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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權傾朝野-第一百零九章
更新時間:2021-08-06  作者: 京口北固亭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女主她權傾朝野 | 京口北固亭 | 明智屋小說網 | 京口北固亭 | 女主她權傾朝野 
正文如下:
呂玲綺悄聲問站在外圍的一個侍女。

那侍女被嚇得臉色倉皇,她見呂玲綺問話,卻好似見了鬼一般,臉色愈發不好,整個人也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呂玲綺正欲詢問,那侍女卻轉身就要跑。

呂玲綺無奈搖了搖頭,立刻進去,與賀蘭殊道:“王爺勿要生氣,眼下先保容王妃萬全才是。”

孩子都沒了,要什么萬全呢?

呂玲綺本想進去看一眼上官容月,先下看來倒也是不能了。屋子里飄蕩著一股子血腥味,呂玲綺聞著覺得有些想要嘔吐,但是卻只能忍著。

她覺得手指有些發顫,仍深吸了一口氣強做鎮定下來。

賀蘭殊道:“正是。容月如何了?”他厲聲質問那跪在最前側的大夫。

那大夫見賀蘭殊問話,連忙俯身磕了個頭,顫顫巍巍道:“回王爺,容王妃娘娘不小心吃了猛藥,因而導致滑胎。如今胎兒已離開母體,但損傷過大,因而需毫升調養,方才不至于落下病根。”

看這樣子,好似情況也并不好。呂玲綺覺得奇怪,雖然藥厲害,但是蔣隨云已經減少用量,因而并不會如此損傷母體。是有人換了藥?還是什么?

呂玲綺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她發覺了其中微妙的不對勁,便立刻警惕了起來。是不是賀蘭殊做的?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了?

呂玲綺猜測著,心中七上八下,卻不敢貿然開口。

賀蘭殊怒道:“保不住孩子也就罷了,是本王與容月沒有這個福氣。若是再傷了容月分毫,爾等就不必做了,本王自會上報天子太后!”

滿地的大夫烏壓壓地跪了一地,齊聲道:“王爺饒命!”

“還不快去診治!”賀蘭殊愈發怒不可遏。

一眾大夫皆嗚嗚丫丫地往內里走。賀蘭殊因而氣得胸口起伏,臉色也變得鐵青。呂玲綺道:“此時,王爺還是不要動怒的好。”

賀蘭殊便側頭看向呂玲綺,他抿唇不語,墨黑色的瞳仁無聲無息地注視著呂玲綺。末了,他道:“此事有蹊蹺。”

呂玲綺笑道:“自然。玲綺也以為此事定然有蹊蹺。此時尚且亂著,但是卻也是最好查出真相的時刻。王爺不妨叫人來問話。容王妃好不容易懷上孩子,定然不能讓她和孩子遭受不明不白的冤屈才是。”

“這是自然。”賀蘭殊沉默許久方才吐出了一口氣,他道:“來人,把容王妃身邊的侍女帶來,本王要仔細問話。”

上官容月身邊的侍女并沒有多少,幾個貼身的丫鬟全是上官家帶來陪嫁的,并有兩個管事的嬤嬤。其中一個正是呂玲綺所熟悉的。她常常在上官容月身邊,好似她的長輩一般。

那嬤嬤目光冷淡,見了賀蘭殊方才俯身一禮,道:“奴婢見過王爺。”

“你是容月身邊的掌事嬤嬤?”賀蘭殊道:“沈姑姑,本王記得你。”

沈姑姑俯身叩首,輕聲道:“正是奴婢。”

賀蘭殊道:“今日容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你要事無巨細地告訴本王。你可明白?”

沈姑姑頷首,欣然道:“這是自然。”

賀蘭殊側頭,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呂玲綺,似笑非笑道:“沈姑姑,你且說罷。”

“是。”沈姑姑輕聲點頭,旋即道:“今日娘娘與尋常一樣,晨時起身后便召了大夫來例行診脈。今日診脈的乃是趙大夫,一并有記錄在冊,王爺盡可查看。”

賀蘭殊旋即抬一抬頭看向了一側烏壓壓跪著一片的人。那趙大夫見狀立刻往前膝行了兩步,俯身道:“回稟王爺,今日正是老臣問容王妃娘娘診脈的。”

“容王妃今日的脈象如何?胎像有無異常?”賀蘭殊一一問到。

那趙大夫仔細說來,聲音不疾不徐:“回稟王爺,容王妃今日脈象一切平穩。娘娘近來有些不愛動彈,因而有些積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怪異之處。”

“哦?趙大夫這么說起來,是以為此事自己毫無責任了?”賀蘭殊沉下臉,冷冷道:“你今日既然當值,那此事自然是難辭其咎了。”

那趙大夫聞言立刻惶恐不已。呂玲綺一揚眉,便朝著賀蘭殊道:“王爺容稟,此事想來還有異常。”

見狀,賀蘭殊便朝著沈姑姑一點頭,示意沈姑姑繼續說來。沈姑姑道:“隨后按照趙大夫的吩咐,早膳吃的清淡了些。飯后用了安胎藥,那藥乃是素來奴婢們盯著的,娘娘也是日日喝來。喝了藥后,娘娘便往院子里走動了幾步,隨后用了午膳,便說起有些不太舒服。”

沈姑姑深吸了一口氣,低低道:“隨后便……”

賀蘭殊沉著臉,凝眉不語。他的目光一掃這屋中的眾人,隨后抬起頭來朝著傅長明,揚聲道:“長明,且去尋今日煎藥的侍女。”

傅長明會意,便立刻往外走。不多時,呂玲綺便見有兩個丫頭,瑟瑟縮縮地被傅長明帶了進來。呂玲綺不免側目仔細去看那二人,她頓時便認出來其中有一人乃是自己眼熟的。

“奴婢參見王爺,呂王妃。”那兩個侍女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級,模樣平平,倒也還算是端正的長相。

賀蘭殊以手肘撐著頭,歪著頭仔細地打量著那兩個侍女,好似在猶豫些什么似的。末了,賀蘭殊道:“今日容王妃所喝的藥是你二人負責熬煮的?”

兩人面面相覷,有一人大著膽子道:“正是奴婢二人……”

“是按著藥方煎熬的?”賀蘭殊又問道。

其中一人點了點頭,輕聲道:“回稟王爺,容王妃懷有身孕,事關重大,奴婢們自然不敢不盡心竭力,事事小心留神。”

賀蘭殊打量著那侍女,片刻后方才要笑不笑道:“好一個盡心竭力。你們所說的近些竭力,便是做些手腳謀害本王和容王妃的孩子?”

那兩個侍女聽了這樣的話,立刻驚慌失措起來,紛紛磕頭,面色惶恐,蒼白如紙:“王爺饒命,奴婢等并無這樣的心思!如何敢謀害王爺的子嗣?”

都是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何曾見過這樣的陣勢,因而好似要被嚇哭了一般。

呂玲綺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那兩個侍女,笑看向其中一個,道:“不知二位中途有沒有離開過?”

賀蘭殊聞言便也瞥了一眼二人。其中一個小侍女側頭看向呂玲綺,俯身垂淚與呂玲綺磕了個頭,道:“回稟娘娘,奴婢并未離開過。”

“你呢?”呂玲綺看向另外一人,“你可曾離開過?”

那侍女好似聲音都在發顫,輕聲道:“奴婢……奴婢曾離開過一段時間,只是……只是……”

賀蘭殊聞言便去瞧另外一個侍女,那人已經坐不住了,便要出聲,卻被賀蘭殊猛地一拍桌子唬住了。賀蘭殊怒道:“你還要什么話說?!”

沈姑姑見狀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她上前道:“江月,姑娘對你并不算是差。你為何要如此對待娘娘?就算前幾日娘娘差我責備了你兩句,你也不至于下如此毒手!”

那侍女緊咬著嘴唇,好似在猶豫一般。賀蘭殊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謀害主子!來人,把她給本王拖下去——”

“王爺且慢。”呂玲綺見狀連忙攔住了賀蘭殊,上前了兩步,輕聲道:“王爺且莫要沖動。她這樣一個小小的侍女,想來就算是有心要做這些事,倒也沒有門路的。想來是定然還有旁的人指示也說不定。”

見狀,賀蘭殊卻好似方才反應過來一般,重新端坐下,抿了抿嘴唇道:“到底還是玲綺想得周到。”

他冷冰冰地盯著那侍女,道:“你倒是給本王一個說法,到底是何人所指示你如此下毒謀害容月的孩子的?”

那侍女惶恐萬分,見狀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她拼命朝著賀蘭殊磕頭,但是嘴里卻嗚嗚咽咽地說著:“都是奴婢心有不甘,對娘娘心存怨恨,才下此毒手,與旁人無關!”

“江月,你如此又是何必?”呂玲綺走到了那侍女跟前,輕輕道:“說出來,王爺指不定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呢。你若如此,豈不是還要白白連累了旁人么?”

賀蘭殊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道:“玲綺所說正是,你若是肯交代出到底是受到何人所指使,本王定然能放你一條生路。若是不說,那本王可就救不了你了。”

江月死死地咬住嘴唇,依舊是一言不發。呂玲綺靜靜地望著她,笑道:“我知道,你也不想這樣的。是不是,江月姑娘?”

許久,江月都深深地將頭埋在胸前,一句也未曾言語。賀蘭殊好似已經失去了耐心,因而頗煩躁道:“既然如此,來人——”

“是……是張姐姐!”江月許久后方才抬起頭來,忍不住出聲道。

只是這話一出,卻讓眾人都目瞪口呆了。就連賀蘭殊本人,原本正以一個頗安閑的姿態坐著,聞言卻也忍不住皺著眉頭,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道:“什么?”

江月眼中含淚,她愈發確定地喊叫道:“王爺,是張姐姐,是張姐姐指示奴婢的!奴婢……奴婢實在是迫不得已。”

賀蘭殊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他側目盯著呂玲綺看了許久。呂玲綺低著頭,輕輕撫平了自己袖子上的皺褶。她笑著看賀蘭殊,嘴上的話卻是說給江月道:“你為何被張姐姐所指使?據我所知,張姐姐與容王妃并無恩怨。”

江月道:“娘娘有所不知,昔日容王妃駁了張姐姐的情面,張姐姐是最愛情面之人。她自持自己乃是府上打理事務之人,況且又是……又是傅太妃陪嫁之人,因而便暗地里怨恨容王妃。”

“就算如此。”呂玲綺道:“那你又為何會被她指使?她手里有你的把柄不成?”

江月凄然道:“呂王妃娘娘容稟,奴婢……”

“乃是因為私情。”沈姑姑聞言便立刻接上了話茬。

呂玲綺聞言頗感驚訝,她側目看了一眼沈姑姑。沈姑姑卻并不去看呂玲綺,只盯著江月道:“你與王爺身邊的阿三有私,因而怕張氏告發你們,可是這樣?”

江月聞言便再也忍不住,哭著撲倒在了呂玲綺的腳下。她扯住了呂玲綺的裙角,死死地哀求道:“娘娘,娘娘就看在我也是個可憐人的份上,便繞了奴婢吧,奴婢……”

呂玲綺聽著那一聲聲的哀求,心中卻是頓時猶豫了起來。

她想要扯開自己的腳,可是江月卻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抓住了呂玲綺。

呂玲綺不知當初蔣隨云如何與她說的,可是為何……她甘愿如此?

呂玲綺不明白。

賀蘭殊聽著江月哭喊,好似覺得心煩,又好似讓他心煩的不止如此。他不耐道:“還愣著做什么?快去把她拖下去!”

便有人立刻領命上前,拖著江月往一側走。江月的手依舊死死地扯住呂玲綺的裙子,有人使勁掰開了她的手,隨后將她拖走了去。

呂玲綺已是心中百感交集,此刻賀蘭殊卻立刻起身道:“去,找張姐姐來。”

有人領命下去。呂玲綺不覺側一側頭去看身側的蔣隨云。蔣隨云無聲無息地立在呂玲綺身后,正笑瞇瞇地看著呂玲綺。他笑的時候幾乎笑彎了嘴角,看上去純良無害。

呂玲綺忽然想到,是否他告訴江月,只需哀求自己,她便能保她無恙?因而江月才如此苦苦哀求。

只是呂玲綺不知此事。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到底是蔣隨云出了一條極狠毒的計謀,還是自己本就如此心腸冷硬。

張氏很快就來了。她穿的簡樸,發髻也梳的最最尋常利索的一款。今日的張氏看上去依舊容光煥發,干脆利索,一如往常。

她好似并不知道賀蘭殊找自己來所為何事,又好似是已經聽到了一些風聲,但是表情卻依舊嚴肅,好似她這么多年來根本不曾換過旁的表情。

張氏走進來,隨后俯身朝著賀蘭殊行禮。她道:“奴婢參見王爺。”

賀蘭殊沉著一張臉,卻并不出聲請張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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