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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入懷-第297章 讓我試試吧
更新時間:2021-11-18  作者: 酌顏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皎皎入懷 | 酌顏 | 明智屋小說網 | 酌顏 | 皎皎入懷 
正文如下:
趙夫人已經在馬車上候著了,徐皎與負雪一前一后鉆進了馬車內。負雪當日傷得重,如今傷口雖已結痂,徐皎卻也不讓她到跟前伺候,只讓她在房中好生休養。今日倒是讓她一道隨著來了,主要是想著一會兒徐皌也要來,過后她便要隨著李煥一道回盧西去了,要何時才能再見就說不好了,所以想著讓她們主仆二人再見見。

馬車一路行到赫連府門前停下,赫連恕居然已經親自帶人候在了府門處,見得趙夫人就是長揖到底,喊一聲“伯母”,上前來,殷勤地扶住了趙夫人。

徐皎也被扶著下了馬車,抬眼就見到了府門處候著的那頂與她家里一般無二的滑竿,登時就笑了,睨了一眼赫連恕,她總算是知道她家里那頂滑竿從何而來了。

徐皎倒也不拂了他的一片心意,更不想讓關心她的人擔心,因而很是自覺地坐上了滑竿,由著人抬著進了府門。

現在的赫連府與徐皎頭一回來見時,已是全然不同了。赫連府本就是前朝王府改建,占地很廣,如今經過徹底的修整,府苑闊大,門庭敞亮,就是花園亦是尋了能工巧匠來好生規整過的,一路行來,赫連恕時不時與趙夫人解說兩句,趙夫人皆是點著頭,面上掛著滿意的笑。

尤其是逛到新房以及為趙夫人專程歸置出來的院子時,趙夫人心中更是滿意得不得了。

這院子里的陳設本就是請趙夫人來掌過眼的,自是處處合她的心意,尤其是那正院的匾額上“明月居”三個字更是讓趙夫人心中熨帖得很,轉頭笑瞥一眼赫連恕,就拍著他的手道,“你就慣著她吧!本就是個嬌氣的,往后只怕更要被你慣的無法無天了。”

“慣著寵著阿皎,我樂意。”赫連恕面上沒什么表情,說出口的話卻能甜得膩死人。

徐皎在滑竿上聽著,見趙夫人和他皆是別有深意往她瞥來,她輕輕哼了一聲,想道,前兩日也不知是誰不由分說就沒收了她的西瓜的。還寵她慣她呢!

逛了一會兒,也是逛累了。赫連恕讓人備了午膳,都是按著趙夫人與徐皎平日里愛吃的菜色來準備的,趙夫人吃得心滿意足。

飯罷,又讓琴娘扶著在園子里走走看看,消了消食。赫連恕這才到徐皎耳邊輕聲道,“李煥那頭傳話過來,他和你阿姐午后過來,估摸著應該快到了。”

徐皎點了點頭。他們自然是會安排妥當的,倒是用不著她操心。

趙夫人自來有午睡的習慣。逛了一會兒就有些累了,房里的一切都是現成的,赫連恕正好讓她住住屋子看看有什么不習慣的,便將她引著去了專程給她備的那處院子。就在正院旁邊,往后他們婚后接她來小住,也不會離得太遠,她想見女兒隨時可以。

趙夫人自然是歡喜得很,雖然沒有說什么,但臉上心滿意足的笑是藏也藏不住。扶著琴娘的手便去了,徐皎也跟著去了,被她拉著手好生念叨了一通,說什么她好福氣遇著了赫連恕,他事事妥帖,讓徐皎也要珍惜,對他也要好,兩個人好生過日子。

徐皎自然是迭聲應好,見她睡著了,這才從屋子里躡手躡腳地出來了。

出了門,她長出一口氣,可眉心卻是輕輕攏了起來。

“怎么又愁上了?”側邊傳來赫連恕的冷嗓,徐皎回頭,就見著他負手自廊下徐步而來。

她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有些害怕。母親這些時日......再未問過半句父親,她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

早前,因著他們婚期將近,趙夫人催著她去信讓她父親快些回鳳安,徐皎不知怎么辦了,便將憂心之事說與赫連恕聽,赫連恕便主動將事情攬了過去。

正好前些時日通河決堤,阻斷了南北往來的官道,赫連恕和徐皎兩人一合計,就以此事為由,送了封信回景府,以九嶷先生的口吻告知事由,說他在趕回鳳安的路上遭遇了洪災,雖然僥幸逃脫,但卻傷了腿,又蒙一戶人家相救,那戶人家如今遭了災,他斷然沒有一走了之的道理。便想留下,一來養傷,二來幫著那戶人家重建家園,也算是報了恩,只是確實是趕不及回鳳安為女兒送嫁了。

本來這樣的事兒,趙夫人能不能信不好說,可赫連恕卻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個與九嶷先生從前的書童長得差不多的人,又讓文樓的好手巧手修飾了一番,竟是連說話行事也一般無二,恁是將趙夫人給騙了過去。

趙夫人雖然心里有些不高興九嶷先生連女兒出嫁都不能趕回鳳安城,但聽說他傷了腿,更是急得很,若非徐皎婚期在即,這路上又不好走,她只怕就要立時趕過去了。赫連恕好說歹說,派了人跟著那書童一道回去照看,她這才放心了些。

可是這些時日以來,趙夫人的表現卻與之前有些不同,她不但再未問起過九嶷先生,更是時常發呆走神,人也有些消瘦,若非她對徐皎的態度沒有變,對赫連恕也一如既往地好,徐皎只怕都要以為她是不是已經想起來了。

紙包不住火。徐皎知道,可她總是希望能包久一些。哪怕明知長痛不如短痛,可她更希望趙夫人能夠不痛,哪怕永遠活在這樣的幻夢里,哪怕需要她用無數的謊去圓她這個夢,她都甘之如飴。

她只盼著老天爺能看到她的一片誠心,能成全了她。

她心中所想赫連恕自然清楚,嘆息著抬手將她輕輕攏進懷里,“不管發生了什么事兒,有我在呢。往后,我們一起面對。”

徐皎靠在他懷里,輕輕“嗯”了一聲,閉上眼,好似能從他那兒汲取一些莫名的力量一般。

“咳咳”兩聲,很是刻意的咳嗽聲從不遠處傳來,驚擾這一對靜靜相擁,歲月靜好的有情人。

赫連恕和徐皎兩人分開些,轉頭看了過去,見著不遠處一棵花樹下站著的兩人,正是李煥與徐皌。李煥一身常服,徐皌卻是一身小廝的裝扮。

他們兩人目光一過去,李煥忙拱手道,“過兩日李某便要離京返回盧西了,怕是不能來參加二位的婚禮,是以,今日特意先登門送禮,以表祝賀。之前在禁苑,有賴赫連都督救了李某性命,后來,郡主和赫連都督又救了舍妹性命,如此大恩大德,李家實在無以為報,只能銘記在心,往后二位但凡有用得著李某,用得著李家之處,只管開口,在下定在所不辭。”

這自然是李煥來這一趟所尋的,再光明正大不過的借口,可他這一番話說來也是真誠得很。

赫連恕上前朝著他一拱手道,“說起來,我和郡主也備了一份賀禮,本想著到時再讓人親自送去盧西,以表一番心意,既是李兄來了,那便容我偷懶一回,自個兒將禮搬回去吧!總歸,你我既是一家人,便不說兩家話了。”后頭這一句話,自然是別有深意。

李煥一哂,笑道,“既是如此,便請赫連兄帶我去看看吧,這禮既然是為我們備的,總要合我們的心意才好。若是不合心意,還要趁早換了,才不拂了赫連兄與郡主的一番心意,既是一家人,我自是不會與赫連兄見外的。”李煥順勢改了稱呼。

“那李兄請吧!”兩個男人假惺惺地說著看似親近,卻透著兩分機鋒的話走了,實際是特意避開,讓這姐妹二人可以自在地說話。

徐皎笑望著兩人的背影,嘆道,“在外頭倒都是了不得的大男人,這私底下卻是誰也不肯服誰,這嘴上爭個高下的也不知有個什么意思。”

“這男人嘛,偶爾不就是長不大的孩子嗎?”徐皌淡笑著應聲道,轉頭,朝著徐皎伸出手去。

徐皎靠上前,將手遞上去,便被徐皌握住了。

徐皌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道,“聽說了那日在禁苑的事兒,我真是嚇壞了。好在你沒有大事兒,否則我才不管會不會引來旁人疑心,定是要來看你的。聽說腳傷了,眼下可好了?”說著目光就關切地往她腳上落了去。

“已經大好了!”徐皎動了動腳給徐皌看,笑容甜美道,“只是他們都緊張得很,我這才頭一回下地呢,不容易得很。”

徐皌看著她眼角眉梢流露出的蜜意,點了點頭道,抬起手輕觸徐皎的臉頰,道,“這宅子我也看了看,他待你……確實用心,我家皎皎這么好,也當得起他將你放在心上。如此,我也能放心許多。父王母妃泉下有知,定會保佑你,平安喜樂。只是可惜,阿姐怕是待不到你們成婚時,不能為你送嫁了,你莫要怪阿姐!”說起這個,徐皌語氣里不由帶出了兩分遺憾。

“阿姐別這么說,按你這么說,你出嫁時我也不能去送,你不是也要怪我了?最要緊的是,我們都好好活著,還嫁了自己想嫁的心上人,這是最讓人心生歡喜之事了,不是嗎?父王母妃若泉下有知,也定會為我們高興的。”徐皎笑著寬徐皌的心。

徐皌本就不是習慣多愁善感之人,當下也是點著頭收起了那一縷憂思。“不過阿姐給你備了些嫁妝,不好過了明路,我一會兒交給你,你讓負雪給你收起來,做你的壓箱底吧!”

“那我就謝謝阿姐了。”徐皎笑盈盈地應道,不與她見外,挽了徐皌的手道,“阿姐去了盧西也記得時常與我來信,好教赫連恕也知道,我是有姐姐和姐夫撐腰的人,看他敢不敢欺負我!”

“你啊!”徐皌無奈地笑著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下一瞬,神色微斂道,“我讓你拿的東西可拿來了?”

徐皎抬了抬手腕,露出腕上那只鑲紅玉兔兒的赤金手釧,“戴著呢!”

徐皌點了點頭,“你跟我來。”說著就是邁開了步子,“方才來時我特意瞧過了,荷塘在那邊吧?”

徐皎一邊跟上她的步子,一邊狐疑道,“阿姐沒有來過嗎?不是說,這是咱們家在鳳安的宅子?”

“這確實是太祖皇帝賞給咱們家在鳳安的宅子。可咱們家從大魏建國之初就鎮守南陲,平梁城的平南王府才是我們數代經營的祖地,這鳳安城的宅子常年空置,只有幾個老仆看守著,偶爾有人回京述職或是有什么事來鳳安時才會稍住。自我記事起,父王好似就再未回過鳳安,我自然也沒有來過。”

徐皎點頭,“原來是這樣。”

說話間,她們已經走到了荷塘邊上。徐皌停下步子,舉目四望,似在找什么,好一會兒后,她想是確定了,便沿著荷塘岸邊,直走到了一棵歪脖子柳樹旁,“應該就是這里了。”說著,她已是蹲下身去,探手沿著岸邊的石欄往下摸去,摸了一會兒后,她轉頭對徐皎道,“把手釧給我。”

徐皎依言將手釧褪下,遞給她,徐皌將那手釧拿在手上擺弄了一會兒,也不知是怎么動作的,竟將那只紅玉小兔子從手釧上分離了下來,然后,拿著那只小兔子又往那石欄下探身而去。徐皎估摸著那下頭應該是有個機關,那只小兔子就是開啟機關的鑰匙。

果不其然,徐皌將那小兔子似是鑲嵌在了什么地方,又動作了一番,徐皎就聽見了一陣細微的鎖鏈滑動的聲響,那石欄下方有一塊石頭隨著響動往下滑去,露出一個一尺見方的黑洞來。徐皌探手進去摸索了一下,從當中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物件。

徐皎打眼看去,那上頭應該盡是淤泥和青苔之類的,將之糊滿了,徐皌將外頭那層黑乎乎的紙揭開,徐皎才發覺應該是張油紙,這一層揭開之后,底下還有,直到將這些油紙一層層剝開來,現于她們姐妹二人面前的就是一個看上去至多能裝上一幅畫的狹長匣子。只是那匣子上的圖案很是凌亂,徐皎沒有瞧出個所以然來,直到見著徐皌一推,這才發覺匣子上那些圖案看似雜亂,其實是被分成了一塊塊的,有些像是后世的拼圖。想必是將圖案拼好就能將那匣子打開了。

徐皌試了好幾回卻沒有成功。

“讓我試試吧!”徐皎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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