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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鑒-第六十九章 八月十四
更新時間:2023-02-19  作者: 玄湛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裝言情 | 青鸞鑒 | 玄湛樨 | 明智屋小說網 | 王權斗爭 | 因緣際會 | 架空歷史 | 東方玄幻 | 游戲衍生 | 玄湛樨 | 青鸞鑒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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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中秋佳節近了,臨川雖是連遭戰火肆虐,沒落了昔日繁華,可到底也是一年才有一回的人聚月圓,臨川郡的大街小巷,張燈結彩的,倒比往常多了許多人氣。

劉時和雁夫人一早就從附近的一戶莊子上買下了幾筐上好的蟹子備下了,又特地從附近的酒坊里買了十幾壇的好酒,除了挑出其中頂好的留予軒轅琲等人,其他的便一概打算分給府中家丁,護院。

軒轅琲平素倒也不怎么愛吃這一味,只是到了中秋之日,不大快朵頤幾只,再飲上幾盅當地有名的冰泉釀,大家圍坐在一起,吃上幾塊月餅,猜幾道燈謎,總歸是不應景的。

可細想起來,哪怕還沒到八月十五,軒轅琲便已開始覺得乏味。

往年,陪著她看花燈猜謎的人,都不在了……

“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會是你害死出伯……”

秋來多雨,漸生薄寒。今日也正是因為有雨,軒轅琲這才在書房里,看了一天的書,寫了一天的字。

但她的心,這一天都完全沒在書上,筆上,字上。

聿清臨走前留給她的課業,她拖拖拉拉地,到如今也才不過寫了一半,這一半里,有她寫壞了的,還有她按著王小良的頭讓他幫著寫的。

“為什么……為什么……”

同樣的三個字,哪怕在當日坐在離開鄴城的馬車里時,她就已經自問過無數次,可到如今,她的心中依然沒有一個答案。

恐怕,也不會有答案。

飽蘸了濃墨的筆尖因著自身筆桿被軒轅琲握在手中僵持在半空,此刻,隨著軒轅琲右手莫名的微顫,一滴墨即刻便從筆尖處低落,沒多一刻的停留,恰恰落于正寫著的一張課業的正中,染壞了快寫完的一張字不說,墨汁洇染,一連透過了幾張宣紙。

“煩死了!煩死了!”狂躁忽起,軒轅琲將手中的毛筆丟在了一邊,將染了墨的課業用力地揉成了一個紙團扔在地上,就連被透過的墨牽連的幾張紙也同樣沒免得了這般下場。

“死芋頭!留的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鬼課業,本王不寫你能把本王怎么樣?!哼!”

軒轅琲嘟嘟囔囔著,可巧外頭的雨也停了,她干脆就徹底撂下了混水摸魚完成了不到一半的課業,獨自一人大搖大擺地出了康王府。

她可不是在“逃課”,“逃學”,除了文武兩邊的課業,聿清臨還交待了她,讓她學會如何收斂自己暴躁的心性。

聿清臨說,不管她是不是康王,她都是一個人,既然是人,就不該讓自己放縱成一只傷人的猛獸。

而王小良說,與其拿院子里的木樁出氣,傷身傷己來發泄怒火,不如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這也是為何,劉時和雁夫人居然放心她一個人大搖大擺地從王府里跑出來的原因。

她有武藝在身,也不是迷迷糊糊不辨方向的小孩子,遠遠地派幾個護院跟著,任由她出去耍,穩一穩心緒,何樂而不為呢?

可劉時和雁夫人不知道的是,軒轅琲不知從哪里找來了一套也算合身的女裝,換在了身上,便這樣從后門溜了出去,派出來的四五個護院,一個眼錯不見,還當是隔壁幾戶大院人家的女兒,有的想多了些,更是以為自家王爺喜歡上了那女兒家,一個個特別識趣地都找了借口沒再跟隨,竟是沒有一人,認出來那背影是換了女裝的軒轅琲。

今日是八月十四,哪怕是最近雨水頻繁,也礙不了街口花燈長廊的搭建,臨川郡守先前已問詢過了聿清臨,知曉中秋時是個老天開眼的大晴天,這才放心著了人手在主街搭起了燈廊。

也是因為如此,軒轅琲還特地準了夜市的開放。

明日即是中秋,燈廊里已然先掛好了從街頭一直延續到街尾的各式花燈,雖然遠遠不及鄴城里宮燈那般小巧玲瓏、精致華麗。樣子左右不過是粗線條的荷花燈,兔燈,紅果燈,最是精巧的,也不過是個面目只能依稀分清五官的童子騎鯉魚形制的花燈。

可這些是軒轅琲在鄴城幾乎不曾見過的,每年的燈會,總是因為要去宮里依禮拜謝圣恩而看不到,偶爾遠遠看上一眼,也都是宮里頭見慣的式樣。

上回她有好好地走馬觀花地看過那么一回花燈的時候,還是她初次見到公儀緋的那年。

因著近來充沛的雨水,修修停停,好事多磨的燈廊從頭到尾都被丈長的不透水的油布給蓋了個嚴實,只待明日十五一至,主街上才會生就那讓人炫目的艷色。

可八月十五的濃厚煙火氣不比需要遮掩的燈廊,在主街兩旁,各樣的攤子已早先擺出來了三四天。天色漸沉,時辰將酉。四通八達的主街小巷,陸陸續續地便有一個接一個的攤子擺了出來。

人也遠比平常多了去,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這里熱鬧非常,分明不會是白天里冷清清的臨川。

而這邊,軒轅琲便順著主街直行,一路上左顧右盼,遠在異鄉,這熱鬧,在她眼里,倒也十分有趣。逛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軒轅琲也忘了,她時從哪個攤子買來了個將軍模樣的半面面具,即刻便戴上了,也不嫌不方便。

可也只看了這么一回兒,她便開始興致缺缺,手里拿著一塊剛買的芝麻糯米糕,吃了一多半,也不愿再吃。

她覺得這塊糕真苦,要是出伯還在,不用問,看一看也一準知道哪家的糕餅最合她的胃口。

“且說上回說到……”人來人往的人群里,突然不知從哪兒傳出了一陣響鑼鼓點,被吸引過去的人群波動,軒轅琲索性就一同跟了過去。待走近了,擠到人前去,才發現,原是演傀儡戲的。

軒轅琲來的不早也不晚,她落座的時候,好戲才剛開場。

“上回說到,那北疆狼兵來犯,一個個生的那是兇神惡煞,虎腰熊背,天生一對綠幽幽的眼珠子就和那豺狼一般,要不怎么就都叫他們狼兵呢?!”

講到這兒,小小的傀儡戲臺上充當幕布的一塊半舊的紅綢被一條由幾束細竹篾纏成的短杖一下子掀開了。

不過一人張開的手臂來長的簡陋戲臺上,已有幾個預備好的被細絲吊著的傀偶在那里互相“打殺”起來,一方是裹著黑布,手里拿著紙糊竹篾做成的“大刀”的士兵,另一方卻是裹著幾塊零碎毛料,還用綠豆作了兩只眼睛,騎著用涂了墨的紙剪成的“狼”的所謂“狼兵”。

軒轅琲笑了笑,是了,這傀儡戲講的,大概就是當年北疆和玄國當年的戰事。她雖沒親眼見過,可她多多少少從太傅和謝瑾那里聽過。

戰況激烈,北疆狼兵,無論男女一個個都是驍勇善戰,以一敵十的勇士,他們的首領更是有力能扛鼎的勇猛,可他們玄國有一代戰神─白袍將軍許蛟。

聽著聽著,席上的軒轅琲便支起了一條腿,一手搭在支起來的腿上,一手自拿了這戲臺旁邊茶水攤子叫來的一壺茶湯,飲了一盞,時不時還要抓起一把蠶豆,一顆一顆往嘴里送。

“好!!!”

這傀儡戲演得熱鬧,臺下的都紛紛叫好,其中聲音最大的,莫過于軒轅琲。旁邊的人,不時也向她這邊看來。

軒轅琲的這副姿態作派本是同平常沒什么兩樣,可她全然忘了,她今天可是穿了女裝出來,旁邊的人,有那么兩三個老頑固的,看了軒轅琲這樣子,都搖搖頭,嘴里嘟囔著什么。可軒轅琲,整個人都一心掛在了傀儡戲上,莫說不在意,便是聽都沒聽見。

“那狼兵的頭頭,名喚‘舍虎’。兩軍對壘,只看他手提一把帶血彎刀,左劈右砍,就好似是在斬瓜菜一般,這便風風火火殺了過來!

就在這時,只見天上閃過一道白光,隨著一聲龍吟,一個銀亮亮的槍頭,甫地直刺向那舍虎咽喉。

那舍虎連連退后,許蛟許將軍從天而降,持著他那桿‘銀虬’在手,乘勝追擊,挑,刺,穿,撥,一招接一招,一式接一式地不給那舍虎留半點余地!!!”

隨著說書人聲情并茂的講述,傀儡戲臺上,便同時有一尊極其精美,穿著白綢,綴著貝片為甲的傀偶降了下來,在緊密雨布的鑼鼓點中,他手里那掌長的裹了一層錫箔還綴了個小鈴鐺在上頭的“銀虬”,真就是一下接一下毫不留情地直刺向他對面那裹著毛料的傀偶。

“好!!!”

這一出傀儡戲,到了最精彩的部分,不單是臺下坐席上的人們,連帶著兩旁攤子或坐著或站著,或是騎在大人肩頭的孩子,沒有一個不拍手叫好的。

軒轅琲也不禁使勁地一邊鼓掌喝彩,一邊站起身來。嗓門洪亮,她身后的幾個男子的聲音都不見得要比她響亮。

然而,也正是在這時,一只酒盞毫無預兆地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在傀儡戲臺上砸了個粉碎,碎瓷片連帶著原先盞子里的殘酒,崩了一臺子和那演戲的老人家一身。

不等看得正在興頭上的人群開始罵罵咧咧,就聽見從那酒盞砸落下來的對面酒館的二樓上傳來了一個慢悠悠,毫不在意的聲音。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