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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鑒-第七十一章 宴無宴
更新時間:2023-02-19  作者: 玄湛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裝言情 | 青鸞鑒 | 玄湛樨 | 明智屋小說網 | 王權斗爭 | 因緣際會 | 架空歷史 | 東方玄幻 | 游戲衍生 | 玄湛樨 | 青鸞鑒 
正文如下:
玄湛樨

八月十五,月圓佳節。康王府里府外,倒也全然是一派熱鬧景象,可有人卻沒那么高興自在。

“王爺,這是時爺讓小的給您送來的。”

康王府內院,軒轅琲在廳內穿了一身新衣,手里頭沒停歇地補著聿清臨給她留的課業。聽到家丁的聲音,眼角便瞥見他捧了幾味果子和一盤棋子大小的月餅來。

“咳咳……那他人呢?”

“回王爺,時爺在前院正招待郡守和其他幾位大人,雁夫人在后廚忙著,時爺還說,要您先拿這些東西先墊墊肚子,這便去前院。”

軒轅琲聽了,兩條細眉幾乎瞬間扭作了一個“八”字,她搖搖頭,隨手從盤子里撿了塊小團月餅,沒直接吃,倒是先從中間掰開,看了看內餡,又聞了聞。

“紅豆沙?都是紅豆沙的?”

家丁半低著頭,小心地瞄了一眼軒轅琲,默不作聲,微微地點了點頭。他也曾聽管家劉時說過那么一嘴,王爺是愛吃甜食不假,可偏偏這月餅是最討厭紅豆沙的。

可他又不是沒記性,故意送來的,這是劉時吩咐他送來的,還讓他回頭囑咐家丁,給王爺在宴上上一味提前預備好的“蟹羹”。

他雖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也不敢多問,也只好照辦,想到這里,面前王爺又是一言不發,他更是隱隱覺得他要倒霉了,頭垂得更低了。

“罷了罷了,你忙吧,幫本王把這些課業收好,一張都不能少啊!”

這邊家丁還在戰戰兢兢,正盯著自己手里掰作兩半的紅豆沙月餅的軒轅琲,嘆了口氣,一手一口,將月餅吃下下了肚,起身拂袖而去。

“來了來了,康王來了……”

遠遠地,軒轅琲就聽見了前廳幾位大人們交頭接耳的聲音,軒轅琲勉強扯起了嘴角,滿面笑容地走了進來。

好一陣寒暄后,宴飲方才開始,軒轅琲抿了抿嘴唇,舉起面前案上的小盅,想品一口冰泉釀。不料,入口卻是沒滋沒味。原來,在她面前壺里,盅里竟都是溫水。

軒轅琲皺了皺眉,隨即便放下了小盅,下首的郡守見了,不免緊張起來,他還以為是冰泉釀的味道不好,軒轅琲不喜歡。

一旁陪侍的劉時見狀,即刻便拍拍手,讓侍女們奉上了一桌桌螃蟹宴。轉而這才笑著又向郡守大人仿佛埋怨似的嘟囔著:“唉,康王殿下這脾氣倔,從小就是如此,明明不會喝酒呢,還偏偏每次都要吃上那么幾口,怕是一會兒又要胡言亂語了,還還望各位大人不要見怪。”

說著,劉時從自己的席位上起了個半身,向著眾位大人一一施了個淺稽。郡守等人這才放下心來,又看著軒轅琲還在觀賞舞樂,確定是沒注意到他們,這便才安心用宴。

這邊軒轅琲嘴里乏味,一早就等著雁夫人等人備下的螃蟹宴了,她不等身旁隨侍的家丁動手,在她的宴饌未到時,就自己先斟好了一小碟姜醋在側。

她其實并不很喜歡吃蟹子的肉,只是中意那濃厚的蟹膏,一口下去,齒頰留香。再者,還有一個并不很重要的原因,她并不會剝蝦蟹,往常不是宮人替她剝了便是別的旁人替她剝了,還會喂她。

只是后來她大了,這才自己動手,只不過,比起吃來,她依然討厭剝蝦蟹的過程。

許是劉時一早同雁夫人講過這般故事,今日的螃蟹宴,除了劉時,郡守等人案上是已去了殼的熟蟹外,唯有軒轅琲案上的菜肴乃是一道熱氣騰騰的蟹羹。

打開了裝著蟹羹的青瓷蓋,軒轅琲便聞到了一股撲鼻濃香。青瓷中盛著乳霧一般的稠羹,中間還依稀可見絲絲細白,伴著粒粒艷紅。軒轅琲知道,那白色的該是蟹肉,艷紅的是點綴的枸杞。

除卻這些,尚有一朵朵指頭大小的山菌浮在上頭,山菌被刻意料理過了,如同朵朵山花爛漫在這青瓷中的江海之中。

軒轅琲愈聞,只覺得食指大動,自取了調羹,輕輕舀了小半碗,便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一入口,味道果然不同凡響,絲絲縷縷頓時盡都化在了舌尖,除這美味外,軒轅琲還嘗到了些許不一樣的東西。

欺騙……

軒轅琲并不專精廚藝,只是味覺比尋常人要來得更敏銳,再者她自幼長于王庭,山珍海味,玉露珠饈也不知是嘗過多少,眼前她這手里以假亂真的蟹羹,色,香雖然唬住了她,可到底味道還是騙不過她的舌頭。

“原是用蝦蟹汁煮出來的豆腐羹……”軒轅琲又是送了一羹入口,這回倒真叫她給嘗了出來。

感受到欺騙,軒轅琲摸摸用完了手里小半碗的蟹羹,便將目光投向了下首正忙著勸酒的劉時。

而這邊劉時,隱隱也感覺背后似生了一雙芒刺,回頭,便迎上了軒轅琲那帶了一分委屈,兩分惱怒,三分質問和四分無奈的眼神。

劉時知曉,軒轅琲她在問他蟹羹的事情,也知曉,她其實知道為何會給她上一份豆腐蟹羹的理由。

看著軒轅琲目不轉睛地盯著,目光完全沒有要離開他身上的意思,劉時笑了笑,自己先偏了頭,待到宴飲將近,王府內諸位大人該是時候同軒轅琲前去賞燈時,他起身,去取了件披風來,遞給了先他一步去了里間的軒轅琲。

“王爺,臨川八月夜深露重,在同諸位大人前去賞燈前,請先加衣。”

軒轅琲的嘴角稍稍向下撇了撇,左右仔細瞧了瞧里間內外,確定除了屏風后等著她的劉時外,再無他人,這才把從宴上一直粗著的喉嚨松了下來。

一開口,便是嘟嘟囔囔的埋怨。

“為什么女兒家每個月非要有癸水呢?煩死了!討厭!麻煩!我要真是男子就好了!”

屏風另一邊正襟危坐在席上的劉時聽了這話,到底是忍俊不禁,捂住了嘴,險些偷笑出聲。

這邊軒轅琲說著,也已換好了厚一些的衣衫,只不過,毛燥性子不改,還沒系好披風便從披風后面沖了出來,要跑去看燈。

接替了父親劉出責任的劉時,就在軒轅琲一半的步子都踏出了里間時,他抬手便牽住了軒轅琲的腰帶。

“唉……王爺,仔細算算,今年都是十五歲的人了,可不是小孩子了。”劉時說著一邊手里為軒轅琲正著衣冠,而軒轅琲,也默契地張開雙臂站在那里,任他擺布。

這是就是如此,無論是劉出還是劉時,軒轅琲已養成一個這樣的習慣,哪怕自己穿好了衣服,這父子兩個,總有一個是要上前來再好好整理一下,索性,每回她也都這樣提前抬起雙臂站好。

“老芋頭說了,沒正經過了生辰,就算不上是長大一歲,所以,我現在還是十四歲。”

軒轅琲撅著嘴,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就好像很多女兒家那般,小時候只管把自己的年紀大了說,表示自己已不再是無知幼童。等大了些,卻又百般地找借口出來,說自己還是個孩子。

“哈,好好好,王爺今年才十四歲,明年也是十四歲,再過一年還是十四歲,我們王爺永遠是十四歲。”

披風上兩股綴著平安結的綢帶被劉時系好,平順地擺好后,他又側了頭,想要為軒轅琲整理一下皺了的袖口。

而軒轅琲,因著弄丟了她母妃生前留給她的紅玉珠串,這會子正畏畏縮縮地將右手蜷在袖筒里,拼了命地向外拉扯著袖口,卻是欲蓋彌彰地更引起了劉時的注意。

劉時的雙手搭了上來,展平袖口的同時,自然也摸清楚了軒轅琲的手腕上少了些什么。

要說是軒轅琲隨手給丟到了街上某處,這不大可能。雖然軒轅琲對已故的先康王和王妃沒什么印象,可這珠串,她平日里也寶貝得緊,怎么會無緣無故弄地圖呢?

再者,劉時對于昨天一身狼狽從后院翻墻而過,幾下就打倒了自家王府里幾個護院的軒轅琲感到滿腹疑惑,因為她昨天不僅是穿了女裝,還是這般情況,渾身灰土,鞋上,褲角上也都滾滿了泥水。

現在,劉時很巧妙地將二者聯系在一起,得出了一個結論,昨日穿了女裝的軒轅琲,同某人打了一架,那紅玉珠串被那人拿在了手里。

“王爺,您和誰打架了?還被他拿走了紅玉珠串?”

劉時自知這種事情決不能繞彎子,于是便單刀直入,一邊隨著走出里間,一邊直接了當地問起了軒轅琲。

“哼!那個夏……夏什么來著?!對,夏正韜,明明打不過我,被我撂倒在地還不承認,居然勾走了我的紅玉珠串!討厭!!!”

說著,軒轅琲一腳就踢倒了井邊的水桶,但力度用得不大對,她的大拇趾很痛。

“真是麻煩,王爺你怎么能讓那梁國太子夏正韜看見你穿女裝啊?”

劉時心下突然感到一陣心驚肉跳,軒轅琲的女兒身身份莫不是要就此露餡?

“放心,阿時,我昨天可是戴著面具呢!他想瞧我的模樣,我沒讓他看見,今天且讓這小子等著,明天我就去劍碑兵獄去找他討回我的紅玉珠串!”

軒轅琲拍了拍劉時的肩頭,讓他放寬心。可她與劉時萬萬沒有想到,不用等過了八月十五,第二天再去討要。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