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許顏愣了許久，靠在他懷里一動不動，她從未想過慕南楓會問這個，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沉默良久，最終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嗯，是的。”
她還不想把那些恩怨情仇告訴慕南楓，她前世已經欠他太多，這一世不能再將他牽連其中。
抬眸看著慕南楓那完美的輪廓，許顏似乎從他深邃的眸中捕捉到一絲困惑。
她知道慕南楓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問這個問題，他一定是憋了很久。
沉思片刻，許顏大概猜到他心中的顧慮，她直接說道:“南楓，我的確非常恨許晨曦和張寒，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愛你這件事，完全是發自我的內心，與任何人無關。”
觀察到慕南楓的表情似有變化，她又繼續說道:“我對你的愛意，比你想象中的要早許多，這個我可能沒辦法告訴你具體時間，但是我……”
“這樣就夠了。”見她一直不停解釋，慕南楓的心間涌上一股暖流，他感動地說道:“顏兒，你能主動跟我說這些，就已經夠了。”
他之前心里確實一直在困惑許顏對他的愛是什么時候產生的。
其實在這段感情面前，他一直都是個不自信的人。
四年。
許顏跟張寒在一起整整四年。
每每想到四年這個數字，就讓他極度缺乏安全感，他也曾因為這件事輾轉難眠，不知所措。
她人生最美好的那段時光，不是屬于他的，這讓他很遺憾。
但他最最糾結的，其實還是害怕許顏是因為受到張寒的背叛，才一時糊涂選擇愛他。
畢竟四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立刻放下的。
都說想要走出一段戀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愛上另一個人。
他最大的顧慮其實是這個，他怕許顏對他的愛是短暫的，是沖動的。
他怕這段感情如煙花如流星般，轉瞬即逝。
所以跟她在一起每分每秒，他都格外珍惜。
但是今天許顏突然主動說這些，這不僅讓他感動，更讓他放下心里的那一層顧慮。
他只要知道，他們之間的愛情是沒有摻雜他人的因素就好。
他低頭對上許顏那雙清如山泉的美眸，笑了笑:“我相信你，永遠都會無條件相信你。”
見他笑逐顏開，許顏的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她淺淺一笑道:“我也是。”
慕南楓緊緊摟著她，親昵的蹭了蹭她的額頭，“顏兒，有你真好。”
聞言，許顏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她眺望著陽臺外的風景，腦海里莫名都是沐晴雨離開時的情形。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能看出來沐晴雨是個極端偏執的人，她就怕這朵白蓮花又會突然作妖。
她略顯擔憂地道:“南楓，沐晴雨就這樣走了，我還有點擔心她會不會做出什么沖動的舉動。”
他們都親眼見識過沐晴雨瘋魔時的樣子，那種自殘的行為，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做的。
聞言，慕南楓劍眉微蹙。
他現在最擔心的都不是沐晴雨會自殘會作妖，而是擔心她會突然發瘋傷害許顏。
他從來沒看到過哪一個女人可以為愛如此癲狂，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被她這樣的瘋子愛，他只覺得是一種痛苦。
良久，他沉聲說道:“你放心，我會多派些保鏢跟著她，實在不行，我只能把他的父親叫過來管管她了。”
“嗯！”許顏面露愁容，她覺得就算是親生父親，也很難管住沐晴雨這樣一個瘋子吧。
不知為什么，她覺得只要沐晴雨待在帝都一天，她就一天都不能完全心安。
這次是被流氓糟蹋，得抑郁癥，下一次不知道又是什么鬼把戲。
不得不說，她還真是有點怕了這個瘋瘋癲癲的少女。
她從未見過誰愛上一個人，會愛的如此偏激。
見慕南楓在沉思，她微微昂頭，問道:“南楓，你以前是不是對沐晴雨很好？不然她怎么會那么愛你。”
這個問題，雖然她上次已經問過沐晴雨，但是確切的答案，她還是想聽慕南楓親口說說。
“沒有的事。”生怕許顏會有所誤會，慕南楓立刻解釋道:“我跟她總共都沒見過幾次，相處也很有分寸，我可沒有做什么逾越的事情。”
“哦？是嗎？”見他回答的那么認真，許顏忍不住想調侃一下，故作生氣地說道:“我怎么不信呢？”
慕南楓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女人果然是善變的。
剛剛許顏還說相信他，現在突然就開始懷疑他了。
他耐心地說道:“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讓她誤會的事情，我發誓，如果我做過，那我就被天打……”
說著說著他就要立誓為證。
“別……”許顏的纖纖玉指封住他的薄唇，說道:“我才不要你發什么毒誓。”
她本就是開玩笑，哪里會想到他會那么認真。
突然覺得，慕南楓還挺可愛。
慕南楓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認真的問道:“那你相信我嗎？”
看著他如此嚴肅又緊張的表情，許顏忍不住笑了，“我就是故意逗你玩的，傻瓜。”
她怎么可能不信他，經歷了前世今生，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她心里已然很清楚。
所以她又怎么可能懷疑他。
見她如此調皮，慕南楓頓時放松下來，“顏兒，你學壞了。”
許顏傲嬌道:“我就壞了，你還能怎么樣。”
“不能怎么樣。”慕南楓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就是讓我更加喜歡了而已。”
聽他突然說這樣肉麻的話，許顏忍不住全身發麻。
她臉上泛起一片紅暈，怕他看到自己羞澀的模樣，她又往他懷里使勁鉆了鉆。
這一鉆，鉆的慕南楓心癢癢的，可他也極力控制住了內心的沖動。
許顏望著蔚藍的天空，情不自禁地問道:“南楓，被人愛了十年是怎樣的一種滋味啊？”
她想起沐晴雨說的，她從八歲的時候就開始愛慕南楓了。
算下來，已經十年了。
其實沐晴雨還挺癡情的，也正是因為這份癡情，所以最后她才會如此癡狂。
許顏就是好奇，慕南楓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有沒有什么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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