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也說不好。”葉梓萱倘若真的說了,那豈不是將前世后來的事情暴露了?
看來前世有些事情發生了改變,可是有些卻還是存在的。
就好比這月柔公主。
她說怎么聽著有些熟悉呢,原來如此啊。
葉梓萱看向葉梓琴道,“你由著她去折騰就是了。”
“嗯。”葉梓琴湊近道,“大姐姐,我怎么覺得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你又覺得了?”葉梓萱盯著她。
“嘿嘿。”葉梓琴笑嘻嘻道,“不然呢?”
葉梓萱抬手,拿了一塊糕點直接塞入了她的口中,“吃你的。”
“哦。”葉梓琴也只能乖乖地吃著糕點。
月柔公主的事兒便這樣過去了。
畢竟,葉梓萱如今的心思也不在她的身上。
次日。
葉梓萱便又出府了。
她并未帶著葉梓琴與葉梓窈,只帶著春花與秋月去了。
“大姑娘,這是何地?”春花看著面前緊閉的深宅,上頭并未有任何的牌匾。
葉梓萱上前,輕輕地叩門。
正門大開,里頭出來一個人。
葉梓萱也只是比劃了一下,那人便側身請她入內。
春花與秋月對視了一眼,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葉梓萱被引著行至屋內,便瞧見一人在等著她。
“葉大姑娘。”那人緩緩地轉身,看向她。
葉梓萱待瞧見面前的人的時候,雙眸閃過一抹詫異,怎會是他?
前世,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怎會在此?
她連忙收斂心思,只是盯著他,“玄武門門主。”
“葉大姑娘竟然能尋到此處,當真不簡單。”玄武門門主直言道。
葉梓萱挑眉道,“只是沒有想到,門主竟然親自等我。”
“葉大姑娘請坐。”玄武門門主道。
葉梓萱緩緩地坐下,只是仔細地打量著他。
她確定,當真是前世的那個人。
為何這一世,他還活著,而且,還是玄武門門主呢?
怪不得……
前世,在他臨死之前,會留下書信,讓她來這個地方,說倘若有任何的危險,來此處便能夠解決。
葉梓萱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門主對我也是很熟悉。”
“何以見得呢?”玄武門門主道。
“褚非凡。”葉梓萱突然開口道。
玄武門門主一愣,笑意深深地看向她,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衣袖一揮動,手中的杯子便朝著她飛了過去。
葉梓萱順手接過,竟然沒有絲毫的損傷。
褚非凡勾唇一笑,“你竟然認得我?”
“異姓王褚王之子,竟然是玄武門門主。”葉梓萱倒也沒有想到。
“你既然知曉了我是誰,便不能踏出這道門。”褚非凡直言道。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何會找到這里的?”葉梓萱盯著他道。
褚非凡一怔,半瞇著眸子,冷冷地看向她。
葉梓萱又說道,“你既然特意在這里等我,我不相信,你不知曉。”
褚非凡眉眼間笑意深深,只是盯著她看了半晌,“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一位故人相告。”葉梓萱笑了笑,她也不曾想到,褚非凡竟然是玄武門門主,她只知曉這里與玄武門有關系,只是不曾想到,竟然是如此的關系。
葉梓萱在想,前世,自己與褚非凡是如何相識的呢?
想來,也算是機緣巧合。
可是,在最后,褚非凡也并未告訴他自己是玄武門門主,只是讓她前來此處,說玄武門能看在他的面上,護她周全。
可那個時候的自己,已然沒了活下去的希望,直等到最后,她也沒有來這里。
不曾想到,前來的時候,竟然是如此。
他還在,可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葉梓萱頗為感嘆,隨即便上前道,“這紙條。”
褚非凡將紙條拿過,掃過一眼,淡淡道,“我玄武門的人看中的獵物,要么死,要么同歸于盡。”
葉梓萱盯著他,“哪怕是你自己親自動手?”
“不錯。”褚非凡點頭道。
難道……
葉梓萱一怔,前世,褚非凡之所以死,也是因為他違背了玄武門的門規。
葉梓萱盯著他看了半晌,暗自嘆氣,“既然如此,那想見一見那人。”
“你倒是膽子大。”褚非凡冷笑道。
葉梓萱也不想,可終究只有他才知曉,那花蕊為何會在葉府。
“難道他害怕不是我的對手?”葉梓萱嗤笑道。
“去叫人喚過來。”褚非凡低聲道。
“是。”身旁的手下道。
沒一會,便瞧見一黑面人前來。
葉梓萱看向他,那人二話不說,便朝著她動手。
葉梓萱勾唇一笑,在那人打來的時候,她一個旋身,直接站在了褚非凡的跟前。
褚非凡并未動,只是讓他驚訝的是,葉梓萱竟然從他的腰間,熟稔地將他腰間的軟劍給抽了出來。
那黑面人見此,也是一臉地驚訝。
葉梓萱直接朝著那黑面人刺去。
黑面人連忙躲閃,而后二人便在外頭打了起來。
褚非凡驚詫地看著她,而后盯著自己空蕩蕩的腰間愣神。
她怎會知曉這個的?
褚非凡猛地合起雙眸,不知為何,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他又猛地睜開雙眼,看著葉梓萱,滿腹疑惑。
他與她乃是初相見,怎么可能認識她呢?
可她知曉自己是誰,而且,她似乎很熟悉自己。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花與秋月也是驚訝不已,便這樣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
大姑娘的武功何時如此高深了?
竟然能夠與玄武門的人交手,而且還不相上下。
這簡直……
春花用力地眨了眨眼。
直等到那黑面人被軟劍刺中,葉梓萱用力一腳,便將黑面人直接踹倒在地上。
葉梓萱收起軟劍,行至褚非凡的跟前。
“倒也還順手。”葉梓萱看向他。
褚非凡盯著她,“你是誰?”
“我是誰?”葉梓萱突然抬起手,朝著他的額頭猛敲了一下。
褚非凡一怔,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你……你……你……”褚非凡突然捂著額頭,驚叫一聲,而后便跑了。
葉梓萱得意地挑眉,而后看向那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黑面人。
她彎腰看向他,“你……日后便是我的人。”
“什么?”黑面人驚訝地看向她。
葉梓萱將自己的手指刺破,而后,那血直接滴落在那黑面人的額頭,那黑面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你怎會知曉玄武門的規矩?”他盯著葉梓萱。
“還不快行禮?”葉梓萱沉聲道。
“屬下見過主子。”黑面人連忙恭敬地行禮。
葉梓萱負手而立,而后道,“日后,你便喚玄參。”
“是。”玄參恭敬地行禮。
即便他心中還是有許多的疑惑,可是,身為玄武門的人,這便是玄武門的規矩。
他不可能因為任何人破了。
褚非凡突然沖了回來,盯著葉梓萱看了又看。
葉梓萱暗自嘆氣,“怎么?如假包換。”
“怎么可能?”褚非凡皺眉,不可思議道。
葉梓萱便又要抬起手朝著他的額頭敲。
“我錯了。”褚非凡連忙乖順地站在她的跟前。
這下子,就連玄參也驚訝不已。
葉梓萱看向褚非凡道,“玄參日后便是我的人了。”
“哦。”褚非凡竟然不氣惱,突然湊近道,“那我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葉梓萱將他推開,“我先走了。”
“我隨你一同去。”褚非凡連忙道。
“你隨我去哪?”葉梓萱反問道。
“當然是……”褚非凡一聽,頓時又愣住了。
葉梓萱忍不住地笑了,而后便朝著他揮揮手,帶著玄參走了。
春花與秋月面面相覷。
待到了外頭,葉梓萱坐在馬車內,讓玄參入內。
“主子。”玄參恭敬地行禮。
“灶臺內的密道,怎么回事?”葉梓萱問道。
“這……”玄參沉吟了片刻,低聲道,“屬下也只是按規矩辦事。”
“誰的規矩?”葉梓萱又問道。
“門主……”玄參又道。
“哪位門主?”葉梓萱又說道。
“玄武門只有一位門主。”玄參直言道。
“所以說,是他讓你前去葉府灶臺密道內將那具枯骨給找出來的?”葉梓萱又說道。
“不是。”玄參搖頭道,“是讓屬下去那廚房的灶臺暗格內拿出一個錦盒,只是沒有想到,那灶臺下竟然還有一處密道。”
“所以,那紙條追殺令,是你自個給我的?”葉梓萱又問道。
“是。”玄參垂眸道,“這也是門主吩咐的。”
“哎。”葉梓萱無奈地嘆氣,“孽緣。”
“主子,屬下知道的只有這些。”玄參無奈道。
“無月。”葉梓萱冷聲道。
“主子。”無月突然落下。
玄參一怔,看向無月,而無月也一愣,看向他。
“玄參日后便與你一樣。”葉梓萱說道。
“是。”無月垂眸應道。
葉梓萱說道,“你帶著他先去適應適應。”
“是。”無月冷冷地看了一眼他,便閃身離去。
玄參朝著葉梓萱行禮,便與無月一同離去。
葉梓萱靠在馬車內,褚非凡,你給我等著!
她并未回葉府,而是直奔將軍府。
說好要去尋陽溫婉,故而,葉梓萱今兒個便特意去了。
只是葉梓萱走到半道的時候,馬車卻被凌墨燃派來的人攔住了。
葉梓萱頭疼不已。
“葉大姑娘,小公爺讓屬下請您前去。”外頭的侍衛道。
葉梓萱淡淡道,“我這才查出一丁點的頭緒來。”
“請。”侍衛低聲道。
葉梓萱挑眉,只能認命地去了凌國公府。
她這樣隔三差五地來凌國公府,怕是瞎子也都能看出來,她與凌墨燃的事兒,怕是坐實了。
葉梓萱沒好氣地看向正坐在軟榻上,看著書的凌墨燃。
“怎么回事?”葉梓萱盯著他。
“玄武門門主,與你是舊相識?”凌墨燃淡淡道。
“小公爺,這與你何干呢?”葉梓萱問道。
“他一直找的人便是你?”凌墨燃看向她道。
“看來他與小公爺倒是無話不談啊。”葉梓萱意有所指。
凌墨燃放下手中的書卷,盯著她道,“你拐了他的人?”
“這話說的,怎么不對勁?”葉梓萱挑眉,“我可是按照玄武門的規矩來的。”
“那把軟劍是他的防身之物,從未被除了他之外的人用過。”凌墨燃盯著她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公爺。”葉梓萱面色一沉,“我與誰在一處,也用不著你管,難道你特意將我請過來,便是為了問這個的?”
“枯骨案可有眉目了?”凌墨燃收回視線,冷冷道。
“你說呢?”葉梓萱嘴角一撇,“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嗎?”
“既然如此,不如葉大姑娘便待在國公府,仔細地想想如何?”凌墨燃盯著她道。
“這是何意?”葉梓萱起身,盯著他。
凌墨燃瞇著眸子,而后緩緩地起身,“葉大姑娘當真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葉梓萱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
凌墨燃便不理會她,徑自出去了。
葉梓萱并未離開,只是靜靜地坐在原處,見他久久未歸,便起身,行至軟榻旁,瞧著放在一旁的書卷。
她打開瞧著,不知為何,反倒覺得很有趣,便坐在那看了起來。
不遠處。
皇甫默靠在一旁的石柱上,透過窗戶看向葉梓萱。
“她當真便是褚非凡找的那人?”嵇蘅狐疑道。
“嗯。”凌墨燃慢悠悠道。
“那可有意思了。”嵇蘅好笑地看向凌墨燃。
凌墨燃只是淡淡道,“有何有趣的?”
“褚非凡這些年來心心念念之人,終于找到了,你想想,他會如何?”嵇蘅感嘆道,“這到頭來,最有緣分的原來是他二人。”
皇甫默聽著嵇蘅的話,又看向凌墨燃那嘴角噙著淡淡地笑,不過那眉眼間透著冷意,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遠處的花廳內,冰梅窗格透著淡淡的柔光,正好灑落在葉梓萱白凈的面容上。
她靠在軟榻上,一只手握著書卷,另一只手時不時地翻著,偶爾還會勾唇一笑,還順勢將一旁的茶盞拿起,輕呷了一口。
隨即,似是意識到了什么,連忙將那茶盞丟在一旁,而后起身抬眸看了一眼,發現并未有人瞧見,這才又繼續。
嵇蘅看著,那臉上莫名地露出溫柔的笑容。
皇甫默湊過去道,“過分了。”
“嗯?”嵇蘅這才回眸,正好瞧見凌墨燃那冰冷的眼眸。
他輕咳了幾聲,而后便收回視線。
葉梓萱好不容易看完,不過反倒是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她便出來,卻發現這外頭也沒有人。
她暗自搖頭,便徑自往外頭走了。
好在并未有人阻攔她,她便直接出了國公府。
“你不是要讓她留在這嗎?”嵇蘅看向凌墨燃道。
“留與不留,看我的心情。”凌墨燃的語氣顯得很是冰冷。
嵇蘅勾唇一笑,便也不多言。
葉梓萱重新坐在馬車內,想著凌墨燃適才的話。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褚非凡的事兒,他知曉得一清二楚,而且,那語氣怎么聽著都像是自己做錯了。
葉梓萱嘴角一撇,她做錯什么了?
不過那枯骨案背后到底隱藏的什么呢?
適才看的那本書,像是凌墨燃特意讓她看的。
葉梓萱仔細地回想著里頭詳細記錄的各種疑難雜案。
這枯骨案怕是不好破。
葉梓萱便這樣胡思亂想的回到了葉府。
只是剛到了府門外,便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暗自搖頭,就知道會如此。
“嘿嘿。”褚非凡瞧見她回來,連忙笑嘻嘻地上前。
“你怎么來了?”葉梓萱沒好氣道。
“你……”褚非凡突然看向她道,“姐姐。”
“乖。”葉梓萱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你放心吧,我斷然不會將你的身份戳穿的。”
“那姐姐明日能出來嗎?”褚非凡又小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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