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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示意赫連歧自己捂著,待赫連歧伸手捂住之后,她連忙從腰間的小袋子里頭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倒了兩粒藥丸,一粒給了赫連歧,一粒則是自己快速地吞下。
赫連歧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葉梓萱示意他莫要開口。
二人只管繼續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這一路上都有許多蛇、毒蝎子。
葉梓萱遞給赫連歧一個香囊,隨即將香囊里的藥丸點燃,二人周邊竟然沒有再出現這些東西。
直等到二人到了最深處,便瞧見上面有一個棺木。
葉梓萱瞧著棺木前頭擺放著一個空的牌位,她雙眸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這怎么跟葉府密道內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赫連歧看向她。
“嗯。”葉梓萱點頭應道。
赫連歧眉頭緊蹙,“怎會一模一樣呢?”
“是啊。”葉梓萱也陷入了沉思。
她隨即便越過那牌位,接著到了棺木前。
她用力地推開,里頭竟然有一個罐子。
“難道這里頭放著的便是嗜血蟲王?”赫連歧看向她道。
“也許是。”葉梓萱雙手拿起罐子,小心地打開。
里頭突然鉆出一個紅色的東西,緊接著在葉梓萱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朝著赫連歧沖了過去。
赫連歧連忙躲閃,不過還是被咬到了。
葉梓萱低頭瞧了一眼那罐子,似是想到了什么,連忙將罐子內的東西沾染在自己的眉心處。
奇跡出現了,自己眉心處突然像是著火一樣疼,緊接著她便瞧見眉心處也鉆出一個紅色的東西,直接朝著那條黑紅色的沖了過去。
在葉梓萱與赫連歧驚訝之中,那兩個竟然齊齊地落在了罐子里頭。
葉梓萱盯著那罐子,而后又看向赫連歧,“你沒事吧?”
“我……”赫連歧只覺得胸口一疼,接著便暈了過去。
葉梓萱見狀,低頭瞧了一眼那罐子,隨即便將赫連歧的手指放入了罐子內。
赫連歧悶哼了一聲,被咬的地方也漸漸地變淡,好一會,他才緩緩地睜開雙眼。
“這到底怎么回事?”赫連歧不可置信地看向那罐子,又看向葉梓萱。
葉梓萱連忙將那罐子包好,綁在了自己的腰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
“好。”赫連歧見葉梓萱如此說,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與她一同出了山洞。
果然,葉梓莬還是跳了下來。
她瞧見葉梓萱與赫連歧一同出來,便瞧見了葉梓萱腰間的東西,臉色一沉,“把東西給我。”
葉梓萱挑眉,“有本事來搶啊。”
她說罷,突然將赫連歧直接推開,而后鉆進了山洞內。
葉梓莬見葉梓萱跑進了山洞里,她也跟著追了進去。
只是剛進去,便瞧見了一條蛇朝著她撲來。
她情急之下,本能地斬斷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兩眼一黑,便暈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葉梓萱已經帶著赫連歧離開了。
赫連歧見她進了屋子,按下了里頭的機關,二人便直接到了山崖處。
“你怎么知道這里有機關的?”赫連歧越發地好奇。
葉梓萱淡淡道,“我這一年半在忘憂鎮可不是白學的。”
她說罷,便帶著赫連歧一同往回走。
赫連歧見她自信滿滿的,便笑了,“看來是我的錯。”
葉梓萱挑眉,一副當然的表情。
赫連歧只管跟著葉梓萱往前走。
終于順利地離開了王武山。
葉梓萱抬眸看了一眼那云山霧罩的山上,轉眸看向赫連歧,“走吧。”
“你就把葉梓莬丟在那了?”赫連歧皺眉道,“當時應當斬草除根的。”
“倘若如此的話,后面的那條大魚可就徹底地沉了。”葉梓萱淡淡道。
“可是也沒有用了。”赫連歧慢悠悠道,“畢竟,她已然敗了,一個廢棋,能有什么用處?”
“既然沒有用處,何必我來動手呢?”葉梓萱挑眉道。
赫連歧一怔,反倒樂了,“好。”
待二人到了京都。
葉梓萱先回了上官府。
赫連歧清楚,她需要好好研究研究,該如何用這嗜血蟲來解毒。
他便徑自回了皇宮。
沈氏知曉她回來了,暗暗地松了口氣。
“母親。”葉梓萱笑吟吟道。
“毫發無損。”沈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道。
“嗯。”葉梓萱輕輕點頭,“母親,女兒找到了這個。”
她說著,便將那罐子拿出,放在沈氏的面前。
沈氏低頭瞧了一眼,抬眸驚訝地看向她。
“這個嗜血蟲是一對,一公一母。”葉梓萱直言道,“如今都在女兒的手中。”
“看來,烊國要有變天了。”沈氏忍不住道。
“母親,這是何意?”葉梓萱不解道。
“祖上提起過,倘若有人將這嗜血蟲王都拿到了,這烊國便要易主了。”沈氏皺眉道,“這可如何是好?”
“那女兒將這嗜血蟲王直接給赫連歧不就成了?”葉梓萱連忙道,“他被公的嗜血蟲王咬過。”
“當真?”沈氏連忙道。
“是。”葉梓萱點頭應道。
“這便好了。”沈氏附耳與她說了幾句。
葉梓萱倒也不耽擱,連忙帶著罐子入宮去了。
等到了宮中,葉梓萱便直奔皇后寢宮。
皇后知曉葉梓萱這個時候必定會來。
因這嗜血蟲王的事兒,赫連歧入宮之后便如實稟報了。
可見,赫連歧對此事兒并不想隱瞞。
而赫連歧也多少清楚這里頭的事情。
他隨即便坦然道,“兒臣被這嗜血蟲王咬到了。”
皇帝赫連摯神色凝重地看向他,“她一定要留在烊國,一旦離開,那么烊國便會遭逢大難。”
“可是她要回大朝的。”赫連歧很清楚。
“一旦離開,你便會被這嗜血蟲王反噬,到時候,毒發生亡,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赫連摯暗自嘆氣,“難道這便是劫數?”
“父皇,兒臣不想因這種原因而讓她留在兒臣的身邊。”赫連歧斂眸道。
“事到如今,沒有旁的法子。”赫連摯又道,“倘若不如此,她離開烊國,也會死。”
“她帶著嗜血蟲王離去便不會有事。”赫連歧看向赫連摯道。
赫連摯冷冷地看向他,“難道你想用烊國子民的性命讓她一人自由?”
因赫連摯與赫連歧的爭論太大,而這父子兩又在皇后的寢宮內爭吵,故而,葉梓萱剛入內,便聽了個真切。
她沒有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地找到這兩個嗜血蟲王,為的是救下烊國皇帝,免得烊國被扈霏瑜所利用。
可沒有想到,怎么到頭來,自己反倒是被困住的那一個?
這又是為何呢?
葉梓萱整個人便愣在了當場。
皇后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畢竟,不論是皇帝,還是皇后,他們的初衷并非如此啊。
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說,冥冥之中便注定了。
赫連歧隨即便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父皇,還有旁的法子嗎?”
“沒有。”赫連摯冷聲道。
赫連歧整個人都僵硬在了那。
皇后看向葉梓萱愣神的樣子,她想要開口,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畢竟,這也是她始料不及的。
葉梓萱握緊手中的罐子,宛如在捏著自己的未來一樣。
她在想,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呢?
從大朝來到這里,事情似乎一直從未被她掌控一樣。
葉梓萱難免有些頭疼,內心聚集的憤慨在這一刻像是徹底地爆發了。
她捏著的那罐子在一點點地碎裂。
皇后見狀,連忙道,“當心。”
赫連歧聽到了皇后的聲音,連忙起身往外頭走。
葉梓萱冷冷地看向他,那眼神中的憤怒像是能夠將面前所有的一切都燃燒殆盡。
正在赫連歧要沖上前去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落下,將葉梓萱直接帶走了。
赫連歧明顯一怔,隨即便追了出去。
葉梓萱仰頭對上那雙幽暗的眸子,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知何故,滿腔的憤怒夾雜著委屈,在頃刻間噴涌而出。
赫連歧追出寢宮,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陰沉著臉,站在原地看向遠處。
赫連摯出來,站在他的身旁道,“能夠在皇宮來去自如,朕倒是想知曉是誰?”
赫連歧雙手緊握成拳,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葉梓萱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么地方。
那雙大手只是拽著她的手臂往前走。
而葉梓萱的雙手依舊緊緊地攥著那罐子。
“你在怨恨什么?”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她的頭頂。
葉梓萱在想,自己在怨恨什么?
怨恨所有吧的一切,不論是前世,還是現在……
她以為對前世不重蹈覆轍,她的人生便可以由自己做主,可為何到頭來,自己依舊在被別人掌控。
憑什么要讓她來承受這一切?
葉梓萱低頭瞧著那罐子,高舉過頭頂,便要砸出去。
“你若砸了,赫連歧便沒命了。”站在她面前的人提醒道。
葉梓萱勾唇冷笑,隨即便將那罐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轉身便坐了下來。
她仰頭看向他,“凌小公爺出現的還真是時候啊。”
凌墨燃見她的語氣帶著冷嘲熱諷,他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若不來,你便將自己毀了。”
“怎么會?”葉梓萱只是太生氣了。
“但凡你存有一絲理智,我也不必如此。”凌墨燃一瞬不瞬地看向她。
葉梓萱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種感覺著實太糟糕。
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被耍的團團轉。
可她卻無能為力。
葉梓萱也不清楚,為何會是如此。
為何前世老太太會在她入了啟府之后便走了?
為何這一世,老太太會算計的如此深?
既然老太太有如此本事,那么,前世她又為何會被算計?
葉梓萱總是繞不過前世的那些怨恨,原本以為她會釋懷,可是如今……她才覺得倘若她找不到真相,怕是到死都無法解開這心結,還有積壓的怨氣。
她冷冷地看向凌墨燃,“凌小公爺想做什么?”
“帶出離開這。”凌墨燃直言道。
“離開?”葉梓萱冷笑一聲,“如今我如何能離開呢?”
她抬起手,輕撫過那罐子,“你想如何?”
凌墨燃看向她道,“倘若,有一個法子,能夠讓你回去,又不用赫連歧喪命?”
“有嗎?”葉梓萱挑眉,“就連皇帝都沒有法子,你覺得呢?”
“他說沒法子便沒有法子?”凌墨燃突然抬起手,朝著她的額頭敲了一下。
葉梓萱一愣,捂著額頭,怒瞪著他,“你……做什么?”
“哎。”凌墨燃重重地嘆氣,“老太太為何要將你送來烊國,難道只是將你困在這的?”
葉梓萱嘴角一撇,“不然呢?”
“哎。”凌墨燃見她的心情有所緩和,起身行至一旁,徑自給她倒了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葉梓萱端過,蒙頭灌了下去。
她的心情算是順暢了不少。
“你到底是誰?”葉梓萱盯著凌墨燃道。
凌墨燃重新坐下,“你想將我當成誰?”
“我為何要將你當成誰呢?”葉梓萱淡淡道,“不過,我也不大明白。”
畢竟,前世,她與凌墨燃并不交集,更別提了解他了。
她不知道凌墨燃到底有何目的,也不清楚他與老太太之間又有某種的利益關系。
前世的種種,她似乎也在慢慢地淡忘。
她難以想象,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是她的記憶似乎也存在著混亂。
葉梓萱皺著眉頭,又再次地陷入了那莫名其妙的記憶循環中。
凌墨燃見她像是在努力地回想什么,可偏偏又想不起來,可越如此,她反而漸漸地變得焦躁。
“倘若真的想不起來,便不要去強逼著自己去想。”凌墨燃的聲音像是一記警鐘,突然敲中了她的心頭。
她猛地睜開雙眼,對上凌墨燃那看似幽暗,卻又低沉的眸子。
“你說的對,何必糾結呢?”葉梓萱自嘲道,“我連現在都過不明白呢。”
她盯著那罐子,深吸了好幾口氣,“你說的法子是什么?”
“赫連歧對你來說算什么?”凌墨燃突然問道。
葉梓萱一怔,盯著他道,“若非是他,我在這烊國也不可能過得如此順遂。”
“既然順遂,又何必怨恨?”凌墨燃冷冷道。
“那你想讓我說什么?”葉梓萱冷笑一聲,“想要與他相守的人?”
她的聲音不大,可是足以響徹整個屋子。
凌墨燃便這樣靜靜地看向她。
葉梓萱的話,無疑像是一塊大石,直接砸中了凌墨燃的心口,沉甸甸的。
可在葉梓萱看來,比起總是神叨叨的凌墨燃,她反倒覺得赫連歧活得真實。
他身為大皇子,深知自己的責任,而對于她,也從未有過半點傷害,更多的是任由著她肆意妄為。
她怎么可能不動心呢?
她承認,在赫連歧縱身一躍,陪著她跳下去的那一刻,她真的存了這樣的心思。
“你決定了?”凌墨燃突然問道。
“決定什么?”葉梓萱看著他,“難道這不是命運的安排?”
她說著,將那罐子抱了起來,“我該回去了。”
“你真的決定了?”凌墨燃見她要走,再次地問道。
葉梓萱正要開口,突然被凌墨燃用力一拽,她整個人便撲倒在了他的懷中。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捏著她的下顎,緩緩地靠近……
葉梓萱雙手還抱著罐子,當對上他那雙陰沉的雙眼,那眼神中溢滿了克制的怒火,她用力一推,向后退了兩步。
她盯著凌墨燃,有些不知所措。
“你……當初是你讓我來烊國的。”葉梓萱揚聲道。
“我后悔了。”凌墨燃低聲道。
葉梓萱一愣,不解地看向他,“有用嗎?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呢?”
她說罷,便轉身快速地往外走。
這種感覺讓她忍不住地會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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