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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路謠-第一百七十五章 誤會
更新時間:2022-01-14  作者: 花里胡哨的咸魚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絲路謠 | 花里胡哨的咸魚 | 明智屋小說網 | 花里胡哨的咸魚 | 絲路謠 
正文如下:
初七兩手負于身后,往前微傾,而后彎起眼眸,笑得很討巧,仿佛有條看不見的毛茸茸大尾巴不停在他跟前歡快搖擺。

謝惟依然沒說話,他的情緒藏在眼眸深處,而眼眸掩在了夜色之中。

忽然,一點幽藍慢悠悠地懸在夜空之中,盤旋幾圈之后落在了初七的鼻尖上,她像是被破了功的狐貍jing,冷不丁地嚇了跳,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神色就連忙甩頭,把這點幽光趕走。

藍色幽光又飛向夜空,仔細看去,原來是流螢,先是三三兩兩,而后飛起一群,猶若星空落九天。

“哇,真好看……”

初七忘了自己剛才問的話,不由自主伸出手輕點起半空中的光,每每要碰到時,它們總會狡猾地溜走,然后落在謝惟的肩頭,一閃一閃猶如他的心跳。

謝惟微微抬起手,攤開了手掌,一只流螢飛到他的掌心分外的乖巧。

“送你。”他笑著,俊逸的五官在流螢光中細膩如畫。

初七抬起頭,一不小心落入他眼眸里,四目交錯間天地沉靜了下來,光陰也停駐在了這一刻,流螢趁此機會逃走了,她如夢初醒,氣惱地追著它而去,裙裾掃過腳下野草,激起一片幽藍的光浪,受驚的流螢紛紛飛向空中,瞬間點亮了黑夜。

初七被無數藍光迷住了眼,一時之間忘記了男女之別,不由解下娥黃色的披帛,抓起謝惟的手,在原野上兜捕這些淘氣的小蟲子。

輕薄的披帛舞出了風的模樣,流螢落在她眉間成了別樣的花鈿,她回眸一笑,百媚千嬌。

謝惟目定神懾,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記了使命,蒼穹之下只剩她,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單純了,他緊緊抓著她的手,想要留住這段光陰,即便留不住,他也希望自己至死不要忘記。

終于,初七玩夠了,帶著滿兜的流螢回了家,在車內,她高高興興地把玩著“流螢披帛燈”,全然忘了剛才問謝惟的事。

謝惟笑問:“玩了一天累嗎?”

初七打了個大哈欠,搖了搖頭,“一點都不累,你呢?”

“我也不累。”

“明日我再來找你玩如何?”她眨眨眼,笑得有些狡黠。

“明日?”謝惟沉思起來。

初七略有不悅,嘟起小嘴說:“你不想我來我就不來了。”

“沒那個意思,明日我隨時恭候。”

“這還差不多。”初七笑逐顏開,像個小娃兒歪著腦袋,在他跟前撒起嬌,“我想吃魚膾,可好?”

“好。”

“還想吃櫻桃。”

“好。”

初七滿意頷首,下車之時,她突然想到什么,轉過身將這滿滿兜兜的流螢塞給了他。

“這……送你。”

謝惟抓著一兜流螢有點懵,剛想問,初七就逃似地跑了,“嘭”的,把門一關,連道別也沒說。

謝惟只好小心翼翼地捧著流螢回到府中,然后找來琉璃瓶把它們放進去,瑩瑩藍光映亮了書廬一隅,仿佛是場猗夢,美得不真實。

他沒有點燈,怕被別的光碎了這場夢,他小心呵護,希望這場夢再久一點。

沒過多久,秦公來了,一進門就看到謝惟溫柔凝視著小蟲子,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沉醉于此而不自知。

秦公不忍驚擾他,可事出緊急拖不得,思前想后,他還是斗膽上前,低聲道:“三郎,有件急事,戶部到了鄯州,在查常福的戶藉。”

謝惟微怔,一下子收斂起笑容。

秦公無奈頷首道:“是老奴辦事不利。”

“秦公無需自責。”說著,謝惟起身,在房中來回踱步,將前后因果細細思量之后沉聲道,“快去替我備馬,我親自去趟鄯州。”

燈火闌珊時,一匹快馬出了武威城,入了初七的夢鄉。

夢中,她駕著白馬與謝惟馳騁在草原上,流螢如繁星織一座橋,她下馬走到橋上與他相望,而他站在原地始終沒有上前,溫柔地笑著卻不說一句話。

初七莫名難過起來,心口悶悶的,她悠悠地從夢中醒來,睜開眼就見自個兒趴在榻上,胸都快被壓平了。

原來夢里的難過是因為睡姿太差,初七為自己找到了理由,不由松了口氣,她翻過身,反復琢磨著夢中的景物,總覺得預示著什么,再翻過去又想起謝惟還沒回答她的問題。

玩得太開心了,把這正經事都忘了!

初七睡意全無,天剛亮就起床洗漱,然后在鏡前描眉點朱貼花鈿,jing心妝扮。她打算待會兒就去找謝惟問昨天未能問完的話,但真要去時又猶豫了,擔心自個兒去太早顯得輕浮,于是呆在房里耗著晨光,時不時往窗外看,落在窗臺上的光像是凝固了,大半天都沒有動,真是急死人!

還是去找他吧。

初七決定不等了,出了門直奔謝府,連她最愛吃的胡餅都顧不上買了。

到了謝府管事也不攔,全當她是府上的人出入自由。初七知道謝惟習慣早起,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書廬,然而到書廬時竟然沒找到人,只見司墨在掃院子。

初七上前與司墨打起手勢,問:“三郎呢?他還沒起嗎?”

司墨放下掃帚用手比劃道:“他去辦事了。”

“辦事?沒聽他提過,是很要緊的事嗎?”

司墨搖搖頭,意思是:不太清楚,而初七以為他是在說:“不要緊。”

于是她又問:“三郎是否有交待?”

司墨友搖了搖頭。

驀地,夢中的痛襲上心頭,初七胸口堵得難受,剛想要走,她瞥見地上有流螢尸體,昨夜還熒熒生輝,眼下就成了一點點難看的黑色,毫無生機。

司墨看見她臉色有異,以為是在怪他把書廬弄臟,連忙比劃著,“我也不知道哪里來這么多蟲子,掃了半天都沒掃干凈。”

初七的眼眶微微泛紅,扭身就走,連句話都沒留。司墨一頭霧水,望著她的背影撓起后腦勺。

回家之后,初七扯下盆架上的布巾,胡亂地將唇上胭脂擦干凈,然后將jing心挑選的珠簪一個接一個從髻上摘下來,狠擲在銅鏡上。

叮叮當當一陣動靜,把慧靜引來了,進門一看,初七發髻凌亂,淚眼婆娑,腮頰漲得通紅,嘴邊都是沒擦干凈的胭脂印。

昨晚還見她高高興興的。

“怎么了?”慧靜柔聲問道,“是誰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我,是我太蠢了,怎么會以為他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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