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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女貴不可言-第332章 攀折之心
更新時間:2022-04-20  作者: 枝上槑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姜女貴不可言 | 枝上槑 | 明智屋小說網 | 小說在線閱讀 | 枝上槑 | 姜女貴不可言 
正文如下:
連玠最初著實沒敢將兩者往一塊想,禁不住好友實在異常。

近三年,裴迆往來興平不下十次,雖說他以往也經常遠游,但如此眷顧同一個地方還屬首回。興平既無人杰也無地靈,單憑這平平無奇的青屏山能引他至此?明擺著沖著人來的。

“夷遇,休要搪塞我,你與那姜六娘——”

他開門見山,裴迆倒也沒再否認,只道:“并非如你所想,這三年我是常來興平,卻不是回回都來青屏山,也從未見過姜六娘。”

“那你這般奔波是為何?”

“乘興而來,興盡而返,何需緣由?”

連玠知他性情,如此所為對他而言也算不上稀奇,更不屑瞞哄自己,他說未見過,那就是未見過。

“你可真是……”搖頭,嘆了句,“姜六娘若感你心意,必然要以身相許。”

郎艷獨絕的裴十七郎一直是京陵眾女郎競相追逐的對象,平日里連玠是極不耐煩與他一道出游的,因為回回都是觀者如織、車馬擁堵,還有被拋擲物砸死的可能。

裴迆卻是好耐心,只是增加了部曲、又令人加固了馬車,并不驅趕行人,對那些向他訴說鐘情的女郎也從不冷言粗暴,連拒絕都是有禮的——這種耐心、有禮并不浮于表面,那是浸潤進骨子里的東西。但又不可否認,少些溫度,總有距離。

而這回,與以往那些水過無痕的敷衍應對不同,裴迆不敢說絕對動心起意,至少是多了幾分認真的。

可連玠實在記不得裴迆與姜六娘何時有過交集?即便是裴氏山學時,兩人好似也未說過幾句話,幾時來的牽扯。

就拿這話問他,請他一解心中疑惑。

裴迆的思緒回到了三年前的無相寺后山。

那一番暢快淋漓的談論,她新奇的話語,侃侃而談的模樣,還有漸行漸遠如蘭如蓮的身影。最后是一封散發著淡香的信箋。

見他兀自回味、笑而不語,連玠也不是尋根究底的人,只是愈發羨慕好友了。

同為世家子,裴迆向來悠游自在,反觀他……唉,誰讓他姓連呢?

很多時候,連玠都希望自己能生在一個尋常人家。

然而有些事是早已注定的,真若生在尋常人家,怕也會有這樣那樣的不足,沒見那些寒門庶族都牟足了勁往上爬?

每當這時連玠心底又會生出一種慶幸來——多好,他不必那般丑態百出的拼命,別人竭盡一生所爭取的,他來到世上第一天就全都攥在手里。

外間都說他們這些世家子平生最了不起的一件事就是會投胎,這話大約不假,他應當知足,他對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確實沒甚么不滿意的。若然長兄連琺還在人世那就再好不過了。

連琺大他整整十二歲,若還活著,應當與表姊連皇后同歲。

從小他就聽身邊人以緬懷的語氣提起這位置兄長,不僅才華橫溢,為人也持重,連祖公都贊其穎悟無雙。只可惜天妒英才,竟被一場風寒奪去了性命。

自那以后家中再未添過男丁,一連五個阿姊,而后才有了他。

阿父阿母將他當眼珠子看,從降生那一刻他就被寄予了過多的厚望。而為了不讓父母和祖公失望,他自懂事起就開始有意模仿那位活在傳聞中的長兄。

然而他終歸不是連琺,只靠道聽途說,即便活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也終歸做不到讓所有人都滿意。

而今,祖公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神思已然混沌,兒孫到了跟前也不大認得了。父親接任了連氏家主,對他這個唯一的子息就更是嚴苛。

連玠被頭頂那一座座看不見的山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次之所以同來興平,就是想借機散散心。

輕吁出一口氣,將那些煩心事摒除,思緒又回到眼前。

提起姜六娘,倒讓他冷不丁想起一個人來——姜六娘的堂妹,姜七娘。

姜六娘他是見過的,雖長得極美,但過于靜了些,人前常低眉垂睫,一言一語皆尺步繩趨,少了些生氣,不夠鮮活。反倒她那堂妹,活潑明媚,煞是可愛。

連玠還記得,有年上元節,人潮擁擠,自己未及看路,將她提著的玉兔燈給撞掉了,就另賠了她一盞。她伸手接過時,兩靨通紅,杏眼忽閃著,似乎會發光,倒真像是月宮下來的一只玉兔。

只可惜嫁去了北地……

連玠負手輕嘆一聲,轉而問道:“這青屏山你還打算來幾回?”

言外之意,是問他打算何時挑破那層窗紙。

隔岸看花是為佳話,但若真無攀折之心,斷無可能堅持這么久。“心中有景”,京陵不也看得?

聽說姜六娘清修之地本是京陵的棠棣觀,之所以改為興平,想來是家族所逼,半為躲是非半為避禍。

當年她與許宴那事也確實鬧得沸沸揚揚,近兩年才算為人淡忘,許氏又已今不如昔,想來她在此間也待不了多久了。

裴迆忽而停步,望向前方山道上徐徐向這邊走來的兩道身影,嘴角浮起一抹笑,“快了。”

“好女郎,咱們出來也有大半日了,快回去罷,不然傳到夫人耳里,又該挨罵了。”侍女鈴鐺苦著臉提醒,還不忘舉傘為她遮陽。

姜佛茵嘟著嘴拂開她的手,不高興道:“我偏不回,這個月攏共就出來這么一回,你別催命似的,催得人心煩。”

她是心煩,卻不止是因為鈴鐺地催促。

再有一個多月她在興平就待滿三年了,這三年簡直比坐監還難。

阿母譴了十多個人伺候她,只有在白云觀內行走自由,出了白云觀,去哪身后都墜著尾巴。

在她再三抗議之下,原本那些尾巴稍微收斂了些,近兩個月不知為何,暗地里好似又多了幾雙眼睛,即便她老老實實待在白云觀,也還是有這種感覺。

讓仆役搜尋了住處四周,又不見任何人蹤異常,那些眼睛好像就此消失了。

姜佛茵便疑心是自己多想。

也是,阿母再想找人盯梢自己也實沒必要搞這些,不然早在她來此的第一年就安排上了,又豈會拖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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