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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女貴不可言-第410章 只差一步
更新時間:2022-06-02  作者: 枝上槑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姜女貴不可言 | 枝上槑 | 明智屋小說網 | 小說在線閱讀 | 枝上槑 | 姜女貴不可言 
正文如下:
軟玉溫香讓人迷醉,痛苦卻似要滿溢。

蕭元度承認,他嫉妒,他瘋狂地嫉妒。

他嫉妒扈長蘅,輕而易舉便得到了他夢寐以求、求也求不來的。

他也恨姜六,輕而易舉便將那顆心給了別人……

愈是苦悶愈是暴躁,渾身都處于一種緊繃中,氣怒無處宣泄,哪里都不滿足……

她是他的!

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有氣無力。姜佛桑起先還掙扎幾下,慢慢便不動了。

火辣辣的疼,心口也隱隱作痛,不自覺落下淚來。

察覺她突然沒了動靜,上方的人漸漸停下。

蕭元度緩緩抬起頭,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平靜冷酷的像是一座冰窖。

淚眼已干涸,目光越過他看著房頂,姜佛桑木然道:“你也就差這一步了。”

就差一步……

只差一步他就真成了汪造牛二之流!

似冷水天降澆了個透心涼,又似轟然一道雷響,渾身的熱汗變成了冷汗,本就不甚好的面色愈發灰敗。

伸手將褥子扯過來,而后僵硬站起,不敢再看榻上人,轉身踉蹌而去,近似落荒而逃。

房門關闔的聲音傳來,緊跟著隔壁又傳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脫力的姜佛桑蜷縮進被褥里,緊緊捂住耳朵、閉上了眼。

桌屏案幾,屋里能砸的都砸了,好一陣之后,蕭元度重重倒在榻上,想使自己平靜下來。

可是平靜不了。

痛恨,痛恨自己所為。

為何會做出那種事來?就像是被人掌控了一般,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可這話多像是借口,分明就是他做下的。

惡劣、卑鄙、齷齪……

氣恨上頭,挺腰坐起,左右開弓,狠甩了自己兩巴掌。

手在發顫,心也在發顫。

姜六對他本就有心結,口稱著夫主,實則視他為強匪,再經了今日之事……他在她眼里更要不堪了罷?

弓著身體,雙肘拄在膝頭,臉埋于掌心,茫然地揉搓著。

突然就有些心灰意冷。

姜六已把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兩人之間隔著天塹鴻溝,她永不會看上他,和他在一起也無一日開心。

他縱有不死不休之心,心到底也不是鐵打的。

求而不得,必生不甘,不甘再化為怨恨,這回未釀成大禍,焉知下次還會做出甚么事來……

狂風怒號,后半夜果然下起雪來。這一夜不知幾人無眠。

到了翌日,雪已擁到邸店門前,紛紛揚揚仍不見停,且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這種天氣實不宜上路,休屠便去詢問要不要淹留一日。

蕭元度無可無不可,休屠便又去了隔壁知會。

姜佛桑悶咳兩聲,道:“今日可以不走,但我需要一位醫官。”

一夜過去,她面色和jing力愈發不濟,頭也愈發昏沉。早起小環叫她,她連眼皮都快睜不開,直覺不好。

想起昨夜,原本掉幾滴淚、說幾句軟話就可以過去的事,不知為何就是不愿再那樣虛與委蛇。

其實忍了這么久,一年兩年三年……又何必一夕撕破臉,鬧得一發不可收拾,平白叫人覺得自己不可理喻。

定然有人這樣覺得吧?昨夜小環回來就一臉不解。

她覺得男主人對少夫人已是極好得了,變著花樣給少夫人弄吃食,怕少夫人的吃食又進了她腹中,特意讓人把她留在庖室,還說少夫人不吃完不許她回去。

少夫人為何不知道惜福呢?

五公子發火就讓他發嘛,讓她彈琴就彈嘛,能有多大仇呢?多念著他的好,等他氣頭過去不就好了。

再者說了,婦人家哪好跟男人反嘴的?伯父對伯母動輒打罵,伯母就不敢還一句嘴,只懂得磕頭求饒。她一求饒,伯父就打得輕了,這才是聰明的做法。

“聽人說伯母是伯父早年搶回去的,那時候伯父對她可好啦,就像寶貝自己的眼珠子,可她不識好,總想著逃跑,伯父一次喝醉酒不小心打了她,從那以后就一直打……”

姜佛桑聞言只是笑,“是我不知好歹了。我在回嘴之前,應當把前三年后三年全都想想清楚,恨與恩壞與好全都秤稱尺量過了再——或者我也應該給他磕個頭,謝他不打兼且厚待之恩。”

只恨她還不是圣人,人性的弱點她一樣不少。

忍讓只能換來別人的苛責,忍得久了,就連自己也覺得忍受便該是人生的常態。

殊不知,百忍之下,不成鋼,便成魔……

蕭元度的情義擺在明面,又有誰會在乎暗處她的心魔。

這還只是爭吵,要是哪日真把蕭元度如何了,她是不是該被凌遲問死?

可見后宅婦人的身份有多要不得。

它會讓很多忍受變成理所應當,它會讓合理的反抗乃至偶爾的情緒發泄都變成別人眼里的不合時宜……

小環還在給她出主意,譬如跟五公子賠個不是之類,“就說你下回再不敢……少夫人,你笑甚?”

“我笑,”姜佛桑笑容漸淡,“我是不行了,我終究不夠聰明。只希望蕭元度將來能碰到個像你這樣心胸寬廣不記仇的女子,不會開端便成死局,沒有恩怨情仇糾纏,門當戶對、明媒正娶,夫唱婦隨、生兒育女——”

這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寬容了。

“少夫人?少夫人?”

休屠打斷她的思緒,急問她是否哪里不適。

姜佛桑便把失憶的事告訴了他,另讓小環將事先寫好的藥方遞過去。

“逢著元日,又是這等天氣,醫官找不到也便罷了,只是若果可能,還請一定要給我抓些藥來。”

她甚至用上了“請”字。

沒辦法,此等處境,她得識相。不管是對蕭元度,還是蕭元度身邊的人。

當務之急,是必須盡快調養好身體,再這樣鬧下去,她怕自己都撐不到豳州。

且不提休屠如何震驚,出去后就去了隔壁,把事情告知了公子。

“原來少夫人不是有意與扈……她是頭部受了傷,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蕭元度扯了下嘴角,眼底卻無一絲笑意。

良棲山院她見到自己時的反應可不像不記得。

還有自己對占黑甲死士時她脫口而出的那句“當心”,難不成是對陌生人的關懷。

而且偏就那么巧,單只遺忘了那三年,他一尋去就想起了……

蕭元度枕著手躺在榻上,望著房頂,沒甚表情道:“她說是便就是罷。”

“那——”醫官和藥?

“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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