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安如和云鳳夢忘記壓抑的氛圍，不約而同抬眸看向盛冥。秋水剪瞳的杏目清澈決然，靜靜直視嘴角含笑的尹伊。

云鳳夢率先清醒過來，用胳膊肘碰碰呂安如，用唇語問：冥帝喝高了？

深深吸幾下鼻子，沒聞到酒味啊，該說不說在清醒時候很難做出這種瘋狂的提議吧。

她就是個萬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女海王，天命可以貪圖風流享樂，絕不包括吃苦犯傻啊。

呂安如打掉云鳳夢亂碰的胳膊，貝齒輕咬住下唇，層層疊疊的自責與疼惜翻涌在心底。

盛冥讀懂她的期許，將需要承擔的后果大包大攬。

好討厭平日里懶惰的自己！

“任意兩個要求啊”

尹伊興趣濃重的重復，玩味的視線在呂安如和盛冥臉上來回游走，“學弟不怕我取勝后，要求小安如她，”

話刻意頓住，目光定在盛冥干凈的臉上，想捕捉到慌亂之色。

略等幾秒，一無所獲，吹出挑釁的口哨：“咻，要求她必須做我徒弟啊？”

“抱歉，學長恐怕沒有這個機會。”

盛冥說得風輕云淡。

呂安如逮住機會，撐起氣勢在旁幫腔：“對呀，如果我拒絕配合，使勁搗亂瞎答考題，那學長輸定了。”

尹伊斂起眼底復雜的光芒，捏下呂安如為虛張聲勢鼓高的雙頰，輕聲說：“你不會。”

捏在臉上的修長手指下秒被盛冥推開，留下他指尖淡淡的涼意，亦如他總用隨和有禮劃出的隔閡感。

被忽視許久的云鳳夢弱弱舉手，小聲申請：“那個，請問兩大社長，我能拒絕參加嗎？”

“不能！”

呂安如用胳膊給云鳳夢手牢牢壓在桌子上，朝使勁掙脫的人張大嘴。

朝著云鳳夢漂亮的小耳珠發出老虎叫‘嗷嗚’，威脅道：“再亂動給你耳朵咬掉啊。”

云鳳夢停下抽手，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注視呂安如幾秒，被她奶兇奶兇的小臉逗笑：“噗，你在演示反差萌啊。好了，別鬧了，各位大佬放過我吧。”

“鳳夢你如果留級，我很難給夫人交代啊。”

尹伊和煦，聲音輕柔。

可就這樣親和力強的無害笑容讓云鳳夢臉色轉沉，收起抗拒，眼底浮起不自然的忍耐，想發作又畏懼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回答透出苦澀，云鳳夢看眼盛冥，苦中作樂的補充說道：“能得冥帝言傳身教，實乃鳳夢的榮幸啊。”

“走吧，安如，我送你回19樓大教室。”

盛冥手遞到呂安如面前，呂安如指尖輕輕搭上他手心，隨即被緊緊握住。

回頭沖云鳳夢和尹伊擺擺手，告別：“回頭見。”

收獲兩人‘拜拜’，轉正身子與盛冥走出大教室。

“小冥，云鳳夢沒別的意思。”呂安如輕聲解釋，“她習慣那樣說話而已，她對你和尹伊學長很尊重呢。”

盛冥最討厭無休止糾纏的女孩子，她擔心盛冥誤會。盛冥決定的事情會堅持到底，就怕事后算賬，給云鳳夢弄出宿舍或下次考試讓她掛科留級。

“嗯。”盛冥單聲應，聽不出情緒喜怒。

通過尹伊和云鳳夢幾句聊天，呂安如猜出尹伊對云鳳夢在意的理由。隨盛冥走進電梯，側身凝視高出她快兩頭的弟弟，尋求準確答案。

“尹伊和卡維納公主有私教嗎？”

“沒有。”盛冥摟過她靠在冰涼電梯壁的身子，與她換個位置。

呂安如晃下神，訥訥道出遺留可能性：“尹伊學長喜歡她？”

“學長不喜歡女人。”

“哈？咳咳咳！”

呂安如讓連連驚人的話嗆住，被身后手輕拍幾下才咽下去卡住喉嚨的唾液。

仰頭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用求知滿滿的視線鎖住盛冥。

“學長對情愛缺乏興趣，喜歡可以研究的生物，所以，”盛冥倏地語氣凜冽，摟住她肩頭的手收緊幾分力道，沉聲說：“他對你來說，很危險，安如保護好自己的秘密。”

盛冥并未迎上她的熱切凝視，保持直視前方。

呂安如仰視無法看清他神態，唯見繃直的下頜線透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雜亂的思緒中浮現云鳳夢屢次呼喚的稱呼，冥帝。

不可一世的尊稱在法社很常見，過往呂安如多少會帶入點姐姐角色，嬉笑聽罷跟著驕傲。今天有種奇怪的感覺，弟弟長大了，需要她一而再再而三點踮起腳尖，才能夠到他的高度。

‘嘀’電梯抵達樓層的提示音打斷她蒼涼的落寞，重重哼聲，給盛冥拉到安靜的樓梯走道。

踮腳抬高手，狠狠揉把幾下盛冥微卷的頭發，在杏目詫異的怔住中賭氣說：“那我日常數據必須經由他手更改啊。”

“你的數據會由我設計的程序過一遍，再呈現給學長之手。”

盛冥給出定心丸，垂眸發現呂安如還在氣呼呼的努嘴，失笑問：“我哪里惹安如不開心？”

“我說過很多次了，你和我說話要看著我的眼睛！”

呂安如單手抓住盛冥領口，給他上身拉低些，這樣她不用踮腳就可以夠到他的臉。

一下下把自己搞亂的頭發整理好，發現盛冥做到她所要求的事情。

正目光灼熱的望著她，沉聲答應：“好的，安如。”

在他眼中呂安如看到找事的自己，快速調整好無地自容的羞愧，一字一頓強調：“喊姐姐啊，壞小冥沒禮貌！”

“我答應過安如，你能贏過我，我喊姐姐，說到做到。”

約定重現，呂安如沖勁泄氣，總不好自己推翻自己最后的尊嚴之約吧。

暗自惆悵幾秒，聊會感興趣的話題：“尹伊學長不欠人情，干嘛那么關注云鳳夢啊？”呂安如不信尹伊只是出于關注社員差生這點。

“學長師父卡維納公主救過學長師父一命，六年前學長師父卜卦算出絕妙時機，提議收割東南海岸。”暗自惆悵幾秒，聊會感興趣的話題：“尹伊學長不欠人情，干嘛那么關注云鳳夢啊？”呂安如不信尹伊只是出于關注社員差生這點。

“學長師父卡維納公主救過學長師父一命，六年前學長師父卜卦算出絕妙時機，提議收割東南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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