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些人都快要死了。”
周柒柒：……
小丫頭聲音不小，嚇得周柒柒趕緊捂住她的嘴，防備地看向四周。
見周圍的人仿若未聞，仍舊麻木地忙活著的事情，周柒柒這才松一口氣。
“小臭蛋，你的這張嘴得改改，不然出門容易被人打死。”周柒柒低聲警告她。
這年頭人迷信得很，大過年的就說死，咋聽都很不吉利。
“師父，我不叫小臭蛋，我叫卷丹。”
“好的，臭蛋。”
哼，不理師父了。
卷丹小嘴一癟，扭過頭去不看周柒柒，這一扭頭又嚇得把三腳雞一丟，連忙撲向周柒柒，緊緊抱住她的腿。
“師父，好闊怕。”
周柒柒見徒弟如此害怕，就不跟她計較了，連忙把她抱起來：“什么東西可怕？”
一邊說一邊朝卷丹剛才的方向看去，那里是個破房子，里頭躺著老少十來個人，看得出來都是乞丐。
看到這些乞丐，周柒柒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抹不喜。
倒不是她沒有同情心，而是周國田多人稀，基本上只要不是懶人，又或者是殘廢，都能有水田可種。
哪怕沒有，去佃田來種，也不至于討飯。
破房子里的這些人，明顯過半都是懶漢，自然令人不喜。
“不過是一群乞丐，不怕。”周柒柒拍著她的背哄道。
“師父，他們的魂剛才丟了，被一只大黑爪抓走了。”卷丹聲音有些顫抖。
周柒柒：“……別胡說八道啊，咱周國建國以后，是不允許妖魔鬼怪出現的。”
司洛聞言好奇：“還有這事？”
周柒柒用口型回了他幾個字：我瞎說八道呢。
司洛：……
余光瞥見三腳雞好像看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瞪，撒丫子就跑，司洛眉頭皺了起來，連忙拔腿去追。
這傻雞瞎跑啥，一會被人抓了做成烤雞，要知道這里養雞的少，人人都稀罕吃雞。
卷丹小手推了推，小身板坐直了，前后左右又看了看。
小臉無比認真：“師父，你再不做點什么，這一郡的人都要死了。”
周柒柒剛想責備她幾句，發現卷丹的眼睛變色了，小臉無比嚴肅認真，像個小大人一般，哪里還有半點恐懼。
周柒柒：……
“你的眼睛？”周柒柒皺起了眉頭。
“師父，現在是關心徒兒眼睛的時候嗎？長榮郡一共七萬多人，眼見著魂都要被抓走，您都不管他們死活了嗎？”卷丹正臉看她，小表情無比的嚴肅。
看在周柒柒的眼里，這不像個小孩。
不過現在還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周柒柒心頭直跳跳，不會真的是有鬼嗎？
她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天。
只見大晴天，天空卻閃了一下。
周柒柒：……
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你仔細說的下，究竟是怎么回事，畢竟你剛才說的，我看不到。”
雖然這群人看著確實不對勁，可丟了魂這種事……
周柒柒突然就想起自己的經歷，眼皮跳了一下，如果一個人的意識算是靈魂的話，那么鬼魂這種東西是存在的？
人鬼后意識不散，便成了鬼。
可意識想要化為實體，怕是不容易，她自認為自己的意識在這片大陸上已經是最為強大所在，可只要她的意識體失去肉身，也定然會很快就消散。
周柒柒想了想還是說道：“卷丹啊，這方天地，這世道好像不允許有妖魔鬼怪的存在，咱不說鬼話。”周柒柒這樣說道。
卷丹抬頭看了看天，視線移到城中一個方向。
“可是師父……那個地方魔氣沖天。”
周柒柒順著卷丹所指看去，發現是復明寺所在的地方。
就覺得更不靠譜了，要知道這個寺廟里的住持她認識，是個武功高強的得道高僧。
慈悲為懷，普度眾生。
周柒柒曾無意中遇見過一次，有人家孩子病了，實在沒錢找大夫，求上門來，住持給看了病，又命弟子去山里采藥。
還聽那老和尚念叨過什么眾生平等，實在是嘮叨。
周柒柒總覺一群和尚整天念經，再大的貪欲也容易被自己念沒，所以一般情況下和尚都是無欲無求。
她張了張口，到嘴的話成了：“那里是復明寺。”
主要是徒兒的眼睛，還有表情太過古怪了些。
卷丹道：“不成佛便成魔。”
周柒柒覺得小徒弟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然無法反駁。
“在此之前，先去一趟營地。”周柒柒比較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兵，哪怕真發生了可怕的動蕩，只要士兵還在民眾就能安心。
那是國之棟梁，定海神針。
直到時周柒柒才發現去追雞的司洛還沒回來，有點不放心，但想到司洛知道營地在何處，便沒有留在原地等著，而是抱著卷丹往營地走。
“師父，紫電神竹給徒兒一根可好？”卷丹一臉期待。
“你還認得那玩意？”周柒柒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這徒弟是不是哪里不對勁？懂得的東西多不多不好說，但著實詭異了些。
周旭聰明是聰明，但循規蹈矩，這徒弟就像……
“師父，給徒兒一根紫電神竹，徒兒幫你把那魔爪敲了，救回這一城的人，這買賣很劃算的。”卷丹眼中閃過一抹心虛，不敢與周柒柒對視。
周柒柒伸爪子，把她的頭發揉成了鳥窩，面上卻若有所思。
算了，先不琢磨這些。
紫電神竹雖然極為珍貴，但畢竟是自己的徒弟，拿出來一根……就挺肉疼的。
聽老龍的意思，這紫電神竹長一萬年也不見得會冒出一個筍來，哪怕它秘境里山好水好，也得養上差不多一萬年才會冒根筍。
“師父。”卷丹搖著周柒柒的袖子，一臉可憐兮兮。
“別賣萌，鬼知道你是打哪冒出來的老妖怪，好意思在我一個小姑娘面前撒嬌。”周柒柒這番話著實是在試探，懷疑卷丹是不是跟自己有著同樣的經歷。
卷丹嘴角一抽：“師父，要不要徒兒提醒您一下，您都已經二十二歲了。許多人在您這年齡，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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