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月還故意用一種沙啞而陰森的聲音，就像喜歡嚇唬小孩的老巫婆。

玉清流立時全身一陣戰栗，他想收回覺得飛月很仙的感覺！

這一點也不仙，邪性得讓他都覺得驚悚。

飛月的頭又是一百八十度轉回，目視前方，唇角微揚。

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資格成為歸海閣的敵人。

也不是所有人，有必要成為歸海閣的敵人。

歸海閣，是一個大容的地方。

在歸海閣里，任何人，不分身份，種族和地位，都能成為歸海閣的弟子。

只要，他的心里，有歸海閣。

玉清流坐在飛月身后，看著她的背影，目光開始深沉。

她已知他的身份卻不說破，依然留在歸海閣里。

難道，是因為他還有“用處”？

比如，可以給她制造她想要的仙器？

“你盯著我干嘛？”忽然，他面前的飛月的后腦勺長發里，說話了！

長發微微分開，竟是一雙眼睛！

玉清流登時又是一陣雞皮。

這是仙尊嗎！這是魔怪吧！

但玉清流，還是立刻揚起嫵媚的笑容，雖然笑容有點僵硬。

“因為師尊很美，弟子忍不住不看”

那雙眼睛眨了眨：“小清清，你又在演了，放松放松做自己就好”

又是那句話，玉清流妖媚的笑容瞬間僵硬。

眼睛消失，長發蓋落，又是飛月的后腦勺。

一絲絲長發在飛行中隨風飛揚，帶來縷縷清香，掠過玉清流的鼻尖。

玉清流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開始看著飛月的背影失神。

這個女人，他看不懂，也看不透。

他見過的女人，或是高冷高潔，或是嫵媚多姿，或是可愛客人，或是楚楚可人。

或仙或妖或人。

但是，唯獨沒有像飛月這種。

明明是仙，卻給他魔的感覺。

若是妖邪，卻又出塵脫俗，瀟灑清逸。

他的神色開始認真，沉沉注視飛月：“你既然已知我的身份，為何還留我在歸海閣？”

飛月沒有轉臉，單手支臉：“不是你想拜我為師么？”

玉清流一愣：“可是我……”

“歸海閣收弟子，從來不看身份，你不要再糾結這件事了。”飛月轉臉挑眉看玉清流，“即便你是魔，愿意拜我為師，我也一樣照收。”

玉清流怔住了神情。

飛月對他微微一笑，轉回臉繼續看向前方：“歸海閣里誰沒個身份？就算門口的大黃狗，也是。”

“若是來日，你因我而被仙界問責呢？”玉清流妖媚的雙眸，微微瞇起。

“哼。”飛月卻是冷冷一哼，冷視前方，吐出四個霸氣的字，“來打我呀。”

玉清流徹底怔在飛月的身后。

他明顯感覺到飛月身上的霸氣。

那是一種無畏六界的霸氣！

就連他，也做不到。

即使飛月成了山海界的界王，也不過是山海界小小修仙弟子，何來這樣的膽量。

飛月微微側臉，輕笑：“你這身份，瞻前顧后可成不了大事。”

玉清流的眸光立時冷沉，他被飛月小看了。

飛月收回目光，輕笑目視前方：“心中顧慮太多，也修不成大道，既然你說拜我為師是想變強，我可是很認真地對待這件事，你認真了嗎？”

玉清流再次怔住了神情。

定定看飛月的背影片刻，紅唇勾起。

或許，當初來的時候，他不認真。

但從此刻起，他決定，他也要認真了。

單腿曲起，也單手托腮注視飛月飛揚的長發：“那師尊何時也教我突破丹境呢？”

飛月笑了笑：“小鶴他們的修煉之法不適用于你，我還要想想。”

“多謝師尊為弟子費心。”玉清流笑容變得認真，“還有月靈水晶現在山海界已經少見，師尊從何處弄來這三千斤？”

飛月的嘴角開始壞壞揚起：“靠打。”

“打？”玉清流疑惑時，身下的流云簪驟然而下。

速度太快，以致于他一時沒有坐穩，身體后傾，他下意識伸手想抓住眼前任何能抓住的東西。

一把正好抓在飛月飛揚的長發上。

但那長發卻是絲滑異常，在他的指間紛紛溜走，留下一縷清涼和香氣。

“師尊！”玉清流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飛月沒有轉身，直接甩手向后。

“啪！”卷住了玉清流的身體，將他拽回自己的流云簪。

仙劍從來不會甩脫自己的主人，更別說逆天是神劍。

但玉清流被甩飛了，說明逆天又開始霸道了。

不準其他男人和她騎在她身上說悄悄話。

天，玉清流是我徒弟，你護好他！飛月心語給逆天。

然后，耳邊只穿來一聲人家逆天大人的冷哼：“哼！”

果然，就是他故意不護玉清流的。

飛月將玉清流卷回逆天身上，玉清流看向自己腰間的手，跟面條一樣。

飛月回頭一笑：“腰好細。”

玉清流登時臉紅，揚起嫵媚而僵硬的笑：“師尊，請不要調戲弟子。”

“噗嗤。”飛月忍不住笑，幸好小海和小鶴不在，不然又該“訓斥”她了。

但是，她說的也是大實話，玉清流的腰，確實細。

放開那個妖男！逆天大人不爽了。

飛月白眼，心語：你不護他我只能這樣摟著他！

恩……你放開吧。逆天大人妥協。

飛月的手臂開始從玉清流窄細的腰身上抽離，在玉清流的腰間留下一圈酥癢。

玉清流心里變得古古怪怪，雖然飛月是為護他，但他感覺真的好像是被一個女人給摸了。

留在他腰間的酥癢感，還久久不去，竟是讓他也有些心神不定。

飛月看向下方，是一個無比巨大的深坑。

到了，山海界的另一只眼睛。

山海界有兩只眼睛。

一只，便是水靈尊鎮守的瓊海之眼。

另一只，就是這深藏深谷深淵的黑巖之眼。

不過，這都是山海界以前的稱呼了。

現在的山海界對這兩只眼睛已經沒有多少記載，更不知道這里面到底有什么。

一般只是以為它們是山海界自然而形成的深淵。

了解最多的，還是瓊海之眼，但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只是因為仙法會每年在那里舉行。

黑巖之眼周圍都只是密林，顯然被人已經徹底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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