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程緙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接過了藥瓶道，“謝謝沈大人了。”

“謝什么？這藥是我自己做的，效果還不錯。”沈舟橫說著退了出去。

程緙給自己敷了敷藥，提高聲音道，“沈大人請進來吧！”

沈舟橫挑開竹簾子走了進去，“這藥粉止血、消腫、止疼。”

“感覺到了，沒有那么火辣辣的疼了。”程緙神色比剛才好多了，“不知道沈大人這般急找我來有何事？如果是染布、花布……”撓撓頭有些緊張地說道，“有進展，但是還沒有達到我的要求，還在不停反復的試驗。”

“這個不著急，這次找你來是為了這個。”沈舟橫從袖籠里拿出鞋子遞給了程緙。

程緙看著孩童的鞋子，這腳指頭和腳后跟都露著呢！這是沒做好，還是就這樣？

“夏天穿的，你覺得如何？比木屐軟和，還吸汗，比草鞋不扎腳。”沈舟橫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當然這個做的樸實了些，可以如繡花鞋做的更華麗一些。這買賣可做嗎？”

聽到這里，程緙算是明白了，“可做，可做！”猶豫地看著他，這嘴張張合合的。

“有什么就說嗎？”沈舟橫溫潤如玉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有問題咱們可以解決嘛？”

“這鞋男人和小孩子怎么穿都沒問題，關鍵是這女人，講究的是不露腳的，不然有傷風化。”程緙指著鞋的前后道，“恐怕……”微微搖頭。

沈舟橫摩挲著下巴忽然眼前一亮看著他說道，“我記得這繡花鞋上有繡球還有流蘇，可不可以蓋著前后腳啊！”緊接著又道，“具體的你可以再想想其他的辦法？既好看，又實用。”

“明白。”程緙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這沈大人的鉆研勁兒真不是一般人比的。

“找你來就這事。”沈舟橫目光溫和地看著他說道，“害你這么慌忙的跑來了。”

“掙錢的事情，跑多遠都沒關系。”程緙舉了舉手中的鞋子笑道，“尤其是這般有錢途的鞋子。”忽然道，“這鞋叫什么名字好？”

“呃……”沈舟橫jing致的桃花眼滴溜溜的轉道，“叫布鞋，又不是布鞋，這鞋夏天穿要涼快許多……”食指點著他手里的鞋道，“通俗易懂就叫，涼鞋。”

“好！就叫涼鞋。”程緙笑著點頭道。

“我這邊就這事，說完了。”沈舟橫目光柔和地看著他說道。

程緙透過竹簾看看外面的天色道，“那咱出去吃飯。”

“不了，不了，你休息、休息早些回去吧！”沈舟橫聞言溫潤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這以后我再有什么想法，寫信給你。有什么點子的話，做好了通過驛站給你送過去。這樣就不用你來回跑了。”

“是！”程緙將手中的鞋放在官帽椅上，拱手道，“這花布印出來，我第一時間給您送來。”

“不用，賺錢要緊。”沈舟橫聞言琥珀色的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說道。

“不差這幾丈布，沈大人也得檢查一下效果如何啊！”程緙機靈地說道。

“那好吧！”沈舟橫點頭應道，“期待你早日能染出花布來。”

“這個好難！”程緙老實地說道。

“我沒有催你的意思。”沈舟橫聞言趕緊說道，“你可千萬不要給自己壓力，要穩扎穩打。”關心地又問道，“你現在還缺錢嗎？”

程緙聞言一愣，隨即笑道，“不缺，不缺，我會謹記沈大人的教誨的，穩扎穩打。”

“教誨談不上，只希望這布染的好。”沈舟橫柔和的目光看著他說道。

“我會反復試驗的。”程緙鄭重地說道，“爭取拿出最好的花布。”

“行吧！”沈舟橫溫和的目光看著他說道，“你這馬不停蹄的趕過來，肯定又累又餓的，趕緊去客棧好生休息。”

“是！”程緙站了起來拱手道，“在下告退。”忽然又想起什么來，“沈大人傍晚的時候，我們可以聊聊嗎？”

“聊聊？”沈舟橫聞言笑著點頭道，“可以，可以。”隨口又問道，“是私人事情嗎？”

“是！”程緙一臉正色地看著他說道。

“那吃完晚飯，咱們在后衙田埂上見，那里空曠，聊什么也方便。”沈舟橫想了想道。

不用擔心隔墻有耳，有什么人來人往的第一時間也能看見。

“那咱們傍晚見。”程緙笑著拱手行禮退了下去。

沈舟橫目送他出去，看了看放在椅子上擺好的鞋子，又塞進了袖籠里。

傍晚時分，沈舟橫放下碗筷道，“我出去一會兒，程緙想找我聊聊，就在后衙田埂上。”

“聊什么呀？”陳氏隨口問道。

“不知道。”沈舟橫微微搖頭道，“一會兒你跟夭夭說一聲。”

齊夭夭吃完飯抱著兒子去宅門附近玩兒了。

“行吧！快走吧！”陳氏笑著點頭道，目送兒子飛快的離開。

沈舟橫出了后衙，在田埂上站了有一盞茶的時間，就看見程緙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起晚了，起晚了，回客棧倒頭就睡，沒想到睡到現在。讓沈大人久等了。”

“沒有，我剛到。”沈舟橫關心地看著他問道，“你這沒吃飯吧！”

“我還不餓，睡覺之前吃過了。”程緙微微搖頭道，從袖籠里拿出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抱歉。”

“沒關系，你緩緩再說也不遲，已經下衙了我有時間。”沈舟橫眸光溫和地看著他說道。

程緙擦了擦汗，緩過勁兒來，手里的帕子攥的緊緊的，猶豫的看著他。

“你這什么意思啊！有什么不好開口的。”沈舟橫見狀看著他說道，“是生意不順，缺銀子了。”

“不是，不是。”程緙趕忙搖頭道，“不是生意上的事情，是和沈大人有關。”

“和我有關？”沈舟橫指指自己，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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