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說的是山村里的老光棍，家里還有兩個光棍兄弟，都四十歲往上了，出了一萬塊彩禮，江小叔挺滿意，說好明天來接人，酒席也不辦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結果江思媛就逃了，一萬塊彩禮也黃了。

「連個人都看不好，你白吃幾十年米了？」江父恨鐵不成鋼地踢了腳，江小叔摔倒在地上，哀求道：「吃中飯的時候還在，肯定沒跑遠，哥，咱們去找吧。」

江父雖然生氣，還是一起去找人了，陸塵懶得管閑事，回了城。

凌晨一點，陸塵扛著山一樣的行李，身后跟著金閃閃，離開了福城。

半小時后，他坐在一輛裝滿了雞的卡車上，卡車司機是兄弟倆，去滬城送雞的，陸塵只能和金閃閃一起，坐在卡車后面。

和一群雞大眼瞪小眼。

氣味十分銷魂。

好在有金閃閃在，那些雞不敢靠近，給他倆騰出了一小塊空地，除了氣味外，其實還是蠻舒服的。

而且一分錢不用花，陸塵十分滿意。

十個小時后，到了滬城，陸塵從車上跳了下來，頭上還頂了幾片雞毛。

金閃閃得意地飛了下來，還用的是一葦渡江的高級身法，平穩落地，乖乖站在陸塵身邊，雞場老板火熱地盯著金閃閃，他養雞幾十年，還是頭一回看到這么漂亮的雞。

「后生仔，這只雞你出個價，我買！」老板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金閃閃。

他想買來當種雞。

「不賣！」

陸塵冷聲拒絕，金閃閃是媳婦和豆豆的寶貝，不能賣。

「我出五百塊！」

「五千都不賣！」

陸塵冷冷地看了眼，和司機兄弟告辭，領著金閃閃走了，身后是一臉遺憾的老板，多好的雞啊！

江寒煙一覺睡到了十點，昨晚看電視到了后半夜，大城市的臺多，節目也多，她一不小心看到半夜三更了。

伸了個懶腰，江寒煙起床洗漱，陸塵也不知道到哪了？

洗漱完了后，她給陸塵打了傳呼，但許久都沒回過來，直到快十二點時，電話才響，是陸塵打來的，「剛剛在車上，一會兒就到。」

「我去做飯，咱家是四樓，門口貼著福字。」江寒煙一下子來了精神。

「嗯。」

陸塵唇角上揚，他喜歡聽江寒煙說咱家。

王大媽和一群老伙伴們在樓下嘮嗑，遠遠看到一座小山，緩慢前進著，再走近一些，看到了一只亮閃閃的公雞，又高又大，羽毛也漂亮，在陽光下閃著光。

「這是找誰的？怎么還帶著雞上門？」王大媽疑惑地問。

「鄉下親戚吧，送只雞很正常。」有人說。

「這雞吃了怪可惜的，還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雞呢。」….

「再漂亮也是雞，不吃了難道還當寵物養起來？」王大媽嗆了句。

其他人都深以為然，他們都經歷過饑荒，在他們眼里，除了人以外，其他動物都是食物，餓急眼了連蟲子都吃。

陸塵走近了，他坐三輪車過來的，給了師傅十塊錢，單元樓下一群大爺大媽，都齊齊看著他，目光審視。

「小伙子，你找誰的？」王大媽熱情地問。

她是街道辦的，有責任搞清楚任何一個陌生面孔的來歷，防患于未然嘛。

「江寒煙，四樓的，她是我媳婦。」

陸塵坦然地說著，他回自己家呢。

「小江是你媳婦？」

王大媽差點被口水嗆死，此時的陸塵，頭頂雞毛，身上還有股雞屎味兒，又扛著山一樣的行李，說實話，形象不是一般的土。

在王大媽心里，江寒煙就是仙女一樣，陸塵這種土包子咋配得上？

「對。」

陸塵挺直了背，行李有點重，壓得他背都彎了，這一抬起頭，幾個大媽都看直了眼，哦喲，小后生長得怪好看的。

難怪小江能看上，小兩口多般配啊！

「你怎么還帶只雞來？滬城這邊都有得買。」王大媽態度熱情多了。

「是寒煙的寵物。」

陸塵解釋，金閃閃是自家人，當然得帶。

金閃閃立刻昂首挺胸，雞冠一抖一抖的，神氣極了。

王大媽又差點被口水嗆死，還真有養雞當寵物的，現在的年輕人啊，腦子里也不知道都裝了些啥，一天天不干正經事。

比如兒媳婦，養了只哈巴狗，天天叫寶貝兒子，她和老頭子聽得膈應極了，狗和她孫子成平輩了，她和老頭子算啥？

陸塵上樓了，王大媽在后面叮囑：「別讓雞跑到外面亂拉屎啊！」

「不會！」

陸塵回了句，金閃閃比很多人都自覺，拉屎會去馬桶，還會沖水。

等他上樓后，幾個大媽頓時炸了，議論紛紛的。

「小江不是要上學嗎？怎么結婚了？」

「是未婚夫，處對象呢，年紀沒到，我聽小江說，小伙子是當包工頭的。」王大媽了解得最清楚。

「包工頭挺賺錢的，難怪小江買得起房。」一個大媽口氣有點不屑，王大媽聽不慣，沒好氣道：「小江自己就能賺錢，她醫術好的很，我家老頭子前陣子打嗝不止，小江隨便扎幾針就好了，比大醫院的大夫強多了。」

「真有那么厲害？」

「我哄你們有鈔票掙？不信你們問我家老頭子去。」王大媽哼了聲，就看不慣這些人勢利眼，瞧不起外地人。

外地人是有些偷雞摸狗的，可本地人也有品行不好的，只要品行好，外地本地都無所謂，分那么清楚干啥。

江寒煙在炒青椒肉絲，陸塵喜歡吃，但滬城這邊的青椒沒福城的好吃。

門鈴響了，豆豆去開了門，隨即響起了歡呼聲，江寒煙從廚房探出頭，看到了頭頂雞毛的陸塵，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會和一群雞坐的車吧？」

「嗯，送雞的車不要錢。」

陸塵放下了行李，四下打量了新房，布置得很溫馨，空氣里還有熟悉的菜香，一路的風塵頓時消散了。

「你去洗個澡，馬上吃飯了。」

江寒煙從行李里拿出了辣椒，聞了下，眼睛亮了，就是這個味兒，她要做個辣椒炒皮蛋吃。

老羊愛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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