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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靠美食成了團寵嬌嬌女-第297章 常寧郡主?真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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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默了。

寧老伯繼續說:“老國師這一生清廉,為國為民,以自身性命為代價偷窺天命,陛下您應該清楚他的為人。”

皇帝捏著圣旨,沉默許久,最終點了點頭,寫了一道圣旨,讓福安去刑場放人。

寧老伯聞言,欣慰地笑了笑,再也堅持不住,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寧老伯年紀大了,一路舟車勞頓,重病昏迷許久,醒來之后又馬不停蹄趕來京城,身子吃不消。

皇帝趕緊讓人把寧老伯安置好,宣太醫過來給他看病。

刑場。

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小孩子嘰嘰喳喳地說話,大人也小聲說著話。

周圍的酒樓、各種鋪子也全都是人,二樓,三樓的窗戶開著,各家都看著外面的場景,吃瓜子看戲。

云初酒不動聲色觀察著周圍的一切,計算著如何才能救走所有人,她視線不經意間掃過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臉。

這個不是她做給阿珩的人皮面具嗎?

阿珩來這里干什么?

他不必趟這個渾水。

云初酒給司九珩秘密傳音,“阿珩,你快走。”

司九珩低笑,也秘密傳音給她,“你當初沒有丟下我走,我現在也不會丟下你走。”

云初酒暗暗瞪了他一眼,她想讓他走,但是此刻也來不及勸說了。

她收回視線,望向刑場上的人。

時間一點點流逝,氛圍越來越緊張。

穿著制服的男人拿起一塊木牌,重重丟到地上,“行刑!”

底下看熱鬧的人聞言,立即捂住自己孩子的眼睛,“都說了讓你別跟著來,偏要來,趕緊閉上眼睛,別看。”

劊子手抽出一把大刀,喝了一口酒噴到大刀上面。

酒滴答滴答掉落。

云家人被人按住,眼底猩紅,他們不甘心又能如何。

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緩緩閉上雙眼。

云初酒右手抬起,正要落下去。

突然,馬蹄聲傳來,福安舉著圣旨,大聲喊道:“刀下留人!快停下,都住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紛紛扭頭看過去。

福安高舉圣旨,“陛下有旨,云家人無罪釋放。”

劊子手連忙放下手中的大刀,跪下。

其他人也紛紛跪下。

各家族子弟也愣了下,不明白陛下怎么又突然改變主意了?

云初酒盯著福安,緊握的拳頭松開,緩緩跪下。

福安松了一口氣,還要他來得及時,晚一步就要釀成大錯了。

他打開圣旨,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北齊皇后挾持云初酒和司九珩,污蔑云初酒叛國,污蔑云家人叛國。”

“朕已查清一切,特還云家人一個清白,云家人無罪。云初酒此次立了大功,幫朕抓到了叛臣,因此封其為常寧郡主。欽此。”

他話音落下,所有人瞬間沸騰了。

“什么?云家人是被污蔑的?北齊皇后也太過分了!”

“我聽說北齊皇后是大夏人,好像還是輔國公府的嫡女,不會輔國公府才是叛臣吧?”

云初酒扯了下嘴角,揮揮手示意云家暗衛首領帶人退下,然后她沖上刑場。

司九珩也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皇伯父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但只要云家人沒事就好。

他也跟著沖上刑場。

云家人恍恍惚惚,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們被關了一個多月,早就做好赴死的準備。

他們方才聽到了什么?

無罪釋放?

是真的嗎?

沒有做夢吧。

云初酒抬手擦去自己臉上的偽裝,來到云老夫人身上,用袖子擦去她臉上的污垢,看到她唇色蒼白,整個人虛弱不堪。

云初酒心如刀割,輕聲說道:“祖母,我們回家了。”

她深呼吸,解開云家人的手銬腳鐐,嗓音顫抖,“我們沒事了,回家。”

云老夫人看到云初酒,雙眼瞬間冒出淚水,顫顫巍巍伸出手,“酒酒,你平安就好。”

其他人忍不住嗚咽哭了起來。

太害怕了。

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司九珩帶著人手幫忙把云家人送回家。

云初酒給云老夫人看過病,抓了藥,安撫老夫人睡下。

其他人也都回自己的院子清理身上的污垢,他們在大牢里待了一個多月,早就發臭了。

云錦靲來到云老夫人的院子,看到云初酒,“祖母沒事吧?”

“祖母沒事,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了。”云初酒笑著說。

只是她心里卻一陣陣發涼,這一頓折騰,祖母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虛弱了。

她會努力治好祖母。

云錦靲松了半口氣,“五妹,你大嫂原本好好的,但是她突然昏迷了,我想請你過去看看。”

云初酒點了下腦袋,立即帶著藥箱過去。

她把脈,針灸,最后露出一個笑容,“大嫂沒事,她有孕了,三個月了,孩子也沒事。”

云錦靲怔住,隨即狂喜,“我要當爹了?”

云初酒眼中含著喜悅的淚光,“這個孩子經歷過大難,以后必有大福。”

新生命的到來,沖散了籠罩在云家上方的一些霧霾。

云家被抄家后所有錢財都被繳了,現在云家無罪,錢財又被搬了過來。

京城各家又開始熱鬧起來,紛紛討論今天發生的事情。

大家很快就打聽出來,老國師二十年前沒有死,而且云初酒是老國師的弟子。

那云初酒豈不就是國師的小師妹?

沒想到啊,云家被抄家下獄,沒有徹底落寞,反而變得更好了。

這些風風雨雨,到處在傳。

云家沒有心情去打探外面的消息,云家大門緊閉,不見外客。

一家人聚在前院吃晚飯。

云老夫人視線掃過眾人,最后落在云錦靲臉上,“阿靲,你在朝為官,你要謹小慎微。”

“你要記住,伴君如伴虎,很多事情你也清楚,我就不重復了。”

陛下疑心病犯了。

她現在別無所求,只希望子孫平平安安。

幾日過去,云家人的心情漸漸平緩下來,也聽到了外面的一些風聲。

云初酒聽到她是老國師的弟子、老國師去年已經去世的消息。

她整個人愣愣的。

她師傅是老國師?

不可能,她師傅明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糟老頭子,他不是老國師,他此刻還不知道在哪里逍遙快活呢。

外面那些人都在胡說八道。

云初酒坐在院子里,腦子里很亂。

她想起她那堆沒有送出去的信,想起師傅已經很久沒有送消息給她。

“丫頭。”一道慈愛的聲音響起。

云初酒抬頭,看到了寧老伯,愣了下,她眼睛一亮,蹭地一下站起來,跑到他身邊,“寧伯,師傅他老人家是不是來看我了?我就知道他一定會過來看我的。”

“我有很多話想跟他說,我有祖母,有父親母親,有兄弟姐妹了,我還可以上學,我每天都可以吃飽飯。”

“我還可以出去玩,有好多好玩的。”云初酒往寧老伯身后瞅了瞅,“師傅是不是躲起來不敢見我了呀?”

寧老伯聽著她劈里啪啦說了一大堆,眼淚控制不住流了出來,輕聲安慰,“丫頭,你以后要照顧好自己。老國師說,你會堅強起來的。”

云初酒聞言,眼前一黑,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她跌坐在地上,雙手死死摳著泥土,雙眼通紅,胸口劇烈起伏,她不愿意去相信這一切,“師傅明明跟我說,他會來看我的。”

“我每天都有好好習武,我有聽他的話。我想跟他說,我被欺負了,讓他來幫我狠狠教訓那些人。”

“可是為什么他不等我。”云初酒聲音委屈又痛苦。

她連師傅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她還有那么多話想跟師傅說。

師傅怎么就那么狠心拋下她。

云初酒哭得撕心裂肺,哭到暈厥過去。

其他人聽到消息,一個個趕來看她,宣了太醫,太醫說她就是情緒波動太大,睡一覺就沒事了。

可是云老夫人等人并沒有安心。

他們都知道酒酒師傅在酒酒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云老夫人知道自己都未必比得過酒酒師傅在酒酒心里的地位,她以前還想著有機會一定要當面謝謝酒酒師傅。

可誰知,會聽到這樣一個壞消息。

云初酒醒來后,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雙眼望著床頂,記憶漸漸回籠,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她抬起手,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

春葉端著藥進來,看到云初酒這樣,手里的藥差點甩出去,她快速跑到云初酒身邊,放下藥,去拉云初酒的手,“小姐,你冷靜一下,不要傷害自己。”

春葉眼睛都紅了,她從未見過這樣崩潰大亂的小姐,她好心疼。

云初酒渾身虛弱無力,她的手被春葉拉開,緊緊盯著春葉,用盡全身力氣,才艱難說出三個字,聲音沙啞難聽,“寧,伯,呢。”

春葉費盡腦子想了許久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趕緊說道:“小姐,寧老爺被安排在客房了,奴婢這就去找他。”

寧老伯過來后,慈祥看著云初酒,“丫頭,生老病死,這是誰都躲不過的定律。”

“你可以難過,但你不可以放棄活著。”

云初酒眼里布滿淚水,絕望又悲痛。

春葉知道云初酒此時嗓子不好,她找來筆墨紙硯,又找來一個小案幾放到云初酒面前,耐心哄道:“小姐,您先不要說話,我們可以寫在紙上。”

云初酒沉默許久,緩緩拿起筆,寫下一行字:師傅是什么時候去世的?他為什么不告訴我?

寧伯眼里含著淚水,“你回到云家之后,他知道你過得很好,一個月后就走了。他叮囑我不要告訴你,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他太清楚你的性子了,他怕啊,在你還沒徹底融入云家人之前,他怕你知道他的死訊會不顧一切跑回去,然后就守著他的墳墓過一輩子。他怕你的心會變得冷冰冰的,誰也無法走到你心里。”

“他說這是你能干得出來的事情。”寧老伯笑了笑,“他大半生一直都在操勞,他算盡天下事,泄露太多天機,身體已經撐不下去了。”

“他怕他走后你會孤獨,所以想盡一切辦法為你找回你的親生父母,送你回家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他曾經在京城生活過,知道云家人氛圍不錯,也查到幾位公子小姐很好,所以他沒有遺憾了。”

云初酒隨手抹了一把眼淚,提起筆,又寫下一行字:如果沒有發生這次事情,寧伯您是不是不會來京?不會告訴我這件事?

“是。”寧老伯點頭,“他算到定國公府會有一次大劫,但是算不出是什么時候,他讓我注意京城的動靜,若是發生什么就讓我拿著圣旨回來救你們。”

“你今年十四歲了,明年就十五了,他給你準備了及笄禮和一筆豐厚的嫁妝,你想買多少藥材就買多少藥材,就吃什么就吃什么。”

云初酒再次崩潰大哭,整個屋子都是她悲愴的哭聲。

師傅教導她一切,教她武功,教她識字,讓她學醫術,帶她走遍天下,看遍人生冷暖。

師傅。

到死都在為她考慮。

可她卻沒能見他最后一面。

寧老伯抹了抹眼睛,知道云初酒需要一個人待會,他緩緩走出去。

云初酒哭累了,吃了點東西,又睡了一覺,天黑醒來時,兩只眼睛都是腫的,更加說不出話了。

云家其他人輪流過來看她,安慰了她一會。

但是,最重要的是她自己想清楚,然后重新振作起來。

司九珩過來看了云初酒好幾次,然后又默默離開。

云初酒沒胃口,吃不下,但她不敢不吃。

她的命是師傅救回來的,師傅希望她過得好,她不能不愛惜自己。

春葉拿著一張紙條走進來,遞到云初酒面前,“小姐,寧伯已經離開京城了,他留下一張紙條,上面是老國師墳墓的地址,要是您想老國師了,可以去看看。”

云初酒接過紙條看了一眼。

湖河省青水府桃花縣銅石街姜宅。

她知道,這是師傅的老家。

云初酒收好紙條,又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幾天,終于恢復了一點精神。

這天,國師來了定國公府,與云初酒面對面坐著。

國師看著云初酒,緩聲說道:“小師妹。”

他以為師傅二十年前就去世了,沒想到師傅騙了他這么久,前幾天知道他的消息,又是一次死訊。

他有很多話想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他都快記不清師傅的容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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