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為成親的事情來的吧？”葉三娘溫潤如玉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嗯！”應山紅臉色煞白的細若蚊聲地應了一聲道。

“我只能說，你成親以后，有了孩子的話，從懷孕到生產我會全程陪著你。”葉三娘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她說道，“別的我不敢保證。”

也保證不了，涉及人命這種事情，哪里有百分百的保證啊？

“還是怕？”葉三娘烏黑的瞳仁看著緊張不安的她說道。

“嗯！只要不特地的去想就沒事了，可是這成親就會有孩子。想忽略都難。”應山紅絞著手指坦白地說道。

“那你怎么辦？這個誰也幫不了你，必須自己克服。”葉三娘心疼地看著她說道。

“我害怕，可我又……”應山紅掙扎地看著她說道，“他又太好了，來我家幫忙挑水，打豬草，農忙時都靠他了。不嫁他，這心里過意不去。”

“你這種想法可不對，不能報著心態成親。”葉三娘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那什么樣的心態？”應山紅不解地看著她說道，“他為我家做事，我給他做鞋，縫補衣服，有來有往的。”

跟她說愛情？好像說不清。

“你喜歡他嗎？”葉三娘聞言想了想看著她說道。

“喜歡？”應山紅困惑地看著她說道。

“就是話本里，山盟海誓，抵死纏綿，非卿不嫁……就那種感情。”葉三娘目光凝視著她說道。

“有那種感情嗎？”應山紅眨眨眼看著她說道，“我覺得，他對我好，我也得對他好。”

這話題真沒法聊，這是她樸素的觀念，樸素的感情。你能說她錯嗎？

“這個？”葉三娘遲疑地看著她說道，“那他對別的女孩子也這么好呢？”

“既然要成親了，那他就不該對別人好，那是沒有誠意，那還成什么親啊！”應山紅眨眨眼眸想了想說道。

這話說的葉三娘挑眉看著她說道，“那要是婚后，對別的女人獻殷勤呢？”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道，“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

“呃……”應山紅捂著自己的胸口，“雖然有些不舒服，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所受的教育就是如此，作為個體太難了。

“我想他不對我好了，我很難在對他好的。”應山紅放下手黑漆漆的雙眸看著她說道，“不知道這個想法會不會被人斥責為大逆不道。”

葉三娘聞言笑了，微微搖頭道，“不會，這是在咱腦子里的，你不說，誰還能扒開你的腦袋看看不成嗎？”接著又道，“這有前提的，那就是他對咱不好，咱還要對他好嗎？”

“不好，不好，讓我伏低做小，我好想……”應山紅黑眸看著她微微搖頭道，“我好像做不到了。”

眼神漸漸清明地看著她說道，“如果是以前，就是沒有自己掙錢，那么稀里糊涂一輩子。現在好像受得委屈了，是我變了嗎？”

“那這變化你喜歡還是不喜歡？”葉三娘如墨玉般的眸子盈滿笑意看著她說道。

“喜歡！”應山紅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喜歡那就照著自己的心走。”葉三娘晶瑩透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就像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應山紅認真地想了想道，“過不下去，就不過了。”

葉三娘深邃透徹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錢是人的膽兒。”

“謝謝您給了我底氣。”應山紅紅著眼眶看著她說道。

“哪里，是你自己能干。”葉三娘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你的顧忌跟他談了嗎？”

“談過了，但他說不生就不生。”應山紅聞言隨口說道。

“那挺好的，看來他很顧及你。”葉三娘言不由衷地說道。

“這話我不太信。”應山紅清冷的目光看著她說道，“這成親除非不同房，不然怎么可能沒孩子呢！”

“那你要怎么辦？”葉三娘關心地看著她說道。

應山紅攥緊雙拳道，“我學了那么多有關知識，接生婆現在技術也提高了許多。我感覺自己能行。”

葉三娘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如此矛盾的她，也沒什么好的辦法？

她不像姚樹莓，沒有家人，可以毫無顧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我們一起努力，我會盡力讓你和寶寶平安的。”葉三娘伸手握著她微涼的手道。

“嗯！”應山紅眼神堅定地看著她，仿佛帶著赴死的心似的看著她。

“別緊張，沒事的。”葉三娘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道。

“我不緊張。”應山紅聲音顫抖地說道。

“你要不想嫁，我去說。”葉三娘于心不忍地看著她說道，“我有辦法的。”

“什么辦法？”應山紅眼睛瞬間點亮看著她說道，“這可是皇命，不能違抗的。”

“帶發修行，做居士。”葉三娘握著她冰涼的手道。

“出家人？”應山紅眨眨眼意味過來道。

“對！”葉三娘聞言點點頭道。

應山紅猶豫地看著她說道，“不了。”又重重地說道，“不了！”

“可是你？”葉三娘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我終究要嫁人的，不然老了怎么辦？”應山紅清明的眼睛看著她說道，“我能指望我姐和我弟弟嗎？還是得靠自己的孩子。”冷靜地又道，“我現在是很能干，可終有老的那一天，到那時不能動了，怎么辦？”

“有錢可以請人照顧你呀！”葉三娘聞言隨口說道。

“可這能跟自己的孩子比嗎？”應山紅垂眸想了想抬眼看著她說道。

“這不孝子孫多的是。”葉三娘好心地提醒她道。

“我不會這么倒霉吧！”應山紅輕笑出聲道，“再不孝的話，我這百年之后他也會孝順的。”笑著又道，“總會做給外人看的，清明掃墓總得燒點兒紙錢吧！”

“紙錢？活著的時候，咱做工掙銀子，到了下面，咱也可以啊！”葉三娘黛眉輕挑看著她說道，逃不開的打工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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