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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淵歡之-第二百二十一章傅婉蓉(二合一)
更新時間:2023-05-05  作者: 柒耶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宋淵歡之 | 柒耶 | 小說在線閱讀 | 明智屋小說網 | 柒耶 | 宋淵歡之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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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天啟朝的規矩,一甲三名在傳臚唱名后便直接授予官職。

狀元授翰林院修撰。

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編修。

翰林院是朝廷中主管文書著作的官衙,職掌修國史、編輯奏章、進講經書,以及草擬詔諭、制誥等文章,是高級的文字筆墨工作,其地位下連百官,上可通天,不容忽視。

登第的第二甲、第三甲進士不是馬上授給官職,還要參加一次朝考。

朝考一般在唱名后第三天舉行,地點在保和殿,這種考試主要是考選庶吉士。

其制度源于前朝,采取經書“庶常吉士”之義,因而有庶士之稱。

一開始庶吉士由內閣自選,或者由禮部選送,或者另外命題考試選取,并無定制。

直至二百年前通過大臣諫言改變了方式,讓新科進士抄錄自己平日所作之文呈送禮部,轉交翰林院考訂,從中選擇優秀之人,吏部、禮部同內閣大臣一起到東閣再出題考試。

此后有時并不考選,考選時便按此種辦法進行。

當朝考選庶吉士的方法同前朝大體相同,沒有一定數額限制,而且每科進士都選。

庶吉士的選用方法是:把復試、殿試、朝考等第高下合起來進行統計,而這里邊又以朝考為重,復試、殿試、朝考中等第高者則選為庶吉士。

不過錄取、分配之時,受到各分省的限制,統計之時不能不留有伸縮的余地。

因為復試、殿試、朝考都彌封試卷,不分省分,而閱卷之人都是憑文去取,各省文風高下有別,水平不一致,文風較優的省自然居前者為多。

由此,各省選取庶吉士要根據各自的具體情況選取。

除殿二甲和復試、朝考都是一等的必須錄取之外,在文化發達、考生普遍水平較優的省分要求就高一些,而文化相對落后,考生水平相對說來比較低的省分要求就要降低一些。

新科進士經過朝考之后,開始授官:名列前茅的用作庶吉士,等第次之則分別授以主事、中書、知縣三類官職。

全班進士都由翰林院帶領、引見,用珠筆畫了圈的便選為庶吉士。

畫尖的分別用做主事和內閣中書。

畫點的一般到各分省用做知縣。

如果在殿試朝考中文字出現謬誤,或考場犯規的則以知縣歸班,不安排給分省。

總之,只要登進士第,在天啟朝便有較好的仕途經濟,即使不做高官,社會地位也比較顯赫,甚至不愿做官的,也有很高的身價,各級官吏都不敢輕視。

這次的狀元和探花都是從一個文風不盛,水平不高的地區錄取的,這讓京城那些自認為優越的監生和貢生心有不平。

“公子,表少爺來了。”小廝稟報道。

案桌上的男子一身上好的月白色衣衫,頭戴方巾,抬起頭,菱角分明的臉龐猶如雕刻般,他只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被叫做表少爺的名為黃楚頡,此事他一臉不悅快步走了進來,泄憤一般坐下。

“你又怎么了?”章公子名為章靳齋,他放下筆,看著對面的黃楚頡開口問道。

黃楚頡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武安侯怎么想的!我們這么多監生竟比不過兩個不知從哪個旮旯冒出來的。”

章靳齋皺眉,低斥道:“不可亂語!”

黃楚頡委屈道:“本來就是!”

章靳齋說道:“這次的錄取與以往錄取的性質不一樣,是從策論的可行性出發。既然你不行,只能說你的方法在實際應用中并不切合百姓。”

沒有投武安侯所好。

黃楚頡沒敢多說什么。

他收到消息。

原本他的卷子已經進了前十,能有進一甲的機會。

就是因為武安侯這么一遭,弄得他們好些人得的名次比預計的還要差很多。

二甲二十三名。

他如何能甘心?!

黃楚頡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說道:“表兄,表嫂是不是陽江府的?”

章靳齋聽黃楚頡這么一問,點了點頭。

黃楚頡身子往前傾,問道:“探花郎姓傅,是不是和表嫂有關系?”

章靳齋一聽,問道:“探花郎是陽江府大榕樹村人?”

黃楚頡有些記不清道:“我就記得是一個大什么樹村,反正是有個樹,而且,巧合的是他也姓傅,叫傅傳林。”

章靳齋斂眉,若有所思。

傅傳林。

他大舅子就叫傅學林。

這兩個人,或許還真是有他不知道的淵源在其中。

黃楚頡沉不住氣道:“表兄這你還有什么好想的?把表嫂叫來問一下不就行了?”

章靳齋見此也就讓下人去喚人。

下人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還不待下人稟報,黃楚頡問道:“表嫂人呢?”

下人這才說道:“少夫人同夫人一起去城外燒香了。”

章靳齋這才想起來,昨晚夫人同他說過。

黃楚頡:“……”

章靳齋說道:“既然如此,等夫人回來了我再問問她。”

黃楚頡點頭。

也只能這樣了,難道他還跑去城外把人給拉回來不成?

章靳齋如今官職為太常主簿,為太常寺掌管祭祀之事的官員,正七品。

章靳齋父親為正五品寺丞,他走的是子承父業的路子。

原本他應該離開京城去做知縣的,不過,品階都為正七品,京官自然比外放更好。

云居寺

“寺在云表,僅通鳥道……,

山腰常有白云縈繞……”

故稱“云居寺”。

云居寺山門前有杖引河繞寺而過,河水潺潺,四季涌流,似帶如練。

河東為白帶山,兩山相望,一水分流,自然環境十分優美。

河下游不遠,有一座用條石砌壘的石橋,橋上有雕龍盤臥,此橋稱之為“款龍橋”,每當豐水季節,河水涌漲,從橋洞搖頭擺尾鉆出,實為一大奇異景觀。

傅婉蓉燒了香出來,手不自覺地撫在肚子上。

眼底是化不開的焦急和苦惱。

她嫁進章家已快三年,如今還未有子嗣,不說母親著急,她自己也著急。

傅婉蓉見夫人出來后連忙過去攙扶,章夫人撇了傅婉蓉一眼后最終還是沒說話。

她一開始就不同意這門親事。

她不想讓兒子娶了這個“上了年紀”的姑娘,若不是她有個好兄長,而她的兄長又娶了范家的女兒,也勉強算是門當戶對后,再在兒子的堅持下,她這才不得不答應。

如今她真是后悔,果然,這“上了年紀”的姑娘就是不好生養。

因為生活在村里,身子虧空得厲害,這讓原本就子嗣不旺的章家可如何是好?!

章夫人一想這個就來氣,她都同兒媳拜了多少次觀音了,什么用都沒有!現在她都懶得開口了。

傅婉蓉頷首低眉,因為沒有子嗣的原因,她在章家是委曲求全,事事順從,什么都要求做到盡善盡美不留話柄才好。

若說傅婉蓉還未出嫁之前吃得差那倒不至于差多少,偶爾還是能吃上專門給傅學林燉的雞湯的,只是相較官宦人家隔三差五這補補那補補的肯定有很大的差距。

一路無話,回到章府,傅婉蓉服侍了章夫人吃過晚膳后這才得了片刻休息。

“公子。”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

傅婉蓉連忙把手貼在發髻上,看著身旁的丫鬟,神情有些緊張問道:“亂嗎?”

丫鬟搖頭,只幫傅婉蓉重新扶了扶有些歪了的發簪。

待丫鬟弄好了,章靳齋也進來了。

傅婉蓉撐著疲憊的身子上前行禮。

章靳齋虛扶了她一把,說道:“今日可順利?”

傅婉蓉幫章靳齋寬衣,同時揚起笑容,說道:“如今難民已經安置在城西,不影響出行,一路還算順利。”

章靳齋點頭,握著傅婉蓉細小的手腕,有些心疼地說道:“看你又消瘦了些,我同母親說說,讓你休息一段時日,你就是太累太要強了。”

傅婉蓉連忙搖頭:“母親把中饋交給妾身,正是看重妾身,夫君可不要傷了母親的心。夫君不用擔心,只是近日食不終味,過段日子就好了。”

章靳齋見傅婉蓉堅持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只說道:“既然食欲不振就讓大夫來瞧瞧,別傻傻地忍著。”

傅婉蓉心里甜蜜,她忍不住露出笑容,夫君這么說,再辛苦她也覺值得,溫言嗯了一聲:“聽夫君的~”

章靳齋接過傅婉蓉遞過來的溫水,喝了一口,這才直奔主題問道:“今年的狀元郎和探花郎你可認識?”

傅婉蓉聞言眸底神色一僵,隨即搖頭,說道:“最近妾身一直在忙,沒怎么留心,夫君為何這么問?”

章靳齋把傅婉蓉的異色收入眼底,仿若未察覺,說道:“今年的狀元郎和探花郎同你皆是陽江府人,且探花郎叫傅傳林,而大舅子叫傅學林,這不會是名字碰巧相似吧?”

傅婉蓉抿唇,說道:“妾身有一位堂兄也名為傅傳林,不過我們已有好幾年不見,他一直未曾回家,夫君也知妾身家之前的情況,堂兄比妾身家更糟糕,許久不知他下落,家里人都以為他……,如今出現一個同名同姓的人,妾身沒見過他,也不敢妄下斷言。”

這就是說她的堂兄估計沒有錢支撐他趕考進京。

其實進京趕考是可以同朝廷報銷路費的,只是恰巧碰上皇權更迭,天災降臨,今年的路費到現在還沒得報銷。

章靳齋看著有些緊張地傅婉蓉,沒再繼續追問下去,只說道:“你這么說也不無道理,這事暫且放下。”

章靳齋一把拉過傅婉蓉的手,說道:“最近妹妹同我說你看上了一匹緞子,為何不買?”

傅婉蓉聽言心下舒了口氣,慶幸夫君沒再追問,聽到后面又面色微紅,說道:“那顏色太艷了,我這年紀……”

章靳齋大拇指摩挲著手里的柔荑,又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瞎說,若是夫人把發髻放下來,說你二八年紀都說大了。”

傅婉蓉嗔了一眼章靳齋,聲音綿柔:“油腔滑調!妾身去看看香湯好了沒。”

章靳齋見傅婉蓉身影離開后,上揚地眉眼緩緩歸于平淡。

傅傳林十有八九就是婉蓉嘴里那個不知下落的堂兄。

不過,看婉蓉一副不愿意提起的模樣,這其中怕是還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在其中。

如今大舅子遠在聊城做知縣,去信問怕是也問不出什么。

章靳齋揉了揉額頭,這事只能暫且擱下,有機會他得去會一會這個探花郎。

出了房門的傅婉蓉緊繃的身子一松,她深呼吸。

宋憶、傅傳林。

怎么這么巧,都是她知道的名字。

她不敢相信,可是世上哪有這么巧合的事,兩個人同時出現,且名字還一模一樣。

那肯定就是她知道的那個宋憶和傅傳林了。

狀元!

探花!

傅婉蓉只覺得命運造化弄人。

兄長當年也不過二甲六十三名。

母親當年做的事她知道,她還,還曾欺負過傅傳林,若是傅傳林記仇怎么辦?

兄長母親皆不在京城,獨留她一個人,而且,夫君已經有所懷疑,夫君若是遇上了傅傳林呢?

知道自己曾經那樣對待過堂兄,他,還會喜愛自己嗎?

傅婉蓉只覺得那顆被章靳齋溫暖的心瞬間就涼了下來。

她很珍惜現在的生活,即便婆婆對門不當戶不對的自己心懷不滿,對自己不能為章家開枝散葉而有介懷,可只要有夫君,她就覺得這一切都不算什么。

若是她命中注定無子,她愿意給夫君納妾,只要夫君還一如既往地愛她。

傅婉蓉捏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她仿若沒察覺疼一般。

她得找個機會去看一看,這人究竟是不是他。

即便到了現在,只要沒見到真人,傅婉蓉還是心存僥幸,只希望對方是同名同姓之人。

傅淵之和阿弟已經開始上任。

翰林院并沒有實權,不是實權官職,不參與機密大事的決策,只是在皇帝需要的時候,才叫來提供參考意見。

武安侯因為有很多不懂,可以說傅淵之和阿弟上班見到最多的人就是武安侯。

兩個啥都不懂的人按理說不應該這么快就能見到武安侯,可武安侯不是規矩人,不懂就多看多聽就好了,又不是蠢人。

那天說道游學,他事后了解到了,這兩個人他有印象。

把風王斂財的清風寨給搗毀了還能平安無事的繼續游學。

到了江寧府還能安然無恙從已經被包圍的風池書院脫身離開。

怎么看這倆書生就不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武安侯已經迫不及待看那幫老東西栽跟頭了。

武安侯感嘆:好在風王已死,否則這倆可不是現在這么風光的樣子咯!

傅淵之和阿弟被武安侯那別有深意的眼神看得心里怪怪的,毛毛的。

阿弟強自鎮定,不怕不怕,還有傅大哥呢!

這時,在宮外的宋歡突然就閑了下來。

最近被那些富戶送禮,里面有不少是送金子銀子的,估計提前了解了咱們狀元爺和探花郎的經濟情況,直送進人的心窩子了。

如今她們還在老地方租著,這么租著也不是個長久之計。

房子……

房子!!!

宋歡騰地一下從床上翻了起來,如今京城經歷了一場天災,又加上經濟萎靡,她是不是可以去看看房子價格?看看能不能趁機買房了?!

狀元和探花總不能一直租房子吧?

宋歡只覺得自己又得忙起來了,拾掇拾掇,她直接就離開家直奔牙行。

感謝昨天的同志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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