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見王暢下馬，雖然風塵仆仆，身上的布料卻是上等的，他連忙上前道：“這位公子，可是需要買成衣？我們這是整個虔城，無論款式還是繡樣都是最”

全字還沒說出口，王暢便比出一個停的手勢，他看也不看，說道：“把最貴的拿出來吧。”

掌柜的一臉欣喜，今兒又入賬了一大筆銀子，她連忙對著身邊人瞪眼說道：“還不趕緊去拿！”

掌柜看向王暢的時候又換上了招牌笑容。

王暢趁著這功夫這才開口問道：“瞧掌柜氣色，最近生意不錯吧？”

掌柜的揮了揮白嫩嫩的小胖手說道：“公子可真是神了，這都能被你看出來。”

“最近，張府、李府那些個小姐都得定今年的新衣，這不也有些小錢入賬了。公子，實不瞞你，我們這個小店，雖然價格貴，但是料子那是真真不錯，不然，那些千金小姐們怎么會來我這兒來定是吧？”

幾句話聊下來，掌柜那是什么話題都能繞回自己的料子，王暢最后只能打斷對方的長篇大論，開口問道：“前段日子我上街，看到有個戴著帷帽的女子在你們家店里。”

掌柜的一聽就知道王暢說的是誰了，主要是人夫妻倆都長得跟個天仙下凡似的，沒印象才奇怪。

掌柜的打量對面這公子，雖然對方有錢，但是論英俊可是比不上人家相公，而且，人家相公大方的很，也不缺錢。

掌柜的笑了笑，說道：“公子啊，可不是我不想幫你，那女子是真美，可人家有相公了。”

掌柜用一種你沒機會的表情看著王暢。

王暢忍了忍。

他當然沒有那個意思。

但對方誤會也好，能多探聽一些消息。

“本公子有錢有勢，只要她愿意跟著本公子，本公子許她一輩子榮華富貴。”王暢端出曾經的浪蕩模樣。

掌柜的嘆了口氣，勸說道：“公子，可人家都已經懷有身孕了，不久就生產了。”

這總不能還上趕著去給人家當后爹的吧？

王暢聽到快要生產的時候眉尾挑了挑，他說道：“無事，正好，她生產了后，孩子歸那男人，我嘛，就……”

王暢露出一絲略帶＊淫＊邪的笑容。

掌柜的面上維持著笑意，心底則是嘖嘖出聲。

玩的還真花。

王暢繼續問道：“你可知那女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還有多久就可以生下孩子了？”

掌柜的見王暢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嘴角的笑意僵了僵。

雖然說無奸不成商，那對夫妻到底在她這買了不少東西，若是就這么告訴這公子，到底有些……

掌柜的沒法在繼續想下去。

她雙眼瞪圓，心里剛蒙生出來的一點良心瞬間就被王暢手里的一沓銀票給燒沒了。

王暢看著掌柜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不少，心底得意。

他到現在還沒遇到什么用錢沒辦法解決的事情，若是有，那就是錢不到位。

王暢甩了甩手里的銀票，說道：“告訴本公子，本公子手里的這些銀票就歸你。”

掌柜的咽了咽口水，連連點頭，忙不迭說道：“其實那女子叫什么名字我不知，倒是那男子，聽說是一個教書先生，姓許，至于叫許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王暢問道：“你知道他們是哪兒的人嗎？”

掌柜的搖頭，說道：“那日他們添置了不少東西，本來我是打算幫送上門的，后來有輛牛車經過，聽說是跟他們一個村的，就順道一起給拉回去了。”

王暢身子不自覺往前俯，聲音中透著幾分迫切，“你可記得那趕牛車的男子的相貌？”

掌柜的還在回憶，一旁拿成衣過來的小二就說道：“那人我有印象，經常拉人上來的，市集外面那塊空地上就能找到他，他平日里都是在那等著那些人收攤，然后拉他們回村。”

王暢起身，對著小二說道：“現在讓你去找，可能找到？可否帶個路？”

王暢又從懷里拿出幾張銀票，小二眼前一亮，“找得到，找得到。”

王暢說道：“既然如此，麻煩你帶個路。”

掌柜的這時起身，拿著成衣說道：“那這成衣……”

王暢說道：“包好，待會兒本公子讓人來取。”

掌柜的笑起來，“好，好，好。小胡，幫公子領個路。”

綢緞莊距離市集有兩刻鐘的路程。

等到了地方后，小二正準備朝著牛大郎方向過去時卻被王暢攔住，他把銀票塞進小二懷里，說道：“是哪個？你指給本公子看就行了。”

小二也沒有多想，直接指著牛大郎說道：“就是那個坐在牛車車轅處的那個大小伙。”

牛大郎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原處等著村里人，等到申時初，最后一個人都上了車后，他便架著車出城門向著界山村出發。

而他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一人一馬。

界山村

宋歡在院中啃著一根春黃瓜，一旁的傅淵之正在剝豆子。

兩人正談論一個孩子。

“既然白小郎想來你就接唄？反正你都得開。”宋歡不知道為什么傅淵之會糾結一個孩子入學的問題。

傅淵之說道：“白小郎的基礎不錯，若是他進來我得給他單獨開班，這樣陪你的時間就更少了。”

宋歡疑惑道：“你不是一直都是復式教學？”

復式教學就是班里有兩個不同年級的學子，教完左邊就讓他們寫課堂作業，然后就去右邊開始授課，如此往復。

傅淵之搖頭道：“白小郎的父親不愿意，想讓我單獨教授。”

宋歡想了想，說道：“那孩子資質如何？”

傅淵之只說了兩個詞：“目達耳通、敏而好學。”

宋歡說道：“那就教唄，多點時間就多點時間。學塾距離又不遠，到時候我無聊了就去找你，或者跟嬸子她們嘮嗑也行。”

傅淵之糾結。

這孩子實在是聰慧。

他是起了惜才之心。

若是這個孩子培養出來，那百姓又能多遇上一個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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