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看好戲的目光中,周曉蕓第一個走了上去。
銀耀星已經回到了顧染身邊,他飛快看了顧染一眼,輕咳一聲道:“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只是看不慣那些家伙自己沒本事卻嘲諷這個、嘲諷那個的。”
顧染微微點頭:“我懂。”
人嘛,有兩幅面孔什么的,并不稀奇。
不管他對別人如何,只要不對自己張牙舞爪,顧染便不會在意。
看著少女淡然的表情,銀耀星摸了摸鼻子,朝著高臺上的銀校長看了一眼,飛快收回了目光。
這時,周曉蕓把在了天命石上,只見光芒一閃,下一秒,天命石上爆發出了紫色的光芒。
直接打爛了那些嘲諷她的人的臉。
臺下,一片靜默。
下一秒,便報發出了更加劇烈的討論聲:“假的吧?”
“嘶!聽說她只是個四品靈徒而已,這樣的人竟然是甲等資質?”
然而不管眾人如何質疑,那紅的炫目的光芒都明晃晃地擺在了那里,不會因為眾人的質疑就改變顏色。
周曉蕓懵懵地下了臺,完全是憑著本能回到了顧染身邊,直到坐下都沒有回過身來。
展飛揚哈哈一笑,用力一拍周曉蕓的肩膀:“干得漂亮!我也去了!”
這一巴掌,把周曉蕓的魂兒都拍了回來,她呆呆地看向顧染:“大小姐,我……我竟然是甲等資質?”
這種事情,是她自己都覺得離譜的程度。
顧染微微一笑,雖然她也覺得很意外,卻并不是不能接受:“崔主教不是說了嗎,天命石所驗證的不僅僅是修煉資質,還有別的方面的天賦,既然天命石能被天山學院使用這么多年,其準確性自然是不用質疑的。所以今后,你可以不必再擔心別人會質疑你了,誰要是再說你配不上第三名的獎勵,你盡管問問他們是什么資質。”
她越說,周曉蕓的眼睛就越亮。
終于,小丫頭眸中的陰霾徹底散去,她一句小拳頭:“大小姐說的不錯,我要相信我自己!天命石是不會騙人的!”
這時,天命石上又爆發出了一陣光芒,卻是深藍色的光。
崔主教當即讓人記錄了下來,并高聲喊道:“展飛揚,17歲,八品靈徒,乙等。”
飛揚嘖了嘖舌:“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雖然不及周曉蕓的甲等資質,更不及銀耀星的天級資質,卻也是相當厲害的了。
沒見那些嘲諷他的人,這會兒已經說不出話了。
終于,輪到了顧染上臺。
一干新生再次打起了精神:“這個顧染只是三品靈徒,她的資質肯定稀爛,我就不信了,天命石這次還能發出別的顏色!”
“她要不是黃的,我就把天命石吃了!”
顧染走到天命石前,認真打量起了眼前的石頭。
所謂的天命石,約莫三丈高,石頭非常樸素,沒有被打磨過的痕跡。
剛一靠近,她就感覺到了一股渾厚亙古的氣息。
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似是沉重,又似是悲傷。
顧染把手搭了上去。
暗中沉重和悲傷的感覺越發明顯。
饒是顧染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自以為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夠波瀾不驚了,此時也滿心震撼。
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她仿佛看到了一道漸行漸遠的背影。
那人飛向蒼穹,撕裂了虛空而去。
飛升,本該是這片大陸上人人向往的歸宿,然,那人的背影卻充滿了悲傷。
緊接著,又是一道道離去的背影出現在了眼前。
每一個背影,都是氣息雄渾、頂天立地的高手。
可他們飛向蒼穹的背影,卻是那樣的哀傷,好似那不是飛向心之所向的終點,而是飛向了不歸之途。
每一個人,都是明知不可為,卻為了不得不去的原由,而選擇了獻祭自己。
顧染只覺得心頭好似壓上了千斤重的東西,無數的負面情緒險些將她的情緒壓塌。
她的眼角,濕潤了。
“為什么要去?究竟發生了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張視死如歸的笑臉。
那人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轉身,如同前面那一道道背影一樣,毫不猶豫地走向了蒼穹。
“不!”
顧染睜開眼睛,刺眼的金光將她籠罩在了其中,她卻無心留意那金燦燦的光芒,意識還停留在那片幽遠的夜空中。
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顧染同學?”
那熟悉溫柔的聲音,將顧染的思緒拉了回來,但她的大腦還有些遲緩,她緩緩扭頭看向說話之人,待到看見那張溫柔的笑臉,她的意識才徹底回籠:“校長?”
校長溫和的眸中溢滿了擔憂:“你沒事吧?”
暖暖的陽光打在身上,驅散了心頭的陰霾,顧染微微搖頭,視線卻不自覺地看向了天命石。
剛剛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天命石的試煉?
回過神來他才意識到,臺下鬧哄哄的:“金光?為什么是金光?”
“一定是這個廢柴想要作弊,卻玩脫了。”
“呵呵!我倒要看看她這次怎么死!”
“你們說,學院會因為她作弊而收回那些獎勵嗎?”
萬念離等六大勢力的人沒有跟著人云亦云,但也用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看著顧染。
顧染捕捉到了關鍵詞匯:“金光?”
她剛才沉浸了奇怪的世界里,沒注意到天命石發出的顏色。
突然,她想起了睜開眼睛的事后所看到的金色,頓時驚訝了。
不是說,只有赤橙黃綠青藍紫這七種顏色嗎?
銀校長見她似乎是真的沒事了,又恢復了溫柔的笑容:“沒錯,金光。”
顧染疑惑看他,又看看崔主教等一干學院的老師,然后就更加疑惑了。
只見這些老師的表情,全都很奇特,不少人都露出了激動的表情。
要知道,就連剛剛銀耀星測出天級的資質的時候,這些人都沒有太過激動呢。
顧染不知道的是,銀耀星的逆天資質,學院里的所有老師都知道了。
畢竟他是銀家的人,整個學院都是銀家的,他自然不用像別的學生一樣只能等入學的時候才使用天命石。
而她所測出的金光,是天命石千年都難得一見的顏色。
千年以來,只有兩個人測出了金色。
而上一個人,是號稱千年來天玄大陸第一天才的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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