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進來吧，用不著龜縮在外面！”

莊嚴怒斥俞水之后，高聲朝告別廳外喊。

“莊記者好。”

“少掌柜好。”

“大帥哥好。”

告別廳外陸陸續續進來三十多個人，原本空空蕩蕩的告別廳一下子變得滿滿當當。

進來的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年人有年輕人，有穿得體面的，有隨隨便便一身家居服的，有面善的，有一臉兇相的，各式各樣的人都有。

林道琴、俞清、俞水一見這些人進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告別廳外的林溪、趙瑄、小袁等緊張萬分，特別是林溪，禁不住為莊嚴捏了一把汗。

“進來了總得先祭奠一下陶董事長吧？不管你們是債主還是集團員工，陶董事長以前對你們都不簿，何況死者為大，三鞠躬總應該可以。來，我喊口令，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莊嚴帶領大家向陶先旺三鞠躬后開始語壓鬧事者：

“各位，我剛才和水姐的對話大家在外面都聽到了吧？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有許多事情總是出乎我們的意料，就像綠葉集團原來只是一家陶先旺個人的私有企業，我總以為堂堂綠葉集團不是一家有限公司的話至少也得是一家股份制企業。”

莊嚴站上椅子，環視了一下整個告別廳里的人后繼續說道：

“所以，我們今后談業務找工作，一定要擦亮眼睛，千萬不要被表面現象所迷惑。就像我高中同學孟大運，以為綠葉集團是水州老大，省城大公司不待，回來投奔，結果現在弄成這個樣子被我們看笑話。”

“嘻……”

人群中有人嬉笑。

“各位，我知道你們已經看過以集團名義發出的訃告和通知，也一定請教過律師，或許你們在場的人中就有法律人士，所以對綠葉集團重啟破產程序應該沒有異議。”

莊嚴停頓了一下，告別廳里鴉雀無聲。

“我知道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一旦綠葉集團正式宣布破產，按照現在綠葉集團的資產狀況，估計你們的愿望都得落空。我也知道大家都不愿意接受這樣的結果，誰甘心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打水漂？誰不盼望自己的腰包鼓鼓的呀？可事實擺在大家面前，還能怎么樣呢？”

莊嚴見那些人低著頭，悶聲不響，提高嗓音接著說道：

“各位，我知道你們來這里的目的，也知道你們都是大家推選出來的頭，外面還站著更多的人。但我問你們一句，你們鬧騰的話會有更好的結果嗎？退一萬步說，你們每個人踩上陶先旺的尸體一腳，也改變不了現在這樣的結果，只會觸犯法律，被外人罵作天理不容，從有理變成無理！”

“我們走！”

“自認倒霉吧！”

“只能怪自己的眼睛瞎！”

“MD，都被一個小三給騙了呢，晦氣晦氣真晦氣！”

三十多個人罵罵咧咧開始退出告別廳。

“你等一下，大家都等一下。”

莊嚴叫住眾人，手一指那個罵俞水小三的年輕人。

“莊嚴，他們自己走了多好，你還嫌不夠熱鬧嗎？”

俞清用手輕輕捅了一下站在凳子上的莊嚴。

“清姐，放心。”

莊嚴輕聲回答俞清，見那些人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他，再次高舉起手責問那個罵俞水的年輕人：

“你剛才說被一個小三騙了？我想問問你，這個小三是誰？她是怎么騙的你呀？”

“我？我說的就是她！”

那個人先是臉一紅，然后脖子一梗，伸出手直直指向俞水。

“她怎么騙你了呀？”

“她以前整天豪車開開，名牌衣服穿穿，我們總以為綠葉集團很有錢。”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要擦亮自己的眼睛，不要被表面現象所迷惑。”

“這……”

“我在這里明確地告訴大家，她是我姐，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她。同時，因為她是我姐，我宣布，從現在起NB生物醫藥公司正式接管綠葉集團，承擔一切合理合法的債權債務，原有綠葉集團員工全部留用。”

“啊？這是真的嗎？”

“NB生物醫藥公司可是跨國大企業，有他們接管綠葉集團我們這點債務算什么？”

“我們可以在大公司上班了呀，太好啦，太好啦！”

那些人一下子從無比失落轉為無比興奮，一個個笑逐顏開。

“各位，靜一靜。”

莊嚴向大家擺擺手。

“我姐真實的名字叫俞水，陶先旺一家對她有恩。為了報恩，她不惜改名入主綠葉集團。如果沒有我姐，綠葉集團能撐到今天嗎？能在去年坐上納稅榜第一的位置嗎？你們在場的每個人摸著良心問一問，你們哪一位沒有在綠葉豪庭的項目中受過益？你，不是因為綠葉集團的中層，便宜好幾個點買了房嗎？你，不是項目的材料供應商嗎？當初你們得好處的時候有一聲感謝的話嗎？現在出了一點事你們拿著賬單急于討債了呀？你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作為債權人，其實收不回一分錢，你們也不虧，因為你們在綠葉集團賺的錢已經夠多！”

莊嚴伸出手，指了指站在前面的幾個人。

那幾個人滿面通紅，低頭不語。

“還有，你，走到前面來！”

莊嚴一指剛才罵俞水小三的那個人。

“我，我，我……”

那個人看上去就是個混混，現在完全被莊嚴的氣勢壓倒，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你不就是個騙吃騙喝的人渣嗎？還有臉罵我姐！我告訴你，你欺負小金子單純，總是在他那里騙錢。你老實交代，用那幾張空白借條從綠葉集團騙去了多少錢？”

“我，我……”

“你如果不老老實實說出來，我馬上報警，讓你到里面去說。你不要以為小金子現在精神不正常，沒有辦法和你對質。小金子前段時間身體好的時候早就將他當時借錢的情況詳詳細細告訴了我，什么時候向誰借過？借了多少？什么人在場？都一一寫下來交給了我。還有，醫生說小金子的病完全可以醫治好，到時候他可以和你當面對質。”

“我，我當時候只借過他三百。”

“那你在綠葉集團拿了多少？”

“十、十、十多萬。”

“大家都聽見了吧？三百拿十多萬，他的心黑成了什么樣呀？我告訴你，馬上把手中的其他空白借條全部拿出來，如果你主動把剩下的空白借條給我，可以不追究你的過去，多拿的錢算是綠葉集團做了慈善事業。否則，進里面去說話！”

“我，我，我只剩下這三張。”

那個人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三張借條哆哆嗦嗦遞給莊嚴。

“想獅子大開口呀？一張十五萬，一張二十萬，一張三十萬，你當綠葉集團是你的金庫？”

莊嚴接過借條撕了個稀巴爛。

“我，我，我可以走了嗎？”

“你還不能走！”

“你，你，你剛才不是說只要我交出剩下的借條，以前的事情不追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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