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群恨鐵不成鋼的獨角馬樂隊，李莫言忽然想起，舒伯特對葉思仁的一句評價：“明明一點天賦也沒有，卻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挑戰全世界。”

隊員，周國棟都離去后，莫言只留下了林雪柔和葉思仁。她想確認一個很重要的事，就是獨角馬的制服，到了現在，是怎么樣了。

于是叫兩人拿出制服來，穿上身比對一下。

“好的！”思仁說罷，就拿著制服，想到倉庫里去換，雪柔應該會去干部室換吧。

怎料……

“去哪？”莫言喝道。

“去倉庫換制服呀。”思仁說。

“這里換！”

但見雪柔已經毫不見外地脫了裙子。

正如思仁以前偷看的一樣，里面是一條長度及膝的黑色運動褲。

喂！喂！喂！

女生有打底褲是常識，可我呢？我可沒有…..

“別磨磨唧唧！”

“對呀，雪柔一個女孩子都換好了，你一個大男生卻還在磨磨唧唧！”

這…….

莫言還好，以前在王錫安的時候，大伙演出，有些特別的項目，一場下來，就要換三，四套制服，無論男女，都擠在狹窄的后臺走廊完全換裝，連江南美這樣的大明星也不例外。可是林雪柔，總感覺她就不是那種見慣大場面的樣子，在她面前換衣服，難免尷尬。。。

但莫言和雪柔兩個女生一唱一和的，思仁有點不好意思，就轉過身來，背對她們，稍微讓自己好過點，然后才急忙地換掉褲子。

這套制服，它是參考倫敦御林軍而設計：黑色的高絨帽，紅色的軍裝外套配上白色的背帶，只是因年代有點久遠，各制服的新舊程度不一，穿上去的效果很不一致。不過，最拉夸的，還是那條發黃的白色短西褲，男生穿上，就露出了毛茸茸的腳，高踏步時，又會走光。

所以男生要是穿制服時，腿都提早已經修理過。

本來，銀樂隊有一套純白色的軍裝，威風颯颯，但因為獨角馬成績差勁，就與校董會的另一所學校，周玉莉中學里那一隊白天鵝樂隊學校交換了，一換就是六年。

人家其他樂隊，早已經換了好幾代制服，可陳南芳仍在用這套又丑又不符現代審美的。

先別說實力，光站出來，顏值和氣勢就已經輸一半了。

而思仁沒穿這套制服的經驗，他的腿毛沒修理，特別的濃密，和白色的小短褲格格不入。

他換好，轉過身來，但見雪柔并不在，心里才松一口氣。但這口氣沒有松多久，雪柔便從干部室出來。

哼！雪柔才懶得看他光腿的樣子。才特別回避了一會。

但是……雪柔越看，越覺滑稽。

思仁本身并不在意，但看到雪柔的表情，心里更是復雜。

雪柔被他那彷似生不如死的眼神，愣了一下，抿嘴忙說：＂挺合身的。＂

你還說……

思仁無奈。

兩人順著莫言的意思，上前高踏步，轉身。莫言拍了照片，就放兩人回家了。

晚上，便把照片，影片發到干部微信群去。

一瞬間，群就炸開了窩。

郭東：“這套制服真夠丑的！”

菁青：“事實證明，這套制服連校草也hold不住的衣服。”

清麗：“葉思仁，你想用蜜蠟，還是激光？都是很痛的喲！”

曉靜：“這…..個……”

逍遙：“現在退隊還來得急嗎？”

夏瑜：“聽說當天會有電視臺做現場直播。”

啟強：“別說，我看學姐穿得還可以。”

丘文生更是直接炸了一句：“當然，畢竟周玉莉是女校。”

建霆：“現在你們終于知道，我們是怎么活過來的吧！”

晚上，莫言買了個飯盒，便回到辦公室繼續工作。

她一邊吃著，一邊刷著大家的留言，啼笑皆非。

她有聞陳南芳的制服是出了名的丑，但沒想到，還丑到這樣沒有下線。

不過想想這套制服的原主人，周玉莉女子步操鼓樂隊（白天鵝），本身就不是甚么正經樂隊。因為沒有號手，他們選擇隊員起來，像選美會一樣，個個都是人均170的大小姐，靠著擦邊，混了很多演出機會。

一群170大小姐，穿白色小熱褲打鼓，那場面，觀賞性簡直一絕。

但是當這些小熱褲，落到陳南芳的那群男生身上了，可成了另一個畫面了。

忽然，夏瑜發來了一張圖片，正是丘文生穿這套制服時候的樣子。

夏瑜：“誰說校草hold不住，文生不是穿得挺好看的嗎？”

但見文生又白又細，比起其他女生，有過之剩無不及。

眼見大家都大夸文生的腿好看，思仁的心就酸成一批。

思仁：“男人，該有男人的樣子。是吧，曉靜！”

這時，大家都反嘲諷思仁。思仁卻回了一句，這下曉靜完全下不了臺

曉靜好一會兒也沒沒回應，思仁才感覺不好意思，正想開口，為曉靜說幾句的時候，曉靜忽然丟了幾張

自己和思仁在王錫安黑龍時的制服照。

“仁哥說得對，男生應該有男生的樣子才好。”

黑龍的制服是以黑色為主調，配以金，白，黃色，猶如閃電般的條紋，特別威風煞煞。

男生穿的是韓式修腳長褲，女生是黑色的短裙，絲襪。

思仁：“黑龍還有很多的演出服。幾乎每一年，都會有56套。”

大家看著兩人的合照，很是登對，但總覺得哪里出了問題，整體氣氛怪怪的。

正當大家都不知哪里怪時，還是倫菁青眼厲，一下子就點了出來。

菁青：“你甚么時候高過曉靜的，葉思仁？”

雪柔：“增高鞋呀，可以呀！”

本以為可以幫幫思仁，怎料這照片，反而讓思仁的丑態更是明顯。

曉靜又發了幾限其他制服的，黑龍的制服，每一套都很好看。

清麗看著，很是羨慕，于是在群里問：“為什么黑龍有這么多制服？”

思仁：“全視乎接到的演出通告而定。”

菁青：“要是我們也能接到不同的演出通告，我們也會有許多套制服吧？MadmamLee。”

菁青一句，又把浪口推到莫言處。

莫言：“你答案在你的問題里。”

莫言寡淡地回復。

過了一會，雪柔忽然又丟了一張老照片上來。

那是199X年銀樂隊的團體照。

雪柔：“看了這么多，我還是覺得9X年的最好看。”

說著，又發了一張周國棟穿制服時的樣子和心心眼的圖釋。

接著，整個群的女生都炸了。

的確，那時的周國棟，清秀，師氣，陽光，英偉，是許多女生的夢中情人。

莫言看著，笑了笑。

她記得那時，周國棟每天，總會收到許多女生的表白信，當中不乏當時的校花之流。

但是每次問到國棟到底喜歡哪個女生時，平時自信非凡的他，卻變成戇豆先生上身，老半天都擠不出話來。

直到他畢業舞會前夕，當他邀請比自己小9歲的李莫言時，大家都傻眼了……

“對不起，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莫言抿著唇，堅定地說：“但是，我還是愿意當學長的舞伴！”

想起那晚昏黃的燈火，舞池上輕舞，莫言很懷念。

正當大家沉迷在國棟美男色相之中時，他忽然發了一張照片上來。

照片上的少女，看上去很稚嫩，但眼神卻是凌厲。她閉上眼睛，雙手平放在腿上，凌心靜氣。

甚是好看。

清麗：“這美女是誰？”

菁青：“你不對勁，周主任，這角度很明顯是偷拍的吧！”

建霆：“難道她就是主任你年輕時，暗戀的女生？”

文生：＂她叫甚么名字？＂

思仁：＂這女生，怎么看上去有點眼熟…….”

建霆這樣一說，周國棟便把相回收起來。

但己經太遲了，大家都截了圖，有相為證，都毫不客氣地再發一次出來。

“白癡！”莫言看著相中的少女，微笑道。

曉靜也是發了個笑而不語的表情。

國棟：“我只能說，她的英文名叫：Valkyrja,（北歐女武神）。”（一個笑而不語的圖釋）

國棟說罷，莫言就笑了。

“你們都是白癡呀！連我也認不出來！”莫言在辦公室里，對著空氣高聲笑道。

雪柔見狀，也幫口，把話題轉開說：”依我看，最漂亮的制服，就是下一套制。”

她說罷，整個群忽然沒有任何訊息，像死寂一般。

也許，

大家心里都明白。

已經沒有下一套了。

這就是獨角馬最后一套制服……

又丑又難看，卻又讓人不舍。

這時候，莫言也沉默了。

“你怎么忽然不笑了。”

傾頓間，一極富磁性的，成熟男人的聲音傳來，莫言錯愕地抬眸，但見舒伯特早在門前，看來站了許久。

“師父！對不起…….我馬上給你倒杯酒！”莫言連忙起來，但被舒伯特溫柔地按在椅子上。

“別客氣，這里又沒有人。”舒伯特說罷，走到窗邊，背對著她。

“我好像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你這么放松地笑過了。”舒伯特說。

平日的莫言，總像個冰美人一樣，擠不出半點十真誠的，不顧儀容的微笑出來。

她對自己，總是那么拘緊，嚴格，以至最身邊的人，也很少見過她真誠專笑容。

“哪……有……”

“對了，莫華倫今天幫你去見了2個樂隊，一家是不死鳥的棠棣，另家是周玉莉的白天鵝。周玉莉的顧問，校長都很喜歡你。畢竟，在香港，能找到一位像模象樣的女鼓樂隊教練，確實不容易。周玉莉愿意給棠棣2倍的價錢來請你。”

莫言卻沉默了好一會。

雖然兩間都是自己過去在工作時，堇次于黑龍，想去執教的樂隊。

她也知道，要是自己這一次錯過了，下一次機會不知道甚么時候了。

但她的嘴巴卻一直開不了口。

“不說話的話，就兼任吧！以你的能力，輕松有余！”舒伯特一如以往地為她拿定主義。

而莫言也從來不敢反抗他的命令。

但是……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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