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濃低下頭：“對不——”

道歉的話才說了一半，她就忽然抬起頭：“我干嘛要給你道歉。都說了我又不知道你也喜歡我，我怎么可能只憑‘半岫’這個名字就想那么多啊。”

“是，我一聽到你的私人會所取名叫半岫，立刻就想到了陸暢的《山出云》這首詩。但我哪兒敢想這些啊！雖然里邊有一句是‘濃光藏半岫’……可我也不敢想啊！”

霍堯：“濃光藏半岫，淺色類飄塵。不管是字面的意思還是深意，都是最符合我內心的意思。你就是我摸不到觸不及的濃光，藏在我抓不到的地方。晚晚，你應該多想的。”

季晚濃：“我是想了，我只是不敢想。”

霍堯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幾秒鐘才說：“是我的錯，我不該用這種縹緲不定的玩意兒來暗戳戳的表達我的心意。我應該用更直接了當的方式向你表達。”

季晚濃理智的不得了：“可你不是很怕我逃跑嗎？我一直以來也都是這么做的，和你保持距離，和霍家保持距離。如果你用更直截了當的方式向我表達，我肯定早就跑的沒人影了。”

霍堯：“…………”

季晚濃愣了幾秒鐘，然后立刻反應過來：“我鋼鐵直女發言了是吧。”

霍堯：“還好。”

季晚濃：“…………”

虧她還說霍堯是情商為負的直男，她這邊也沒好到哪里去啊。

她有些無奈的嘆氣：“算了，我們兩口子都不是情商高的類型。”

兩口子？

霍堯的嘴角，才是真正的比AK才難壓。

季晚濃爽快的笑著：“雖然我們倆都不像楚總情商那么高，但好在我們兩個人一旦確認了心意，都不是會藏著掖著的類型。所以，以前藏著沒能說的話，以后有大把的時間盡情的說。”

霍堯忍不住又把她摟緊了許多：“在我偷窺你的時候，你有偷偷關注我么？”

季晚濃害羞歸害羞，但毫不遲疑的點頭：“當然了。所有能聽到你名字的場合，再不喜歡我都會去。不然你以為我干嘛會陪爸媽出席那些商業場合啊？我就在想，萬一你會來呢？說不定就能遠遠的在人群里看你一眼了。”

她就是抱著這樣暗戳戳見不得光的想法，才會陪著爸媽出席那些討厭的場合。

雖然大部分的時候都不會看到他就是啦。

季家和他的身份，差了不止十八條街，季家會出席的商業場合和活動，絕大部分都請不到霍總就是啦。

霍堯把臉埋在她的頸窩：“晚晚，我真的很高興，聽到你說這些，我高興的——”

季晚濃：“先別哭啊。我還是比較喜歡高高在上臭屁的不可一世的你。”

和他假結婚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她看到過他露出脆弱一面的模樣。

那模樣……

她真的很心疼。

不擅長應付。

只是看他皺一皺眉頭，她心里難受的就跟刀絞似得。

她的心上人，就該是高高在上的。

那樣的霍堯，真的很耀眼，令人挪不開眼神。

季晚濃微微側頭，把臉頰貼在他的頭頂：“霍堯，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喜歡到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才能用語言來形容。我也感受的很清楚，你同樣有這么多的喜歡我。”

霍堯只輕輕的‘嗯’了一聲兒。

季晚濃忽然一笑：“怎么說到這里，我忽然就不想糾結了呢？不如干脆就忽略過程好了。”

霍堯卻說：“你心思重，該糾結的過程你繼續糾結，我也會陪你一起糾結。這不妨礙我們在一起，對么？”

季晚濃給出了明確的回復：“對！”

霍堯笑了：“那就隨便你怎么糾結。”

有沒有結果都不重要。

反正她必須和他一起糾纏。

人活著不就是這樣么，一輩子糾纏，然后越糾纏越纏繞，直到再也分不開也解不開。

糾纏著糾纏著，這輩子也就過完了。

季晚濃和他腦袋抵著腦袋，眼睛里的笑意都要裝不下溢出來了。

“霍堯，互訴愛意的情話，就暫時停一停好不好？我們該聊點正事兒了。”

霍堯：“和你互訴愛意就是正事兒。但……就說說那些事兒吧。”

他覺得不重要，但晚晚覺得重要，那就很重要。

季晚濃：“不能讓楊金生和劉艷艷再被大房利用，成為攻陷你的道具。我需要一大筆錢來處理他們倆，不用霍楷勛，我就可以辦到。”

霍堯很爽快：“結婚前我就準備了夫妻共同的賬戶，和你領了結婚證賬戶就生效，那里邊的錢是我們兩人的，你可以隨便用。”

說著，霍堯拿出手機，給她看了兩人的共同賬戶。

季晚濃一陣沉默。

這叫賬戶？

雖然她一介凡人沒有資格擁有，但她很清楚的知道，這玩意兒不是帶了證件去銀行就能辦理開戶的賬戶。

這玩意兒應該叫基金……吧？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十億百億……

一連串的零，讓季晚濃眼睛都花了。

算了，不數了，沒必要難為自己。

霍堯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坦白：“我開這個賬戶，就是防止你提離婚的最后手段。”

季晚濃還沒從那一連串零的沖擊里走出來了，愣愣的看著他：“嗷？”

霍堯：“如果要離婚，這個賬戶的錢就要進行財產分割，過程很麻煩，手續費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你一定承擔不起。如果你要跟我離婚，我就打算拿這個威脅你，迫使你放棄離婚的念頭。”

季晚濃：“……類似于違約金？”

霍堯：“不太一樣。不過你可以這么理解。借口我都想好了，為了讓奶奶相信我們兩人是真結婚，所以我開了這個賬戶。只要離婚就得進行財產分割，手續費是你所承受不起的，我給你打一折，你也還是承受不起。如果你不想背上過億的債務，你就不能和我離婚。”

季晚濃：“……難怪豪門離婚難。”

難就難在財產分割這一塊啊！

光是財產分割要交的手續費，就是她這種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怪不得豪門夫妻，感情破裂也不肯離婚，各過各的各玩各的，反正就是不離婚。

代價實在是太太太大了！

霍堯：“我們是夫妻，這是夫妻共同財產，不是你花我的錢，所以你不要——”

季晚濃打斷他，反問：“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很介意花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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