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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第二百二十四章 舊仇新恨【上】
更新時間:2024-01-22  作者: 奕辰辰   本書關鍵詞: 奇幻 | 玄幻 | 奇幻玄幻 | 奕辰辰 | 一品 | 熱血 | 全能 | 囂張 | 玄幻 | 奕辰辰 | 一品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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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讓的包袱里,此時多了一樣沉甸甸的東西。

那是他從柳夫人的布莊回來之后,鄭重其事放進去的。

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震撼。

這個東西,竟會出現在他的手中。

一塊令牌,大小、造型,與他包袱里另一塊查緝司的令牌相差無幾。

然而,兩者之間卻有著顯著的不同。

查緝司的令牌,正面雕刻著一只威猛的虎頭,下方楷書“查緝”二字,代表著它的權威和身份。

而這一塊令牌,正面卻是端端正正地寫著“城主府”三個大字。字體遒勁有力,透出一種不容置疑。

趙讓反復端詳著這塊令牌,心中翻江倒海。

他清楚地記得,在布莊中,柳夫人趁附耳密言之際,將這枚令牌偷偷塞進了他的口袋。

當時,她的眼神堅定而神秘,仿佛有著某種重大的囑托。加上她之前所說的那些話……趙讓簡直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了。

他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是驚喜還是驚恐,是興奮還是不安。

這種超脫認知的震撼,讓他陷入了一種難以名狀的麻木狀態。

但隨著這塊令牌的出現,意味著鎮海城中將再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趙讓在屋里徘徊了一陣后,就匆匆出了門。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走到了旱市的地盤。

臨近黃昏,晚風初起。

街市上的攤販們正在忙碌地為晚上的熱鬧做著準備。

趙讓卻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對周圍的一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和他一樣,也在靜靜地走著,仿佛在尋找著什么。

雖然距離很遠,還未看清面龐,但趙讓已經認出了這人的身形姿態。

那是藍實子,白鶴山的道士,也算是他在鎮海城中唯一一個朋友。

“藍道長!”

趙讓大聲喊道。

他的聲音在喧鬧的街市中顯得有些突兀,但卻充滿了喜悅和親切。

藍實子耳力極好,聽到趙讓的聲音,他轉過頭來,沖他點了點頭。隨即加快了腳步,朝這邊走來。

“你的身子已經好了?藍實子走到趙讓面前,微笑著問道。

“已經完全好了,多虧了白鶴山的丹藥。”

趙讓感激地說道。

藍實子笑著擺了擺手,表示不用這么客氣。他上下打量了趙讓一番,贊道:

“不錯,氣色比上次好多了。看來你已經完全恢復了。”

趙讓也發現藍實子今日有些不同,雖然依舊挺拔如松、目光炯炯,但卻給人一種淡漠的感覺。

這種淡漠并不是針對他個人,而是一種對世事的超然和灑脫。

趙讓不知道藍實子經歷了什么,但他能夠感覺到,藍實子已經發生了某種變化。

兩人并肩而行,繼續向前走著。

他們都沒有說話,都在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和安詳。

街市上的喧囂漸漸遠去,只剩下他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這種沉默并沒有讓趙讓感到尷尬或不安,反而讓他覺得更加自在和舒適

有些時候,沉默比語言更能表達內心的情感。

走了一段路之后,趙讓突然嘆了口氣,打破了沉默。他說道:

“師叔祖給我的那張地契,我還不知道那地方在哪。”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迷茫。

藍實子聞言笑了笑,反問道:

“怎么,現在想去看看了?”

趙讓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他確實對那張地契充滿了好奇和期待,但同時也感到一絲迷茫和不安。

藍實子見趙讓沒有回答,便接著說道:

“我本來是城中的一名鐵匠,有自己的鋪子,生意還算不錯。拜入白鶴山,是種種機緣巧合。師叔祖給你的那張地契,其實就是我的鋪子和祖宅所在。”

語氣平淡而自然,仿佛在講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趙讓聞言大吃一驚。

他一直以為藍實子是白鶴山中派遣到鎮海城來的道士,沒想到他竟然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人。

更讓他驚訝的是,那張地契竟然與藍實子有著如此深厚的淵源。

“你祖宅的地契為何會在師叔祖手里?”

趙讓忍不住問道。

藍實子突然站定腳步,直勾勾地看著趙讓的眼睛。

他說道:“第一次見面時,你對我說出家人該懂禮貌。這點我確實做得不夠。但對于很多虛偽的出家人而言,我自認為做得更加徹底。既然選擇了出家,那留著祖宅還有什么意義?所以上山的那天起,我就把所有的錢財都散給了附近的窮人,把祖宅的地契捐給了山門。”

趙讓聞言心中一震。他沒想到藍實子竟然會如此灑脫和豁達,將自己的祖宅和錢財都捐了出去。

“當初是我失言了。”

趙讓誠懇地說道。

自己之前對藍實子的評價有些片面和偏激,現在想來實在是不應該。

藍實子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在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想法,只要不違背道義和良心就好。”

兩人繼續向前走著,但氣氛卻比剛才輕松了許多。趙讓為自己能夠結交到這樣的朋友而感到慶幸。

下一個岔路口就在不遠處,趙讓能感覺到藍實子也放慢了腳步。

“藍道長,在下還有些事,今日就此別過!”

趙讓抱拳說道。

藍實子客客氣氣地拱了拱手,只道了個好字便轉身離去。

趙讓轉過岔路之后,回頭望去,只見藍實子依舊背負著雙手,昂首挺胸地向前走著。他

他的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中顯得越發高大和挺拔,仿佛一座永不倒下的山峰。

旱市里的光景總是比外面熱鬧些。

趙讓一抬頭,看到柳夫人的小樓上,竟然點著燈。

先前她明明說自己這兩日都會在布莊中的,那小樓中的人又是誰?

趙讓想著想著,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踏入了樓下的小院中。

沒奈何,進都進來了,不如上去看看。

房門半掩著,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外面的光線在逐漸暗淡。

趙讓輕輕推開房門,一陣微風吹進屋內,帶來些許涼意。

他走進屋內,看到柳夫人靜靜地坐在桌前,目光一動不動地望著下面的街市

“令牌都給你了,你不去城主府,來這里做什么?”

柳夫人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問道。

趙讓沒有回答,而是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來。

他看著柳夫人的側臉,發現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

“你先前說的,是不是和那天送給胡老板的信有關系?”

趙讓問道。

柳夫人聞言,身子微微一顫。

沉默了一會兒,才慘淡地說道:

“一開始,我的錢只夠買下這一座小樓。當時旱市遠沒有現在繁華,亂糟糟的,全都是潑皮無賴們盤踞。”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趙讓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的話。

“后來我一家一家的,買下了這里全部的店鋪,還給他們立了規矩,這才有了現在你看到的樣子。”

柳夫人繼續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感慨。

柳夫人是一個有著堅定意志和強烈信念的人,但是此刻,她的內心卻充滿了無力和痛苦……

“這和那封信有什么關系?”

趙讓忍不住問道。

話到此處,他已經清楚柳夫人的變化該是和那封信有絕對的聯系,但他實在沒有耐心聽她從過往一直說到現在,只想著她能直截了當的告訴自己答案。

柳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氣,仿佛要將心中的情緒全部壓抑下去。

她轉過頭來,看著趙讓的眼睛,緩緩地說道:

“那封信,其實不是信,而是一張商契。”

“商契?”他疑惑地問道。

他不明白柳夫人為何要讓自己給胡老板送去這東西。

更不明白這件事情和她現在的狀態有什么關系。

“你為什么要把商契送給胡老板?”

他忍不住問道。

柳夫人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及時閉上了嘴,沒有讓情緒失控。

“三個時辰后,坐在這里的就不是我了。至于他會不會像我這樣看……”

柳夫人說著說著突然哽咽。

趙讓看著她顫抖的肩膀和晶瑩的雙眼,心中一陣悸動。

“三個時辰后誰會坐在這里?”

柳夫人用力扯了扯嘴角,想要輕松地笑笑。

“你說呢?”

她反問道。

趙讓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

“胡老板?”

柳夫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忍不住問道。

柳夫人苦笑著說道:

“因為我沒有選擇。他看中了旱市這塊地方,告訴我要么把旱市賣給他,要么看著他一點點的毀掉我在乎的所有。”

“按照協議,我會將旱市的所有權轉讓給胡老板,而胡老板則需要支付給我一筆巨額的款項。”

柳夫人繼續說道。

“你為什么不選擇和他斗到底?”

“你不是一個這么容易低頭的人。旱市是你一手建立起來的,為什么不選擇和他斗到底?”

柳夫人聞言,話音一轉,說道:

“斗?拿什么斗?我所有的底牌都已經亮出來了,但是胡老板卻還有更多的后手。我斗不過他,只能選擇妥協。”

對于沒有后手和退路的人來說,世道總是無比殘酷的。

“你沒有成家吧?”

柳夫人突然問道。

趙讓被問得一愣。隨即點點頭說道:

“當然沒有!”

柳夫人早就知道是這樣,所以平靜地說道:

“你沒有成家當然不理解我為什么不能斗到底。”

趙讓聞言心中一動反問道:

“難道你成家了?”

在他感覺中像,柳夫人和葉三娘這樣的女人世上根本沒有男人能駕馭的了。

柳夫人看著趙讓年輕的面龐,說道:

“你是很聰明,但你還是太年輕。”

“我一個兒子,今年剛滿十歲。”

“如果沒有孩子,我或許會和胡老板斗到底,哪怕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但是有了孩子之后,我就變得更加脆弱,也更加堅強。我會為了他放棄很多東西,也會為了他去做很多我從未想過的事情。”

“胡老板看中了旱市這塊地方,也看中了我的軟肋。他知道我無法放棄自己的孩子,所以就拿孩子來威脅我。你說我還能怎么選擇?”

“所以為了孩子,你選擇了妥協。”

趙讓說道。

柳夫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她已經將所有的希望和夢想都埋葬在了心底。

“我已經想好了,在交易完成之后,我就拿著那筆錢帶著我的兒子去往一個安全的地方永遠不再回來。”

“這個地方是我一手創建起來的,也是我心中最重要的東西之一。但是現在我卻要親手毀掉它……”

“需要我幫忙嗎?”

趙讓突然問道。

“有一件事,我確實希望你能幫幫我。”柳夫人語氣誠懇地說道。

趙讓點點頭說道:

“你說。”

“我希望三個時辰后她們來交易時你能在場。”

柳夫人緩緩地說道。

“我不知道胡老板會耍什么花樣,但是有你在場至少可以保證交易的公平和安全。”

趙讓聞言心中一動。他知道這件事情對自己來說也有一定的風險,但是他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柳夫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的神色,但是她卻沒有再說什么感謝的話。

她知道趙讓是一個不需要感謝的人,他只會默默地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接下來的時間仿佛過得特別慢。

趙讓和柳夫人靜靜地坐著等待著交易的到來。

終于三個時辰的光陰到了。

胡老板帶著一群手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旱市,臉上洋溢著得意和囂張的笑容,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但當他看到趙讓也在場時,臉上的笑容卻凝固住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

胡老板冷冷地問道。

趙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胡老板,你來了,我們就開始吧。”

胡老板聞言點了點頭,從手下手中接過一個皮箱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你要的錢,你數數。”

柳夫人沒有動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箱子。

“不用數了,我相信你。”

胡老板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疑惑。,他沒想到柳夫人竟然會這么信任自己。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得意地笑道:

“好,既然你這么信任我,那我也不能辜負了這份信任,就當著你的面,我親自數一遍給你看!”

說完,他就打開了箱子,開始數起錢來。柳夫人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胡老板數錢的樣子。

即便心中充滿了無奈和苦澀,此刻也要忍住,決計不能表現出來。

胡老板數完錢之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一分不少。”

然后,他拿出了當日裝在信封中,由趙讓送給他的那份商契:

“柳夫人,該你簽字了。”

柳夫人接過商契,毫不猶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胡老板看了一眼上面的簽名,臉上的笑容越發放肆起來:

“好了,從現在開始,旱市就是我的了。”

說罷開始打量起這座小樓的四周,眼神更是不加掩飾的在柳夫人的身段游走。

胡老板的眼神讓柳夫人感到一陣惡心和厭惡,但她卻強忍住沒有發作。

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和胡老板翻臉的時候。

“胡老板,按照約定,我現在應該可以離開了吧?”

柳夫人冷冷地說道。

胡老板聞言,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柳夫人:

“當然可以,柳夫人請便。”

柳夫人沒有再多說什么,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趙讓見狀,也準備跟上去。

“站住!”

胡老板突然喝道。

趙讓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胡老板:

“你還有什么事?”

胡老板沒有回答趙讓的問題,而是對柳夫人說道:

“柳夫人,你可以走,但是他得留一下。”

“胡老板,你這是什么意思?”

柳夫人冷冷地問道。

“沒什么意思,只是想和他聊聊而已。”

胡老板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如果我不答應呢?”

趙讓突然開口說道。

“還記得當時你送信來時我對你說的嗎?”

當時胡老板對趙讓說,如果這筆潑天富貴真的成了,一定少不了他的。

趙讓只是禮貌聽完,隨便應付了兩句。

現在看來,那潑天富貴說的就是這張商契。

不過趙讓是不相信胡老板會愿意把到手的利益拱手相讓的。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搞清楚這個人究竟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公子,我們走!”

柳夫人恰逢時宜的開口,使得趙讓沒有再過多和胡老板糾纏。

二人一前一后剛走到樓下,就聽到樓上爆發出一陣極為爽朗的笑聲。

出了小院,柳夫人未曾對趙讓招呼一聲,便徑直朝著旱市更深處走去。

夜幕低垂,寒風在街道上肆虐,帶著刺骨的涼意。

她一直走到旱市的盡頭,然后孤獨地站在一家店門口的燈籠下,身影被拉得很長。

身上黑色長裙在風中輕輕飄動,像是無聲的嘆息。

行色匆匆的過客們沒有一個停下腳步,沒有人投來哪怕一瞥的目光。

寒風不斷地吹來,吹散了她頭上的發絲,也吹散了她心中最后的希望。

柳夫人閉上了眼睛,任憑這寒風肆虐,帶走她僅剩的溫度。

在這一刻,她仿佛與整個世界隔絕,只剩下無盡的悲涼和孤獨陪伴著他

但沒過多久,看著手里的皮箱,柳夫人的心又漸漸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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