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潔白天花板上水晶吊燈精密而柔和的光線映入眼中。

季尋從溫暖的被窩里醒來。

好久沒有睡得這么舒爽，精神處在一種云端般飄飄然，持續愉悅狀態中。

窗外一片鳥語花香，陽光明媚。

鼻息間清香猶存。

季尋微微向右側身，立刻感受到了胳膊陷入一片溫柔。

恰到好處的支撐力和回彈性像是海浪輕輕托起船只，讓人感覺在波濤中被舒適地初擁，拍打搖曳。

他微嘆一聲：“好像.只有賭運氣了？”

而是走在了森林般的書架中，偶爾抽出一本，看兩眼。

噢！凌辱敵人好像也是一種別樣的體驗。

就像是當初卡特琳娜在夏牧城中招那次，她的職業能力讓她能意識到自己處在幻境中，卻無法脫離。

季尋更是愛不釋手，有著一種讓人感覺像是手停不住的順滑。

季尋雖然不知道脫離的方法，但心中有種篤定，自己在筆記上寫下備忘錄，一定考慮過應對的方案。

眼前的世界像是鏡子一樣，支離破碎了。

窗外已經是一片皓白的月色。

「秦姨說家里花園里空蕩蕩的，想要種點什么。今天要去市場上買些鮮花的種子.」

哪怕是躺在那里，都給人一種慵懶的極致優雅。

那就是每天大腦收集的情報太多，如果不及時整理，分清主次，主動將一些記憶放入深層記憶，后果就是很容易讓思緒混亂，大腦運算也會越來越遲緩。

絕大部分人會覺得如果一定要死，在這種美夢中死去也不錯。

如今的處境，他毫無破局頭緒。

挪動了一下手臂，入手一片溫軟細膩。

不過他沒再按著順序從書架上取書閱讀。

他只能一點點翻看。

又是一片歡愉而讓人沉迷的旖旎春色。

那就是

季尋突然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有什么神秘力量阻止他去想這個問題。

鵝絨被掀開了大半。

終于，他找到了記憶被覆蓋的痕跡。

床上的秦如是和董七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

季尋也習慣性地把自己的一些念頭記錄在每日必看書簽里。

看到自己的上次留下的提示，他果斷從就第八十八排書架開始看。

人的記憶系統很神奇。

而不是真是抹除了認知。

此刻他記憶中那些知識被咒術封印了起來，像是圖書館書架上陳列的典籍。

只是想破解的方法，很難辦到而已。

但我即世界的邏輯漏洞讓他的思緒感覺到了危機，本能地冒出了一個直覺感應：“咦，會不會，我現在已經中幻術了？”

過目不忘確實是一個學習神級能力。

但季尋不會這樣想。

全憑直覺和運氣。

但如果不看，又完全不可能找到破解幻術的線索。

這些備忘錄看著很奇怪，甚至是與世界沖突的。

季尋完全想不起來了。

仿佛一個念頭一松，他就能回到溫暖的床上，身邊有任何他能想得到的美女。

無論是篡改記憶，還是記憶覆蓋造成的迷失.

只要你能找到那些痕跡，就能找到線索，破除幻術。

甚至根本不會去想。

季尋了解銀月教派的手段，之前也專門研究過相關的應對方案。

但就像是刪除的電腦硬盤，無論再如何干凈的手段，都會留下一些痕跡。

季尋信念無比堅定。

哪怕是遺忘了，實際也只是埋藏在了深處。

通常脫離幻境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讓夢境中的自己死亡，“嚇醒”自己。

蝕骨的柔軟讓人有種完全無法拒絕，空氣中立刻彌漫起了一個讓人意志消沉的曖昧氣息。

那海量書籍密密麻麻圍繞四周，數之不盡。

歡愉的念頭像是籠的猛虎已經按壓不住。

季尋一把拉過。

但此刻的季尋卻完全沒察覺異常。

真相的魅力壓過了死亡的恐懼，脫出困境的愉悅抵過了歡愉的誘惑。

然后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了典籍，翻看學習。

血液染紅了街道，浸染在了地面。

這是幻術本身給“幻境世界”打的屏蔽補丁。

除了精神力，這還是一些需要指向性訓練的能力。

他嘴角的自嘲弧度越來越高，嘲諷著貪念歡愉的自己的。

今天應該做些什么。

季尋莫名煩躁了起來。

他開始嘗試構建一些復雜的場景，確認自己的判斷。

那是自己。

他在書簽上看看上次寫下的備忘錄。

宋漁、秦如是、董七、初九、南鏡、卡特琳娜.

咦，銀月首領，還有貝蒂公主.怎么也出現了？

但“意”這種第六感告訴他，不能這么做。

她也覺得氣氛正濃，坐在床邊，大大方方地看著。

就是不讓中招者去幻想一些邏輯層面的東西，從而分析出中咒術的前因后果。

此刻他覺得一切出現在視野中的事物，依舊是世界正常的樣子。

從認知深處挖出的記憶，找到了彌補這個漏洞的解釋。

豐盈而飽滿。

季尋想到這里，腦子就開始運算了起來。

但需要他一本本去解鎖。

可本能地推演了一下，突然就發現“世界”沖突了。

但既然是超凡能力，卡師們就已經研究得很透徹。

所以，我現在要怎么能徹底清醒？

最近發生了什么？我什么會在幻境里？我在哪兒？是和敵人交手了嗎？會是誰？

又或者全是真的。

“這樣說來，咒術的品階很高啊”

偏頭一看，秦如是和董七兩具各具風韻的絕美胴體還在身邊，歡愉觸手可及。

就怕大部分真的，里面摻雜了一些假的。

想了片刻，像是從泥土里費力地挖掘出了什么，季尋才從塵封的記憶深處找到了緣由。

幻術的本質是“幻想”。

好像醒悟過來，也有點晚了。

但不是完整的自己。

“第四次？或許沒有下一次了”

當一個世界出現邏輯破綻的時候，就需要無數“補丁”去彌補這個邏輯破綻。

意識到這點，季尋就像是剛才意識到自己在，如遭雷擊。

翻開了一本書，上面寫著：「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應該第四次意識到自己在夢境中我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上面是‘第二次’，我是‘第三次’.也就是說，你被困在幻境里很久了.我意識到之后，封存的一些記憶.」

兩女光著身子就走到了季尋身邊，幫忙揉捏他的肩膀，溫柔地問道：“季尋，你不再睡一會兒？”

被子也剛好掀開，絕妙的身段就毫無遮掩了。

“嗯？”

「琪琪的戰甲要訓練人工智能操控系統，今天去拜訪梅林大師，看看能不能弄個生物AI」

伸手把玩了一下那蜜柚般的傲然，歡愉的念頭又蠢蠢欲動起來。

身邊是一具身段凹凸有致的絕美胴體。

也不知道是否是厄運賭徒的緣故。

他看了一眼床上兩位絕美佳人，微微一笑。

絕境中的某一瞬間，仿佛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降臨。

想到這里，就開始在腦海中搜刮起來。

思緒瞬間清晰了起來。

四周的空間仿佛都扭曲了起來，但季尋也絲毫不覺有異。

季尋盤膝開始每日冥想，

呼吸法對他來說，是呼吸一樣的生存本能。

他從“書籍”中想起了很多知識。

季尋也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

夢境中的世界也是需要一定邏輯去維持的。

季尋微微一笑，看著那張絕美而嫵媚的臉龐，赫然是秦如是。

這場景依舊讓季尋沒看出任何異常。

說著，這位洪樓大小姐走了過來，晶眸流轉一抹戲謔，看著興致勃勃的季尋，道：“我就說秦姨身段超級性感的好吧？”

不是少女的青春婀娜身段，而是熟透了的豐腴。

這種沉淪，會讓人貪念，不愿意醒來。

但也有一個大問題。

此時此刻，季尋面前的景象從溫馨的房間里，徹底變成了一個圖書館。

狂熱信徒獻祭百萬生靈，天空中一輪皓白銀月升空。

這是一個繁瑣而耗時的過程，季尋抵抗住了歡愉的誘惑，果斷推開了識海中塵封的認知之門。

哪怕是面對絕境，季尋依舊能咧口一笑。

確定了一點。

不需要主觀意識去下達指令。

肌膚在燈光下泛著白皙的微光，輕柔相觸，給人一種云朵般的柔軟觸感。

枕邊人被這輕撫繞了清夢，像是折騰了一宿疲憊未消，她沒睜眼，嗔怪一聲：“別鬧”

哪怕是看著死神已經應約在朝自己招手了，他依舊毫無畏懼。

然后繼續走.

每個書架都看一臉本。

很多時候，已經是肌肉記憶一樣的本能。

那本書上寫著這樣一段話：「南大陸發起了總攻，泰隆機械城依靠火炮和重裝機甲鏖戰兩日，終破城.」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荷爾蒙旺盛分泌曖昧氣息。

打開那一剎那。

她看著床上的兩人的親密姿勢，打趣道：“喲，一大早你們就這么有興致？”

好像很久。

那種灌入粗暴而量大，像是塞入了“無用內容”，占用了大腦的思維能力。

沉迷在讓人愉悅的事情中，人的意志會在悄然間削弱。

全是假的，很容易分辨。

下一次的機會，也會更大。

這是他被封存的記憶。

無論是大腦還是靈魂，但凡是經歷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不過季尋和普通人又不太不一樣。

而且這樣看完那些書，恐怕得再輪回上百次。

我寧可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在刀尖上起舞。

枕邊人察覺到了，鼻息輕哼了一聲，翻身想壓住季尋亂游走的大手，卻正好便平躺了。

然而也有一些高手，會專門制作讓人‘誤以為’自己在夢境中的幻術，誘導目標自戕脫離幻境。

關于文學、歷史、藝術、童年馬戲團的經歷、超凡、卡牌、五十二魔神、咒術、.等等。

但仔細一琢磨，卻發現對自己的處境毫無益處。

人性的懦弱和貪婪，如此可笑。

季尋想到了什么，嘗試了好幾種從環境中清醒方法，依舊毫無作用。

季尋看到自己給自己留下的話，這才明白自己不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在幻境中。

現在意識到這點，季尋覺得，大概率是咒術本身的邏輯閉環，想把自己無限困死在這里，讓他浪費清醒的時間去閱讀那些書。

當意識到了，就像是上了一個臺階，眼前看到的又不一樣了。

因為這是依據他自己意識，構架的幻境世界。

季尋推演了一下。

“可是我為什么要提到銀月教派呢？”

讓人愉悅的歡愉不知道過了多久。

自己可能真的已經清醒過三次，大概率也看完了八十七排書架。

變故來的毫無預兆。

有這種“忘記”的念頭，還是我即世界推演出的漏洞，得出的計算結果。

如此海量的典籍，想找到那點記憶，無異于海底撈針。

部分夢境也會被主觀意識操控。

麻煩的是，意識到自己在夢里，不一定能醒來。

也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并非僅是一場虛無的夢境。

比如計算一道復雜的算術題。

終究是睡不了，秦如是翻身懶懶地趴在了季尋身上，壓著他，迷迷糊糊道：“我還要睡會。”

他想不起自己什么時候中招的。

例行修行，這現在是生物鐘一樣每日必修的課程。

相比枯燥無味的思考，歡愉總能解決一切問題。

這就是平日人們做噩夢，做春日的夢

因為只用滿足這些簡單的情緒需求，身體就能沉迷在幻想世界，難以自拔。

這是第四次。

正想著，窗外月光大盛。

季尋揮去了腦海里那讓人沉迷的旖旎畫面，繼續查找著。

就像是一點點喚醒了自己的記憶。

“噢，銀月教派.如果要防止中某些幻術，我需要經常記錄一下.”

他同樣喜歡且享受這種歡愉的時光。

可看了很久很久，季尋依舊沒找到線索。

做完這一切，季尋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書架，依舊覺得只有找到自己封存的“某些關鍵記憶”，才能破局。

沒有外力，中招者幾乎不可能自行脫離咒術。

可不是每個人格都會沉迷歡愉。

幻術的棘手就在于，如果你無法豁免，中招就會毫無察覺。

正這時，衛生間里，光著身子正用浴巾擦拭著濕漉漉身子的董七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而在自己記憶深處，留下了又一個備忘錄。

一片和諧而完美場景。

原來，自己來塔隆機械城，已經是七天前了。

季尋終于是醒了。

腦子里冒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季尋現在想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幻術本身為了困住自己，讓自己給幻境打的邏輯補丁。

那些被歡愉壓制的人格也終于清醒了。

如夢驚醒。

就像是在夢里，你無法意識到自己在夢中。

好像三人都已經很熟悉這種場面了。

夢境中，意識是殘缺的。

“所以，‘第三次的我’留下的記憶也不能全信.”

還有一些碎片。

“戰爭？幻術？咦我為什么要記錄這些來著？”

這也就說明，咒術的品階高出了他階位太多。

他不敢確定是否能出去，念頭一起，手里邊出現了紙筆，給自己留下了訊息：「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應該第五次意識到自己在夢境中」

可一旦意識到，那么，那就叫“清醒夢”了。

但不想這樣渾渾噩噩地死掉。

“嘖嘖，真的好奇到底是怎么中招的啊”

越想越混亂。

他強撐著意志，每一步都走的無比艱難。

精神系卡師在這方面研究得已經很透徹，也有很多專項訓練。

這是修行「我即世界」這門魔神秘法帶來的被動能力。

那就是暗示目標潛意識自己去完善夢境的邏輯。

那是一個很痛苦的思考過程。

那么問題就來了。

季尋意識到自己中了幻術之后，腦子思緒越來越清晰。

很快，季尋發現自己無論怎么計算，手里筆紙上都是一些混亂的數字，而得不到精確的結果。

圖書館的燈光像是月華一般，溫柔而明亮，還有種讓人無法察覺的魅惑。

這種伱看不到希望的蠢辦法，讓他直覺很抵抗。

既然讓自己看清了一層幻境，那么那種對真相的求知，就壓過了一切。

這念頭一起，仿佛冰面碎裂，季尋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墜入了寒冷刺骨的冰窟中。

好像是要親破這讓人愉悅的完美世界，才能看到真相。

等自己下次假如還有機會意識到中了幻術，再來封印的識海中，或許能少走些彎路。

這一剎那，他已然確定了什么：“我果然在夢境中”

“既然我會中招，那么，我一定之前想過應對方案.”

猛然間，他冒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會不會，‘第三次的我’留下這些訊息，本就是幻境的一環？”

放棄？

現在腦袋昏昏沉沉，看上去又要沉淪了。

他一本本地翻閱識海中的“書籍”。

兩人體溫互存，心跳對著心跳，撲通撲通。

他把自己的這次發現都寫在了筆記上。

頭腦里的知識恢復得越多，季尋也是覺得昏昏沉沉的。

高明的幻術，有一個很無解的能力。

腦子里好像潮水般灌入了很多內容。

只是破局重點讓人忽略了，而指向去了錯誤的思考方向。

他并不畏懼死亡。

季尋身體也越沉重，昏昏沉沉要睡去。

季尋眸光中泛起茫然，時不時會走神，失去焦距。

“第四次？”

但未必暗示自己要從八十八排看起。

意識彌留之際，季尋靠著直覺隨手抽出了一本書。

季尋的眼睛雖然被疲憊所覆蓋，卻依然燃燒著堅定的光芒。

前三次，自己為什么沒能徹底清醒，而是給自己留下了信息，依舊繼續陷入了夢境中？

但也不是徒勞無功，而是留下了一些痕跡。

利用本能創造的環境最容易，比如：歡愉、恐懼。

意識迷迷糊糊。

那么，

而不是主觀意識。

季尋不確定自己現在是什么情況。

兩日前，南大陸四十萬大軍攻破城攻入，開始了激烈巷戰和大屠殺。

換個說法，就叫“自行補腦。”

知識依舊腦海里。

要破除幻術，首先，你要意識到自己身處“幻境中”。

季尋神情一凜，呢喃自語：“這下麻煩了啊.我應該是忘了什么很關鍵的東西。”

原本已經模糊的意識，突然清晰地看到了文字。

他識海中的“圖書館”是無數個日日夜夜積累下的認知，怎么可能短時間內就看完？

季尋看到第三次自己留下的線索：「我已經看過八十七排書架上的內容，時間不夠了，清醒的狀態會隨著時間推移被磨滅意志，這就是無限沉淪的原因。切記，抓緊時間」

比如：戰爭、銀月、小心幻術.

目光掃了一眼，原本是要忽略的。

那棵千米高的銀月神樹再次出現。

意識恍惚間.

不可描述、不可理解、不可直視的月神——「夢境與歡愉之主」阿拉克涅，

降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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