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整個世界。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倦的時候有個人陪。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你知道伱最美……”

路安之剛剛洗完了碗筷，從纖纖手里接過纖纖的小碗洗干凈了，關掉了水龍頭。

小家伙很顯然喜歡這首歌，一邊聽一邊搖擺著小腦袋，也顧不上湊熱鬧洗碗了，因此沒有阻止路安之從她手中拿走碗。

路安之唱著這首舒緩溫柔的歌，看著張素馨唱一句，再看小纖纖唱上一句，讓張素馨一時捉摸不透這首歌是唱給她的還是唱給纖纖的，抑或是同時唱給兩人的。

于是她忍不住在路安之對著她唱“倦的時候有個人陪”和“讓你知道你最美”時，白了路安之一眼。

路安之卻只是笑著唱歌。

不過這首歌確實聽起來挺好的，感覺很舒服。

張素馨心里如是想。

“啪啪啪啪！”

唱完了歌，纖纖便舉著她的小爪子鼓起掌來，一邊鼓掌一邊叫，“再來！再來！”

路安之擦干了自己的手，把纖纖抱起來，道：“我們到客廳去，爸爸再給你唱一首好不好？”

小家伙的小手已經被張素馨擦干了，因此剛剛鼓起掌來沒有夾雜著水的聲音。

“好！”

她點了點頭，任由路安之抱著她去了客廳。

張素馨隨后跟了出來，和路安之，纖纖都在沙發上坐下，就聽路安之又唱道：“親親的我的寶貝，我要越過高山，尋找那已失蹤的太陽，尋找那已失蹤的月亮……”

張素馨微微一愣。

她還以為路安之會把剛剛那首歌重復唱上一遍，卻沒有想到路安之又唱了一首不同的歌。

果然這又是他的存貨么？真不知道他到底存了多少歌，總是這樣冷不丁地拿出一首，冷不丁地又拿出一首來，給人驚喜。

不過……只怕也就只有自己和纖纖才覺得是驚喜吧？業界那些人如果見到路安之這樣子不要錢似的往外甩歌，估計只會覺得驚嚇。

這首歌雖然也是在唱寶貝，但感覺和剛剛那首完全不同啊……

張素馨默默地聽著，仔細地品味。

剛剛那首歌，是在撫慰著寶貝，給小小的寶貝唱著輕緩舒適的歌，而這首歌，卻是在敘述。

敘述著什么，歌詞里已不言而喻。

“啦啦呼啦啦呼啦啦啦，還在上面寫你的名字，啦啦呼啦啦呼啦啦啦，最后還要平安回來，回來告訴你那一切，親親我的寶貝……”

路安之還在繼續唱著。

纖纖又在搖擺著她的小腦袋。

而張素馨不知道為什么，忽然間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些酸。她看著路安之，聽著路安之溫柔的演唱，目光卻不知不覺落在開心快樂的小纖纖身上。

這首平緩敘述溫柔中帶著懷念的歌，似乎有什么莫名的點，不知不覺間戳中了張素馨心里最柔軟的那塊地方。

“親親我的寶貝……”

當路安之唱完了最后一句，忽然看到張素馨眼圈泛紅，眼角已經有淚花在閃爍。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路安之愣了一下。

張素馨用手擦了擦眼角，慌忙道：“沒……沒什么，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了，情緒就受到了影響……”

她的聲音倒是還好，并沒有受到情緒的影響，變得哽咽。

路安之稍稍放了心，心里有些恍然。這首歌雖然是唱歌寶貝的，但在某些時候，卻更能戳中為人父為人母者的心情。他以前只是覺得這首歌挺好聽的，但現在自己唱起來，都有不一樣的感懷。

而張素馨聽到這首歌，估計被勾出了某些情緒吧……

路安之下意識地抬起了自己的胳膊，伸出手去，卻突然愣住。

他看到張素馨眼角有淚，下意識地就想去給張素馨擦一擦，卻忽然想到自己還從來沒有跟張素馨有過這樣親昵的舉動，一時胳膊伸在半空，手停在張素馨美麗動人的臉前，卻僵住了。

張素馨也愣了一下。隨即她反應過來，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將脖子略微往前伸了伸。

但她不可能再往前了，往前這一點提示，已然突破了她的矜持。

她的臉距離路安之的手還有一點點距離。

不過這一點點距離的靠近，已經足夠了。

路安之已經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他輕柔地捧住了張素馨的臉頰，用大拇指抹去那眼角上的淚花。

張素馨閉上了眼睛，長而密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路安之的拇指指肚甚至能感受到張素馨眼皮下的眼球也似在微微的顫動。

還有，她的臉好燙……

“你不是發燒了吧？”

路安之問。

“你才發燒了！”

張素馨略略后仰，讓自己的臉頰和路安之的手分開，白了路安之一眼。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燙。

還好這時有小家伙救場。

“纖纖來！讓纖纖來！”

纖纖目睹了爸爸媽媽表演的全過程，當即一撅小屁股爬上沙發，站在路安之和張素馨中間，面朝張素馨湊熱鬧道。

一邊說著話，小家伙一邊學著路安之的樣子舉起兩只手來，摸向張素馨的臉，不用問也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路安之和張素馨相視一眼，都笑了起來，剛剛的氣氛也隨之消散。

張素馨又把自己的臉頰往前湊了湊，讓纖纖的小手能夠在她臉上揮爪亂摸。

不過小家伙還學得有模有樣的，最起碼大拇指能在張素馨的眼皮上一陣亂搓了。

之后張素馨對路安之道：“這兩首歌，我想學一學。”

纖纖照例湊熱鬧：“纖纖也要學！纖纖也要學！”

路安之笑道：“好，纖纖也學。那我教你們唱兩遍再走？”

張素馨卻道：“天挺晚了，天黑開車不安全，你先回去吧。明天再說怎么樣？”

路安之點頭道：“好，那就明天再說。”

“爸爸再見！”

纖纖乖巧地甩著小手和路安之告別。自路安之經常來之后，她已經不像第一次那樣，舍不得路安之離開，又不敢提要求，忍著不哭了。

小家伙知道路安之還會經常來，對路安之晚上會離開已經習以為常。

“再見！”

路安之和纖纖揮手道別之后，出門進電梯下樓。

按電梯時，他感覺自己的指尖像是還有余溫。而剛剛唱的歌也在腦海里回蕩：“親親我的寶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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