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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讀書郎-第七十五章 我要見林妹妹
更新時間:2023-12-15  作者: 商狄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歷史頻道 | 架空歷史 | 商狄 | 明智屋小說 | 紅樓讀書郎 | 商狄 | 紅樓讀書郎 
正文如下:
第七十五章我要見林妹妹!第七十五章我要見林妹妹!←→:

第246章我要見林妹妹!

寶玉一暈,賈母就慌。賈母一慌,賈府就亂。這里面的關系,真可謂是一環套一環,叫人哭笑不得。

這寶人兒還昏著,府里的下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等賈母趕到賈璉這屋,就看到糊涂的下人并了幾張桌椅,將寶玉平放在上面。

老太太一時情急,直接罵出聲道:“誰想的主意,將我的好孫兒這樣擺著……”

出此之策的人,是自己屋的下人。賈璉不由面色訕訕,不太敢接賈母的話。王熙鳳也是剛來不久,她領著平兒站在一處,都沒來及主持大局。

可王熙鳳是何人,只見她兩步上前,一步一焦急,一步一心慌。到了賈母面前,臉上已是又急又慌之色,連聲道:“老太太,太醫還未到。屋里的下人見識淺,確實不敢自作主張。”

王熙鳳說完,平兒又出聲急道:“老太太息怒。奴婢這就讓人把二爺送進夫人屋里……”

兩人一唱一和間,就點明了賈璉屋里的難處。夠資格讓寶玉躺的床鋪,就剩下賈璉跟王熙鳳的里屋。這是哥嫂的私處,讓個小叔子躺上去也太不像話。這是榮國府,又不是寧國府。

老太太想明白這事,只好又攔下平兒的意思,坐在鴛鴦搬來的椅子上干焦急。只因寶玉的娘來了,王夫人一到場,賈政亦是緊隨而至。寶玉的親爹娘在此,旁人一時也插不上話。

一屋子人黑壓壓擠在著,不免問起寶玉暈倒的原因。賈璉還算聰明,知道賈政在場,有些話不好明說。一番顧左右而言他,只不住詢問著太醫的消息。

稍頃,常給賈母看病的王太醫終于趕到,見屋內人數甚多,當即趕了一半多的人出去。稍稍把過來脈,王太醫就給賈母、賈政回話,說府上公子是氣急攻心,好好調養著就是,切記不可再動怒。

又開了幾方藥,囑咐早晚煎服。一家人這才心思稍安,禮送太醫出門。外人一走,賈政不禁稱疑。他才回家里半年,之前離家外任學政更有三年之久。對寶玉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就拉著賈璉過問幾句。

賈母還在面前呢,賈璉哪敢多嘴。最后還是賈母替他解了圍,直接喊來怡紅院的幾位丫鬟,讓她們護著自己的爺回院。

這般草草散了場,賈母倒是帶著鴛鴦親自坐鎮怡紅院,看樣子不親自等到寶玉醒來,她是絕對睡不著覺了。

前頭走了老爺、夫人,王熙鳳這夜不免拉著賈璉說話。

“你可是跟寶玉說了姑父家的事情?”

“這你也猜得到?”賈璉很是驚奇,可一想王熙鳳的聰明才干又不覺得意外,要沒這點本事,如何能把持著賈府里里外外,“我才說了一嘴,他就暈過去,都把我給嚇住了。”

“真是個糊涂蛋。”王熙鳳搖頭嘆氣,也不知道在罵誰。她剛剛大病初愈,身子還要調養許久,想到賈家男人的德行,她說起話來不免夾槍帶棒,“一個個都是沒出息的,成天惦記著別人碗里的東西。”

這話罵的實在叫人多想,賈璉擔心王熙鳳得知自己養外室的事,正在拿話探他的底,一時不好接話。

平兒在旁看著,想到這對夫婦吵起來,遭殃的又是自己。就出聲解圍道:“不是說宮里的娘娘有意為寶二爺跟薛小姐指婚嗎?寶二爺,怎么還對林小姐念念不忘。”

這話一說,王熙鳳的注意力立馬轉移。賈璉的問題,是她們內部的事情。可一旦寶釵嫁入府中,那涉及到的事情,就是根本的利益沖突了。

“誰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王熙鳳亦是頭疼,她早年動過黛玉跟寶玉成婚的算盤。

別看黛玉跟寶釵一樣聰明,為人處事上更不及后者圓滑。可說到弟妹的人選,那一定是娶黛玉最有利。個中比較之道,仁者見仁。但王熙鳳看人的眼力,絕對是有說法的。

不過這事她想也沒用,那姓陳的書生還沒發跡時,黛玉就對他傾心鐘情。如今一朝顯貴,御街夸官的風流,就連她這個不出門的婦人,亦是聽到不少。

這樣的男兒,寶玉要拿什么跟他比,又怎么可能叫黛玉移情別戀。

“嘿,你懂什么。”聽到王熙鳳的抱怨,賈璉作怪的笑道,“俗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他是花叢浪子,三言兩語點明寶玉的心態。又自顧自的搖起頭,“不出門不知道,我聽外頭說,這狀元郎的婚事,更有皇上指婚的意思在。”

“什么?”王熙鳳驚呼一聲,考中狀元,跟陛下指婚完全是兩個事情。其背后帶來的意思,就是王熙鳳也看出一二。

那寶玉、黛玉之事,必然是回天乏術了。

寶玉一直到二更天,才悠悠轉醒。他這一醒來,可把徹夜守候的賈母高興壞了。寶玉自小養在賈母身邊,祖孫二人感情實在深厚。可賈母還來不及說話,面色蒼白的寶玉已經淚流不止。

“我的兒,我的兒。”見此,賈母情急之下,真是心痛如刀絞,亦是哭道,“你心里有什么委屈,都跟祖母說來可好?”

“老太太……”寶玉強撐著支起身子,氣若游絲道,“……我……想見林妹妹。”

啊這……賈母不知該說什么。她就猜到寶玉突然昏迷,必然是跟黛玉的婚事有關。可現在玉兒的婚事,已非她一個老太太可以插手。

賈敏甚少帶女兒回娘家,其意思還不夠說明嗎?更別說,婚事背后還有個皇上在。

見一直神通廣大的老太太犯難,賈寶玉再度啜泣哀求道:“老太太,我就想見她一面,就一面。”

聽到心肝兒如此哀求,賈母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好道:“你好好養身體,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們就去你姑姑家如何?”

“好。”寶玉眼里升起一絲渺茫的希望,整個人又頹然的癱在床上。

四月二十日,勉強養好身體的寶玉,就跟著賈母一起拜訪林家。賈敏以為是娘親來過問黛玉的婚事,忙把長輩請進屋。可見到寶玉這個渾子也跟著,不免心生幾分怪異。

林家的婆子、丫鬟,都是賈敏一手調教出來。主母才將娘家親戚請進來坐下,去后頭稟報的下人,就把寶玉過來的消息告訴黛玉。

此時黛玉正在準備陳恒回揚州的東西,新科狀元要不回鄉祭祖一番,實在說不過去。此行,兄長更要拜會諸位恩師、昔日同窗。

給英蓮姐姐的禮物不說,給恩師謝氏的禮物都是少不了。十六歲的姑娘正在為禮物頭疼,一聽外祖母帶著表哥來了,雖十分不愿意,可到底還是來到正堂見過長輩。

賈母倒還好,見到外孫女,面上都沒說什么。只說自己帶來些首飾,都是年輕時的心頭物。寶貝外孫女一日日長大,正好拿來給小姑娘做裝點打扮。

裝點?小姑娘家平日又不出門,這還有什么好裝點打扮的,無非就是為黛玉的婚事做準備嘛。賈敏得知娘親的來意,才稍稍放下擔心。讓黛玉領了東西,謝過賈母的好意。

這般面上寒暄一陣,眾人間的氣氛還算妥當。眼湊著要到晌午,賈敏自然要留賈母、寶玉吃飯。里外的忙碌,直接少了對寶玉的關注。

這小子得了片刻的空閑,就溜出正堂,來到林家的中庭廊上。他在此稍作等候,就看到黛玉領著紫鵑、雪雁去而復返。

她們三個剛去前堂檢查中午的菜樣,馬上就是要嫁人的姑娘。賈敏也是尋到機會,就抓緊鍛煉女兒一番。

兩方人如此相遇在廊上,黛玉還未表示什么。紫鵑心中已經警鈴大作,像防賊一般看著寶玉。

“林妹妹。”寶玉再見壁人,情不自禁柔聲道。

他今日穿的一身衣物,都是平日心頭好。一番打扮,既有風流倜儻,更有貴公子的俊氣。寶玉的長相,更是沒得挑。這樣的人兒,出現在京師的勛貴圈里,哪次不是夸贊連連。

“表哥。”黛玉微微一欠身子,算作行禮。她擔心對方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反壞了今日的興致,就道,“前堂的東西都已準備妥當,表哥可先去等候。我去請了外祖母……”

黛玉一番話都未說完,等候多時的寶玉,迫不及待的打斷道:“林妹妹,你真的要嫁給他?”

聞言,黛玉微微蹙著秀眉,她將寶玉上下打量一番,已隱隱猜出對方的來意,只好說些場面話應付,“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表哥這話問的,實在糊涂。”

平白直敘的一句話,黛玉的意思,是說此事已經板上釘釘,兩家長輩都有這份屬意。就等陳恒從揚州回來,準備六禮的事情。

可寶玉聽在耳里,卻覺得還有幾分期望。只痛心道:“外頭的事情都不必擔心。林妹妹,我只問你,你當真喜歡他?”

此生,若是父母不在世。黛玉碰到這份糾纏,可能也就忍讓過去。可現在父母兄弟都在,更有兄長作為她的依靠。黛玉的行事作風,倒不再小心翼翼。

她主動攔下要發怒的紫鵑,只嘆口氣,主動道:“表哥此問,且容我稍后再答。表妹我亦有一問……”

見佳人肯主動搭話,面色還帶著幾分蒼白的寶玉,頓時精神大振,忙道:“表妹只管問就是。”

“表哥口中的喜歡又是什么?”

聽到黛玉的問題,寶玉不假思索道:“必然是癡心一片,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我這幾日聽說那人除了娶你,還要再娶一個人。此事若放到我身上,我必然存著一世一雙人的念頭,只愿跟心上人廝守終生。”

紫鵑聽的大惱,真是空口白話,說來輕松好聽。你自己屋里的襲人,誰不知道已經任君采擷。可有了小姐先前的授意,她倒不敢出聲插話。

黛玉神色淡然,只微微點頭,道:“表哥說得好。”她又繼續反問著,“那表哥又做過什么?”

我做過什么,我做的還不夠多嗎?我的一番心跡,為了見你一面,每次都是想盡法子。只聽聞你要嫁做他人,我更是發了一場病。這,還不能證明我的真心嗎?

賈寶玉正欲把自己的心肝掏出來,拿給黛玉相看。可看著黛玉一雙淡漠的眼神,又不自覺冷靜下來。心上人的一個眼神真是奇妙,既能讓人意亂情迷,也能叫人跌入谷底。

他不說話,黛玉就繼續道:“表哥今日能來我們家,一定是在外祖母面前鬧過一場吧。”

“這……我……”寶玉一時詞窮,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件事。

“從小表哥就是這樣。”黛玉嘆氣道,“為人處事,雖有向著女兒家時。可事到臨頭,就只顧著自己順心。稍有不如意,便是又哭又鬧。”

“表妹,我……”寶玉想解釋,卻實在找不到話。

“表哥,你日日這般胡鬧,有想過我的為難嗎?有想過外祖母的難處?可有半分想過寶姐姐?”

“那他呢?他跟我還是同歲,就這般與眾不同嗎?”情急之下,寶玉又把陳恒搬出來說道。“你若是喜歡讀書人,往后我必定好好讀書,也考個功名下來就是。”

見對方主動提起兄長,黛玉臉上露出冰雪消融后的笑意,嘴角那份若隱若現的甜蜜,如刀一般扎在寶玉的心里。

“表哥,還以為我是因為兄長考中功名,才愿意嫁給他的嗎?”黛玉輕搖著頭,發髻間的步搖微微擺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兄長從未讓我為難過,事事更是想在我的前面。他的話不多,開竅的又晚。以前天天就知道讀書,哪里有功夫注意我的心意。”黛玉越說越控制不住話頭,“你是知道的,兄長家貧,比起豪門大戶,亦是多有不如。”

“可他從不會為此頭疼懊惱,遇山開山,遇水搭橋。我看著他一步一個腳印,而不舍的走到今日。又如何叫我不喜歡、不欣賞?”黛玉臉上的幸福,越加濃郁。

“表哥,你先前問我喜不喜歡兄長。”黛玉發自內心的笑道,“你可知,早在六歲那年,我就已經喜歡上兄長了。這些年,更是從未變過。”

寶玉痛徹心扉道:“要是青梅竹馬的人,是我們。要是從小陪著你的人,是我。你會不會……”

“不會。”黛玉果斷搖頭,斬釘截鐵道。

“為什么?!”寶玉如遭雷擊般,為什么,為什么林妹妹連騙都不愿意騙騙自己。

“表哥,你不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她最后看一眼寶玉,勸道:“表哥你也該長大了,若真要執迷不悟下去,就是寶姐姐這樣的人嫁給你,也不會幸福的。”

“為何我就不值得托付終身?”寶玉還是不解,他從出生以來,就沒受到過這么大的否定。黛玉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表哥要是有一天想明白這問題,也就長大了。”黛玉搖搖頭,她言盡于此,只欠欠身子,準備告辭離去。

“以后要沒什么事,表哥就不必來找我了。”

拋下這句話,黛玉最終帶著紫鵑、雪雁離去。此番對答后,寶玉在飯桌上都不敢多看黛玉一眼。

一直到了分別后,賈敏送走賈母等人,才把女兒喊到屋內,打聽起寶玉跟黛玉相會的經過。這家里有什么事情,能瞞得過當家主母。寶玉自以為天衣無縫,其實他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來給賈敏說明情況。

賈敏這個歲數,什么風浪沒見過。有這樣的母親在,黛玉看人的眼力勁,也是被她悉心調教出來。

母女倆人湊在一處,索性就將寶玉拿出來說道。賈敏提點著女兒道:“你看人是不差的,可我還是要再教你一次。等你以后有了孩子,也好教給她。看男人,挑男人,切莫看他如何說著喜歡,那都是拿來騙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黛玉點點頭,趴在賈敏的膝上,聽著母親的嘮叨。

“這挑男人,跟朝廷選官亦是差不多。有才有德固然重要,更要緊的是能擔事,能撐得起家門最為重要。”賈敏抬著手,撫摸著黛玉的發髻,“你表哥這個人,耳根子軟,平日沒個自己的主見。一般人嫁給他,富貴時還能花前月下。等萬一落了難時,就是好男兒閑坐家中,只知風月不知苦。”

“男人若是得力,就是家境差一些,只要夫妻同心,今后的日子就沒有差的。”賈敏說著,就把自己拿出來舉例,“我嫁給你爹時,他家連個祖傳的爵位都給朝廷收回去。你爹當時除了一身才學,還有什么?就他家里那些積蓄,放在你外公面前,更是半分都比不上。”

榮國公的掌上明珠,當年拋下京師各家勛貴子弟,執意要下嫁給林如海,亦是場轟動的婚事。

“娘不是因為爹爹長的好看,才嫁給他的嗎?”黛玉抬起頭,眸中盡是八卦的興奮之色。

“那些說給你們聽的玩笑話,你還當真去了啊。”賈敏大笑,拿手點在黛玉的腦門,“你爹當年的風采,比起恒兒亦是不差。”

“不過娘更屬意他的人品,還有他的擔當。林家家道雖然中落,可你爹讀書從不曾落下,這是他有進取之心。對待家中寡母仁孝,說明他做人懂得知恩圖報。

天下的恩情,就沒有大過父母的生養之恩。一個對父母長輩都不孝順的人,如何能相信他對枕邊人從始至終?

他初入我們家,讓你外公相看時。能不因旁人的輕視動怒,又不因外人的富貴輕賤自己。這說明你爹有個宰相肚子,男兒有這樣的心胸,最是了不得。能笑納世間的不公入心,才能受得了夫妻相伴間的小脾氣。

夫妻過日子,難免磕磕絆絆。你外公當時就說,只有這樣心胸的男兒,才值得你娘托付終身。”

黛玉越聽越奇怪,越聽越覺得爹爹跟兄長這般相似,忙從賈敏膝上撐起身子,奇道:“娘,那你為何之前不同意我嫁給兄長,要一直拖到兄長考中狀元才肯點頭?”

“我自己可以冒險,你爹以后是好是壞,我都甘之如飴。這是娘自己選的人,夫妻更是同林鳥,自然要患難與共。可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舍得你吃半分苦。”見黛玉不甚理解,賈敏也不愿多解釋,只搪塞一句,“等你將來為人母,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們娘倆的運氣都不差,心儀的人都是能撐家立業的。這是我們的運氣,可人一輩子不能只靠運氣。夫妻過日子,還是要講個相敬如賓。常言道生人要熟,熟人要親,親人要生。你把這句話記住,揣摩明白。你以后的日子,娘就不用為你擔心了。”

“娘,我記住了。”黛玉認真點頭,又情不自禁趴在賈敏身邊,如離巢的雛鳥,貪戀著溫情時刻,聽著對方一遍遍念叨。

“恒兒他娘我見過,雖只是個鄉下婦人,可性子倒也不壞,并不是個會刁難人的婆婆。恒兒自己又有主見,即使偶爾有些難處,他必然能處理好你們的家事。玉兒,你要記住……”

今日賈敏的話尤其多,說著說著,竟然把黛玉說睡著了。看著女兒那張酣睡的臉,再一想對方即將嫁人,賈敏心中亦是感慨萬千。

十月懷胎,從孩子牙牙學語,到玉兒第一聲爹娘,往事種種,真叫人不禁感嘆時光如梭。

四月殿試結束,翰林院的館選卻要等到七月,算是給新科進士預留出安心回家的時間。月底這日,陳恒終于收拾妥當,準備帶著爹娘一起回家。

與他們一道同行的還有揚州故人們,薛蝌、寶琴不必多說,江元白跟錢大有更是興奮不已。他們一眾人熱熱鬧鬧的出發,就可憐黛玉一個人等在京師,只在臨行前拉著陳恒幾番囑托。

“藍色布是給英蓮姐姐的。”黛玉給傻笑的兄長,解釋著之前送去東西的用處,“黃布里的東西是給家里的姐姐弟弟,最后紅色的那包東西,是送給恩師的禮物。兄長可莫要送錯了,不然我可不饒你。”

“好,我都知道了。”陳恒笑著點頭,借著黛玉說話的功夫,把心上人看了又看。

今日他回揚州,黛玉不好出門送行。他是特意來了一趟,見見對方,以排解這半個月的分離。

“兄長就知道笑。”黛玉嘀咕著,鬧不明白這人到底在笑什么。

“我啊,我在笑……”陳恒的笑意越發猖狂,“等我回來,你就要改口叫相公了。”

黛玉一愣,忙羞著臉擺手,將陳恒推出屋子,“快走,快走。大白天的,就知道說些燥人的話。”

“那我可真要走啦。”陳恒站在廊下,又不舍的頻頻回身,好像要把黛玉的模樣刻在腦子里。

“嗯。”黛玉心里沒來由的一陣不舍,眼睛下意思紅了紅,偏要刻意輕松叮囑道,“早去早回便是。”

陳恒瞧出她的異樣,又返身回到少女身邊,伸出強壯的雙臂將黛玉攬在懷里,聞著對方身上的體香,他亦是柔聲道:“妹妹等我。”

往日也不是沒有分開過,三個月、半年都是有的。唯獨此刻小小的半月,都叫人心思惆悵。情動之下,黛玉用手抱住陳恒的腰,感受著指尖的溫度。

“我知道,我等你回來。”

“好妹妹,等我回來做什么?”

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逗人。黛玉伸出手,掐在陳恒的腰間。半響,過足癮。她才柔聲道。

“等你回來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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