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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讀書郎-第二十一章 姑蘇林家
更新時間:2024-01-27  作者: 商狄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歷史頻道 | 架空歷史 | 商狄 | 明智屋小說 | 紅樓讀書郎 | 商狄 | 紅樓讀書郎 
正文如下:
第二十一章姑蘇林家第二十一章姑蘇林家←→:

第279章姑蘇林家

當陳恒等人的馬車抵達城門口,此處早已站滿把守的官兵。甄府發生此等大事,痛失愛子的馬大銀自然不會坐視兇徒逍遙法外。無論茅大慶出于何種道義,此事涉及朝廷體面。海捕文書,定然少不了。

因此處城門離蘇杭最近,等候在此出城的馬車亦是最多。除了浙江巡撫的車駕不敢阻攔檢查,擔心兵部問責的馬大銀是根本不賣任何人的面子。

雖然知道各輛車內,坐的都是江南官員,仍舊讓手下的士卒依次嚴查。馬大銀剛死了獨子,哪個愿意去碰觸他的晦氣。大家有口難言,只好停下車駕讓其慢慢搜查。

從簾子后,偷瞧到這副場景,茅大慶心中亦是緊張萬分。他下意識握緊手中殘刀,又不止住的松開。從本心上講,他不愿為難陳恒跟柳湘蓮。前者官聲不錯,后者對自己亦有手下留情之恩。

可一會真到官兵搜查到自己,屆時自己是拿不拿陳家人做擋箭牌呢?茅大慶心中萬分糾結,實在拿不定主意。

陳恒卻看出他的進退失據,深怕茅大慶腦子一糊涂,拔刀威脅柳湘蓮掉頭。當即安撫道:“不要慌,說了能帶你出城,必然能帶你出去。只望替天行道的壯士,不要做個言而無信之人。”

“我豈是這等鼠輩。”茅大慶惱怒的反駁著。

陳恒哼過一聲,算作應答。又對著簾外駕車的柳湘蓮幾番吩咐后,讓其安心跟在隊伍后頭即可。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期間馬大銀聽聞城南那頭疑似有兇犯出沒。直接舍了城東的諸事,就往城南趕去。

事發突然,金陵府衙還未畫下犯人的長相。一眾官兵中,也就馬大銀跟茅大慶打過照面。他這般急匆匆的趕去城南確認消息真偽,倒叫馬車內的陳家人心思稍安。

好不容易輪到陳家的車駕。把守的官兵,瞧了瞧馬車的形制。見是金陵本地車行之物,知道車內人沒什么來頭,哪里有輕易放行的意思。

坐在車內的茅大慶,環視陳家人一圈,才道:“今日是茅某魯莽,驚擾了大人一家。這次恩情茅某記在心里,他日必有厚報。”

他再一細看,當下如驚起的野貓蹦下車頭,半跪在路邊,連聲呼道:“卑職參見……參見……”

如此大搖大擺的出了城,一到官道上,柳湘蓮直接揮起馬鞭疾馳,狠是趕上一段路。直到身后瞧不見金陵城,周遭也無其他外人,柳湘蓮才在一處山林邊停下車。

這口鍋太大,左右死的又不是自己的兒子,何苦來載。思及起,他連連朝著身旁一同跪著的官兵使眼色。

夫妻本就是同利鳥,只要娘子娶得聰明賢惠,絕對是一個可以托付后背的最佳人選。陳恒將自己的顧慮告之黛玉,兩人坐在一處,都在思考對賈家的答復。

眾官兵如夢初醒,這才起身跑去移開路障。

翌日,天氣陰過一陣。等到陳家人駕車趕到太湖時,已是水光瀲滟晴方好。在附近的碼頭租下一艘小舟,一行四人等船家解纜開船后,出虎嘯橋,漸入太湖深處。

今時不同往日,當時的賈家老國公還在世,那是真富貴逼人。現在的賈家早已江河日下,還窮講究干什么。陳恒轉著眼珠子,翻過一頁書后,方才說道:“所以這寶玉不好意思求到我這,就寫信給你。想在府城里置辦些店鋪?”

可惜陳恒技藝不精,嘴上叫著兇。釣了半日,還是個兩手空空。最后還是船家看不下去,用漁網兜了幾尾送給客人,算是給游客的贈禮。

只見此處水天一色,波瀾壯闊。另有風帆點點,沙鷗密集。叫人看的好不歡喜高興,黛玉的興致很高,感嘆著天地之美。又跟陳恒說起蘇東坡的名句,“今日方知,何為: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真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

“相公你想,我們在松江城,不知京師的具體情況,可璉表哥他們必然知曉清楚。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縱然平日糊涂些。但在揣摩圣意上來說。若沒有陛下露出的口風,他們絕不敢把主意打到相公這里。”

“大好山河,正是我與夫人所共適。”陳恒接口道,從柳湘蓮手里取過魚竿,得意道,“待為夫釣上幾尾太湖魚,也讓夫人一嘗其中美味。”

見副指揮使想上半天,也找不到對自己的合適稱呼。陳恒也懶得跟他廢話,眼下讓家人脫險才是要緊。他當即喝問:“副指揮使,可還要親自查一查嗎?是否要本官帶夫人下車,給大人行個方便?”

他之前就想不明白李贄對杜云京的使用順序,此番前后一聯系。再想想杜云京貶到松江后的喪氣模樣,不禁笑個不停。

“我聽說外祖母剛嫁進來的時候,一天就要上換四五套衣服。除非碰到特別喜歡的衣服,甚少有多穿的時候。”

這夜,他們夫婦二人走進林家的藏書樓,都對此處的浩瀚書海感到震驚。兩人都是惜書愛書之人,當即挑了幾本拿到房中慢慢欣賞。

誰知這些丘八還在犯糊涂,根本弄不清上峰的眼神暗示。氣的副指揮使直接上前,又打又罵道:“沒眼力勁的東西,還不快給陳大人放行。”

“假山上巖起伏,如石磯臨江。故意缺上一角,鋪河泥,種白萍。假山上再種些蔦蘿。”陳恒在腦中想了下春風吹過假山時的情景,贊不絕口道,“都說姑蘇人精通園景石技,只從這本書的講究看,果然不同凡響。”

“不礙事,不礙事。”伏低做小的副指揮使,自覺有幾分晦氣,巴不得趕緊送走幾位瘟神,“路障已開,陳大人請速速通行。”

看什么東西?副指揮使心里一疑,手上的力氣弱了一截,稍稍掀起簾子一角,瞧見一對女眷并肩坐在此處。其中一個拿著明晃晃、金燦燦的東西,正對著自己,晃得十分刺眼。

茅大慶的離開,可算移去眾人心頭的大石。陳恒擔心黛玉的情況,有意在回去的路上慢慢走,以安撫黛玉的心情。途徑蘇州時,更是帶著黛玉回了林家祖宅一趟。

茅大慶也知自己已經惡了陳恒,固執的抱拳行過禮。才從車上跳下,小跑著竄向附近的山林里。柳湘蓮坐在車頭,對著茅大慶離去的背影,狠狠吐過唾沫,轉頭對著車內的陳恒問道:“大人,要不要我現在去把他抓回來?”

夫妻倆說笑一陣,喊來紫鵑重新添燭掌燈。陳恒指著自己剛剛看的《云林石譜》,對黛玉分享道:“夫人你看,此書講的疊石之法著實有趣。山勢起于左而傾斜向右,背作橫向方石紋。”

“不敢不敢。”副指揮使趕忙擺手解釋。眼下雖不是太子李賢親至,可拿著這枚令牌的人,相當于李賢替其作保。自己若是執意搜查,豈不是當眾打太子的臉。

哦,是這個要求啊?那倒是好辦。披甲持槍的官兵對視一番,當即分出一個丘八去請上峰。畢竟是個朝廷文官,一層層推諉上去,幾個小頭頭都不敢擔責,反倒把馬大銀留下的副指揮使牽扯過來。

看書的間隙,陳恒跟林黛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甄府閑話。話題不免繞到寶玉的書信上。此事,陳恒真沒主動提。是黛玉擔心相公胡思亂想,才自己開口說起書信內容。

柳湘蓮稍顯得意的坐回原位,拉著馬繩對副指揮使拱手道:“倒讓大人白跑一趟。”

柳湘蓮也不多理他,只冷笑一聲,屁股讓出半分落腳地,恐嚇道:“大人的家眷今日受了驚嚇。副指揮使,你搜查的時候,可要留心些。出了什么事情,我怕你擔待不起。”

眼見陳恒沒有陷害自己的意思,茅大慶心思一安,又忍不住嘆氣的想著。這下好了,欠陳家人的情面,真是欠大了。

“不對。”陳恒自己又主動搖頭,冷笑一聲,“光幾間店鋪怎么能夠平賬,保自家平安富貴。哼,他們一家老小,怕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想從你這邊探探口風。”

陳恒想了想,還是嘆道:“罷了。”

如此玩到午后,陳恒見黛玉一臉意猶未盡,有心再留一夜。后者卻勸道:“松江的事情,還在等著相公。有這半日清閑,已能讓我開心許久。相公不必顧慮我,等到相公將來致仕,我們再好好游玩便是。”

“我看這杜云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怕是等他熬過這一關,就能飛黃騰達了。”

林黛玉一番有理有據的說辭,讓陳恒頻頻點頭。受夫人這么一點撥,他倒想明白另一件事。

“什么縣令不縣令,直接查了就是。都已經通天的大案,他真要有本事,直接寫折子去陛下面前告我們好了。”此人罵罵咧咧的走過來,又瞧了坐在車頭的柳湘蓮一眼,喝罵道,“下車,金陵衛奉令府臺大人之命。大索全城,緝拿朝廷要犯。”

見到相公驚愕的模樣,黛玉歪著頭,思索道:“應該是為了平海事司的賬目。相公你不管家,不知道維系一個國公府的開支艱難。茶米油鹽樣樣不能少,衣行更要講個派頭體面。”

說是祖宅,其實久未有人居住過。林如海跟賈敏,只在此處留了幾個林家老仆看顧。這間祖宅出過林家四位侯爵,建成于林家最風光的時候。其中的屋院和布景,比起賈、甄兩府雖有不如,亦是勝過尋常大戶許多。

可惜黛玉從未在此生活過,對祖宅的記憶實在不多。林如海跟賈敏在京師成親,成婚后,林如海從翰林院出來,就擔任了蘭臺寺大夫,是故黛玉也是出生在京師。隨后她就跟著爹娘來到揚州暫居,在揚州度過自己整個童年。

“相公若是喜歡,等以后回到京師,我們在清足亭上也照此法施為,不就好了?”黛玉坐在身側,雙手疊在下頜,發黃的燭光照著她半邊臉,倒讓陳恒一下看癡了。后者想了想,對著夫人道:“明日回松江之前,我再陪你去逛逛太湖吧。”

陳恒怕就怕還跟此人發生糾纏,直接道:“不必。離了此地,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

紫鵑手里的東西,自然是李賢留給陳恒的晉王令。這次來金陵,陳恒擔心有個萬一,便把它帶在身上。它對茅大慶這樣的江湖草莽,形同虛設。可對副指揮使一類人,無異于尚方寶劍。

林黛玉未必不是想不明白,仍是湊趣著上來,問起相公此話的緣由。兩口子甜甜蜜蜜的耳語一陣,陳恒才反應過來黛玉的盤算,忙哼唧道:“你若是想借此讓我借坡下驢,我這股氣性可不是那么好打發的。”

“我之前還道陛下為何這般使喚杜兄,先叫他過去私下查賬,事不成,又把他貶到松江府來。”陳恒大笑道,“如此看來,陛下是想絕了杜兄跟勛貴的聯系。既然陛下已經挑個惡人,卡在松江府的海事署。正是要我們家唱些白臉,哄著這些勛貴的時候。”

他們到此歇息一夜,順道祭拜一下林家先祖,又給看守的老仆發些銀錢,算作獎賞。做完此事,林家再無旁的親戚要拜訪。林家少人之狀,可見一斑。

陳恒聞言點點頭,此事確實不好辦,更難在一個揣摩圣意上。李贄法外開恩,額外給了勛貴一年的時間騰挪。這不免讓陳恒猜測李贄的心思,到底是抱著抓大放小的意思,還是秋后算賬的想法呢?

黛玉失笑,抬起手輕拍在陳恒的身上,著惱道:“你這人,真是。那日是寶釵姐姐求我問的,你若是有氣性,只管找她發就是。”

好家伙,副指揮使這般反差的行為,直接把周遭圍著的官兵看呆。頂頭的都跪了,一群人也是稀里糊涂的跪成一片。見到這副場面,到叫車頭憋火的柳湘蓮,看的趾高氣昂。

都說家有賢妻,事事順心。這黛玉心思聰慧,果然想到一些陳恒往日忽視的地方。

“茅大慶。”柳湘蓮直接回身掀開簾子,對著里頭的人惱聲道,“你就在這里下車吧。”

瞧到這些人氣勢洶洶的圍上來,柳湘蓮當即勒繩停馬,照著陳恒的囑咐道:“車內是松江府華亭知縣――陳大人。”

聽到黛玉的話,早已放下書的陳恒露出些許疑惑,問道:“娘子此話何解?”

既然茅大慶言而有信,他也不愿意多為難對方。真要抓回來,如何押解回去還是件麻煩事。如今身處荒郊野外,還是趕緊找個地方歇息,更要緊些。

“什么?”陳恒聽完黛玉的講述,不敢置信道,“你說他們夫婦要在松江府買鋪定居?他放著好好的賈府不住,跑我們這頭來干什么。”

眾官品一聽樂了,什么知縣不知縣的,有我們家馬指揮使官職大嗎?柳湘蓮又底氣十足道:“你們這些殺坯,別給自己惹麻煩。去喊們領頭的來。他要是說查,就讓他親自來查。”

陳恒沒得法,只好放下書,跟著對方一同去到床上,相擁睡去。

“她又不是我的夫人。”陳恒得意的搖頭晃腦,笑道,“我可管不著她。”

聞言,黛玉忍不住露出欣喜的微笑。又開始催促陳恒早早上床歇息,別耽誤明日的出行。

“陛下應該是想相公施加一些援手。”

副指揮使斜視一眼,對其嗤笑過后。直接邁足踩上車,正要探手掀起簾子。里頭突然傳來一陣男聲,“紫鵑,把這東西拿去給他看看。”

他們這般走了許久,茅大慶才從樹后頭探出身來。弄半天,這黑廝還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竟然擔心陳恒背地里下套,正躲在暗處打量情況。

“誰叫相公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呢。”黛玉笑著放下書,端著一杯茶走到自家相公身邊,溫言道,“此事我怕給相公添麻煩,便沒有答應下來。本是想著甄府壽宴后,讓璉表哥自己來跟你商議,誰知會碰上這一回事。”

“這……怕是不好吧。”黛玉有些期待,又擔心為此耽誤陳恒在松江的公務。

“不礙事,我們抓緊些就好。大家要管,小家也要顧。”陳恒寬慰著拍拍黛玉,“這次過后,下次再出來,就不知是何時。天下美景這么多,能陪夫人看幾處,就多看幾處。”

“是,老爺。”

夫人的體貼,陳恒自然看在眼里。他笑著點點頭,亦是聽從對方的想法,柔聲道上一句好。

晚霞灼灼之際,馬車上的陳家人,朝著松江府的方向繼續奔馳。

啊啊啊,我來了,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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