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陸老爹穿著補丁襪子，滿意穿著膝蓋打補丁的褲子出來玩的時候。陸川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說簡樸不起來了，是這個地方吧，家里到現在這樣吧，真不至于如此了。

他門兩口子那么辛苦，還不能讓孩子穿一件新衣服了？看著滿意的補丁褲子，陸川眉頭都皺成大嘎噠了。

陸川抱起滿意，在小臉蛋上親兩口子，怎么舍得這么禍害孩子嗎：“媽，這衣服以前不是好的嗎。”

陸老娘：“是好的，新衣服，以前那是我沒有功夫折騰，現在不是有空了嗎，滿意走的不利索呢，爬的時候多，這地方先打補丁，省的把新衣服磨壞了。”

在村里的時候，好多人家都是這么做的。想起來就讓人心酸，那時候陸川穿這樣新衣服的機會都沒有，他穿的都是真壞的，打補丁的，陸老大穿小了的。

沒有能力的時候就不說了，既然他有這份本事了，為什么要讓自己孩子，受這份罪，出門受這份捉襟見肘的尷尬。

再說了，折騰一勸，你這直接就把新衣服變成舊衣服了。

陸川看看那邊擺著的一摞衣服，看摸樣陣仗還不小：“這么說，你還得把所有衣服都折騰一遍？”

陸老娘瞪一眼兒子：“你放心，媽心里有數，你同方媛在外面走動，你們的衣服，媽不動。”

陸川心說，原來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問題，還以為老娘到了省城適應良好呢，原來不是，原來是沒有功夫折騰。有時間了，人家就把活計整上了。

如今這可怎么不好，還不如給老娘找點事做呢。三倆下就把滿意的小褲子給脫了。人家抱著滿意回屋玩了。

還小聲的同滿意說：“爸不讓你糟這份罪。”

同方媛那邊說這個問題的時候，方媛一點不覺得是問題：“咱媽做的怎么了，那不是挺好的嗎。孩子小，不知道節在，爬兩天褲子膝蓋就破了。不然先讓滿意把衣服磨破了再讓媽給補上。”

陸川黑臉，是這個問題嗎，破了買呀，那不是有這個條件了嗎：“我當爸的，至于的差了滿意的衣服嗎。咱們家鬧不好就生滿意這么一個孩子了。讓孩子穿一件正經衣服，我也不算是寵著吧，過分嗎？”

方媛：“陸川，我發現你這人沒意思了呀，穿補丁衣服怎么了？你人模人樣的出門不漏腚才幾天。你就飄了。”

這話太不好聽了，有點揭短。當初兩人成親的時候，陸川身上的衣服，補丁什么的先不說，胳膊腕子，褲腿都是小一截的呢。

陸川眼圈都紅了：“我飄個屁，我就沒有漏過屁股，你少不講理，是那么回事嗎？”

跟著一連串的說道：“咱們兩口子費勁巴拉的折騰，就為了讓他們穿補丁衣服？我受過這份窘迫，我不想我兒子也受這份窘迫，我想給我兒子最好的。”

方媛看看陸川，這也不算寵孩子，你看看周圍人家，確實稍有這樣穿的：“好了，別折騰了，我想辦法。”

陸川還是相信方媛的，主要是自家親媽處處聽這個兒媳婦的。

然后方媛就往家里買了幾十斤的棉花，還有一大堆的布料。

方媛同陸老娘說了：“媽，咱們家的鋪蓋都是舊的，蓋著都硬了，不暖和。我弄了新棉花，您要是有空，給咱們家一人做一床新的。”

陸老娘看著一堆的棉花布料，稀罕的不撒手，都是好料子，棉花也白凈。過去想要弄一床新被褥，那可不容易。

陸老娘一邊盤算一邊說道：“給你們三口做新的，我同你爸的鋪蓋還成。”

方媛：“我弄回來這么多呢，不用留著，留來留去都舊了，都換成新的，還有小三的呢，不差這點。”

兒媳婦說了，那就是實在的，雖然有點糟踐東西，可那不是都買都買了嗎，陸老娘乖乖的，就開始做新被褥。

這話要是換成陸川同陸老娘說，可沒有這個效果，陸老娘肯定舍不得這么折騰新棉花。

新被褥做出來就是大半月的功夫，中間還要帶著滿意，幫著趙嫂子，可以說，方媛給陸老娘找了個大活計。

等被褥做好了，陸老娘又開始折騰一堆破襪子，方媛拿出來那些舊被褥，說要把舊的賣廢品。

陸老娘可不干了：“那可不成，你別操心，這個我來處理，送回老家去。”

方媛：“大老遠的折騰，費那功夫做啥。”

陸老娘：“咱們日子過好了，家里那邊，日子不富裕的人家還是有的。”

然后就同方媛嘮嗑：“村頭你六婆，老太太一個人過日子，沒兒沒女的，也沒有個進項，啥都舍不得扔，這鋪蓋我拆洗過后，給你六婆一床，她不嫌棄。給大隊邊上的，老光棍一人一床。那都是家里沒人幫著置辦這些的。”

方媛點點頭，這樣處理合適：“我都聽媽說過，竟然忘記了。那行，要是這樣，您回頭把家里不穿的舊衣服也收拾收拾，哪天收拾好了，我開車給送回去。”

陸老娘糾結了一下，他們家破的沒法要的衣服，都拆了，給滿意當尿布了，再說了，太破的沒法子送人。

現在這些衣服，都是到省城以后，兒媳婦給置辦的，哪有太破的，不舍得給人，可還是點點頭應下了。

陸老爹回來的時候，聽婆娘叨叨這點事，就提點婆娘：“看出來點啥沒有？”

陸老娘那邊，還歸攏衣服呢，送人的，也得收拾妥當，該縫縫，該補補，不然讓人笑話，不經心的問一句：“看出來什么？”

陸老爹心說，你個傻老婆子，兒媳婦雖然沒心眼，可那不是你兒子心眼多嗎，給你下套呢：“你兒媳婦的意思，你別折騰那些補丁了。”

陸老娘：“那不能，咱們家方媛就不是那樣的人，昨天還拿了一雙我的補丁襪子穿呢，一點沒嫌棄。孩子可樸實了，比你兒子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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