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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因果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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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回頭看到飛逃的散修老頭，無奈一笑。
今天他來昭南都城，目的有三。
除了想超額完成盲盒任務，以及為昭南百姓擇一個仁主之外，這第三個目的，便是林淵想試試自己的實力。
如今，林淵練了《人欲經》之后，也算是神體雙修。
加上他突破后天境，丹田中育有混沌種子，右眼有狐仙之眼，并開啟四方命宮。
林淵很想試試自己的實力極限到底在哪里。
一個生活在俗世中的后天巔峰大宗師，也算是一塊不錯的磨刀石了。
走進昭南都城，林淵真正看到了什么叫十室九空。
這次昭南亂戰，昭南都城正是亂戰漩渦的中心，各路軍隊，像走馬燈一樣在這里輪番上場，屢次交鋒。
都城的城墻已經滿目瘡痍，城內房屋有的房門大開，內部被劫掠一空，有的被戰火燒毀，雖然街上的尸體大部分都被處理了，可卻路上隨處可見發黑的血跡，甚至是燒化的人油，滑膩難行。
王朝戰亂之時，都城并不會因為是都城就能得以幸免，哪怕林淵前世的盛世大唐，在經歷安史之亂由盛轉衰后，都城長安也遭遇六次劫難，先有回紇，后有黃巢，流血成川，謂之洗城，令人扼腕。
如此亂世，也更加深了林淵要習武的決心。
若是凡人，僅僅因為叛軍首領要劫掠財富，犒賞軍隊，就可能妻女被辱，自己則變成為街角一抹被燒化的人油。
若是低階修士，也會因為高階修士的一絲邪念，就被殺人越貨，被采補成人干，甚至像梁國皇室對秘境土著那樣，直接給煉制成煉心丹了。
唯有武臨絕巔，方可立命不朽、長生久世。從被別人掌控命運，到掌握別人命運，甚至掌握天地大道，日月乾坤，宿命輪回。
“什么人？前方王宮重地，擅闖者死！”
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拔出佩刀，他們雙目都是紅血絲，身上殺機很盛。
經歷過屠城的士兵，早已經殺紅了眼，殺人不但沒有任何感覺，反而會讓他們興奮。
此時他們看到林淵和螢，眼睛中都露出一絲猙獰之色。
林淵衣著光鮮，顯然是有些油水的，而螢就更不用說了。
屠城過程中，奸淫擄掠是不分家的，如此姿色出眾的女子，無論是自己享受，還是當女奴販賣出去，又或者進獻給長官，都是一筆大賺特賺的買賣。
兩人一左一右，向林淵包夾過來。
“滾開！”
林淵刀都沒拔，他氣血爆發，一聲大喝，直接震碎了兩個侍衛的全身經脈。
兩人當即七竅流血，身體像是一堆被抽了骨頭的爛肉一般，軟軟地倒地，當場斃命！
林淵看也不看這兩具倒下的尸體，他大步走進王宮。
剛剛林淵的爆喝聲，已經吸引了大量王宮侍衛的注意。
“有刺客！”
“敵襲！”
此時，昭南都城也算是重兵盤踞，當即有一隊隊精銳士兵，披堅執銳，向林淵聚攏而來。
與此同時，宮墻之上，也迅速跑上了一排排弓弩手，他們使用的劍壺都是防水皮革制成，劍壺臭氣熏天，里面竟然裝了人畜的糞水，箭頭平時就在糞水里浸泡，沾滿了細菌和污穢之氣，一旦射入人體，很快就會引起潰爛發炎，算是最經濟實惠的淬毒手段了。
“昭南蠻軍，為了戰爭獲勝，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林淵和螢，就身處一排排長槍弓弩的正中心。
“放箭！”
弓弩軍統領一聲大喝，各種沾了糞水的利箭如同百鳥朝鳳，向著林淵直射而來。
林淵以斷刀刺入地面，體內淡金色的罡氣宛如蛋殼一般向四周爆發。
罡氣所過之處，鋪地石磚被直接壓成碎粉，空氣被擠壓出爆破之音，形成肉眼可見的沖擊波，如同水紋一般擴散。
那些沾了金汁的利箭，被這股氣浪吹飛，直接轉向，向著城墻上的弓弩手飛回！
什么！？
弓弩手們大驚，他們紛紛臥倒躲避，然而箭矢倒飛而回的速度比射出去的時候還快，他們根本躲避不及，直接被利箭貫穿身體。
“噗噗噗噗！”
血花飛濺，一個個弓弩手們像是被鐮刀收割的麥子一般，紛紛從墻頭上栽下來，就算有幾個生命力頑強，沒有當場斃命的，日后也很難活了，因為他們涂在箭矢上的金汁已經沁入他們五臟六腑，進入周身血液之中。
“宗師！！是后天宗師！？”
在場統領們心中大驚，能做到這一步的，不但是后天宗師，而且是后天宗師中的佼佼者！
可看林淵的模樣，最多也就是二十歲而已，如此年輕的后天宗師，這怎么可能！？
“都死吧！
林淵抽出斷刀，直接殺入侍衛之中。
這些昭南軍精銳，有少部分甚至是煉體一重、二重的武夫，但面對林淵，如同羊群遇虎，根本不可匹敵。
林淵一刀斬出，刀氣如滿月，便是七八顆頭顱，連帶著他們的長槍一切被收割！
“向宮內宗師求援，他只有一個人，撐不住的！”
就算后天巔峰宗師，也不可能一人剿滅上萬大軍，罡氣用起來是生猛，然而消耗也快。
能完成千人斬的，已經是宗師中變態的存在了。像林淵這樣罡氣不要錢似的揮灑，走到窮途末路只是時間問題。
二百衛兵，加一百弓弩手，很快被林淵殺得丟盔棄甲，折損大半！
“年輕人，你太狂妄了！”
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踏空而至。
在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中年人。
這三人，竟然全部是后天宗師！
俗話說拳怕少壯，武者隨著年齡增大，氣血總會衰敗。
然而后天宗師因為體內氣血和真元混合，形成罡元，即便年事已高，實力也不會跌落多少。
這白袍老者，便是慕容氏族內一位長老，早年行走江湖，名震昭南。
“你的天賦確實高，若你潛心修煉，二三十年后，怕是真的讓伱翻了天，可惜你急于求成，羽翼未豐之時，就前來王宮送死！如今你已深陷重圍，如同蠻牛入沼，死期近矣。”
白袍老者一邊說，一邊抽出一柄四尺長劍。
林淵看了這白袍老頭一眼，武者難以分辨境界，只能根據罡元或者氣血分辨出是否成就后天宗師，但后天前期還是后期，就不知道了。
看這白袍老頭擺開的架子和說話氣勢，應該修為不弱，在后天宗師中，也是佼佼者吧。
林淵這樣想著，直開啟四方命宮，引動混沌種子中八成的力量。
“轟隆！”
林淵全身罡元噴涌，九道刀氣，如同九條金龍一般從林淵斷刀中噴涌而出。
龍獄刀經！！
九條刀氣金龍，將白袍老者圍在中心，從四面八方沖殺下來。
刀意煌煌，浩蕩神罡。
“呯呯呯！！”
白袍老者揮劍，其中三道刀芒，被他以劍鋒擊破。
然而這九道刀芒是同時落下的，間隔幾乎為零。
剩余的六道刀芒，毫無懸念地貫穿了白袍老者的身體，留下了六個酒盅粗細的血洞，前后通透！
鮮血如水管里的水流一般，噴涌而出。
白袍老者低下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身上的傷口，他剛剛去擋林淵的刀芒，每一道都勢大力沉，他只有拼盡全力，才能擋下。
可是這樣的刀芒，林淵一瞬間發出了九道！
他就算能擋下八道來，也會被最后一道刀芒重創。
更別說他才只擋下了三道，差距太大！
這年輕人，居然在此斬殺宮廷衛軍的時候，還沒有動用全力？他難道是后天巔峰的大宗師？
白袍老者呼吸越來越困難。他只覺得這個世界是如此的荒謬，怎么可能有人在這個年齡，達到大宗師境界？他沒想到自己臨死之時要以生命為代價，見證這樣一個妖怪的成長。
“這就死了？”
林淵微微一怔，他還沒用全力，便直接殺死白袍老者，看來不知不覺間，他的實力和天賦，都已經達到了很高境界了。
“嗯？這兩人，找死！”
林淵一轉頭，就看到跟隨白袍老者的其余兩位宗師，居然一左一右，沖向了螢。
他們算盤打得好，自知林淵力不可敵，那就先擒獲螢。
即便不能靠螢制住林淵，但也至少能讓林淵投鼠忌器，多一些拉扯空間。
然而，螢在南疆秘境中，又是浸泡浴火池，又是吞吃各種天材地寶，她的成長值已經接近3000，這其實還是次要，更重要的是螢的攻擊手段，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呼——！
在螢身后，一個巨大的黑色虛影憑空出現，這兩個后天宗師，只感到兩眼一黑，仿佛頭上的太陽消失了，白天變黑夜！
再一晃眼，他們周圍場景劇變，感覺自己像是落入了無盡的深淵！
在這深淵之中，有不可名狀的惡魔呢喃一陣陣傳來，這些聲音直入腦海，讓人欲要瘋狂！
這是……什……什么東西？
兩個宗師都懵了，他們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何明明殺向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黑衣少女，下一刻，就直接落入這恐怖深淵，仿佛深淵之下隱匿著恐怖無極的深淵惡魔！
就在這時，一雙巨大的眼眸出現在崖頂之上，俯視這兩個后天宗師。那正是來自螢的冷漠注視。
“轟！轟！”
兩只巨大的拳頭轟出，直接將兩個后天宗師轟在懸崖石壁之上，兩人發出接連的慘叫，而他們的身體，已經爆碎成了肉泥！
“螢已經……這么強了么……”
林淵有些吃驚，雖然那兩個人應該只是初入后天的弱宗師，但是這戰斗過程碾壓得也太狠了。
在林淵的視角中，螢召喚心魔法相，將兩人籠罩，而后兩人就癡癡傻傻的，仿佛進入了夢游狀態，螢一拳一個，直接擊碎他們的肋骨，轟爆心臟！
兩個后天境武者就這么死了，連像樣的反抗都沒有。
這讓林淵感慨，螢的天賦，實在太好了！
要知道，螢在煉成心魔法相之前，她是沒有任何攻擊手段的，即便像《落日長河》這樣的凡俗刀法都沒有。
螢對上敵人，都是一拳一拳，一腳一腳地打出來，完全靠本能在作戰。
饒是如此，螢在進入天南山秘境之前，也是戰績卓越。
甚至在很長時間內，螢的實力都要超過林淵。
而現如今，螢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戰技。
她原本就是一個天生的獵人，而如今，她還第一次擁有了專屬于自己的獵殺技巧！
這深淵法相以螢的心魔為基礎，以整個深淵世界為藍本，絕對是一個潛力非常巨大的戰技，其威力比林淵的心魔法相要強很多！
戰技在手，螢如虎添翼！
“妖女，那是妖女的法術！”
看到螢施展這恐怖秘術，周圍王宮士兵都嚇破了膽，那可是兩個后天宗師啊！居然就這么在螢面前突然變得呆頭呆腦，然后螢一人給了一拳，直接秒殺，這也太恐怖了，比林淵斬殺白衣老者都恐怖！
不過，這些被打散的衛兵們也沒逃多遠，他們很快就被遠處的督戰隊斬殺了！
更多的軍隊出現了！
他們將王城重重包圍，黑壓壓的一大片！
而王宮之內，也有更多的軍隊洶涌而出，如鋼鐵洪流！
林淵手持斷刀，面向城內城外的大軍。
此時，林淵神色如常，聲音清亮，如同晨鐘暮鼓：“昭南王何在？叫他出來！否則，我踏平這昭南王宮！”
此時，昭南王宮，一道傳音符的火光閃過！
“什么？我三叔戰死了？還一并死了兩個宗師？”慕容戰心中巨震，傳音符中說，慕容氏二長老被來敵一招就殺死了！
而那兩個來自于盟友的宗師高手，也像是中了妖術一般，突然身形不動，繼而被接連斬殺！
這樣的實力，實在太可怕！
慕容戰原本還準備親自出手，迎擊林淵，而現在，他猶豫了。
他擔心拿不下林淵，甚至如果林淵還有底牌的話，他便會被林淵反殺。
“王上，你萬不可沖動，現如今王宮中有重兵把守，上上策是以軍隊消耗他的罡元，等到他力量消耗過大半，王上再出手，不但一舉定乾坤，而且也能為王上迎來至高無上的威信！”開口的是一個第二境初期的修士，此人身穿灰衣，是慕容氏的軍師。
“我知道。”慕容戰點頭，領兵打仗不是小孩子玩鬧，意氣用事什么，不存在的。
任憑林淵在王宮中如何大開殺戒，如何叫陣他昭南王的名號，他也不會出來。
當一陣縮頭烏龜又如何，能笑到最后才是贏家！
“開王宮大陣！同時調集城郊畿輔大營的一萬兵馬，用人堆也要給我把這人堆死！”慕容戰聲音狠厲地下達命令。
灰衣軍師笑著說道：“王上英明，此人若是在戰場上，帶軍沖鋒，那倒是可能有一番作為，可如今他單槍匹馬前來行刺王上，那就是飛蛾撲火了。我等只需以逸待勞即可，現在王宮中的將士折損不過數百，后備軍還有兩萬六千之眾，加上大陣守護，王宮固若金湯！”
灰衣軍師一邊說著，一邊用傳音符下達命令。
在昭南王宮，有申屠氏留下的守護大陣在。
為了這一套陣法，申屠氏可是花了大代價。
陣法一旦啟動，則攻防一體，只不過耗費也極為高昂，每三十息時間，便要耗費一顆真元石。
灰衣軍師一揮手，一百零八顆真元石依次落入陣心，大陣啟動，以昭南王寢宮為中心，一道金光四散彌漫開來！！
兩萬大軍壓城！
這些軍隊，在一座城市中根本施展不開，大量的士兵還在從京郊趕來。
而林淵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一般，他的斷刀之上，早已沾滿鮮血。
林淵畢竟是一個現代人，就算他之前也有血屠巫馬氏的經歷，但也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般，一口氣斬殺近千人。
就算那是一千頭的豬，一路砍豬頭過去，手也軟了。
而林淵殺的這些人，可都是一條條生命，他們在臨死之前，林淵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的絕望與膽怯、痛苦與掙扎！
他也能清楚感受刀破血肉時那鈍鈍的觸感，以及血濺臉頰時那腥甜的溫熱。
可是，林淵并沒有因為殺人而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并不是因為他渴血嗜殺，而是林淵在殺人過程中，感覺到了一股難以名狀的因果之力涌入體內。
這因果之力入體，讓他摒除了心中所有一切因為殺人而帶來的負面情緒。
他感覺自己在這一刻仿佛無情的天道。
殺人，即代行天道！
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林淵深知，今日在這皇宮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取死之道！
殺人者人恒殺之，這便是因果！
而他的盲盒金手指，也來源于因果之道。
難道說……自己因為這金手指，無意之間已經走上了因果之道？
以殺證道，不一定是因果。
但殺該殺之人，便是因果！
這或許可以稱之為——因果殺道！
“嗯？那是什么？”林淵遠遠地看到昭南王寢宮綻放的金光，因為消耗太大，大陣的覆蓋范圍也不過方圓百丈。
“那光……是陣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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