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香菱？”

看過紅樓夢的李清照，也不禁仔細看著照片中遠處的少女。

朱元璋只看了兩眼。

他手里也有紅樓夢，但沒時間看完，至今才只看到葫蘆案。

林黛玉說了下香菱的事，說她父母的消息可能很快就有了。

楚禎點頭，也沒有其他想法。

繼續看林妹妹拍的照片。

她在梨香院拍了十多張，又有榮國府后院的十多張照片，大多是雜草叢生的地方，湖也沒有，只拍到少許幾個低矮的房子，應該是丫鬟婆子們住的。

“還沒有建大觀園。”

李清照小聲說道，頗為遺憾。

林黛玉只當沒聽見。

楚禎再看了大順朝京城各處的照片，是林妹妹坐在馬車上拍的，所以多是街景，熱鬧非凡。

楚禎又拿了李清照的手機來。

“海棠樹？”

楚禎笑著朝李清照看去。

這一株院子里花朵已經大半凋零的海棠樹，可不就是李清照喝醉酒后的大風天里，作詞吟唱的海棠樹嗎？

“是、是那一株。”

李清照神情帶著羞澀。

楚禎把這張照片改一下名，就叫《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

李清照那張清麗的臉上，紅暈更盛。

“清姐姐的文采果然真好。”

林黛玉小聲說著，“方才我看到楚郎君正拿著清姐姐的游記在看。”

“啊？”

李清照有些呆住。

她還以為楚禎不看了，游記只寫到了第四篇。

楚禎已經點開了汴京城。

剎那間，《清明上河圖》在他面前活過來，滿街的人、車、驢子，姑娘們，公子們，大爺大媽們，雕梁畫棟，飛檐斗拱，千門萬戶，比之后世的大順朝更加繁華熱鬧！

楚禎一張張照片的看，竟是看入了迷。

林黛玉，朱元璋，也都仔細看著大宋朝汴京城的繁華盛景。

“……啊。”

李清照本想為楚郎君解說汴京城一二，但此刻，她拍的那些照片就已勝過千言萬語。

良久。

“果然是大宋！”

楚禎嘆道，看了看李清照，又再嘆：“還得是大宋！”

“你這兩句是什么話？”

朱元璋第一個問。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楚禎先念了首詩句，才笑道：“古代幾千年，恐怕只有大宋的汴京城，才有如此繁華景象。也只有宋朝時，城里才沒有宵禁。”

李清照笑出聲，以清脆的聲音說：“楚郎君說什么詩不好，怎么用歐陽永叔的？這首詩的前一句是，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元宵都是不宵禁的。

“唯有清姐姐的大宋朝，方才每晚都沒有宵禁。”林黛玉也笑道。

朱元璋不禁沉思起來。

李清照拍的不是晚上的汴京城，但已然能看出宋朝京師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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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在大明也解除宵禁……

“還是得禁！”

朱元璋說道：“沒有宵禁，夜間賊盜橫行，百姓若有市貿，白日里做了買賣便可。”

楚禎又回看了李清照拍的汴京城，說：“古代宵禁是因時制宜，宋朝商品經濟發達，汴京城有做不完的買賣，所以取消了宵禁。

如果大明、大順的商品也足夠發達，百姓對晚上的貿易有需求，也會推動著解除宵禁。”

朱元璋目光看著投影儀里的汴京城。

一張張的照片劃過，百年前的宋朝仿佛就在眼前。

“可惜啊。”朱元璋說道：“宋朝用兵不行，偏居一隅多時，這繁華的汴京在不久后就要被金國踏破。”

李清照怒目相視。

又哀怨的看向楚禎。

“……或許，還有救。”

楚禎的確不愿意看到如此繁華的汴京城被金國摧毀。

可目前他的確也沒什么辦法，李清照詩詞文章都堪稱驚才絕艷，但她也的確沒有治國才能，女子的身份也限制住她，更別說她沒有皇宮的關系。

即便有，宋徽宗那貨估計也是渾渾噩噩，遲疑不定。

再加上大宋朝廷里，蔡京，童貫，高俅等，勃勃生機的景象。

更是一言難盡！

“看完了。”

楚禎朝三人笑道：“我昨晚查了些資料，下載了一些從小學到高中的教材，有沒有用不知道，需要你們整理出來。

不過，有一本數學書，很值得一看。”

楚禎把打印好的《幾何原本》拿出來，朝朱元璋笑道：“這是西方的一本書，明朝后面一個叫徐光啟的人作了翻譯，你們看這本應該沒有太大障礙。”

“西方番夷的？”

朱元璋有些不喜。

林黛玉看明史知道徐光啟，但并未知道幾何原本。

楚禎說道：“文化交流是打破固步自封的重要方式，比如佛教是從天竺傳來，為華夏文明加入了許多新詞匯，儒道釋多有互通。”

朱元璋勉強被說服，站起身去接過這本書。

李清照和林黛玉也來拿了書去看，只剩下一本，李世民的。

楚禎又說道：“在我們這，許多數學符號都是外來的，不過我認為還行，不過是一個記號，只要簡單易記就行。”

“數學符號？”朱元璋看過來。

“比如等號，大于號，小于號，這些都是能讓數學運算變得簡潔明了的符號，想擁有‘烽火臺’，這些都是必須的，數學一定要發展得很強才行！”

楚禎又補充一句：“統一數學符號的意義，就和秦朝統一度量衡一樣，對后世都有深遠的影響。”

朱元璋先看書。

李清照和林黛玉也在看，很快發現里面全都是她們沒太接觸過，或者接觸過了，但此前從未仔細想過的原理。

鈍角，銳角，平行線，線段等等。

看似尋常，可書里卻寫得很精妙。

“想造‘烽火臺’，數學是必須？”

朱元璋抬起頭看向楚禎問。

“對！數學，物理，化學，‘烽火臺’里有許多精巧的儀器，必須把天地萬物許多東西研究的透徹，才能制造出來！”

“儒學呢？”李清照小聲問。

“儒學也有用。”

楚禎笑道：“它是華夏流傳幾千年的文化，儒學可以成為和佛道一樣，讓人們有精神寄托。但研究世界萬物，讓百姓真正富足，讓社會發展起來，儒學作用很有限。

真正有用的，是科學！”

“科學？”

三人都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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