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啊！這門我要托不住了！”

豐源催促著他們，凌夜回頭一看，只見他半跪在地上，用肩膀托住要閉合的石門，表情痛苦，牙齒縫里滲出絲絲血跡。

他趕緊拉起黃君銘跑了過去，而棕熊正緊緊拉住一只想要撲上去的異靈體。

凌夜趕緊爬了過去，對著后面的黃君銘叫道：

“快！就這樣！爬過來！”

黃君銘伏低身體，剛想爬過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去，在模糊的影子里，棕熊正在和面前的異靈體搏斗，空氣中彌漫著血液的腥味，只是一瞬，熱血濺到了他的臉上。

是棕熊被異靈體咬破手臂連帶上的血。

此刻，黃君銘再也無法坐視不管：

“我來幫你！”

他大喊一聲，就要施展閃電拳頭，誰知棕熊猛地一回頭，巨大的熊臉逼到他的面前，血順著棕熊的額頭流下，棕熊爆喝一聲：

“滾！”

接著熊爪一拍，就把黃君銘拍進了石門里。

而再也堅持不住的豐源，也馬上松開了手，石門“砰”的一聲關閉了。

“不！”黃君銘大喊著還想撲過去，卻被凌夜死死拉住了：

“你出去又有什么用？你打的過異靈體嗎？只是幫倒忙而已！”他緊緊盯著黃君銘那雙白眼睛，只見里面緩緩流出了淚水。

他輕聲道：

“我們要先去摧毀法陣，不然他的努力就白費了”

說罷，朝著面前的光亮處走去，黃君銘愣了一秒，在豐源的攙扶下，也跟了上去。

路的盡頭是一個尖尖的石塔，共有五層，越到底下越窄，像是倒吊著的。

地上堆滿了各種骨頭，在豐源的仔細辨認下，發現大部分是豬牛羊的骨頭，骨頭沒有被啃咬的痕跡，但是有一些卻是裂成兩半的。

“像是摔碎的”豐源低喃道。

不過在這么深的地方，居然有這么多動物尸骨，確實令人驚奇，它們密密麻麻堆放在一起，白茫茫的一片，看上去十分的陰森。

“像是某種祭祀儀式”凌夜想起以前看到過的觀察雜志，信奉鬼神的人，總會屠宰一些動物，放干它們的血用來供養靈魂。

豐源點了點頭，指了指上面，凌夜抬手一看，才發現頭頂上立著無數根倒著的蠟燭，它們還在燃燒著，不時有蠟液滴落下來，滴到地面上，發出‘吧嗒’的聲音。

“奇怪”豐源納悶道，“怎么進來了卻看不到法陣，只有這個石塔，難道法陣在石塔里面？”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風？”黃君銘突然開口道。

“風？”兩人一驚，凌夜左右環視，接著看到遠處一個黑乎乎的洞口，指了指那里：

“那是不是一個洞口？”

豐源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石壁上有一個腦袋大小的洞口，里面隱隱有著光亮，他湊過去一看，里面傳來陣陣的惡臭，他捏住鼻子，隨意撿起地上的骨頭，朝著洞內撈去。

捅了幾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被撈了出來，是一張黑色的皮，皮下已經沒有肉了，他用骨頭的一端戳著那張黑皮，只見下面露出一截白色的骨頭。

“是蝙蝠的尸體，這是它的翅膀，里面是它的骨頭”凌夜望著那東西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蝙蝠是從這里爬出去的？”豐源歪著頭問道。

“不，不是爬出去的，是飛出去的”凌夜站直身體堅定的說道。

“從一進來，我就覺得奇怪，這里明顯是一個城堡一樣的建筑，即使是地震，陷落到地底，那我們應該是越往下走越寬，因為城堡總是上窄下寬的，但是情況確實剛剛相反，我們越往下走，地面就越窄”

“這是什么意思？”豐源聽到凌夜的敘述更加迷惑。

“我之前就在想，為什么我們進來的時候，是一個很深的洞口，還有之前看到的遷徙的壁畫，為什么在地上呢？一般為了避免損壞，雕刻的人要么雕在四周的墻壁上，要么雕在天花板上，就在剛剛，我看到了這個蠟燭，還有這個石塔，一切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豐源剛一開口，就被黃君銘的聲音打斷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城堡是倒過來的？”

“是”凌夜肯定了黃君銘的話。

“我們一進來的洞口，應該就是城堡的地下管道，一般用作儲水井，方便在干旱的時候，也有充足的水飲用或者洗澡，是沒有樓梯的，如果需要觀察井中的情況，會讓工人拉繩子下去”

黃君銘點了點頭，接話道：

“我猜城堡附近可能有一個人工挖掘的湖，在城堡倒置的時候，湖水倒灌了進去，才形成了我們最初進入的入口”

“那壁畫呢？”豐源問道。

“壁畫是一早就有的，在城堡倒置之前”凌夜瞥了他一眼，解釋道，“我猜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通過地下管道進入，來到了城堡的一層，看到了那個關于嗜血蝙蝠的壁畫，緊接著我們下樓，但是遇到了異靈體，也看到了關于異靈體的壁畫，最后地面坍塌，我們到了最底層，打開石門，發現了這個密室”

“呃......”豐源撓了撓頭，還是皺著眉頭問道，“我都被繞糊涂了，什么第一層，什么最底層啊？”

“凌夜的意思是，如果正著看，我們是從城堡的地下管道上來的，然后到達了第一層，接著是第二層，最后是第三層，所以才感覺地面越來越窄，但在我們的常識里，覺得自己一直在向下，就是從最高的三層走向一層”黃君銘開口解釋道。

“哦，是這樣，怪不得走環形樓梯的時候，我就感覺扶手上面的花紋好像不對，怎么不刻在上面，反而刻在看不見的底下呢”豐源恍然大悟起來，“那這么說，我們是反著在走的？”

“對，對于城堡來說，我們現在踩著的地面，是三層的天花板，而面前這個我們看到的石塔就是蝙蝠洞，所有的蝙蝠都是被人喂養在這里的”凌夜眼神冷漠著望著石塔上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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