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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夫人帶崽炸翻豪門-第151章 哼哼
更新時間:2024-01-05  作者: 時錢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現代言情 | 時錢 | 明智屋小說 | 五年后 | 夫人帶崽炸翻豪門 | 萌寶 | 甜寵 | 追妻火葬場 | 馬甲 | 時錢 | 五年后 | 夫人帶崽炸翻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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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呼吸撲入,帶來一片熟悉的酥酥麻麻。

傅月明突然覺得引火燒身,卻又只能強壓下去,“賀意?”

回應他的,是低到難以辨認的哼唧鼻音。

傅越明微微低頭,將賀意的手重新攏了下來。

他帶著一絲不可控的沖動,唇側輕蹭了一下帶著香氣的柔軟發絲,久久不動。

直到確認賀意的呼吸逐漸平穩,傅越明才調整姿勢起身,輕而易舉地將睡著的懷中人抱回了房間臥室。

討不到小魚干的探長早已經回到了貓窩里,聽見動靜的它鉆出一個小腦袋,“喵?”

“別吵。”

傅越明制止了一聲,將懷中的賀意溫柔安置在了床上,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他好一會兒——

白凈的臉上還蘊著緋紅的醉意,唇色被酒液暈染上了一層的誘人水光。

眉眼是柔和的,也是乖巧的。

傅越明忽地想到賀意在“裝癡買傻”時偶爾露出的狡黠,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總覺得那才更符合他的真實性情,也更令人喜歡。

傅越明對于感情并不遲鈍,他已經意識到了賀意在他心目中的好感和份量。

因此,無論對方為什么選擇裝傻,又為什么甘愿接受聯姻留在傅家,他都愿意在對方坦白前給出足夠的空間和自由。

賀意不想說,他就不逼問。

畢竟每天“裝盲”陪著賀意演戲,再看他不經意間漏出小貓尾巴,也挺有趣的。

傅越明輕笑一聲,俯身想替他蓋好被子。

睡夢中的賀意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忽得拉扯住傅越明,“別弄了,來睡覺。”

身上的浴袍已經松開了大半,從臉頰到脖頸再往下,都透著一層煞為好看的緋色。

是你要留我的。

傅越明的眸色暗了幾度,反手握住賀意“不安分”的手。

他在床的另外一側躺了下來,二話不說將對方直接擁入懷中,重新蓋好被子。

興許是感受到了被子上的熟悉氣息,睡夢中的賀意使勁貼了貼,哼哼兩聲繼續睡去。

對這突如其來的懷抱沒有任何反感。

傅越明慢慢卸下內心的大石頭,沉而滿足地嘆了口氣,“晚安,小貓。”

傅越明的生物鐘向來準時,醒來時,手臂再度被熟悉的麻意占據。

兩人的被子已經被賀意踹得差不多了,罪魁禍首卻還手腳并用地賴在他的身上,在酒意的作用下睡得又香又甜。

傅越明難得涌出一絲想要賴床的沖動,但很快就被理智壓了回去。

這一時賴床沒關系,但就怕賀意醒來后會吃驚到發懵,他還想陪小貓玩游戲呢,這么快就露餡不好。

傅越明重新安置好賀意,快速起身下床。

他將昨天的紅酒重新放回到了床頭柜上,佯裝自己什么都沒發現的樣子退出房間。

比起這樣的“被迫掉馬”,傅越明更期待賀意主動袒露實情的那天,既然小貓愛演,他就繼續陪著鬧。

房門聲輕輕關上。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聲驚訝,“二少?”

傅越明挪去視線,發現凱叔就站在門口的走廊上。

凱叔原本是想看傅越明起了沒,沒想到意外撞見這么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他實在沒忍住作為長輩的那點關切,問了一句,“二少,你和小先生這是?”

“沒什么,賀意昨晚喝醉了。”

傅越明快速往外走了幾步,怕吵醒屋內人從而壓低聲音,“就當我們不知道賀意喝酒這件事,你提早準備一點解酒的水果和蜂蜜水,等他醒來用。”

凱叔愣了好幾秒,突然不太懂這倆年輕人之間的小把戲,但他還是選擇了答應,“好的。”

“二少要吃什么?我讓廚房備了粥。”

“嗯,粥就可以。”

傅越明想起賀意的情況,無奈,“估計賀意今天也不起來,讓廚房提早準備午餐,我先回屋洗漱,遲點下樓。”

“好。”

轉眼就到了午餐點。

賀意垂頭喪氣地坐在桌前,飯沒用多少,倒是一個勁地剝著葡萄往嘴巴里面塞,恨不得將身體里殘存的酒意一次性趕跑。

他太久沒盡興喝酒了。

昨晚沒人管著就有點收不住,說好了只喝三分之一,結果越喝越上頭,到最后徹底斷片,還一覺睡到了太陽曬屁股。

賀意想到這兒,有些心虛地瞥了一眼對面的傅越明。

對方的目光略微有些無力地垂落,慢條斯理地吃著凱叔已經備好的中餐,完全沒察覺到他的酒后狀態,應該是沒發現他昨天喝酒的事。

賀意暗松一口氣。

得虧他酒后老實,沒鬧出什么幺蛾子。

待在桌角的探長猛地跳上椅子,直立起身子去嗅賀意手中的葡萄,撒嬌討要,“喵嗚~”

“不給。”

賀意超小聲制止,又將一顆剝完皮的葡萄塞入自己的口中。

這會兒再難受,他都得強裝沒事,反正解酒藥是不敢要了,好在葡萄也有解酒的功效,多吃一點也不怕露餡。

賀意一顆接一顆地剝著吃,腮幫子偶爾鼓鼓的。

傅越明趁他不注意時才會偷瞄打量,眼底晃過無奈——

這回狠狠心不給解酒藥也好。

好讓小貓及時長個記性,酒量不行就不該胡來。

“二少。”

凱叔從別墅外面走了回來,靠近餐桌后示意,“三小姐從國外回來了。”

傅越明眉梢微挑,“傅嬌回來了?”

正在吃葡萄的賀意聽見這話,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腦海中開始同步回想“傅嬌”這號人物——

對方是傅望的雙胞胎姐姐,也是傅越明同父異母的妹妹,在整個傅家排行第三。

傅嬌自幼待在薛家,也就是在外公外婆的膝下長大,而且從高中起就在選擇海外讀書,性格相對來說更果敢、獨立。

賀意記得,除了傅老夫人之外,傅嬌算是原書中唯一不對傅越明抱有偏見的人,但畢竟是同父異母,兄妹間的關系不算太親近。

“是昨天才回來的。”

“剛剛傳話的傭人說,許久不見,三小姐說想念大家,今晚想要邀請一大家子人聚聚,就在主宅里。”

凱叔看了一眼還在吸溜葡萄的賀意,將自己得知的情況全部說出,“二少,去嗎?”

賀意還挺想見見這位傳聞中的三小姐,但人家沒有邀請他,他更不好替傅越明做決定。

“去。”

傅越明考慮著應下,還似有若無地瞥了一眼對面,“賀意也跟著一起去。”

大房和二房之間,說不定今晚有戲可看。

既然如此,他帶著好奇小貓去摻和一腳,未嘗不可。

晚上六點。

傅越明帶著賀意準時抵達主屋時,原本還算熱鬧的餐廳氛圍有了一瞬的凝滯。

沉默間隙,賀意迅速掃了一遍長形餐桌上的人——

一家之主的傅老先生坐在最前端的主位,一左一右的兩側分別是長子傅立輝、次子傅立鴻,也就是外人口中的“大房、二房”。

薛敏緊挨著丈夫入座,看向傅越明的眼神里帶著一如既往的不喜。

風流多情的丈夫在婚前勾三搭四的,還生了個兒子趕在了她的前頭,擱誰誰能好受?何況傅越明深得傅老夫人的喜愛,直接把傅望都比下去了!

一想到自己意外骨折、只能臥病靜養的小兒子,薛敏神色變得越發難看。

要不是傅越明在宴會上惹出了不痛快,傅望會跑去酒吧喝酒?會意外受傷?都怪這個不知分寸的雜種!

傅越明藏在導盲眼鏡下的雙眸看清了情況,直接忽視了一些無所謂的敵意,他垂眸局限住自己的視野范圍,利用導盲杖緩步走近。

賀意跟在他的身邊,同樣扮出小心緊張的癡傻模樣。

身后的腳步聲響起,傅冠成熟悉的聲調響了起來,“越明總算來了啊,我正準備讓人去喊呢。”

傅越明和賀意同時晃過一絲厭惡,又極速隱入眉間。

傅冠成走近,主動拍了拍傅越明的肩膀,“方便入座嗎?我幫你?”

傅越明婉拒,“不勞大哥費心了,有凱叔領路就行。”

兩人“兄友弟恭”地交談了兩句,各自入座。

大房夫人沒來,傅冠成和父親傅立輝挨著坐,至于傅越明和賀意,兩人和薛敏隔了一個位子才坐下,算是坐在了最末端。

傅冠成笑著看向對面,“二嬸,小望的腿傷好點了嗎?我聯系了一個很不錯的骨科專家,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再對小望進行更具體的檢查。”

他向來會偽裝、會說話做人。

心系兒子腿況的薛敏一聽這話,頓時喜笑顏開,“欸,多謝冠成費心了。”

說著,她又看向邊上的傅越明,低聲嘀咕,“同樣是當哥哥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

傅立鴻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妻子,示意她少說話,結果反遭了薛敏一擊眼刀。

賀意暗戳戳地將這一幕收入眼中,看著依舊淡定的傅越明,心道——

一個哥哥裝模作樣地“示好”,另外一個哥哥卻是導致“骨折”的幕后主使。

這差別,能不大嗎?

傅冠成假意沒看見二房夫婦間的小矛盾,繼續笑問,“嬌嬌呢?說好今晚給她接風洗塵嗎?現在全家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怎么反倒她不在這兒?”

坐在主位的傅老先生聽見這話,似有若無地壓了一口氣。

薛敏連忙解釋,“爸,你們再等等,嬌嬌的時差一時沒倒回來,下午補覺過了頭,她這女孩子家家又愛打扮漂亮……”

傅立鴻接話,“我已經催促過她了,馬上就來。”

“等等也無妨。”傅老先生發聲。

他看著餐桌邊上站著的傭人和管家,要求,“除了老申,其他人都離開吧,一場小家宴而已,用不著那么多人站著伺候。”

凱叔聽見這話,擔憂蹙眉,“老先生,二少眼睛不便,我……”

傅老先生眉毛一擰,“讓你出去就出去,老申作為總管家還在這兒站著呢,我會讓我的孫子餓著吃不上飯嗎?”

傅越明低聲示意,“凱叔,我沒事。”

凱叔知道傅越明的真實情況,也不好反懟傅老先生,只好微微點頭后退下。

像是為了緩解這波沉默和尷尬,傅冠成忽地開口,“爺爺,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胃口不好嗎?我帶了一點上好的山楂藥茶,開胃暖胃的。”

“既然嬌嬌還沒來,我讓手下人先泡點,讓大家都嘗嘗?”

薄冠成遞給身邊的傭人阿開一道視線,后者領意,徑直朝著廚房外的水吧臺走去。

不出五分鐘,對方托著一茶盤走了回來。

傭人阿開從主位上的薄老先生開始奉茶,這才按照左右的順序一次遞上。

薄冠成注視著杯中由熱氣化開的山楂藥茶,任由阿開將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遞到了裴意面前。

“裴小少爺,你的茶。”

裴意短暫又沉默地偏頭,對上傭人阿開的視線,“燙。”

阿開被他的目光盯得緊張了一瞬,隨即回應,“是的,裴小少爺請小心些。”

薄越明借著眼鏡的遮擋沉默注視著這一切,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這個傭人是新來的?

他之前從未在薄冠成的身邊見到過。

思索間,傭人阿開就將一杯同樣冒著熱氣的茶水端了起來,小心翼翼遞到了薄越明的手邊,“二少,你的茶水。”

薄越明頃刻察覺到了什么,右手臂微微一縮,果不其然,阿開杯子忽地“不慎”傾斜。

帶著一定溫度的熱茶砸散在了桌上,碰撞著邊上的餐具噼里啪啦響作一團。

薄越明迅速捂住自己的右手,發出一聲痛苦至極的悶聲,他慌亂起身往后撤退,結果不慎撞倒了椅子,又發出一道震天響。

阿開慌了神,“二少,抱歉!是我沒拿穩!”

坐在邊上的裴意眼神驟變——

沒拿穩?

真當他是傻子嗎?

居然還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薄越明動手?

裴意果斷拿起自己的那杯茶水,又狠又準地往阿開的手臂上一潑,裝瘋叫囂,“太燙,不喝!”

邊上的阿開沒料到裴意會突然“發飆”,手臂上的燙意瞬間直達心臟。

“——嘶!”

他臉上虛偽的慌張裂開一道縫隙,又被真切的痛意所取代。

隨著這一突然變故,眾人的視線紛紛匯聚,想法各異。

薄立鴻有些驚訝,但壓根不關心自家兒子的傷勢,薛敏溢出一聲微不可聞的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薄冠成看著還在維持痛苦面色的薄越明,瞳孔深處晃過一絲暗芒,心下的疑慮這才打消。

是他故意選在這場晚宴,讓自家傭人動點小手腳,就是想當著眾位長輩的面測一測薄越明的眼睛情況——

正常人在發覺熱茶傾倒的那一瞬間,肯定會有所閃躲,但剛才的薄越明并沒有及時反應,甚至是在熱茶倒完時,才后知后覺起身躲避。

裴煥說看見薄越明出現在G.M,原以為對方是眼睛好轉了呢?

沒想到啊,這都快四個月,還是瞎子一個!

正合他意。

薄冠成判斷出情況,與此同時,高跟鞋踩地的聲音響起——

薄嬌穿著一件夸張又張揚的紅色長裙登場。

她剛到主宅門口就注意到了里面的情況,不等眾人開口,對著申管家就是一陣批判。

“出了事傻愣愣地杵在這里,還不趕緊拿冰袋給二哥冰敷?”

“老先生心疼我二哥反應不過來,你怎么一點兒應急措施都沒有,怎么當上總管家的?靠你這張老臉嗎?”

這話說得直白,后半句話更是沒給申總管家保留一點兒顏面。

管家老申面色訕訕,他延遲接收到薄老先生的眼神示意,連忙轉身去拿冰袋了。

裴意暫時沒心思理會這位剛出場的三小姐,趁機跑到薄越明的身邊,想要查看對方的右手情況,“二哥,手。”

其實在那一瞬間,薄越明有過短暫預防。

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閃躲得太過突兀,以免露餡。

不過,薄越明還是成功避開了比較危險的手腕部分,只是指尖和手背遭了點殃,至于剛才的夸張反應,全是他用來反騙大家的。

裴意看見薄越明已經發紅甚至起水泡的手指,呼吸一顫,“燙,疼不疼?”

薄越明耐痛能力一直很強,而且這點燙傷完全在可控范圍內,可他看見裴意難得流露出的擔憂,話到嘴邊又特別心機地改了口,“嗯,有點。”

話音剛落,他如愿看見了小貓更擔心的眼色。

此刻,薄嬌站在一旁狼藉的餐桌尾端,瞇眼審視著傭人阿開,夸張上挑的紅色眼線顯得她的目光更加犀利。

阿開對這位三小姐了解不多,下意識地辯解,“三小姐,是、是我的問題”

薄嬌哼了一聲,“當然是你的問題,不然還能是誰的?連最基本的端茶倒水都出現了失誤?”

“大哥。”她看向薄冠成笑問,“你怎么連這種人都帶在身邊?大房應該不缺錢吧?連好一點的傭人都招不到了?”

薄冠成一時卡殼。

邊上的薄立輝頓時覺得面子上掛不住,輕咳了一聲。

薛敏見自己女兒一來就嘴炮連天,連忙起身示意,“嬌嬌,傭人們偶爾工作失誤也正常,快別瞎說。”

裴意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偶爾工作失誤也正常?裝什么寬容好人呢?敢情這杯茶水不是故意失誤燙在薄望的手上!

不是自家人,才不心疼、不發火!

薛敏繼續說,“快,跟你爺爺打聲招呼。”

薄嬌看向薄老先生,笑得道歉,“爺爺,我在國外待久了,說話就喜歡直來直去,您老別介意。”

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孫女,薄老先生還算寬容,“行了,都坐吧。”

薄嬌看著已經敷上冰袋的薄越明,笑里藏刀地對著阿開示意,“還杵在這里做什么?”

“你自己做錯了事傷了二哥,還惹得裴小少爺同樣不開心,你這點傷,不會等著我們給你喊救護車吧?”

阿開的神色變得極度尷尬。

他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薄冠成,忍著怒氣和憋屈走了出去。

管家老申有了剛剛的教訓,這下不等薄老先生指示,他就快速收拾好了餐桌末尾的狼藉,還主動扶著薄越明和裴意重新坐下。

薄嬌見此,這才勾唇坐在了母親薛敏的身邊。

飯菜上齊。

裴意的心思終于重新活絡起來,借著吃飯的動作暗中觀察著薄嬌——

對方穿得是露肩長裙,鎖骨處還紋了一串英文字符,頭發被她盤在了后腦勺,精致又明艷的容貌完全展現了出來。

薄老先生打量著許久未見的孫女,眸底閃過一絲對穿衣風格的不贊同,但忍著沒提,“小嬌,怎么突然想著回國了?”

“我在國外待膩了。”

薄嬌推開面前的山楂茶水,舉起邊上的香檳喝了半杯,開口即王炸,“爺爺,我也想替薄家做事,你在集團給我安排一個經理職位唄。”

這話一出口,周圍人都陷入了沉默。

薄越明捂了捂冰袋,突然覺得低估了這位許久未見的妹妹。

薄家那么大一個公司,又涉及到薄立輝、薄立鴻兩房,任何職位安插、變動都有可能影響到未來的權勢走向。

薄嬌說得輕易,但這話的份量可不輕。

裴意同樣聽出了這層意思,饒有興致地等待著薄老先生的回答。

“小嬌,一個女孩子拿家里的錢吃喝玩樂就行了,費這心思做什么?”

薄老先生不著痕跡地推脫,又示意次子薄立鴻,“你要真閑不住,那就讓你爸在分公司給你安排個輕松崗位。”

“集團總部的工作量又大又重,你哪里吃得消?”

“奶奶當家作主的時候,可一向推行男女平等,咱們家不興重男輕女那套吧?”薄嬌反駁,將香檳一飲而盡。

“爺爺,我不嫌累,什么人什么崗位,還不就是您老一句話的事?”

薄老先生眸色微變。

薛敏察覺出氣氛不對,藏在桌下的手連忙制止自家女兒。

薄嬌定定放下酒杯,看似無害地笑問,“說得不對嗎?我可從外面得到了很多小道消息,說爺爺偏心大伯和大哥呢。”

薄冠成看了一眼薄老先生,追問,“嬌嬌,你從哪里聽來的?”

“難道不是嗎?”

薄嬌環視了一圈餐桌,“現在集團董事是大伯,總經理是大哥,我們二房這么多孩子,除了一家分公司還有什么了?哦,對了,大伯也還管著一家分公司吧?”

這樣算起來,二房根本就沒撈著什么好處。

薄老先生停下吃飯的動作,“你年紀輕,不懂別瞎說,越明的眼睛出了毛病,我不得已才撤了他的職位,暫時交給冠成管理,你大哥也辛苦。”

薄越明聽見這可笑的說辭,默默按住快要融化的冰袋。

裴意同樣在心底嘲諷——

能把偏心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還真是少見。

“辛苦?”

薄嬌琢磨著這個詞匯,藏著一絲針對,“野心大了,自然就辛苦了,既然是暫時的,那就換人唄。”

——啪!

薄老先生猛地拍下筷子,怒意明顯。

薄立鴻蹙眉,“嬌嬌,少說兩句!”

薄冠成穩住微笑,極力打圓場,“嬌嬌,你在國外時間長,暫時不清楚集團的情況,要是職位安排得不合適,只怕會遭人非議,爺爺是在為你考慮。”

“爺爺這是在替我考慮,還是在替大伯和大哥一家子考慮?有些人得了便宜就少賣乖。”

薄嬌正愁沒契機聲討薄冠成,聽見這話后立刻開腔——

“奶奶在家時,二哥做了多少項目、替集團賺了多少錢?就連前段時間大受稱贊的緣地項目,也是他一手抓起來的吧?”

“大哥,你撿漏吃現成的也就算了,我聽說德商項目同樣是你經手的?這項目惹了多大的麻煩?集團又吃了多少虧?你應該最清楚吧。”

這話一出口,薄冠成的笑臉頓時掛不住了。

薄嬌仿佛還覺得不解氣,“爺爺,二哥眼睛是不好,但他不是說不了話、聽不了動靜,更不是腦子不好使,憑什么他的職位說撤就撤?”

“我們二房該重用的人,你不要,大房做錯了事,你卻不管?”

“同樣都是姓薄,同樣都是您孫子孫女,這不叫偏心,叫什么?”

薄老先生的胸膛起伏了兩下,想罵又不知道從何罵起,被一個小輩當眾否了面子,偏偏她說的都還是真話。

沉默在餐廳內悄悄蔓延。

除了依舊淡定中的薄越明,在場眾人的臉色都顯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難看。

裴意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忍不住在心底海豹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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