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石云濤，馬夫長突然覺察到一個情況，他覺得石云濤這個市委領導有點正直，與他所交往過的領導不太一樣。

馬夫長不禁打量起石云濤來，石云濤顯的很年輕，面龐長的棱角分明，讓人感到正氣十足。

馬兵確實是調戲了高粱區的副區長，而姜宏偉說這個女副區長是石云濤的小情人，這事是真是假？

馬夫長略是一想，忍不住問了一句：“石書記，我兒子可能是罪該萬死，但是你又是行的正，坐的直嗎？”

石云濤冷聲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馬夫長道：“我聽說我兒子所打的那個女副區長是你的小情人，對不對？”

聞聽此言，石云濤面色一動，問：“這話你是誰聽說的？”

馬夫長見石云濤動了顏色，便得意地笑了一笑說：“別問我聽誰的，就說有沒有這事吧？”

賈慶這時正坐在石云濤身旁，聽到這話，大怒道：“馬夫長，你不要亂講話！”

石云濤伸手制止了賈慶，說：“老馬，有人喜歡八卦，我可以不在意，但是你現在這么問了，我就要和你講一講，柳柳是高校的老師，他爸爸原來是市長，后來因為發生了車禍成了植物人，現在雖然好了一些，但身體還是很不好，他對我有恩，我是一個結過婚的人，你在我面前說這個事情，我可以不在意，但這是在侮辱柳柳你知道嗎？”

石云濤的臉色很沉重，馬夫長見了，這才覺得可能是姜宏偉胡扯，如果是胡扯，他這么說石云濤，石云濤肯定要生氣。

“官場緋聞很多，看來是我說錯了，我收回我說的話。”馬夫長道了一句。

石云濤沒和他計較這事。

等過了一會兒，馬夫長忽然說：“石書記，既然你親自過來了，就說明我這事是板上釘釘了，我出不去了，想一想我這半輩子，就跟做夢一般，我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石云濤道：“其實你應當知道有這一天，只是有僥幸心理，以為不會發生而已。”

馬夫長聽了道：“石書記你說的對，我是存有僥幸心理，我忽視了村里的老百姓，見到他們反對我，我不是反思自己，而是想辦法打壓他們，這說起來都是我的過錯，我愿意反思自己，向組織上交代一些問題。”

見馬夫長這樣講了，石云濤當即說道：“只要你愿意配合調查，組織一定會從輕處理你的。”

聽了這話，馬夫長又忽然道了一句：“石書記，我可以交代我的問題，但我有一個請求，那就是我兒子的問題。”

“你兒子什么問題？”石云濤問。

馬夫長說：“我兒子被擊斃了，我認為這里面有問題。”

石云濤心中一凜，問：“什么問題？”

馬夫長說：“我兒子是不明不白地就被擊斃了，他們完全可以不擊斃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兒子說他掌握了一些人的黑材料，結果他就這么死了，我要求查明這里面的情況。”

石云濤神色一動，說：“你兒子有著別人的黑材料，你見過嗎？”

馬夫長道：“我沒見過，但他說有，一定有，還說交給他朋友了，但我不相信他的那些朋友，說不定早已把他給出賣了，然后他就被擊斃了，如果石書記能幫我查明這里面的情況，我愿意積極配合組織調查。”

話說到此，石云濤的面色凝重起來，他本來就懷疑馬兵被擊斃這事有點蹊蹺，但是陳涵講的又有理有據，沒什么任何問題，但現在馬夫長說到了黑材料，這不得不讓石云濤開始有些懷疑陳涵。

石云濤與陳涵畢竟沒有什么深交，而陳涵與他的關系也不緊密，如果陳涵與馬兵黑材料的事有關，那陳涵肯定有問題！

“老馬，你說的這個事很重要，我會安排人跟進調查，將來一定會給你個答復，請你相信我。”石云濤說了一句。

馬夫長道：“石書記，我感覺你是一個正直的人，你來當這個紀委書記那真是非常合適，所以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把我們高粱市給整治好，可是以你一人之力，能讓高粱市真正太平嗎？”

石云濤聽了道：“老馬，怎么是我一個人？如果真是我一個人，我能做多少事？老馬你是不是整天接觸陰暗面，便覺得洪洞縣里無好人了？沒那么夸張，和我石云濤一樣正直的人不少！”

馬夫長笑道：“石書記你說的好，我確實因為接觸的陰暗面多了，便覺得別人都會和那些領導一樣，現在通過與石書記你的接觸，才知道并不是這個樣子，我相信你，相信你能還我兒子一個公道，我兒子確實做了錯事，但我不希望他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石云濤答應了他。

經過石云濤的親自審問，馬夫長逐步交代了問題，但是對于一些牽扯到本地官員的問題，他一直避而不談。

馬夫長是一個老江湖，現在他不能講這些問題，一旦講了，擔心會有危險，除非有一天，石云濤跑過來對他講，他兒子馬兵的事查清楚了，到那時，他一定會把牽扯到他的人講出來。

莊凱有幾次想打聽馬夫長一案的情況，賈慶都沒有告訴他，還把這事報告給了石云濤。

石云濤得知這事后，再一次生了氣，如果再不把莊凱給弄走，市紀委成什么了？

石云濤便再次和廖春平商議這事，廖春平聽了，說：“這樣吧，讓市審計局局長王深去當紀委常務副書記吧，把莊凱調到審計局當局長。”

石云濤聽了這話，感到有點意外，廖春平怎么想讓王深到市紀委當常務副書記？

如果王深去市紀委當常務副書記，王衛明就當不上紀委常務副書記了。

“廖書記，王深之前沒在市紀委干過，讓他過來擔任常務副書記合適嗎？”石云濤問。

廖春平道：“王深一直從事審計工作，與紀委的工作有所交集，讓他去當常務副書記，我看非常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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