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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風1276-871章 會戰維也納
更新時間:2011-03-26  作者: 貓跳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兩宋元明 | 貓跳 | 漢風1276 
正文如下:
:正文871章會戰維也納

871章會戰維也納

時值初夏,經過整個春季的陽光照射,蒙特峰積雪表層消融,冰水滲入雪層深處再次凝固,使得雪層凍結起來,很難發生雪崩。(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8度吧)

可要是有三千斤炸藥分作六處,埋設在山勢最為險峻、雪層最易崩落的位置,連環引爆之后,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崩落的大片冰雪,從高峻的山地之上狠狠砸落,下方的雪層在重擊之下也隨之剝落,就像推倒了多米諾骨牌,整座山峰的冰雪都接連不斷的崩塌下來

最初,是猛烈的爆炸聲在群山之間回蕩,可轉瞬之間雪崩的巨響就完全淹沒了人工的爆炸聲。

一如天河倒瀉,恰似不周山倒,蒙特峰上的積雪以萬馬奔騰之勢傾瀉而下,轟隆作響的聲音比一千道雷霆還要震耳欲聾,揚起的雪塵直沖天際,而雪崩體早已變成一條飛流直下的白色雪龍,騰云駕霧,呼嘯著聲勢凌厲的向山下沖去

蒙特峰海拔四千米,到圣伯納隘口下方的垂直高度便超過兩千米,法軍將士還能享用生命中最后幾秒鐘的時間。

眼睜睜的看著雪龍飛撲而下,他們的瞳孔在一瞬間留下了此生最為驚駭的影像,最勇敢的戰士也在這自然之力、天地之威面前瑟瑟發抖,最虔誠的隨軍牧師也忍不住在胸口畫著十字,喃喃的問:“上帝呀,難道你已經拋棄了你的子民?”

圣伯納修道院的山體平臺上,隨駕文武臣僚驚訝的看著這一幕,便是博采雜學的李鶴軒、熟讀典籍的文天祥、精通兵法的陳淑楨,此刻也盡皆失色——他們多來自傳統中原漢地,雪崩自是平生第一次見到。

只有楚風雖為這大雪崩的天地之威而感慨,卻是早已料到了結果,在群山轟響、大地震顫的時候,他的神色如常,他的腳也站得很穩。

阿爾卑斯的山風吹拂著他的衣襟,紅黑色的帝王戎服獵獵作響,蒙特峰上如雷霆如怒潮的雪崩,于他來說只視如反掌之易。

王者之怒,天地交征,以山川河岳為鋒鏑,當者披靡。

楚風興致盎然的看著隘口:“今天,大概高盧雄雞會變成冰凍?”

內心深處似乎有點小邪惡。

圣伯納修道院的院長大人,則把頭垂得更低了,他的兩條腿正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著,軟得像兩根面條。

囁嚅著嘴唇,他平生第一次向上帝提問:“仁慈的主啊,您的力量和這位東方宙斯相比,究竟哪一個更強大?”

急沖而下的雪龍,到達隘口下面也就轉瞬之間的事情,法軍根本來不及逃走,就很快的被成千上萬噸冰雪掩埋。

雪崩分為干濕兩種,其中干雪崩夾帶大量空氣,因此它會像流體一樣。這種雪崩速度極高,它們從高山上飛騰而下,轉眼吞沒一切,它們甚至在沖下山坡后再沖上對面的高坡。一般而言,大雪剛停,山上的雪還沒來得及融化,或在融化的水又滲入下層雪中再形成凍結之前,這時的雪是“干”的,也是“粉”的。當此種雪發生雪崩時,氣浪很大底層也容易生成氣墊層,對人的威脅較小,生還可能性大。

而楚風用爆炸誘發的則是一場經典的濕雪崩,因表面雪層融化又滲入下層雪中并重新凍結,形成了“濕雪層”。濕雪崩都是塊狀,速度較慢,重量大,質地密,因此摧毀力也更強。它的下滑速度比較慢,沿途卷起底層冰川和巖石,產生更大的雪礫。遇難者一旦卷入塊狀的雪崩體中,就決不會有像遇到干雪崩那樣幸運了。而且它一旦停止下來會立即凝固,瞬時將雪層底下的遇難者冰封起來,絕無幸免。

果然,以蒙特峰的高峻和陡峭,急沖而下的雪龍在兩千米的加速過程中達到了三百公里的時速,它撞擊在法軍人馬的身體上,每平方米產生四十噸以上的沖擊力量。(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慘烈的哀嚎在撞擊發生的那一瞬間就嘎然而止,活像鴨子被掐住了喉嚨,事實上撞擊本身就已經奪走了不幸者的生命。

不過他們的霉運并沒有終結,數以百萬噸的冰雪繼續沖下,很快就把遇難者掩埋起來,由于運動和摩擦,雪崩體實際上是冰雪與水的混合物,海拔降低之后又很快凝固起來,立時將遇難者封凍起來。

只不過,冰雪底下吞噬了至少兩萬人馬

還沒有進入雪崩范圍的法軍將士,以及行軍位置靠后的卡斯蒂尼亞和阿拉貢兩國士兵幸存下來,他們全都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攏來,任憑寒風灌進肚子里。

雪崩之處,只有少許的幾只手從雪底下伸向天空,還保留著生命最后一刻的動作,似乎想抓住什么,可最終什么也沒有抓住,就此失去了生命。

那些手臂的主人在積雪封凍之下慢慢變得冰冷,他們伸出冰面的手也在寒風中改變著眼色,鮮活的生命色彩漸漸消退,很快結起了白霜,然后皮膚肌肉變得發灰、泛黑……

兩萬,至少兩萬人馬在一個照面下失去了生命,而且死得如此徹底,死得完全沒有反抗和掙扎的機會。

法軍士兵只感覺胃里難受得厲害,終于有人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馬背上的腓力四世面色蠟黃,他的手還保持著往前指揮進攻的姿勢,可現在看來,這個姿勢完全是把他的軍隊指向了地獄之門。

很快冰封的積雪,將遇難者封凍起來,由數百萬噸冰雪鑄成的巨大棺材,是他們生命的終點站。

沒有人喊,沒有馬嘶,沒有戰爭的痕跡,一片寧靜,寂靜的死亡,極度的寒冷,也許到盛夏時節冰雪消融,他們才能重見天日,也許整個夏季這片碩大的冰雪體都不會完全消融,他們又被初冬的第一場雪覆蓋,渡過阿爾卑斯山寒冷的冬季……

“這是我干的?”熱氣球上,杜元華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全然不敢相信,就是這雙手點燃了導火線,然后,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葬送了敵軍的兩萬人馬。

生長在閩廣大山之中的杜元華,平生連雪都很少看到,雪崩,那更是天方夜譚了。

齊靖遠拍了下小舅子的腦袋:“功人功狗的說法,你不知道嗎?”

杜元華眨了眨眼睛,抱怨道:“姐夫有話直說嘛,我一輩子讀的書疊起來沒手板厚,什么公人母狗的,聽不懂。”

“譬如說有獵人帶狗去打獵,抓回來野豬,算是獵人的功勞呢,還是獵狗的功勞?”

“切,姐夫不就變著方兒說我是獵犬嘛”杜元華呵呵一笑:“不過依我看吶,獵人獵狗都有功勞,比起來,自然獵人要大些。”

齊靖遠笑笑,低頭不自覺的朝圣伯納修道院的方向看了看,那幅金底蒼龍旗下大漢皇帝楚風的身影依稀可辨,雖然距離和高度的原因使得那道身影小如螞蟻,齊靖遠卻又覺得似乎巍峨無比橫亙天地,連這高入云霄的蒙特峰,也對楚風低下了頭。

“安放炸藥不難,難的是知道在哪兒安放炸藥引發雪崩,”齊靖遠自言自語的道:“難不成傳說是真的,的確是昊天上帝向吾皇授予天書七卷,故而通曉天地一切事、每戰無不勝?”

事實上楚風并不是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比如現在他就遇到了煩。

陸猛第一次見到這種輕而易舉的勝利,敵軍損失慘重、士氣低落,雖然望遠鏡中看見法王腓力的旗幟遠在山口以北,并沒有喪命于雪崩之中,但趁此時機發動進攻,必將是一場完美的殲滅戰。

“陛下,我們發動總攻吧,現在進攻的話……呃~從哪兒展開攻勢呢?”

陸猛突然之間就傻了眼。

楚風自己也是撓頭:“好像,也許,嗯,沒有路了……”

諸位將官自是久經沙場之輩,但他們平生沒有見過雪崩,在天地之威下短暫失神也是有的,惟有楚風早知道結果,這種場面也見過不少了(嘿嘿,電視上),始終保持神志清明。

早在陸猛反應過來之前,楚風就發現雪崩已經完全阻斷了圣伯納隘口,敵軍當然被消滅了兩萬之多,可山口上全是積雪,厚達數十米,剛剛由雪崩形成,不知道深淺不知道蓬松還是緊致,漫說漢軍還有輜重、火炮,就是徒步也無法通行啊

好了,漢軍竟沒辦法進攻敵軍,出現這種好笑的場面,連楚風自己都覺得是上天開了個玩笑。

不過這也是無法可想的,附近幾百里內只有這處隘口便于大軍通行,所以凱撒征服高盧、拿破侖進軍意大利都從此通過,楚風既不可能在戰前把軍隊擺在隘口以北,雪崩之后又不能使軍隊插翅飛越,也只能另想它法了。

陸猛雖因第一次見識雪崩的威力而短暫失神,到底是統兵作戰的大將,楚風在考慮從技術上如何達成通行雪崩區的問題時,他卻想到了另外的辦法,頓時眼睛一亮:

“陛下,咱們已經把法軍引到了這里,看樣子圣伯納隘口一時半會不可能通行,我們自是過不去,他們也過不來——如果,我們馬上引軍去維也納……”

楚風大喜,一巴掌拍到了陸猛的肩膀上:“我們退回米蘭,然后從阿爾卑斯山東段博爾扎諾一帶翻過去,山下就是多瑙河中游平原,就是維也納”

“好主意呀”兵部長侯德富也湊趣道:“而殘余的法軍和阿拉貢、卡斯蒂尼亞的軍隊即使想回援維也納,過不了山口,就得原路返回,從巴登黑森林-巴伐利亞這條路走,那可就繞遠路啦”

法本咧開大嘴嘿然一笑:“腓力分兵之后,維也納的神圣同盟軍就剩下十二萬,咱們的巴爾干方面軍溯多瑙河而上,一個軍部兩個整師兩個羅馬軍團,啃起來有些費力,可要加上咱們金剛軍從西邊壓上去,東西對進,會師于維也納城下嘛……”

他一手握拳,一手伸掌,猛的一拳砸下:“他們就完蛋了”

原本的計劃是翻越阿爾卑斯山直搗巴黎法國腹地,和阿爾比派殘余勢力合作,以教皇諭令爭奪法國南部的人心,打亂神圣同盟的部署,然后尋求機會殲滅大股敵軍,占據法國之后,與貝爾格萊德的漢軍配合,對維也納、對整個歐洲大陸形成兩翼展開左右合圍之勢。

但現在計劃出現變故,楚風看到圣伯納隘口和蒙特峰之后臨時起意,用雪崩斷送了敵方兩萬大軍,又阻斷了阿爾卑斯山西段的這一重要隘口,雖然不能全殲敵軍,卻給維也納會戰創造了良機。

楚風大笑三聲,一錘定音:“通令全軍,目標維也納,前進”

維也納霍夫堡瑞士宮,德意志神圣羅馬帝國皇帝魯道夫的神色又蒼老了幾分,他本是個身高兩米的巨人,平日里威風凜凜氣勢非凡,此時卻垂頭喪氣,疲憊不堪的倒在椅子上,看上去就像個垂垂暮年的普通老人。

他的兒子,奧地利公爵阿爾布雷希特束手無策的走來走去,和父親相比他的道行要淺了不少,得到腓力四世用飛騎快馬傳來的不幸的消息,登時慌了手腳。

教皇本尼迪克特和樞機主教阿爾瓦這對父子就更加不堪了,奧爾西尼家族是羅馬歷史悠久影響巨大的宗教貴族,但在戰場上他們從來沒有什么建樹,這兩父子的才華應該是在梵蒂岡,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宗教會議,在凡儒第爾城堡的密室之中閃耀,而不是以大半個歐洲為背景的戰爭。

匈王安德烈、塞爾維亞國王烏羅什、波希米亞和巴登的領主們……全都坐立不安,好像漢軍的刺刀馬上就要刺穿他們的咽喉。

腓力飛騎傳來了圣伯納山口大敗的消息,聽到漢軍用雪崩一次就埋葬了兩萬法軍,神圣同盟的首腦們霎那間怔忡如泥雕木塑,一個個垂首無言。

要知道歐洲一個國家的軍隊,往往也就一兩萬、三四萬,像英、法、哈布斯堡王朝(不包括其他德意志神圣羅馬帝國的諸侯)算是歐洲最強大的國家,一場戰爭中能夠動用的兵力,也就在三五萬之間,而次一等的國家則在一萬上下,再少點擁有五六千軍隊的,也不算小國了。

前次設內耳城堡戰役,神圣同盟大敗虧輸,一戰損失五萬精銳,法蘭西重騎兵、德意志雙手劍士和威爾士長弓手相繼落敗,對各國來說已是傷筋動骨的損失;

之后好不容易清空國庫、又是教皇諭令來鼓動,好不容易拼湊起二十萬大軍,其中還有不少是剛剛拿起武器參加十字軍的自由民。

法蘭西的軍隊在這二十萬當中,足以算得上主力了,不料漢軍一槍未發、一兵未損就用雪崩消滅了兩萬法軍,這樣的計謀、這樣的能力,簡直叫歐洲各國的君王們不寒而栗。

“大漢皇帝……楚風……”本尼迪克特念叨著這個名字,畏懼與仇恨交織的心情,使得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他不是人,他是魔鬼,他是撒旦本人”

教皇陛下的認定,使瑞士宮中的國王們齊刷刷打了個寒噤,如果對方真的是大魔王撒旦,那么一切抵抗都將是徒勞的,除了上帝降下末日審判,沒有凡人能夠抗衡來自地獄深淵的力量。

就在這一片愁云慘霧中,倒也有個中流砥柱,英王愛德華早年就是個參加十字軍東征的積極分子,算得上半個狂信徒,仗著在阿卡德和北非與異教徒作戰的經歷,他抗聲道:

“如果異教徒皇帝是魔鬼,上帝一定會在戰爭的最后關頭降下天火,保護虔誠的基督徒,就如圣經上提到的,耶和華說,虔誠者,你毋須恐懼,我會懲罰你的敵人,卑污的褻瀆者……”

盡管和教廷爭權奪利,這個時代的國王們還是相信冥冥中有上帝存在的,聞言自是精神一振。

樞機主教阿爾瓦忍不住問道:“如果他不是魔鬼呢?”

愛德華大笑一聲:“那不是更好嗎——我們就在戰場上擊敗他”

戰場上擊敗大漢皇帝和他的軍隊,只要不是魔鬼就有這種可能;如果他是魔鬼,上帝本人則會出手懲罰。

想到這里,國王們不禁精神一振,開始研究起戰役部署來。

目前的局勢對維也納并不有利,大漢皇帝在雪崩之后就不知道引兵去了哪里,至少隘口所阻的腓力是不知道了,他發來的情報里也沒有提及。

既然隘口塞斷,法蘭西南部卻也不必擔心被襲擊了,腓力便引兵原路返回維也納。

可飛騎信使能一天跑幾百里,大軍行動卻要慢上十倍不止,腓力從法蘭西和亞平寧半島的交界處退回國內,再經過德意志神圣羅馬帝國南部地區,巴登-巴伐利亞一帶回維也納,足有千里之遙,絕非一時半會能夠趕到的。

倒是大漢帝國的東路軍從巴爾干沿多瑙河西進,輕取防守薄弱的布達佩斯,前鋒游騎探馬已經抵達了神圣同盟重兵云集的維也納東郊。

“出戰,”愛德華斬釘截鐵的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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