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趙禎倒水動靜大了些，程婉兒在床上坐了起來，用被子遮著身子，對趙禎說到：“相公，可難受嗎？”

趙禎道：“娘子，睡了一覺，已消了酒氣，只有些口渴，這就歇下了。”說著又倒了杯水，迎頭喝下。

趙禎放下杯子，趁著照進來的月光，往床上看去。只見程婉兒上半身依在床頭上，一頭烏絲披散在腦后，被子不知何時滑落下來。

姬萱又搖了搖頭，說道：“夫君，妾實在不知，只聽母親說過，迷霧邊界十分兇險，不到三階，連活下去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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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田興平等人也聽到趙禎說話，都出來，見了禮，先幫著車夫，把趙禎帶來的東西都卸了下來，魚一部分送到店里，大半送入后面的池子里。

姬萱聽了，答應一聲。趙禎見姬清婉、姬茗菡、姬茗萏三人似是不在，問到：“清婉她們在幻世界？”

趙禎道：“我見家中二階的珍珠米也快吃完了，正好我那處幻世界新出產了二階的胭脂米，我拿來十石。這米能增強體質，尤其對體質羸弱的，過后送一石米到父親處，讓趙連吃三月。”

正如吳用所說，梁山各處山峰攻占不難，多是些困頓一隅的莊戶，難得是讓這些莊戶接受梁山統治。對此趙禎也不擔心，畢竟這些莊戶納糧之后，也受到趙禎庇護。無論是山中猛獸、強盜，還是迷霧中種種異變，都有人抵擋，莊戶只需安心種田即可。

趙禎連忙擺手，道：“陸三郎，且容我進屋同我家娘子招呼一聲，再來同你說話。”

之后，劉唐等人也來辭行，吳用、焦挺等人也集結了軍士，都在莊園北側的碼頭上集結，眾人登船，朝各自目的地駛去。

趙禎一行人到了小梁峰，花費十點氣運將青龍山周邊迷霧驅散，一聲鼓響，在焦挺等人帶領下，眾軍士沿著小梁峰進入青龍山。趙禎站在小梁山上，遠遠的眺望郝山峰方向，阮小七也帶人駕船往北直去青龍山。

朱富也曾在沂水縣中買曲釀酒，自釀自銷。所釀的酒正是沂水縣本地酒沂蒙山酒，選用大米、糯米、小麥為主要原料，泥池發酵、洞藏陳釀，窖香濃郁、醇厚綿甜、回味悠長。這酒也釀造了一批，窖藏了。

趙禎問道：“夫人，迷霧邊界到底是什么情況？”

趙禎對自己這四房妻妾的父母行為十分迷惑，只在親迎當日見過一面，其后再未見過，聽姬萱話中之意，他們都去了迷霧邊界。

且說趙禎等人回了主世界，先將帶來的活魚安置了，又拿出寫著廣惠、朱貴、董老道三人姓名的敕文，加蓋天正印，禱告一番，隨同紙錢一塊燒了。

抱著程婉兒軟軟的身子，趙禎兩只手胡亂摸了起來，不一時，屋里有動靜傳了出來，樓下清竹、淡菊隱隱約約聽到：相公…輕些個…正是：

愁蹙蹙，蛾眉淡。瘦怯怯，語聲低。哼哼嘖嘖，無病而呻。

楊林二人拱手作別，趙禎目送二人帶上伴當，出了白石莊園。

晁蓋點了點頭，眼見到了午時，眾人一同用過午飯。趙禎把廣惠、朱貴介紹給田壘，囑咐往后有這二人駐守百柳村，留下三人，讓晁蓋領著，熟悉村里情況，并做交接。趙禎騎上海騮馬，同田壘安排的馬車一同去了南市宅子。

一九二.二二七.一五五.一五三

趙禎奇怪道：“從未聽說有什么拍賣會，誰家組織的？”

朱富見過梁山縣現有的兩種酒，一種是鐘讓帶來的宜城酒，入口溫潤，口感柔和順滑。一種是后來據楊林買來的方子所釀造的花家白酒，小酒清冽消暑，大酒醇郁。

廣惠、朱貴也贊同的點了點頭，廣惠道：“羈縻縣正好，也無人管束我等，少了許多蠅營狗茍，只聽從莊主吩咐便了，保一方平安，我等弟兄們也自逍遙。”

眾人聽了都笑，趙禎說道：“晁蓋哥哥，過一二日，就隨兄弟回去上任，這里留廣惠、朱貴二人駐守。”

趙禎去大廳坐定，楊林、時遷先來辭行，趙禎囑咐二人道：“二位兄弟一路小心在意。”

姬萱皺著眉頭說道：“母親只說，到了三階，自然知曉，別的再不肯多說。”

趙禎道：“晁蓋哥哥，不要說你未曾想到，在座的兄弟，誰能想到。雖然只是個羈縻縣，與我等江湖草莽來說，也算是發跡了。”

姬萱搖了搖頭，道：“迷霧邊界送來許多奇珍異寶，清婉帶著夫君留下的那隊軍士，同茗菡、茗萏二姐妹去內城參加拍賣去了。”

趙禎道：“既然如此兇險，為何還要去？”

第二日，趙禎神清氣爽的起床，夫妻四人仍舊如往常一般打拳，用餐，而后四人各自忙碌。

這才叫來晁蓋，四人廳上說話，趙禎把這段時日梁山縣變化說了一遍，晁蓋聽了直呼不可思議，聽到自己任職縣尉，晁蓋道：“莊主，當初并入梁山鄉，不過是為了讓東溪村莊戶們能活下去，不曾想如今成了一縣之地，水漲船高，我等竟然也做了官。”

就著月光，大紅肚兜映入眼簾，趙禎掀開被子，鉆了進來，程婉兒就勢也躺了下來。

見兩路軍士都進入青龍山，趙禎招呼一聲，登上走舸快船，飛也似返回白石谷。董老道、廣惠并朱貴三人已等候在此，趙禎思來想去，還是多帶了一個朱貴，畢竟一連呆三個月，有人陪著，總是好的。

姬萱道：“夫君，這拍賣會也不是誰都能參加的，家里有血親在迷霧邊界服役的，方能受邀參加。”

南山酒店照常開著，由笑面虎朱富看著，監造酒醋，因有鐘讓父子簡單了許多，畢竟酒醋同源。都是糧食所釀，發酵過程一致，釀酒是陳化取酒，釀醋則是加一道醋曲，使之發酸。

到了門口，正見陸卓成把人送出店面，見了趙禎，陸卓成眼睛一亮，道：“趙二郎，正要尋你，這幾日我這里又有些生意與你做。”說著就上前拉趙禎。

趙禎點了點頭，心里似有所悟，自己在成武縣確實不曾見過幾個三階以上的職業者。學院里的書籍也鮮有記載，教諭也從不多言。似乎都避諱著什么。

趙禎也不再糾結，和姬萱交代了一聲，往前頭陸卓成店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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