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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母親她真的還活著?不是說莊子著了火……”
蕭恒一副大喜過望的模樣,驚呼道。
“你起來。”
“雖然你素日里所作所行確實不盡如人意,但好在你對父母還有一顆孝順的心。”
“莊子是著了火,不過,你母親還活著也是事實,春桃之所以了無蹤跡,要么是葬身火海,要么是她縱火。”
建安侯一看中子女的能力,二看中子女的孝順與否。
一個人可以沒有本事,但是,他不可以連自己的父母都不孝順。
“父親,你說是春桃縱火?她為什么這么做,難不成……她……她是為了要報復我母親?”
蕭恒將一切錯處都算在了春桃的頭上,與此同時,他已然確定了父親與他生母舊情復燃。
“此事眼下沒有證據,為父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春桃,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即便為父有此懷疑,也暫時拿不到她的把柄。”
建安侯皺眉,沉吟片刻,放下了手里的茶盞后方才道。
“父親,春桃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丫鬟,我母親再是不好,那也是建安侯府的妾室,她如何敢這樣對母親?”
對于眼下的結果,蕭恒并不滿足。
蕭恒話一結束,一抬頭就跟建安侯探尋的目光撞了個正著,蕭恒下意識的心虛,所以躲開了父親的雙眸。
“你想說什么,恒兒,不妨今天在這里說個清楚,不要在這里影影綽綽的說著似是而非的話!”
“父親!”
建安侯的言辭中,已然沒了方才的和順,字字句句都帶著慍怒。
蕭恒明了,這是他父親不喜歡他時的表現。
“我知曉父親對兄長寄予厚望,可是……可是兄長瞧我母親一向是不順眼,春桃不過是個丫鬟,她沒有膽量這樣對母親縱火!”
話已經開了口,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而且,蕭恒也要試探一下他的好父親對蕭熠有多在乎。
“放肆!”
“春桃如今生死不明,縱火的事情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是她做的,你如今只靠著這些捕風捉影的證據,竟然就一口定下了你兄長指使人縱火的過錯!”
“蕭恒,你知不知道縱火傷庶母乃是大罪,你真的要將兄長送上京兆尹府衙,讓我建安侯府名聲掃地才作數嗎?”
建安侯府劈頭蓋臉,大罵出口。
他是真的沒有料到,小兒子蕭恒竟然存了要毀掉建安侯府的心思。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你是全都忘了!蕭恒,先不說眼下沒有證據證明你兄長縱火燒你母親,即便是有證據你也要忍下!我們建安侯府的未來全都壓在了你兄長的身上,你以后也是要依仗著他過日子,若是你再同室操戈,最終你與你母親也落不到好下場!”
建安侯對著蕭恒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他是貪戀美色,寵妾滅妻的糊涂事情也做過,但是,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建安侯絕不會退讓一步!
長幼尊卑,絲毫不能亂了!
蕭恒沒有開口,眸子里卻全是不甘心。
同樣身為建安侯的兒子,自打他一出生,就處處都需讓著蕭熠,這些事情明明父親都看在眼里,可他依舊縱容。
他此生才不要仰人鼻息的過活!尤其那個人還是蕭熠這個讓他討要的人!
“父親,你就從來都沒有對我寄予厚望嗎?我也是你的兒子,若是我能青云直上,對于建安侯府不一樣是無上榮耀的事情嗎?”
這句話蕭恒壓在心底多年。
眼下終于控制不住脫口而出。
“蕭恒,你今日莫非在來見我之前喝了酒?這樣的醉話竟然都能說出口,你回首看看自己這些年,可有做成過任何事情?”
建安侯沒有察覺到蕭恒言辭中壓抑的怒火,他只覺得庶子的話太過于可笑。
“你若是一直安分守己,那就算是為父的福氣。”
“恒兒,父親說這些你也無需覺得不公平,這世上本就是嫡庶有別,長幼有序的,若是亂了這規矩,到時候家不成家,國不成國。”
“你不如在家中安分一段時日,等你與三公主的流言蜚語散了以后,為父會在朝中替你尋一門與你門當戶對的女子作妻子,再替你找個差事,如此你也算是成家立業,你母親與我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建安侯的安排,蕭恒一點都不喜歡。
他也不愿意隨便找個女子為妻子,一輩子愛人一頭的過此一生。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父親,你會替我尋一個高門大戶人家的嫡女做我的妻子嗎?”
蕭恒最后一次,對著父親試探出口。
“你這孩子癡心妄想什么呢?高門大戶人家的女兒怎么可能甘心嫁于你一個庶子?若是你生母向你嫡母一般出身高貴,此事倒還有些轉機,可惜啊,你的生母出身太低,怕是無人愿意嫁給你。”
建安侯打碎了蕭恒心中最后一點希冀。
“父親,你不能允我追查母親住處被人縱火的元兇,也不準備給兒子找一高門大戶的岳丈做依靠,兒子此生豈不是再無一點出人頭地的希望?”
蕭恒眸子里淡漠了不少,看向面前的父親質問出口。
“你處處讓我守規矩,知禮數,可父親若是你與我易地而處,你愿意接受這樣的命運嗎?”
蕭恒不甘心。
而他的這份不甘心,建安侯都看在眼里。
“這是身為一個庶子的命,由不得你愿不愿意,蕭恒,為父本就是蕭家嫡子,這一生都不會跟你有易地而處的機會,另外,在為父看來,蒙受家族蔭蔽過日子也沒什么不好,若為父那些庶出的兄弟都同你一樣,我們建安侯府也不會有今日。”
蕭恒笑了。
他終于能夠明白了,為什么父親從來都不在乎他與生母李姨娘,因為他父親出生便是嫡子,他從未做過一日的庶子,如何能夠體會庶子的艱難?
“父親,你事事不能答應我,既如此,你就讓我母親回府,給兒子一個近身盡孝的機會。”
蕭恒圖窮匕見,方才說出了此行的根本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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