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覺得他真傻，真的！
他萬萬沒想到在小世界這么久了，他居然還是無法擺脫小弟是廢物這件事實！
但轉念一想齊遠就釋然了，若是扎哈不傻也不會他隨便忽悠忽悠就瘸了。
“那就跟著金雕的指引，在草原的另一個邊境同樣也有城市，那里的人膚白藍眼，是另一個種族的文明。
我們可以聯合那些被掠奪的部族一起前往那里的城市尋找新的生活。
你們可以遠離戰爭，還可以借用他們的資源進行交易渡過冬天。
不過在那里也同樣存在戰爭爆發的可能。”
齊遠的話讓扎哈大開眼界，他一直以為草原的邊際還是草原，沒想到在另一邊居然還有別的種族。
而且他們還有城市可以交換物資！
烏里木和中原開戰，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去和中原人做過交易了。
若是跟隨金雕能到達新的環境過上以前安寧的生活也是極好的。
不過扎哈沒有打斷齊遠的話，因為他還想聽聽更好的生活是什么樣子。
“在那里聯合的部族可以休養生息，壯大自己的勢力。
等到春來復蘇之時，烏里木的軍隊缺少物資渡過冬天正是疲乏之時，可以帶領眾人重回草原向烏里木報仇。
擊垮烏里木的軍隊后，你們就可以和邊關達成和解開通互市。
草原將再次歸于和平，和邊關互市的好處想來你深有感觸。”
齊遠言罷就安靜下來。
扎哈的內心激動，比起在外鄉生活能在熟悉的草原生活那自然是很好的。
而且比起未知的城市，扎哈還是更愿意和中原人交易，中原的茶葉和絲綢都是極好的。
只是他們真的能打敗烏里木的軍隊嗎？
以及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中原能和他們互市嗎？？
扎哈看著齊遠提出了他的疑問。
齊遠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我可以保證，那么這樣的生活你覺得心滿意足了嗎？”
扎哈遲疑了，有了前面的問題鋪墊，此時齊遠一問扎哈就忍不住想還能有比這更好的生活嗎？
扎哈是這樣想的也這樣問了。
齊遠又打起精神來。
“如果能進入中原，擁有屬于蒙族人自己的城市，能夠和中原人一樣進行商貿，過上和中原人一樣的生活。
孩子們可以讀書，可以學習更多的知識和技能。
再也不用擔心冬天的到來可以有溫暖的屋子和充足的糧食。
甚至能穿上絲綢在中原游玩。
這樣的生活你想要嗎？”
齊遠的話充滿了蠱惑性，扎哈一想到中原的富饒，單是想到他們能有自己的城市作為落腳之處就已經很激動了。
更何況是過上和中原人一樣的日子。
他們的孩子再也不用害怕在冬季夭折，可以有中原的大夫看病，可以去中原讀書。
扎哈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的孩子能穿著絲綢衣服看著書籍而不是在草原上和餓狼搏斗求生。
單單只是這么一想就讓扎哈激動的站了起來。
但扎哈的激動很快就被驚恐席卷。
想要過上這樣的生活，不就是那些人追隨烏里木的原因嗎？
只要一想到這扎哈的臉色就白了。
“神使大人怎么會帶領我們去侵略你的故國！”
扎哈被齊遠的言論嚇到了。
這樣的生活固然是夢寐以求的，但是中原的軍隊不比烏里木弱上半分。
中原人恨他們就如同世敵！
何況哪怕齊遠是長生天的神使，扎哈也不相信齊遠會背叛他的故國來幫助他們。
這樣的人絕不會成為神明的使者。
因此扎哈瞬間就驚出了冷汗，這個問題簡直就是一個送命題。
暗九在扎哈猛然站起來的瞬間就已經拔出雙劍站在了齊遠身側。
感受到暗九的殺意，扎哈更是覺得命懸一線。
為什么要問問題？？
齊遠笑了笑，示意扎哈坐下。
“你清楚我不會背叛我的國家，但神使也不會欺騙信徒。”
齊遠的聲音溫和，似乎扎哈的一切反應都在意料之中。而他提出的那些問題也只是隨口一問一般。
但扎哈現在已經不敢放松心神了，他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的回答或許決定的不只是部族的一生。
扎哈又忐忑的坐了下來，絞盡腦汁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齊遠的問題。
好在齊遠也并沒有強求扎哈回答。
“扎哈，你覺得中原人和蒙族人有什么不同？”
齊遠的問題跳的太快，扎哈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才抬頭回答。
“中原人更聰明？”
齊遠搖了搖頭也沒讓扎哈瞎猜了。
“事實上沒有什么不同，都是東方這片廣袤土地上的人不是嗎？”
扎哈：……
他沒想到問題的答案這么簡單。
“神使大人的意思是我們也可以靠自己的雙手建造城市嗎？就像中原人那樣。”
齊遠徹底對扎哈無語了。
“神使不是萬能的。”
扎哈激動的神情僵在臉上，他一時激動過頭了。
“若是打敗了烏里木的軍隊成為草原的首領，讓你歸順中原成為中原皇帝的子民。
用你和蒙族人的忠誠換來那樣如同中原人一樣的待遇，你愿意將草原交給中原皇帝嗎？”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個送命題。
扎哈感受到了這個問題下更深的惡意。
“可是我不是草原的首領，我連烏里木軍隊的那些人都說服不了。怎么能代表蒙族人呢？
更何況中原皇帝不會信任我們的。”
扎哈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他是想不到問題答案的。
“那你相信我嗎？”
扎哈來了精神，這可是他今晚聽過的最簡單的問題了。
“我當然相信神使！”
“若是我讓你去死呢？”
扎哈的回答更加堅定：“扎哈義不容辭！”
齊遠的眼神注視著扎哈，“若是我會帶著你的族人去死呢？”
扎哈沉默了，半晌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著齊遠。
“神使早就可以做到了不是嗎？”
若是讓他們去死，齊遠只需要放任烏里木即可，但他和族人現在還活著不是嗎？
至于將來，若是真的能過上齊遠所說的那種生活，萬死不悔。
齊遠站起來，看著天光亮起露出了笑容。
“若是中原的皇帝是我，你愿意成為帝國領土的部分，中原的子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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