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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六十一章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舍人   本書關鍵詞: 官場沉浮 | 舍人 | 宦海沉浮 
正文如下:
一路上楊陸順沉默寡言,表情很凝重,常是長時間盯著車窗外發愣,小秦坐在前面也心事重重,只是出于禮貌跟沙沙小旺旺說幾句話。沙沙頭次帶旺旺出遠門,母子倆都顯得有點興奮,旺旺更是手舞足蹈,汪建設倒跟沒事人一樣,談笑風聲。

眼見著快到南風,也早過了午飯時間,沙沙說:“哥,你比我們都熟,找個經濟衛生的地方吃飯去。”建設哈哈一笑說:“什么經濟衛生點的地方?有咱這主任妹夫在,今天去個高檔點的地方,紫江大飯店!”楊陸順皺了下眉毛說:“你就別起勁了,隨便找個地方吃了,還得買東西去看望闞書記。”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跟其他人說話,眼神飄忽:“我這心情就是滿漢全席也沒胃口,要不是旺旺,我還沒想著下館子。”建設嘿嘿一笑,大聲說:“外甥,今天舅舅沾你小子的光才有得飯吃喲。”沙沙伸手搡了建設的腦殼一把,嗔怪道:“哥,怎么說話呢?”建設就大呼小叫:“別操蛋,影響我開車,萬一又撞了頭,就不得了!”楊陸順就在心里哀嘆,咋出了這么個二百五的舅哥喲!

沒了四姐照顧旺旺,小家伙分外調皮,吃個飯玩玩耍耍,楞是費了個多小時,幾次惹得楊陸順火直冒,要不是沙沙護著,少不了要挨幾巴掌,匆匆在街上買了大堆補品禮物,趕到地區人民醫院,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在住院部打聽了老一會,小秦才問明白闞書記的病房,邊帶路邊嘟囔:“什么服務態度,污了個白衣天使的名號!”

不用問也知道小秦受了白眼,只是楊陸順實在沒心情感慨,沙沙邊走邊教旺旺怎么說話,不愧是接受了縣直機關幼兒園的教育,旺旺很快就學得有模有樣,甚至連表情也差不離。看到沙沙喜孜孜的樣子,楊陸順就知道女人天大事也沒孩子的事大,倒也心里暖暖的,比開始好了許多。

別說地區老干病房就是比縣里的高級,屋子寬敞潔凈,前后兩進,外帶衛生間,里面的設施不用想也是高級的,并是楊陸順一路想象的那樣,病房里醫生護士川流不息,反倒除了闞家親戚,就沒個醫生在場,要不是滿鼻子藥水味和闞書記鼻子上插著氧氣,楊陸順幾乎就不覺得是在醫院。

宋姨見是六子一家,未曾開口淚先流,凌亂的花白頭發加上憔悴的面容,很容易就使得沙沙也哭了起來,楊陸順見宋姨身上的氣派全然沒了,那眼神里充滿著哀傷和絕望,哪里還是南平縣委大院里最有風度是官太太,就跟平常人家的老婆婆沒丁點兒區別,緊走上去握住老人家的手,寬慰道:“宋姨,您別難過,闞書記貴人福氣大,肯定能安然度過,怎么,闞書記再休息么?”

宋姨扭頭看了看面色死灰毫無生氣的老伴,忍不住嗚咽出了聲,起初調教旺旺的話也用不上了,那是專門給闞爺爺聽的,可現在闞爺爺人事不省,周圍大人又個個板著臉,讓旺旺這小家伙蠻害怕的,滴溜著眼珠兒直往沙沙屁股后面躲。

宋姨這么哭將起來,自然就引得兒子媳婦親戚們勸解,楊陸順說完了自己的話,就很鄭重其事地對闞光明說:“光明,這次我來,是受了縣委顧書記等領導的委托,前來慰問照顧闞書記的,臨來時,顧書記嚴肅地反復交待我要全力照料,顧書記還說,請闞書記安心治療,也請宋姨保重身體,等把縣里工作安排妥了,再來看望闞書記。”

闞光明就握著手楊陸順的手連聲說感謝領導關心,感謝楊哥親自前來。楊陸順跟闞光明只見了幾次,本不太熟悉,可光明是闞書記的大兒子又在地區勞動局,少不了要顯得跟哥們一樣才不至于生分:“光明,我跟小秦,也就是你未來的妹夫,這幾天就留在南風,有什么事老弟你直管吩咐,其實,其實闞書記待我也就如同兒子一樣,我一來是奉命,二來也是盡孝心的。”說完這話,楊陸順自己都感覺到肉麻。

光明就很感動地說:“楊哥,小弟實在感激不盡。其實也沒什么事,這里用的是特護,目前我爸還在昏迷中,暫時是脫離了危險,可情況也不很樂觀。最壞的打算,就是癱瘓在床了。”說著重重地嘆了口氣,充滿了傷感。楊陸順聽得直發愣,鉤鉤地望著恍若死人的闞書記,一種前所為有的恐懼油然涌了上來,再茫然地看看燕子的父母,同樣面露憂慮,渙散地眼光也是楞楞地盯著闞書記,說著些麻木的話去寬慰宋姨,難怪宋姨的眼神充滿了絕望,沒了闞書記的后果她是比誰都清楚!

楊陸順整個似乎麻木了,只覺得人一個勁地往下沉,耳朵里嗡嗡地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邊,又仿佛是在身邊,眼前的人和物是忽遠忽近,由不得他不閉上眼睛。旁人就很奇怪這六子怎么會臉白如紙,燕子很擔心地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楊陸順傻了般只是搖頭。沙沙那廂不樂意了,心說又不是你死了爹娘,怎么比人家的兒子還顯得悲痛呢?就直想帶旺旺出去買東西,可就是開不了這口,而旺旺一路上精力消耗過大,在如此沉悶地氣氛中竟然睡著了。

期間醫生護士來了一兩次,換了鹽水瓶測量了體溫血壓什么的,轉眼就黑了天,楊陸順如同嚼蠟般吃了晚飯,失魂落魄地任由建設安排,住進了一家條件較好的賓館,隨便洗了洗就蒙頭大睡,任沙沙旺旺怎么叫也不起來,沙沙只得悻悻地領著孩子跟建設一起逛大街,小秦顯然心情也不好,勉強跟燕子去看了場電影。倒是沙沙帶著旺旺玩得開心,東西也買了不少,回來娘兒倆還唧唧喳喳折騰不停。

楊陸順最需要的就是安靜,他實在需要時間來消化這惡劣的消息,雖然醒了也不睜開眼睛,也許旺旺是下午把覺補足了,上了床還老叫沙沙給他講故事,沙沙難得帶著旺旺一起睡,自然就滿足寶貝兒子的一切愿望,好容易旺旺睡著了,楊陸順以為能安靜了,沒想沙沙跟六子結婚多年,還從來沒在賓館睡過,異樣的環境居然使得沙沙心里燃起了焰火,哼哼唧唧地就往六子懷里鉆,手還老實不客氣地摸索著。

楊陸順心情惡劣得吃龍肉也不香,哪有心情去滿足沙沙?很惱火地轉了身子給了沙沙個冷屁股,沙沙正激動著,依舊熱情似火,無奈六子實在不配合,軟綿綿沒點反映,沙沙起先也孜孜不倦,試圖用親吻撫摩撩撥六子,甚至小腦袋還往下拱,被六子一把搡開后,再也忍不住發怒了,使勁掀開六子蒙在頭上的被子,氣極反笑:“我真恨不得叫上幾十個人來看看,看楊陸順那熊樣,不就是闞書記倒了么,不是天塌地陷世界末日吧?難道沒了闞書記,你就不是楊陸順了?沒了闞書記,你再找個劉書記、馬書記,不至于如喪妣考,那你怎么不去尋死覓活呢?”

楊陸順下意識地蜷縮起來,他不是豁達得能把權力如同孩子丟棄玩厭的積木一樣隨手撒掉,聽了沙沙的熱嘲冷諷,騰地坐起來,悲愴地嘶吼道:“是啊,你說得輕巧,再找個馬書記牛書記,你知不知道我是拋棄了尊嚴拋棄了人格才換來表面風光無比,換來別人廉價地尊敬,你寧愿我在別人面前裝孫子也不愿見我在你面前痛苦,汪溪沙,那你記住了,是你選擇的,到時候你莫后悔!”

沙沙怕有兩年時間沒見六子發脾氣了,憤怒中毫不似弱地反駁道:“我告訴你楊陸順,在堂客們面前威風那不是真男人,有本事到老謝面前威風去,真要混得人模人樣的,還怕沒了個縣委副書記?人家笑面虎一樣沒了靠山,怎么就沒成天哭喪著臉,你就是個死腦筋,我個堂客們都曉得,領導能扶持你就是領導,不起作用了,還領導個屁啊!只有你這傻瓜,才會守著個癱瘓了的人傷心,與其傷心,還不如再去找個靠山。虧你還在來之前說什么去地委孫書記那里公關,你要哄人去哄別人,哄你一個被臥睡覺的堂客做什么?”

楊陸順再次領教了沙沙的靈牙厲齒,明明知道不對就是找不出有力的反駁,不禁戟指著沙沙,半天說不出話來。沙沙見六子氣得雙眼通紅,額頭青筋直爆,也覺得言語過激了,說實在的她自己不惋惜么,那絕對是假的,為了取悅闞書記宋姨,她曾經是做牛做馬,不也把人格尊嚴踩在腳底下了么?可她知道闞書記沒了用處,很自然地就想著再尋找新的靠山,渾然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當,這些年從衛書記、謝書記、易書記到闞書記,不都這么過來的么。要說不厭倦那也是假的,虛偽著做人那中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原來吧一沒住房二沒職務三沒錢財,現在住著老大的樓房,雖然是用著小標的錢那也還有郵票做保證,六子也是副主任,只要腳踏實地,不求往上爬,也還體面,其實已經是很多很多人羨慕的對象了,既然六子不樂意,那何不把眼界放低點,過些平平淡淡的日子不也很好么?轉念之間,她爬到六子身邊,小鳥般依偎在六子懷里,雖然六子還很惱火地推了她一把,但她仍舊堅決地用手環住六子的腰,把臉靠在六子胸膛上,說:“六子,你真要厭倦了,那我們就什么也不管,管他什么顧書記闞書記謝主任的,原來我們是為了要房子要一家團聚,不得已才求人,現在我們房子有了,收入不算高但養家足夠,身份不身份面子不面子,我們就過平常夫妻的日子,你說要得不?”

楊陸順沒料到沙沙會這么說,但這些話實在才合乎他的本性,但真要放棄辛苦幾年才得來的東西,一時間竟躊躇不定,沙沙又夢囈般哼了哼,死勁抱住了他的腰,既然最愛虛榮的沙沙都愿意舍棄,我還有什么放不下的,不覺緊繃的身子就開始慢慢放松,追問了句:“沙沙,你真的不想我再進步了?”沙沙睜開眼,眼波卻迷離得很:“我是嫁雞隨雞,你說怎么好就怎么好了。”楊陸順就宣誓般說:“既然這樣,我就要重新做回我自己,不再討好取悅誰了。”

果然心境不同,看事物也就不同了,再見到仍舊昏迷的闞書記,心里充滿了歉意和同情,在照料病人方面格外主動,也就沒把心思花在到地委領導那里去搞什么公關,甚至還勸了幾句小秦,莫太執著,弄得小秦心里疑惑不定,小秦原本計劃得很美好,爭取在闞書記退之前解決副科級,下到鄉鎮當個黨委,至少要比沒闞書記少奮斗五到八年,而一切都破滅了,沒了闞書記,還不知道能不能在縣委機關站得住腳,而楊主任的前途命運同樣是維系在闞書記身上,可人家楊主任怎么就這么快復原了呢?第二天沙沙帶著旺旺回了南平,闞書記在部隊服役的二兒子和讀大學的三兒子也趕了回來,燕子一家也回了南平。

第三天中午時分,闞書記終于清醒了,他睜開渾濁的眼睛四處打量,肯定非常驚訝怎么就在醫院躺著,可惜還不能說話,急得他蠟黃的臉顯出了病態的紅潮,就連手腳也只是輕微地顫抖,聞訊趕來的醫生急忙又做了下檢查,很高興地告訴了大家一個好消息:“病人恢復得不錯,簡直是很好,我看不出半月,就能說話下床了。”雖然闞家人并不怎么全信,但無疑是振奮人心的,宋姨抓著老伴的手說:“老頭子,我真怕你就撇下我走了,連句話都不留呢。”闞書記喉頭格格做響就是說不出話,好在闞家三個兒子一齊勸慰他,并說了他目前的狀況,這才略顯好點,可見到楊陸順滿含欣喜的臉,現也是想竭力笑笑,可轉眼老淚橫流,卻不知道是慶幸自己死里逃生還是惋惜從此失去的政治生命,不過楊陸順心里高興、歉意之余還是有點慌亂,畢竟造成闞書記發病的是汪建設。

闞書記從昏迷中舒醒了,楊陸順趕緊就打電話通知縣委領導,可惜顧書記等領導的辦公室基本沒人,只好打去縣委辦,居然老謝接了電話,似乎很高興,還連聲叫楊陸順轉告闞書記,縣委顧書記因為工作繁忙,沒能去看望,但就這兩天會抽時間去地區,還再三叮囑楊陸順,要堅守崗位,務必讓闞書記得到最好的照料。

這三天陸續有南平的人來看望闞書記,不乏行局鄉鎮的一、二把手,禮物補品水果堆起了老高,可就是沒個縣委班子的領導來,令宋姨非常不滿,說人還沒走茶就開始涼了,地委行署倒是來了幾個領導,還有些好朋友老同學等等,宋姨如同祥林嫂一樣喋喋不休地跟來人說老闞在南平怎么怎么操勞工作以至積勞成疾,還感嘆什么要是學那些吃僚腔的干部一樣,也不至于落如此下場。她卻不知道來的基本是領導干部,這話不是扇人家巴掌么?感情你老倌中風就是干工作干的,沒中風的都是些吃僚腔的...好在楊陸順帶來的費用充足,闞家人也花得心安理得,本就是公費治療,想開什么藥跟醫生打個招呼,開了就是,也虧得宋姨注射了幾支什么白蛋白之類的營養針,才有精神嘮叨呢。

人手充足就有了分工,鑒于楊陸順小秦是單位委托來陪床的,不好安排晚上值班,基本就安排的白天,晚上則是三個兒子輪流陪服,兩個媳婦自然是陪著婆婆了。到了第五天,闞書記果然如同醫生所言,已經能說話了,手腳的活動范圍也在逐漸增大,只是說話還很含糊,而且話不成句,自然也就能吃些流質的食物,宋姨年紀大了不適伺候,兩個媳婦也是講究之人,楊陸順和小秦就主動挑起了喂飯、按摩手腳的任務。也許是楊陸順在的緣故,不管怎么問究竟發生了什么意外造成發病,闞書記都只是搖頭,但注視楊陸順的眼神總流露著不滿甚至怨恨。好容易等到病房沒了其他人,楊陸順抓著闞書記的手,懺悔般地說:“闞書記,都怪我,要不是我一定求您讓建設開車,就不會出這意外了。”闞書記就眼淚八沙,怕也是腸子都悔青了。

一星期后,看望的人基本沒了,就是沒盼到顧書記來,宋姨早也不做了指望,闞家人見闞書記恢復得不錯,也都上班的上班,讀書的讀書,倒是楊陸順和小秦兩人成了照料的主力,楊陸順懷著贖罪的心態,小秦是未來的外甥郎,都是心甘情愿,只是小秦老惦記著縣委辦,沒事總要嘀咕幾句,楊陸順知道小秦年輕,怎么能安心守在病床前,也就沒限制他一定要在病房呆著,愛來就來,不愿意來隨便去哪里溜達也不管,反正依舊是享受著特護,那些護士雖然臉色不怎么好,但該做的還是按規矩做了,至于是否到位,則就不好評價。期間楊陸順領著小秦回了南平一次,名義上是匯報闞書記病情,實際也是覺得老呆在醫院不是長久之計,沒想顧書記聽了匯報沒什么表示,倒是老謝在一旁建議還是讓楊陸順去照料些時日,免得家屬有什么意見之類的,顧書記微一沉吟也就同意了。楊陸順再怎么持平心態也難免郁悶,連去綜合科轉轉的念頭也沒了,倒是回家好生陪老父老母說說話,晚上卯足精神與沙沙品嘗小別勝新婚的滋味。

這天午后,楊陸順一個人陪著闞書記,拿著報紙讀新聞,就見闞書記一陣不安,含糊著說要大解,其實按個鈴護士就來處理,楊陸順見了幾次自詡能伺候好,便也懶得看護士粗手粗腳來折騰闞書記,把便缸放置好,托著闞書記大解,不知是缺少了鍛煉還是闞書記身子沉,沒三兩分鐘就手臂酸麻,那個汗就出來了,而且病人的排泄物異臭難當,心里就開始理解護士們干嗎成天死著副臉,仿佛人人欠她們幾千個大洋了,更體會為什么久病床前無孝子,萬一闞書記就這么癱瘓在床,還不曉得會受多大的活罪!胡思亂想之際,闞書記說已經好了,就用衛生紙擦干凈,還要用酒精稀釋液消毒,怕時間長了發炎長瘡。

正忙活著,病房的門忽地開了,前后進來好幾個人,不管闞書記年紀大又是病號,正常的羞恥心還存在,楊陸順趕緊就把被子蓋住了闞書記私處,再抬頭卻見霍然當先那位就是地委孫書記,身邊站著的不是顧書記又是誰?且不說闞書記激動地說話不出,楊陸順也慌了,顧不上禮貌,匆匆說:“哎呀,對不起孫書記,不知道您會來,我把這東西倒了再來給您倒茶。”端起便缸一溜煙跑了。

孫書記顧及身份沒用手去捂鼻子,顧書記也只是皺了下眉頭,一個年紀莫月三十歲秘書身份的人就說:“孫書記,我們還是出去會,等這味散了再進來。”

孫書記沒理會,走到病床前坐下,握著闞書記的手說:“老闞,你受苦了,什么都別想,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闞書記早就嗚咽開了,只曉得連連點頭,看著老闞的樣子,孫書記似乎有些不忍,拍了拍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站起來前后打量了著道:“病房還是不錯,噫,憲章,剛才那年輕人是不是你縣的干部呀?我記得好象姓楊吧?”

顧書記忙說:“孫書記,您真好記心,他是縣委辦副主任楊陸順同志,我特地派他來照料闞書記的。”

孫書記就感慨道:“這個小同志不錯,不僅文章好,而且心地也好,難得他非親非故,卻如伺候自家老人那么盡心呢。”

顧書記也深有同感,只要是機關的干部就很清楚老闞目前的狀況已經不再適合當任領導工作了,一個過氣的副書記,人家躲還來不及,怎么會硬湊上去呢,更遑論討好了,雖然他也知道楊陸順是老闞一手提起來的,是受了恩惠,但在失勢后依舊不離不棄,那只能說這楊陸順不是小人,而是有情有義的人,是所有領導夢寐以求的好鐵桿部下啊!

同來的還有老謝,見孫書記顧書記都流露出了好感,微笑著說:“闞書記真是慧眼識人才,也證明把小楊同志提撥為縣委辦副主任的多么的正確。”

孫書記怎么聽不出話里的酸意,但只要是領導遲早就要面對下臺失去權柄的那一刻,如何培養個忠心耿耿的部下是千百年來老掉牙的問題,且不說這老闞的御下有術,那總得人家感恩圖報才成,何況這么明顯地下眼藥,十有八九是有舊隙,但顧及身份,懶得去跟那笑得瑣屑的人理論,卻對顧書記說:“憲章,這個小楊同志不能老這么照顧老闞,還是縣委辦副主任,得讓他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嘛。

孫書記發話了,顧書記自然唯唯諾諾。倒是讓老謝在一邊干慪火,好容易逮到個機會讓楊陸順屈服,竟然讓孫書記給化解了,那小子實在是好運氣呢!嘿嘿,六子六子,這回沒了老闞撐腰,我看你投不投靠我,只要你不服管,我這次叫你永遠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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