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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六十七章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舍人   本書關鍵詞: 官場沉浮 | 舍人 | 宦海沉浮 
正文如下:
楊陸順懵懵懂懂被傳到縣公安局問話,雖然前去請他的年輕警察笑容滿面,可他心里仍舊覺得不安,一進公安局小會議室,頓時壓力迎面而來,因為早等在里面的不僅有公安局的唐局長顧副局長,還有政法委閔書記,甚至還有三個陌生面孔,看表情很是嚴肅甚至有點蘊怒,氣派得很!

但顧副局長卻給了他個不易察覺的微笑,還很微微地點了下頭,用眼神告訴他別太緊張,這讓楊陸順心里稍微塌實了點,真要有大問題,怕老顧躲他都來不及!就禮貌地給在座領導們打招呼。

其實最吃驚的還是那省廳派來的三位同志,按他們的想象那假煙販子楊小標的干爹也就是縣委辦副主任,至少也是個四十歲往上的中年人,這樣他干爹才可以利用手中的權利以及在縣里的影響來替楊小標做保護人,也就是典型的官商勾結,甚至他們心里早下了結論:那就是這副主任干爹也參與了販賣假煙,就算沒抓到主案犯楊小標,抓個勾結不法商販斂財的貪官,面子上多少要好看點。可居然來了個相貌清朗的年輕人,看模樣撐死也不超過三十歲!不禁相互疑惑地交換了顏色,都從對方眼里看到絲驚奇!

正疑惑間,閔書記對顧副局長一點頭,老顧這才咳嗽了聲,臉色略顯嚴肅地說:“楊副主任,你先請坐,談話前先給你介紹三位省公安廳專案組的三位領導,這位是特派南平的李組長...”

楊陸順先沒坐,強做鎮定地上前握手問候,那李組長三人雖矜持但也沒冷落,相反李組長笑著說:“喲,你就是楊陸順楊副主任?好年輕的同志啊,我估計你也就三十歲左右吧?”顧副局長笑著答茬道:“李組長不愧是老刑偵,火眼精睛啊。楊副主任今年虛三十一歲!”李組長搖著頭說:“哪里哪里,要不是他頂著個縣委辦副主任的頭銜,我看他的相貌也就二十六、七,嘿嘿,真是年輕有為啊!”

閔書記皺了下眉頭,對李組長輕慢的口吻有點不滿,他知道楊陸順這副主任是顧書記曾經點了頭才委任的,怎么說就是頂著個頭銜呢?可也不好說什么,只是咳嗽了聲,唐局長也目示老顧。老顧說:“楊主任快請坐,招呼也打了手也握了,我們言歸正卷。今天請你來是問些有關楊小標的事情,希望你實事求是地回答,做到不夸大不隱瞞。你也是老黨員正科級的領導干部,又在縣委機關,應該是都清楚,我就不贅言。”楊陸順就趕緊表態,自然是遵守組織紀律,知無不言了。

那李組織當仁不讓地主審,本只是問個情況,但李組長先入為主,那架勢就成了審問:“名字、性別、籍貫.....”一開口就一大串還極為專業,把個南平縣幾個領導鼻子差點都氣歪了,再怎么說楊陸順是縣里的領導干部,怎么上來就當成犯人盤問呢,還把南平縣放眼里不?也難怪,在中國公安眼里沒有協助調查是概念,我執法機關一開口,那你祖宗十八代也得交代利索,不然有你好看!

楊陸順臉色果然就很差了,不過他長期接受的教育使得他不敢對抗組織,人家李組長是代表比縣委高了幾級的組織,他能不俯首貼耳么,但也氣得嘴唇哆嗦口齒不清,思維混亂,還在在李組長幾次提示問題,才算結束了第一回合,把身家底子給交代清楚了。

李組長很滿意正卷營造的壓力,很明顯對面孤寧寧坐著的楊陸順已經亂了方寸,本來白凈的小臉兒已經青里透著黃,不住地挪動著身子手足無措得很,但臉上就益發嚴肅,語氣也很凌盛:“楊陸順,你跟楊小標是什么關系?你也就比他大了六歲,怎么就成他干爹了呢?”饒是李組長是老刑偵,也好奇地一口氣問了出來。

楊陸順就很詳細地把與楊小標的歷年來往說了個明白,最后也很惋惜地說:“是我沒教育好小標,實在對不住他爺爺的在天之靈。”

那李組長就看向閔書記等人,閔書記點著頭說:“楊主任說的全是事實,當年我就在縣委宣傳部五講四美文明辦當主任,新平鄉政府把他的事跡當典型報了的,也查實過。”

李組長將信將疑點點頭,說:“哦,原來楊副主任當年對楊小標家有恩咯。那你知道楊小標近兩年在做什么生意?”

楊陸順說:“我不是很了解,只曉得他復員后在海南做了兩年生意,然后回縣里開了個煙酒批發部,雖然我名義上是他干爹,其實我根本沒過問過他任何事情,畢竟他也是大人不是孩子。當然他有什么事也沒跟我說起過。就如這次他犯了事逃跑,我也是事后才聽我愛人說起,他只是說去廣州發展,其實我就不清楚了。”

李組長說:“你就全不知道?那楊小標逃跑前支取了四十萬現金,還是你愛人汪溪沙帶著去辦的手續,你說你全不知道?”

楊陸順苦惱地一攤手說:“我真不知道,連取什么錢我也不知道,真的!”

李組長把手里的煙頭狠狠地戳在煙灰缸里質問:“那我請問你楊主任,你和你愛人都是拿工資的國家工作人員,哪里來的錢建樓房、而且還是三層的,我到南平來,怕只有那么幾戶發財的生意才住得上哪?”

楊陸順就把變賣郵票買屋的始末交代了一次,聽得那李組長直愣神,連忙用眼神詢問閔書記等人,待閔書記等人證實楊陸順沒說假話,就把那李組長氣得夠戧,直拿眼睛瞪老顧,如果這些事情南平縣公安局早提供信息,哪里會如此被動?老顧心里冷笑道:你們專案組不是本事通天么,什么都好象掌握在你們手里,自然不要我們操心了。

再問了些什么知道楊小標賣假煙、在南平組織流氓團伙等問題,楊陸順一概搖頭說不清楚,而且與楊陸順愛人汪溪沙交代的情況大體吻合,雖不排除早就對了口徑,但實在找不到突破口。

早一天突擊搜查楊小標的“四海”煙酒批發部,已是人去樓空,找不到絲毫販賣假煙的證據,那批發部所有證照齊全,調查批發部街其他的個體戶,也沒取得什么有效證據,如果不是假煙廠的犯罪份子交代得很清楚,其他組已經抓獲收繳了幾個販賣假煙的販子,他們三個就幾乎相信楊小標是正經生意人了,實在干凈地太徹底了,好在楊小標的出逃坐實了,要不是販賣假煙,你逃什么逃?也許要找到楊小標,唯一的線索就是這楊陸順了。既然好好問你不交代,那就怪不得我們上措施。但這事得南平縣委同意,所以李組長結束問話后,就直奔縣委大院。

縣委在家的常委以及政法公安的頭頭們都齊聚在會議室,李組長說:“顧書記朱縣長,這次專案組派遣五個組下來辦案,據我得到的情況,其他四組人都已經順利地完成了任務,人臟并獲,而我這組卻撲了個空,總總跡象表明這犯罪份子楊小標非常狡猾,連他那批發部的營業人員都一個也找不到,這么煞費苦心地遮掩,說明那楊小標自知罪孽深重,才掩蓋了所有痕跡。這也是我多年來首次遇到的高明對手,還有線索表明,這楊小標還不僅僅是販賣假煙那么簡單,甚至還有個龐大的流氓犯罪團伙在支撐著整個販假活動,要不我們怎么去調查窩點附近的商店門鋪,都取得不到任何有用線索呢,說明人們心理有顧慮,不敢我們公安機關說實話!”

顧書記聽了心頭就冒火眼里顯出凌厲之色,還一個龐大的流氓犯罪集團,你當我們南平的公安局是擺設,什么都不知道?你們生怕事情鬧不大體現不了你們的功勞?!

善于察言觀色的唐局長立即捕捉到那點信息,笑著說:“李組長,你怕是有點危言聳聽了,南平縣在全省統一的嚴打期間早就鏟除了那么一個只有十幾個人的小流氓團伙,哪里還有什么犯罪集團喲。我們南平是多年來刑事犯罪率最低的縣,這早就得到省公安廳的表彰了的喲。當然隱藏在陰暗角落的不法分子肯定有,譬如這楊小標,就算是賣假煙,我估計也就那么三五箱子,真是大批大量的販賣,縣煙草公司還有我們公安局早就會察覺采取行動了的。”

李組長本就對南平公安局不是密切合作有意見,這會聽唐局長輕描淡寫,不禁反駁道:“小打小鬧楊小標怎么會逃跑?臨走還攜帶四十萬的贓款,分明就是聽到風聲倉皇出逃!”

顧副局長不樂意了,說:“李組長,你們半夜到了縣局里,才把具體行動告訴我們幾個局領導的,當即我組織精干人馬配合你行動,前后不到兩個小時時間,他楊小標就算得了風聲,嘿嘿,也不是我們南平公安局出了問題,他可是提前一天就跑了的喲!”

李組長一時語塞,他何嘗不清楚那楊小標把尾子掃得那么干凈肯定是早得了消息,根本與南平無關,只是話說快了沒注意用詞被摳了字眼,只得緩下臉來笑道:“那是犯罪份子從別出得了風聲,南平的同志們都非常守紀律,現在楊小標跑了,唯一能挖出點線索的就是他那個干爹楊陸順了。我這次請顧書記還有在長所有領導聽案情通報,就是想請顧書記同意我對楊陸順采取點必要的措施,要不然他什么都不肯說。”

這下全場嘩然,對一個在職的正科級縣委辦副主任采取措施,公安們上措施那是誰都知道的,不就是把楊陸順當同案犯了么?顧書記心里就翻開了鍋,他確實不敢保證楊陸順究竟是否清白,也不怎么在乎楊陸順是不是清白,關鍵就怕楊陸順真有什么問題,什么利用職權幫干兒子販賣假煙開綠等疏通各線關系,甚至楊陸順就真的參與了販賣假煙,他這縣委書記還有什么臉面,那楊陸順當初提撥,他也是點了頭的,他組織的人手進行的考察,真要出了大案子,臉上無光用人不察還事小,就怕被上面誤會受了楊陸順的好處那就問題嚴重了,再者這個李組長咄咄逼人,硬想在南平立上一大功,想踩著南平往上爬,門都沒有,就字斟句酌地說:“李組長說得很清楚了,事關重大,我們不能不慎重考慮,當然我們不希望楊陸順同志參與其中,小楊大家也有目共睹,一個年輕同志成長不容易,但我們也要本著對他本人、對組織負責的原則,協助省里同志把案子調查清楚,老張,你的意見呢?”

朱縣長也在嘀咕,有段時間他愛人跟楊陸順家沙沙走得近,時常去打麻將什么的,錢肯定是贏了不少,也得了點禮物什么的,自然也不想楊陸順出問題,有些東西就怕帶出麻煩,這正要看如何措詞,旁邊閔書記搶先發言了,他目前代理三把手副書記,自然非常清楚顧書記的想法,這個時候不替領導分憂更待何時:“朱縣長,我先說兩句,也許不怎么對,僅給書記縣長做參考。我認為李組長的搞法不妥,楊陸順這個同志我很了解,農民出身,受了黨和國家多了的培養才成長為一個合格的黨員干部,他還是大學生,是非觀念組織觀念應該是很強的,雖然那楊小標口喊他干爹,大家也知道,時過境遷,一個敢犯罪的人甚至還是所謂什么流氓犯罪團伙的頭頭,還會記得當年那點點恩惠,要有良心也不得去犯罪!至于汪溪沙也就是楊陸順同志的愛人幫楊小標去取錢,我們調查過,那筆款子是汪溪沙拉的任務,定期存款,連利息也沒要就取了,也算為國家挽回了點損失嘛,所以我個人認為對楊陸順同志采取措施是不妥當的,一個黨員干部的政治生命是脆弱的,他這一搞,是我們南平縣委的損失。李組長怕不知道,這楊陸順同志的文章材料還深得地區領導的好評。說實在的,我在政法線工作多年,還沒見到過犯罪份子有大錢不去賺寫文章拿幾十塊錢稿費的。”這話聽得大家哄然一笑,老顧適時插話道:“各位領導應該還記得,去年楊陸順同志深夜勇斗歹徒營救了兩名被搶婦女,還挨了幾刀,這么思想境界高的好同志,我真想不到他會去犯罪!”

顧書記也呵呵笑了起來,大家見書記笑得開心,哪里還不知道領導意圖,紛紛發言,都不贊成對楊陸順采取措施,見那李組長很不高興,顧書記說:“你們公安同志說采取措施,那是對證據確鑿又死不悔改的犯罪分子,楊陸順同志顯然不怎么合適,但李組長你放心,必要的協助調查還是應該的,有什么事需要協助,楊陸順同志可以隨傳隨到!”

就這樣省廳的三個人又在南平耗了幾天,跑了無數的地方詢問了無數的人,也沒得到什么具體的情報,縣煙草公司公安局等不少單位的不少人得過楊小標這樣那樣的好處,肯定也不想楊小標被抓,偏偏楊陸順夫妻提供楊小標可能南下廣州情況屬實,在通緝令發出后就有出租車司機舉報說有這么個特征相似的人急著租車去廣州,但他的車需要大修就沒接下這單生意,其實司機后悔得很,那人出手好大方,偏生破車不爭氣!無奈下李組長三人怏怏地回了省里。

這關楊陸順僥幸逃過,但在縣委領導們眼里就多少有點看法,畢竟對外一致,心里還是存有疑慮,好在沒查出問題。

老謝一直沒閑著,他得知楊陸順與嚴富有來往,更曉得楊陸順的干兒子楊小標在南平的勢力后,心里就有點慌,他與嚴富私下的內幕盡管只有極少人知道,但不保那些知道點點、看出些眉目甚至懷疑的人不亂說,私下里叫嚴富查了查,果然楊小標暗中找了基建隊財務上、建材經辦人、原料保管等,觸角還伸到了縣建設局,雖然那些人都不是核心人物,可難免破綻多了就聯成線索,可他也沒什么高明主意,心里懸得老高,沒想楊小標就成了逃犯,真要是楊小標用下三濫手段撬人的嘴巴還沒準能行,這下最大威脅算是沒了,但就不清楚楊陸順究竟知道了多少內幕,不過老謝也清楚至少沒抓到要害,不讓早被揭發了。

眼看著楊陸順被省里專案組的人傳了去,老謝那心里高興,恨不得那小子一進公安局就出不來直接再進看守所!可惜老謝沒得意兩天,作為縣委辦主任,雖然不能直接參與常委會,但會議記錄還得存封在機要室,看了會議記錄,沒想楊陸順就逃了一劫!

但深諳官場的老謝卻知道,這事終究還會有不良影響。那些不了解情況又好奇心重的人,自然會要到處打聽,他又是縣委辦主任,來套他口氣的人那是多得不得了,只不過老謝真真假假一番說辭,再刻意叮囑不要四下流傳,可想而知,那外面是說什么的有。他還叫小曹秘書有意無意地把楊陸順幫關關招工轉干的消息透露只言片語給顧書記,只要顧書記稍微感興趣,那小曹就會很詳細地把楊陸順早就是老衛的便宜女婿等等全說出來,不求別的,只求顧書記心里對楊陸順有看法,就算成功!

而楊陸順也早就焦頭爛額了,原以為小標只是帶了幾個流氓地痞欺行霸市,沒想還販賣假煙,要不是自己坐得正行得直,真就被那小子害摻了,既希望小標能受到國法處理,又怕小標被抓供出當年造假的英雄事跡,真是矛盾重重,還有那猴子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三天兩頭竄家里來問情況,十有八九得了小標不少好處,要不怎么家里又被裝修一新,才兩三年的彩電冰箱等電器全換了新的,還有常常跟小標一起去春江,可仔細考問猴子,那小子還不說實話,唉,如果猴子也被牽連,怎么對得起劉霞!倒是沙沙很泰然,真正是心中無冷病大膽吃西瓜,對付問話的公安做到了沉著冷靜。

出了這么擋子橫事,楊陸順在縣委辦的威信算是蕩然無存了,人們假意在關心慰問,實際從他們那閃爍是眼神和意味深長的笑容里,不外乎就是幸災樂禍甚至巴不得他進去了好騰位子。當然真正要好的交心的朋友還是都很欣慰,燕子小秦等人想著法聚會搞活動來讓楊陸順忘記不開心的事,可有的事暫時忘記了,但能永遠忘記么?

偏生該落井下石的老謝卻沒有冷言冷語,不僅在縣委辦全體工作人員會議上替楊陸順正名,還私下好言寬慰,甚至又慢慢把綜合科日常工作的決定權返還給了楊陸順,特別有次在例行的碰頭會上,那越級向他匯報工作的何華強好一頓批評:“何科長,你也是老同志,在縣委辦的時間比我長得多,怎么一些工作上的程序你都忘記呢?我剛來就強調過,原分工不變,各人管個人一攤子工作,綜合科是楊主任直接負責的,你不跟他匯報,倒來跟我羅嗦,我那么大一攤子個個管到,你也想我腦溢血啊!我只聽楊主任的,其他我不管!”把個何華強嗆得差點沒背過去,可惜生性懦弱的他又不敢頂撞,硬是茄紫著臉沒回半句話。

這些做派落在楊陸順眼里,心中是暗暗好笑,怕是老謝慌了,他肯定是懷疑我抓了他的痛腳,這不是示好來封我的嘴么?當下也不說什么,只是瞅著老謝就笑得更意味深長,當然是一幅信心滿滿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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