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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八十五章 (二)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舍人   本書關鍵詞: 官場沉浮 | 舍人 | 宦海沉浮 
正文如下:
楊陸順知道袁奇志公司是處正規的辦公樓,便在附近找了處賓館放下行李,匆忙洗了洗換了身干凈衣服,只帶著禮物上樓。如果提著大包小包地去,未免讓人輕視。尋到奇順商貿總公司,向門口接待小姐說明來意,那小姐早得了老總指示,很是恭敬地領著楊陸順進了公司,直領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口,轉交給里面的接待員,才鞠躬離開,總經理辦公室接待員也不羅嗦,引著楊陸順進了袁總的辦公室,卻不進去端茶倒水,無聲無息地合上了門。

這是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碩大的辦公桌后面坐著的正是袁奇志,楊陸順第一眼就是詫異老同學青春常駐,明明知道她只比自己小一歲,可依舊錯誤認為對面的女郎只有二十出頭。但楊陸順是個有經驗的男人,女人的歲數是秘密,刻意保養,精心打扮,起碼能瞞過七八歲,可畢竟歲數不饒人,他一眼就能看出虛假青春后邊的年輪。皮膚的彈性,脖子上的皺紋以及閱歷多了之后的成熟眼神,都能一覽無余地泄露女人青春永駐的神話,只是楊陸順還是被袁奇志不經意流露出的高貴氣質所擊潰,兼之此行是有求于人,事成與不成關系莫大,再無從前那般隨意,整個人似乎都瑟縮起來。

袁奇志亦是成熟有經驗的女人,歲月并沒給六子留下滄桑,反而磨去了少年人的青澀,比之帥小伙更具吸引力,然而目光敏銳的她馬上發現六子眼里流露出自卑與惶恐,正如當年在大學里那樣,獨獨少了那份孤傲,那份令她為之心動的孤傲,而詫異后的微笑充滿了虛偽甚至帶上了諂媚,這微笑她再熟悉不過了,太多來求她的人都會帶著這樣怯懦虛偽的笑!是啊,歲月匆匆,那個讓人又憐又愛的六子也隨著消失了......其實又有什么呢,什么都在變,這是不可阻擋似的事實。

還是楊陸順醒悟得快,強自穩住心神后沒趕上前握手寒暄,而是笑著四下打量辦公室,由衷地贊嘆道:“袁總,老同學,不論你從商多久,你依然是個充滿高貴典雅氣質的凌波仙子,也只有你才能布置出如此精美的辦公室。絲毫不沾染半點塵埃,連我這俗氣之人亦被滌蕩一清了。我早該來的!”

袁奇志美目一轉,抿嘴笑道:“楊大主任,老同學,你的贊美讓我很高興,但更讓我高興地是,那個木訥憨實的六子,已經能妙語如珠且成功地討好了此間主人,想必其他人更容易接受你吧,快請坐,我給你泡茶。”

楊陸順乘袁奇志轉身泡茶之機抬手擦了把額頭的汗水,雖然辦公室的冷氣足夠,但他依舊渾身燥熱,準確地說是袁總刺穿肺腑的眼光讓他緊張失措。他深呼吸著,把手中的禮盒放在辦公桌上,好瑕已整地踱到一側的古董架前仔細觀賞著說:“老同學,你收藏瓷器花瓶的愛好一直沒變呀,記得當年你在深圳的辦公室也陳設著類似的器物,不過已我受過培訓的眼光看,這批東西比從前的要精美了不少啊。”

袁奇志把茶碟遞給六子,右手拂了額前絲毫沒亂的秀發順勢滑過鬢角撫在耳邊,白嫩的手指無意識地逗弄著耳墜,左手橫至胸前撐住右肘,笑道:“我是附庸風雅,用這些東西掩飾銅臭而已,實在是膚淺至極。老同學又何必取笑我呢?”

楊陸順忙把茶碟放在幾上,拿起禮盒奉到她面前說:“我可是真心話,喏,我給你帶來件小禮物,別的東西你也許看不上,這件東西應該合你喜好,嘿嘿,不怕你笑話,我還真不敢送其他東西。”

袁奇志心里一暖,這么多年,六子第一次正經帶給了自己禮物,不管什么都值得好好珍惜,沖他抿嘴一笑,拉著他的手帶向沙發,欣喜地說:“是什么東西,讓我猜猜好不,莫非也是瓷器類似的工藝品?”

楊陸順結婚多年,還真是除了沙沙外再沒跟其他女人有過親密動作,袁奇志毫無征兆的一拉,讓他的心不爭氣地砰砰跳得更厲害,隨她一起坐下說:“老同學就是聰穎,一猜一個準!”

袁奇志微皺下鼻子,嘴角的笑溢得更開,打開盒蓋是雪白的棉花,輕輕掀開來,她滿是笑容的臉立即凝重起來,不解地瞥了六子一眼,而身邊的六子只是微笑著,但明顯眼神里露出了自信。

好精美的瓷器呀,袁奇志是有見識的主兒,雖然她不能馬上確定這個泛著熒熒青光的瓷盤是何年代的古董,但下意識地瞇縫起好看的眼睛,細細鑒賞起來。靜靜躺在盒子里的瓷盤還有個底座,她故不上招呼六子,小心翼翼地捧著盒子放在大辦公桌上,如同捧著自己的寶貝孩子一樣輕輕地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當她看到盤底“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書款,再也忍不住低呼起來,不信般再仔細看了又看,目光灼灼地問:“楊大主任,這件青花瓷盤從何而來呀?”

楊陸順故做瀟灑一聳肩,笑道:“這東西還得感謝你,它才不至于明珠暗投呢。當年見你喜歡瓷器花瓶,我回家后也東施效顰模仿著收集民間散落的花瓶瓷器。喏,這個盤子就是在一家農戶中發現的,好在那家人也覺著這盤子不錯,專門用在神龕上供祖宗牌位供品。當時那家農戶見我喜歡就要送我,我沒白拿,給了五十塊錢呢。”

袁奇志長吁了聲,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姑且不說是否真品,就算是贗品價值也是遠遠大于五十元,同時也慶幸是六子收藏了,不然哪天被鄉下人弄壞了,豈不是暴殄珍物?!可為什么六子要送我呢,難道他不知道這東西的真正價值?如果這是件真品,也許在國內只能捐獻國家,但要流出國門,立即會招徠無數收藏家的覬覦,她經常出國,很清楚港澳臺地區和外國的文物販子對中國古老的藝術珍品無不垂涎三尺,在國內幾千幾萬收購的東西出去就身價百倍,要是這瓷盤真是宣德年間的,怎么著也值個幾百萬港幣!有心想問六子為何送如此昂貴的禮物,卻又怕同學友誼、夾雜在內心深處的復雜情感從此蕩然無存,淪為交易買賣。

楊陸順知道自己得主動起來,忙又說:“老同學,這件瓷盤我也查了點資料,訪問了些專家,大體應該是真正的宣德青花瓷,當然這件禮物也不是白送給袁總,有興趣聽我把話說完么?”

袁奇志心里隱隱掠過一絲酸楚,順勢便坐在了辦公桌后那寬大的皮圈椅上,臉色一整,居高臨下地說:“哦,那你說說。”

楊陸順呷了口茶,說:“是這樣的,袁總應該知道我是農村人,當年考上大學,沒少讓村里鄰居們幫助,感激之余我也早有回報鄉親的心愿,可畢竟我只是小小的基層干部,要做大事情還真沒那份能耐,成天窩在辦公室為領導做喉舌,嘿嘿,根本幫不了鄉親們。怎么辦?我想來想去,最后只能求老同學出把力了,上次聽小麻雀等同學介紹,貴公司是省里有名望的大公司,資金雄厚財力驚人,袁總也是大伙口里人人羨慕的女強人呀。所以我想請袁總贊助點資金,為我那窮困的鄉里修條寬敞的柏油路。大約有十來公里,那可是造福百姓的大善舉。俗話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這話有點牽強,但這一善舉無疑會給貴公司增添更多是好名聲,亦是無量的功德啊。當然憑白無辜投入那么大資金修條貴公司自己從不走的路,在商場上是個虧本生意,要換了其他老板,我可提都不敢提這事兒,怕資本家把我這無產階級亂棍打將出去,我是以老同學的名義肯求你,當然這件小小的禮物,當是我私人感激老同學的了。”

袁奇志聽完這話,心里的一絲不快全沒了,還是六子與眾不同,其他同學上門都是為個人前途而來,只有六子還是那么質樸,而且六子眼神里沒了起初的怯懦畏縮,益發男人味十足,侃侃而談卻又不輕浮,最難得的是他眼神里沒有其他人那種骨子里瞧不起女人的大男人主義,欣慰之下差點就脫口答應下來,只是多年的經驗以及公司的狀態,她沒立即表態,只是慢慢又坐了六子身邊,是的,在她眼里只有六子,哪怕桌子上還有令無數人垂涎的古董寶貝。

見袁奇志不答話,楊陸順心里莫名緊張起來,他的前途全押在這一寶上了,只是他忽略了她眼里那濃得化不開的情義,惶急地問:“老同學,是不是公司資金有問題呀?其他也不用貴公司全部投資,貴公司有這個想法,我們縣里自然也會有動作,此事如果在地區起了反響,甚至地區財政也會有款子下來,嘿嘿,畢竟貴公司是私人的......”

袁奇志嫣然一笑說:“老同學,你難得想到找我幫忙,而且還是為了鄉親,又送了喏大的功德給我,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至于這件青花瓷盤,我不能收,資本家也有愛國愛民,也有紅色的嘛。”

“真的?你答應了?”楊陸順驚喜萬分:“不、不,這盤子你留下,只有你才懂得欣賞,而且你會給它更好的保存環境,是吧。你不知道,我藏這玩意傷透了腦筋,怕小偷偷走、怕家里孩子無意翻騰出來、更怕我家四姐拿去盛菜.....”

袁奇志聽到六子無意說起孩子,心里頓時黯然,三十歲的女人沒個孩子,其實連個真實屬于自己的男人也沒有,要那么多金錢有什么用、要那么大權柄又有什么用?不過旋即又自若,把心思收攏起來,說:“老同學,你急什么。你不是說還沒鑒定么,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呢?我袁奇志可從來不做虧本買賣,等我找專家鑒定后,再說收不收吧。至于給你老家修條柏油路,我看不是什么問題,莫說十公里,再長也能解決。不過雖然我在公司總經理,但還有大股東,我一個人說了不算,得研究研究。”說著輕笑起來“不僅是你們共產黨會多,我這公司會也不少呢。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吃飯。”

楊陸順此時心情大好,笑呵呵地說:“行,老同學,你說去哪里吃飯,我請你。”

袁奇志略一思索道:“那我們去海金的西餐廳,那里環境幽雅。”忽又幽幽地說:“六子,我們怕有好幾年沒單獨一起吃飯了吧?”

楊陸順有點尷尬,咳嗽一聲說:“是吧,是有幾年了,嗨,時間過得真快。我記得小時候作文里經常用到‘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不過時光沒在你身上留下什么痕跡,呵呵,你還是那么漂亮呀。”

袁奇志瞟了他一眼說:“歲月才沒在你身上留下痕跡呢,不過你的嘴巴比以前‘漂亮’多了,也學會說哄人高興的話了。”

楊陸順感覺氣氛有點曖昧,扯開話題說:“老同學,吃西餐我還沒學過呢,就別讓我丟人了好不?現學刀叉有點晚咯。”

袁奇志抿嘴笑道:“你一只手就能做好的事情,現在換兩只手怕會做得更好喲。大不了我收你做徒弟,手把手教你總不會學不會吧......”忽然桌上電話鈴鈴直響,無奈只得起身去接。

楊陸順大舒了口氣,他真不習慣袁奇志用這么熱情口吻跟他聊天,那段早已遠去的情感實在不應該再延續,對彼此都沒好處,他還沒下作到利用了老同學感情再去利用女人的感情,在他心里對婚姻的忠誠不僅僅只是忠于配偶,還要忠于家庭、孩子,當然欣賞、純粹的欣賞那是男人固有的天性,所以他的目光一直追尋著袁奇志的身影,如同在欣賞一副完美的畫。有時他這也奇怪,同樣是男人,為什么猴子那家伙就那么愛打漂亮女人的主意呢?難道一定要占有才能證明男人的雄風?這恰恰是不自信是一種體現吧?

袁奇志的電話持續時間不長,也沒說幾句話,用嗯嗯聲表示在聽,放下電話,她暗暗嘆息著轉身說:“老同學,真不好意思,不能陪你說話了,春江這地邪,剛提起公司大股東,這就電話追來了,正好,我把出資修路的事擺上去談,爭取盡快給你消息,這瓷盤我拿去鑒定下。這幾天你安心等我的消息,吃住我會替你安排好。”

楊陸順站起來笑道:“你客氣什么,我就住在斜對面的賓館里,你忙你、就別招呼我,我自己找其他老同學聚會。”

袁奇志自然知道對面賓館的檔次,秀眉微蹙道:“那怎么行,再說修路的事我估計大股東還要坐下來跟你仔細談,我們公司在紫竹圓大酒店就現成的房間,你就住那里。要跟小莫林萍等人聚會,那里也正適合他們的口味。”見六子還要客氣,一擺手自有股子強人氣魄:“好了,你還跟我客氣什么,就這么定了。”拿起電話道:“小李,叫車在門口等我下來,讓小孫到辦公室來。”

一會響起了敲門聲,袁奇志說了聲進來,門輕輕開了,進來個精神頭很足的帥氣小伙,沖高高在上的袁總微微一鞠躬:“袁總,我來了。”袁奇志說:“小孫,這位楊先生是我的好朋友。”小孫趕緊轉身沖楊陸順也一鞠躬:“楊先生您好!”楊陸順站起來伸出手道:“孫先生,你好你好!”小孫上前幾步握住楊陸順的手道:“楊先生您客氣了,叫我小孫就好。”然后退開,面向袁總,一切都顯得這小伙子精明干練。

沒等楊陸順感慨,袁奇志指示道:“小孫,楊先生這幾天的招待由你負責,住在紫竹園1808房間。找李秘書拿豐田車鑰匙,我不在的時候陪楊先生四下看看。明白嗎?”小孫又是微微一鞠說:“明白了,袁總。”

交代完畢,袁奇志沖楊陸順歉然一笑說:“真對不起了,中午都不能陪你吃個飯。你要是寂寞,找小莫他們玩個痛快吧。小孫不錯,他應該會安排熨帖的。你就先跟小孫去紫竹園吧。”

楊陸順笑著說:“那先謝謝袁總是熱情款待了,小孫,這幾天就麻煩你咯。不過我很好招呼,吃飽就成,哈哈。”小孫微笑著說:“楊先生您真幽默,那就請跟我走吧,請!”

楊陸順告辭出來,小孫用車載著他先去賓館拿了簡單的行李,就直奔紫竹園大酒店,車上空調效果非常好,楊陸順還有點涼颼颼的感覺,小孫自顧介紹:“楊先生,紫竹園大酒店是春江市設施相對最完善的四星級酒店,我公司在紫竹園大酒店長備有五間客房,1808號房是個兩室一廳的套房,而我就住您樓下的單人房,紫竹園的二三四樓是餐廳,有全國八大菜系,也有法式、意式西餐、日本料理,可以按您習慣的口味調配。娛樂設施也算齊備,三、四樓除餐廳外還有舞廳酒吧,配套樓有各式洗浴有美容美發,有露天游泳池、健身房等。如果您有其他需要,我會盡量安排。春江市是個千年古城,比較著名的......”

楊陸順笑著打斷道:“小孫,我曾經在春江讀了三年大學,比較熟悉了。就不麻煩你帶我四下看了。”

小孫說:“楊先生,您一定是袁總的大學同學,是吧?”從后視鏡見楊陸順點了點頭,又說:“楊先生,我們袁總對大學同學真好,我還以為您是這次的大客戶呢,每次袁總的同學來訪,袁總都用最好的招待。楊先生,您看是不是把文化廳的周處長他們也請來一起吃飯呢?”

楊陸順呵呵笑了起來,說:“小孫,看來周為他們經常找袁總打秋風了,連什么單位你也摸清楚了。你也別客氣,我看年紀比你大幾歲,你叫我楊陸順或者楊哥都成,叫楊先生我真不習慣。”

小孫說:“楊先生,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楊哥,你在哪里高就呢?按照從前大學生的待遇,應該是某個大機關的領導了吧?”

楊陸順搖了搖頭說:“我在下面縣里工作,領導就不是了。唉,起初想在教育界養育新人,沒想還是進了政府部門,實非所愿啊。”

兩人說說笑笑就到了紫竹園大酒店,外面酷暑難當,里面卻是清涼無比,楊陸順深知這就是金錢的力量,大堂的服務生趕緊從小孫的手里接過那絲毫沒有分量的行李包和鑰匙卡,尾隨著一起上了18樓,殷情地開門,卻不進門。小孫掏出張十元幣,那服務生雙手接了連道謝謝才走。看得楊陸順瞠目結舌,小孫笑道:“楊哥,這是小費,這酒店的管理層是香港人組成的,所以帶了濃厚的港味。在他們眼里這些是正當收入,沒有不勞而獲的,但勞動了就要有報酬。雖然功利了點,但也符合資本主義社會的特征。不過既然是在國內,客人不懂規矩而沒給小費,服務員照樣給予一流的服務。楊哥,是不是先沖個涼,休息下再去吃飯?”

楊陸順一早起來,也略顯疲勞,靠在松軟的沙發上還真不樂意動彈,小孫熟絡地打開客廳的冰箱介紹道:“楊哥,喝礦泉水還是可樂?還有荔枝水、橘子水等飲料。”

楊陸順說:“我還是習慣喝茶,這么豪華的酒店,客房的茶葉也應該不錯吧?”

小孫笑道:“楊哥,客房里的是袋裝茶,還真不怎么好喝,先將就著,等下我再去買好茶葉。要不要聯系周處長他們,多幾個人吃飯熱鬧。”

楊陸順估摸著這樣的酒店餐費肯定不便宜,自己白吃白住了,能給袁奇志公司省點就省點吧,但真要和小孫吃飯確實沒勁,忽然想起葉小菁,便想給那丫頭改善下伙食,便說:“匆忙間就不打擾他們了,也許他們也有自己的應酬,還是以后再說。省藝術學院有我個侄女,干脆把那丫頭叫來,我這做叔叔的給她改善下伙食。她們寢室有電話,我聯系一下看看。”

小孫一聽是省藝術學院的學生,估計是個美女,高興地說:“也許在上課接不到電話呢,干脆我們開車去接她來吧,時間還來得及。要不你告訴我地址,寫個條,我一個人去接。你也好休息休息。”

楊陸順一想也好,便拿著酒店的便箋寫了個紙條,等小孫走后,試著給小菁寢室撥了個電話,沒曾想小丫頭還真在:“小菁,我是楊陸順楊叔,小鬼,怎么沒去上課呀?”小菁高興地說:“楊叔叔,你怎么會給我打電話,難道你在春江?還上什么課,等著拿畢業證回家了。”

楊陸順笑道:“看我這記心,小菁,畢業了是去省歌舞團么?”葉小菁頓時沒了勁,恨恨地說:“我回南平算了。”心里不住地詛罵大色鬼周為!

楊陸順奇怪地問:“回南平?你爸爸會同意么?你這丫頭在外面長見識了,真愿意回南平小縣城?你跟叔叔開什么國際玩笑。”

葉小菁懶洋洋地說:“唉隨便了,哪里不是吃飯睡覺,沒勁死了。”

楊陸順可不愿意去猜小丫頭的心思,說:“我在紫竹園酒店,正準備吃大餐,想到有個可憐侄女在學校吃大食堂,想著改善下她的伙食.....”

葉小菁哇地大叫起來:“楊叔叔,你在紫竹園啊,我馬上來馬上來,你住哪間房呀?哇,楊叔叔良心大大的好,知道我怕熱。”

楊陸順趕緊把話筒從耳邊挪開躲避高分貝的噪音,說:“你在寢室樓下去等,我派了車去接你,那司機姓孫。你可別當人家真是司機啊,他是奇順公司的職員,要有禮貌,知道嗎?”

葉小菁說:“知道了,楊叔叔,奇順公司?是不是大名鼎鼎的奇順商貿股份有限公司啊?天啊,你有多少秘密,要給我多少驚喜啊?”又怪腔怪調地說:“我知道奇順老板是春江第一女強人,又是大美人,你是不是......嗯....咯咯....”

楊陸順佯怒倒:“小丫頭胡說什么,奇順老板是我大學同學而已,我在沾了老同學的光,小心眼里想什么呢,不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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