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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一八五(下)章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舍人   本書關鍵詞: 官場沉浮 | 舍人 | 宦海沉浮 
正文如下:
第二部第一八五(下)章

宦海沉浮VIP第二部第一八五(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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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標是乘夜幕降臨后悄悄回楊陸順家的,之所以要不露行蹤地回南平,他全是為已經當了常務副縣長的干爹著想,他是被通緝過的逃犯,雖然經過他事先的活動讓省公安廳撤消了通緝,但曾經逃犯的身份始終會影響在南平群眾口碑極好的干爹。

簇新的寶馬車停在楊家院子門口并沒引起路人注意,畢竟楊縣長家往來的都是政府領導,不坐車來的怕都是來找楊縣長走后門的家伙。小標透過車窗久久凝望著院子里燈火通明的家,胸口莫名的悸動幾乎使他熱淚盈眶,腦子里只一句話:回家真好!

開車的司機是個滿臉滄桑的壯實漢子,他不知道一貫豪爽的楊總為什么忽然有了兒女之態,實在忍受不了凝重的氣氛才不解地問:“楊總,要不要我去叫門?”

小標這才回過神,悄悄用手指頭捏了下眼角才說:“啊,還是我自己去開門。”說罷從車里下來,從院子大鐵門的小門進去,拉開鐵門栓,指揮小車進了院子。

楊家人早就司空見慣了坐車上門的人來找六子,而且見來人很是輕車熟路,知道自己開院門,也就沒多理會,好在晚飯已經吃完了,這客也算懂事的人。汪父笑著說:“親家,我來住了沒幾天,人來人往地找六子的不少,當領導就是事忙,在機關處理不完,回家了還得加班。哈哈!”楊父說:“親家,那咱們就回避吧,免得來人跟我們幾個老不死地閑聊耽誤正事。要不進屋殺盤象棋?”

汪父哪里想錯過被人奉承的好機會?不少人來楊家都是借口看望楊縣長得癌癥的岳母,提的禮物都是病人滋補營養品,要不是女婿一再強調來人不許送禮金。天知道要收多少錢呢。不過即便是禮品都值不少了,要自己掏腰包,老汪還真舍不得,眼見這人是乘著女婿不在家登門,想必是來看望縣長岳母的。自然得上樓陪著老婆子了。就說:“親家。我就不陪你人家下棋了,不知道老婆子胃口怎么樣,我得去看看。”

見親家上了樓。楊父說:“老婆子還坐著干什么,趕緊進屋去。免得耽誤人家又要陪我們說話耽誤正事。”四姐笑著說:“爹,現在來家地人都得了六子地吩咐,不許沒事去打擾你們倆老了。旺旺趕緊和燦姐上樓去搞學習,莫讓你娘又羅嗦你貪玩了。”瞥見門外的小車停在院子一側,知道客人要進屋了,也就扯抻衣服,順手攏了下頭發,準備接待客人。

小標下了車,叫司機就在車里候著,卻沒急忙進屋,借著燈光看了看熟悉的院落,一切都跟四年前一樣,連簸箕笤帚的位置也一成不變,倍感親切,滿足地嘆息了一聲,轉身到車尾箱擰了幾帶子禮物,這才抬步向屋門走去。

四姐見來人身影太過熟悉,只是看不清臉像,待來人走近,才驚呼一聲:“啊,莫非是小標大侄子?”

小標趕緊進屋關上門說:“四姑,是我,幾年沒回,家里人都好吧?”

四姐知道當年小標逃跑是犯了事,還幾乎連累了六子沙沙,多少有點對小標有意見,可上門是客使得四姐不好冷臉相對,只是說:“好叻,家里都蠻好的,你干爹現在當了縣長,忙得很,現在都還沒回家。”

小標說:“四姑,這點東西是給爺爺奶奶地,這袋是給你和燦燦地,我干媽和汪汪在樓上吧?”見到四姐一臉防備,他也沒了從前地放肆,換了以前打了招呼就直接上了樓。

四姐手忙腳亂地接東西,嘴里應道:“沙沙在樓上,在服侍她得了癌癥的娘,我帶你上去吧。”

小標微微皺了下眉,不過旋即松開了,這屋已經送給了干爹,住什么人自然由干爹決定,只是弄個得了絕癥的人在家,也不怕晦氣了爺爺奶奶和旺旺。跟著四姐上了樓,二樓陳設與當年沒有任何改變,只是顯得陳舊了不少,他之前見識過不少廳級處級干部地家庭,誰家不是布置得既時髦又豪華呢,看來干爹還是那么正直廉潔。四姐安排他坐下,又倒了杯茶才去隔壁叫沙沙。

沙沙正在勸她媽媽吃飯,才到春江做完第二次化療回來,老人很是憔悴,說話都有點提不起力氣,胃口極差,沙沙心急得不行,她曉得化療說白了就是注射有毒性的藥物殺死體內地癌細胞,病人身體肯定受到極大影響,不趕緊補充營養怎么能恢復呢?見到她爸一臉歡笑地進來說來了客人,心里暗暗討厭她爸貪小便宜的性子,收再多禮物能換來媽媽身體的健康嗎?活了一把年紀連這都想不透!可為了在客人面前不失禮,沙沙只得用熱毛巾替她媽擦拭干凈嘴角,簡單收拾了下擺放凌亂的茶具碗筷。一會四姐匆匆進來,附在她耳邊說小標來了,她也是心里一驚,馬上想到當年被連累到公安局接受審問,那火騰地就上來了,要是傳出去楊縣長家來了個通緝犯客人,天曉得會影響多壞!

沙沙連忙和四姐出到了過道,才臉色凌厲地悄聲道:“四姐,小標到家里來的事,不許傳出去,你就當今天沒見過這個人,連燦燦旺旺都不能告訴,萬一傳開了,我怕六子會丟官罷職!你現在守到樓下,任何人都不許上來,知道嗎!”四姐第一次見沙沙臉色猙獰,嚇得連連點頭一溜煙下了樓,坐在客廳里警戒!

沙沙好容易恢復到臉色自然,才開門進了自家客廳,看到四年不見的小標滿臉是笑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打招呼,也只好笑道:“喲。是小標來了啊,我還以為四姐說錯了,坐,我給你找煙啊!”

小標見沙沙眼神閃爍,知道還記著從前地事。也難怪人家記著。誰樂意跟個通緝犯打交道呢,就說:“干媽,幾年沒見,你都沒點變化,跟我走時一樣啊。干爹還沒回。你幫我打個電話。我跟干爹聊幾句就走的。連夜就去南風了。”

沙沙見小標梳著時下電視里常見的老板頭(就是大背頭),一身黑西裝還罩了件黑風衣,整個就學足了香港電影里黑社會大哥的派頭。不過手上那顆耀眼的鉆石戒指老大,要是真地。怕沒個幾萬買不下來,應該不會是假地,小標走的時候,她就親手從銀行取了四十萬現金呢。莫非在外面逃跑了四年又發了大財不成?這人只要惦記別人的好處,自然就會變臉,沙沙知道小標對干爹那可是沒話說,心里一盤算就有了主意,忙說:“小標,我這就幫你找六子啊。他說在政府開會,我這就打電話叫他回家。”

沙沙趕緊給政府辦值班室打電話,讓楊陸順無論如何回家里個電話,等了好久六子才回電話,沙沙只說了一句“小標現在在家里”,那邊楊陸順沉吟了會才說:“沙沙,我馬上回家,盡量別讓消息傳出去。”

沙沙掛了電話笑著說:“小標,六子現在是縣委常委政府的常務副縣長,比從前忙多了,幾乎就難得回家吃頓飯,經常是全家人睡了他才回。”

小標點點頭說:“我干爹忙成這樣,家里就多累你操勞了。”

沙沙聽得小標這話有點別扭,好象她是在邀功討賞一樣,可偏生又容不得她置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她說不出來,似乎小標身上有種說不出來地氣質壓抑得她不得不謹慎說話,而從前那種無話不談地融洽不復存在,沙沙尷尬地笑笑,換了話題道:“操持這個家我是應該地,累什么累呢。哦,你這次回來,想見見關關嗎?”

小標似笑非笑,搖了搖頭說:“這次就不見她了,想必沒我這個人,她會過得更快活。”這的確是他的真心話,從前是喜愛關關地樸實,而這幾年在外讓他見識大增加,什么女人沒見過,想起印象中的關關是那么土氣,對他又拒之千里,也就沒什么心情見她了。

沙沙更覺無趣,忙分辨道:“小標,你以前不是想和關關搞對象嗎,怎么突然就改了心意呢?這幾年我可是看著關關地,她是個好妹子呢,安心上班,安心在家幫她媽開診所,還時常到家里給老人按摩,這樣的好妹子,你怎么就......”小標笑著說:“干媽,不是我懷疑什么,我對關關是放心的。時隔四年,我對關關的印象都很模糊了,莫說她了,說老實話,我配不起關關。”

沙沙總覺得自己在小標面前怎么就不會說話了,說什么都讓小標不滿意,本想上樓叫旺旺下來見見標子哥哥,要起身才知道想法錯誤,只好攏了下頭發說:“小標,你這些年在外面都做些什么呢?我和你干爹都蠻牽掛你的呢。”

小標呵呵笑道:“我這外面這些年,第一次沒做任何壞事,全憑本事在打拼呢,等干爹回來,我再詳細說說,故事實在太多太長了。”說著臉上出現了很滿足的表情,似乎還在回味以前。

沙沙沒來由松了口氣,也笑著說:“那就好了,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們這幾年再困難都沒動用你留下來的郵票,就指望著有一天你拿去做本錢,搞個正經事業。”

小標說:“干媽,那郵票我也用不著了,還是放你那里吧,要換錢要送人都隨便你,按說我應該到下面看望爺爺奶奶,可我的身份實在不適合亮相,這不我還擔心,呆會干爹見了我,會不會把我扭送公安局呢。”

提起這碼子事,沙沙說:“小標,那天你取了錢跑了,第二天我和你干爹就被帶去公安局問話,幸虧縣里領導幫忙才不至于受多大牽連。”

小標苦笑道:“不幸中的萬幸,我順利跑了,其實我的事也與你們無關,我也想肯定會連累你們。可沒辦法,我不跑抓了就慘了。不過這都是陳年往事,省公安廳我已經走通了路子,撤消了通緝,這次悄悄回來。就是知道干爹是縣里領導。不想再添麻煩,我總不能見人就解釋吧,又怎么解釋得了呢,干脆悄悄見見,偷偷去我爺爺墳上燒點紙錢磕幾個頭算了。”

兩人正聊著。隱約聽到鐵門向。小標走到窗口。正見到干爹匆匆進來,心里百感交集,鼻子都酸酸地難受。轉身走到門口開了門,站在樓梯口迎接。

楊陸順進院子就看見停在里面的小車。夜色昏暗看不清楚是什么牌子,但他也見多了小車,估計也不是什么差車。進了屋就見四姐迎了上來,悄聲說:“六子,你那干兒子楊小標來了,帶了大把禮物,現在在樓上跟沙沙說話。”楊陸順說:“沒驚動家里人吧?”四姐說:“我帶他上了二樓,連爹娘也沒見,沙沙還吩咐不要告訴親家和旺旺燦燦。”

楊陸順點點頭說:“晚上家里沒來其他人吧?”四姐說:“沙沙都想到了,來了兩個人,我都說你和沙沙不在家,他們在樓下坐了坐就走了。就算看到外面的小車,也不知道究竟來了什么人。”

楊陸順不再問什么,急步上樓,卻見小標滿面是笑地站在樓梯口,眼里全是從前兒時的依戀,原本肚子里的怨氣頓時消了,兩人對視片刻,小標激動地叫了聲爹,楊陸順只是拍了拍小標地胳膊,說:“回來就好,到我書房說話吧,我叫沙沙準備點酒菜,邊吃邊聊。”

小標歡欣地跟著干爹進了書房,沙沙也想跟進去,被六子轟了出去:“你就別參合了,去弄點酒菜,趕緊點啊。”

進了書房,小標見干爹穿著件極為普通地棉夾克,絲毫從外邊看不出是個副縣長,倒象足了個教書先生,倒是老像了些,看來當領導也不是什么輕松事兒,楊陸順也在打量小標,見他比以前穿得更時髦,強笑著開玩笑說:“小標,要不是我知道是你,咋一見,我還以為是大老板呢,如今老板們都流行用摩絲梳成大背頭。”

小標嘿嘿笑著,顯得很憨厚:“爹,我這也是學的,大城市都是西裝領帶,流行嘛,其實我看你也應該穿西裝打領帶,這樣才有改革派的風度,如今窮不是社會主義了,富裕起來才是真正的好,你是縣里領導,你就代表南平的情況,要是縣里領導都很窮酸地樣子,別人看了肯定就會聯想到縣里也不怎么樣,至少表現縣里還沒開放,沒有新時代地氣息。”

楊陸順哈哈笑了起來,說:“小標,你在外面幾年,還真漲了見識,確實在不同場合,我是穿不同衣服地,今天是跑了一天鄉鎮,你說穿西裝打領帶,容易臟不說,還跟農民們格格不入是吧,農民怎么會跟個看上去官威十足的領導說真話呢?再說什么都看外表,敬重衣服,也不實際,真正有實力不是穿幾件高級衣服梳個背頭就行的,有錢人有條件穿好地吃好的,沒條件只穿幾件好衣服充場面,也只瞞得了一時地。”

說話間沙沙和四姐就整了幾碟子冷熱葷素菜端了進來,一瓶還沒開封的精裝春江大曲,楊陸順起身又把想參合進來的沙沙轟了出去,倒上酒說:“小標,我敬你一杯!”小標急忙站起來,說:“爹,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兩人碰杯一飲而盡,楊陸順示意小標坐下,還布菜給小標,說:“小標,你走了四年多,毫無音信,我確實很擔心,每年清明燒包節氣,我都到你爺爺墳前,給老人道歉,辜負了他老人家臨終前的囑托,希望老人在天有靈,保佑你在外面過得好,走正道,今天見到你,見到你比以前更健康結實,我很欣慰啊。”

小標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強忍著淚說:“爹,什么感激話我都不說了,沒什么話能體現出我對您的感恩。我就自干三杯,再去爺爺墳前磕頭!”說著連干了三杯,不知是酒嗆著了還是什么原因,終于是流出了眼淚。

楊陸順暗暗嘆息,說:“小標,注意身體,你在外面千萬要節制。身體是自己地。等會我就陪你去爺爺墳上祭拜,給爺爺的墳碑周圍清清雜草,擦拭碑文,多少盡盡做后輩的孝道,然后我帶你去公安局投案自首。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就要自己負責任,你不會怪干爹我鐵石心腸沒有親情吧。”

小標先是一楞,滿臉不信地說:“爹,你、你要把我送去公安局?我是你干兒子啊,我躲了四年。連公安局都沒追查了。你倒要親手把我送去坐牢?”

楊陸順痛苦而又堅定地說:“古來就有子為父隱、父為子隱的說教。可那是封建教條,我原來也不希望你被捕,也不希望你坐牢。可我見到你后,要送你去自首的愿望就堅定了。我希望你在監獄改造好后,再出來平平安安地生活工作,我要親自給你介紹對象,主持你地結婚典禮。但你曾經違法地行為,必須受到法律制裁。小標,我不是因為自己是縣里領導故意撇清,給自己圖名利,而是要對得起良心,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爺爺!”

小標說:“你已經布置好了?是不是酒喝完,祭拜完爺爺,潛伏在暗處的公安、說不定就是侯勇就會把我抓捕起來呢?”

楊陸順搖了搖頭,傷心地說:“小標,你還記得我們在新平學校的第一次見面嗎?你身體羸弱可你卻不愿意接受別人的同情施舍,小小年紀就非常有骨氣,愿意用瘦小地肩膀支撐起窮困地家,我那時對你只有敬佩只有心服,心甘情愿地伸出手支持你,照顧你病中地爺爺,我沒有想過任何回報,我多么希望你爺爺的遺愿得已實現,我不想一個善良的老人連遺愿都實現不了。以前我沒管教好你,讓你走上了歪路,說到底是我地軟弱,要是我象對自己親身兒子一樣嚴厲管教,我想你楊小標就是再窮,也不會犯法的,今天我沒有任何布置,只是希望你能真心悔改,重新做人,即便等你改造出來,我幫你找工作,也好過你有家不能回,天倫不得團聚!小標,你心里真要當我是爹,我就用爹地身份懇求你,知錯就改,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楊小標起身就要走,楊陸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眼里閃爍著淚花:“小標,莫要執迷不悟了,聽爹的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爹求求你了。有時我做夢都在責備自己,為什么當年你在高中賭博,我不狠狠打你一頓,給你教訓,以致你越滑越遠,小標,你就聽爹的話吧,到時候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到家里來了,堂堂正正地叫我一聲爹,我不會嫌棄你的,我會象對旺旺一樣疼愛你關心你!”

小標仔細看著楊陸順那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終于坐了下來,從衣服里掏出本護照,既興奮又愧疚地說:“爹,你看,這是我的護照,我已經不是中國國籍了,我只是個外籍華人,而春江省公安廳已經解除了對我的通緝,我現在叫楊彪,我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到南平來見你,誰也奈何不了我的。我這樣,只是不象因為曾經的事影響您的聲譽,祭拜完爺爺,我會連夜離開南平,我保證不會被人發覺的。”

楊陸順疑惑地看著手里那本護照,里面的字他從來沒見過,簽證上有中國海關的簽字蓋章,雖然他不能馬上斷定真假,可他看見小標臉上那股子興奮卻是假裝不來的,遲疑地問:“小標,你沒騙子我?這幾年你就在外國生活嗎?”

楊小標,不,現在應該叫楊彪,楊彪滿足地長嘆一聲道:“爹,我是出國了小半年,是今年年初去申請國籍才去的,其實我一直在國內,一直和衛邊在一起。不讓你們知道,完全是不想讓你們擔心,現在我不僅洗清了身份,而且經過我和小邊的四年奮斗,我們現在身家億萬,如今上海證券屆提起衛邊,誰不挑大拇指贊一聲厲害呢!爹,讓我慢慢講我和小邊的發家史吧!”

(本文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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