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人間煉獄。

天空之城下方，尸體堆積如山，臨死前定格的表情，在雷霆閃爍下令人驚悚。

“嗡！”

將寒輕輕顫動，纏繞著秩序鎖鏈，威力節節攀升，似乎沒有極限。

注視著那道瘦削的身影，江寒面無表情：“我掌秩序法則，向天地索求——湮滅！”

“轟隆隆……”

雷霆愈演愈烈。

在江寒背后，出現一條緊繃的秩序鎖鏈，它劇烈顫抖，仿佛被強大的力量拉扯。

“啪——”

驀然，它在拉扯中斷裂開來，似某種被限制的偉力掙脫了枷鎖。

“叮！”

系統提示：您使用特殊技能秩序法則（主法則），天地回應您的索求，您的所有技能強度提升300，全屬性額外提升300，攻擊范圍提升至？？？，持續時間：兩小時！

“桀桀桀……”

探索者放肆大笑，喑啞的聲音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極·蒼穹破碎！”

“轟！！！”

天空崩開一角，一只僅剩森森白骨的大手遮天蔽日，攜驚世駭俗的力量覆蓋而下，抓向江寒。

“叮！”

系統提示：戲命師·探索者使用特殊技能不朽法則，自身技能強度提升80，全屬性提升300，生命值額外增加500，并發動法則之力，下一擊無視敵方防御，造成傷害增加3000！

“叮！”

系統提示：戲命師·探索者使用技能極·蒼穹破碎，召喚遮天大手，對敵方單位造成毀滅性攻擊，本次攻擊必定命中！

葉楠側目眺望，怔怔地望著白骨大手墜落，表情略顯呆滯：“探索者，這就是你的全力嗎？”

江寒心中古井不波，纏繞著秩序鎖鏈的利劍落下，似有天地偉力相助。

揮落的剎那，他輕聲念叨：“無念！”

“嗤啦……”

幽暗中帶著雷霆流轉，劍氣呼嘯而出，所經之處，空間寸寸崩塌。

江寒所有手段，已然凝縮劍鋒之上。

無窮無盡的力量，足以湮滅萬物。

“喵”

小白發出輕輕叫喚提醒，得來的卻是主人的搖頭。

這一劍，有秩序法則纏繞，小白復制不出來。

“轟——！！！”

白骨大手與斬神一擊相撞，黑白兩股力量交匯，迸發出的殘余威力令周圍數萬米的生靈生死難料。

僵持兩秒，斬神一擊摧枯拉朽般碾壓而過，將白骨大手斬碎，繼而撲向探索者。

“呼……”

釋懷般吐出一口濁氣，探索者欣然接受結果。

想到江寒一步步走來，屢屢死里逃生，屢屢創造奇跡，那些畫面在腦中閃過，早已心堅如鐵的他，竟有些感動。

“徒弟，你比我更加優秀！”

探索者低聲喃喃，直視劍氣縱橫，淹沒視野的一切，已看不到江寒的身影：“未來的探索，交與你手！”

“轟————”

劍刃穿梭而過，天地黯然失色。

所有強者停下手中的動作，望著橫亙天地間的劍氣抹過探索者的身軀，沖向遠方，失神落魄。

追求強大的人，匯聚于此。

可揮出劍氣的存在，立在他們面前，背影偉岸如山，拼命追趕，亦望塵莫及。

“我這劍道最強者，應該易主了吧……”冷汐雨茫然。

這一劍，誰又能企及？

劍氣沒有停下，仿佛要直沖天盡頭，避之不及的生靈尚未接觸，肉體迅速瓦解，親眼見證自身的湮滅。

直至劍氣不見蹤影，不知去向何方，留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天塹，蔓延開去，宛若黑暗深淵，述說著彼此差距多么遙遠。

忽的，眾人心有所感，望向劍氣經過的地方，可見灰袍男子完好無損。

沒死？

不可能！

探索者抗不下這絕世的一劍！

“為何沒有下手？”探索者詢問。

剛剛那一劍，如果毫無保留，他必死無疑，但直至徹底靠近，他發現劍氣的位置……

偏了！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現在我證明我比你強，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江寒輕聲道。

探索者：“……”

談談？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好談的？

該告知的，早已告知，而有些事則無需多言！

“導師，十顆紅色晶石散落宇宙各地，您的想法不外乎養蠱，活到最后，便是最強！”江寒神態從容，“我說得可對！”

“沒錯！”

探索者頷首：“弱者退場，強者更強，在通往武道巔峰的路上，適者生存是常理！”

他并不認為自己的想法有錯，或許極端了些。

“您將自己也納入紅色晶石擁有者之內，那份魄力，我自是無話可說！”江寒搖頭道，“可這并非我試圖說明的。”

“什么意思？”探索者不明所以。

江寒直言不諱：“集齊十顆紅色晶石，可以讓規則之力獲得提升，那您若勝了，能否使不朽法則強于秩序法則？”

探索者語塞。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主法則是世間基礎法則，從來不會被生靈獲取。

江寒能夠得到秩序法則，與其說是得到秩序法則的認可，不如說是秩序法則因緣際會之下，被他綁死，沒有退路可言。

“歸根結底，得到十顆紅色晶石，未必就能怎么樣，力量或有提升，但談不上無敵！”江寒得出結論，“我，不需要！”

如果沒能集齊十顆紅色晶石是一種遺憾，他不介意這份遺憾永久地持續下去。

何須執迷！

世間不完美之事，何止一二？

“你！”

探索者恨鐵不成鋼：“秩序法則再得到提升，必然是最強的主法則，屆時，誰是你的對手？若世間沒有神境之上，你可為萬千生靈強行開辟出一條向上之路！”

神境之上！

那是他一生的追求！

“導師，您起名探索者，探索的事，還是交給您吧。”江寒掃過仍在戰斗的眾人，秩序的力量在他身邊不斷演繹，由衷道，“我走到這一步，面臨無數次困境，卻對您恨不起來，心慈手軟也好，軟弱無能也罷，我說過，我們不是一類人！”

探索者陷入沉默。

“既然不想殺，我便不殺！”江寒俯瞰凡塵，豪情萬丈，“我說過了，我在追求率性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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