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空調，暖和的房間里，秦天抱著雙臂，看著電視機上的春節聯歡晚會。

記憶中，這一年的晚會他是基本沒看的，吃完大飯很快就去睡覺了。

肩膀突然一沉。

秦天偏頭一看，原來是母親不知什么時候打起了盹，靠在了他肩膀上睡著了。

燈光下，隱藏在那黑色秀發之間的幾根白絲很扎眼。

系統兌換的駐顏藥膏，改善了母親的皮膚和體質，但也不可能讓這幾根白發再變回黑色了。

這些年來，母親總歸還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的。

秦天保持著身體一動不動，右手小心翼翼的伸過去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將電視聲音調低了些。

夜逐漸深了。

手機就擱在旁邊的沙發上，秦天安靜的看著電視上的春節聯歡晚會，不時和夏暖暖發個消息。

就在這時，電視機上春節聯歡晚上的主持人，已經開始營造氣氛，準備帶著全國所有觀眾一起跨年倒計時了。

“媽！醒醒！”

秦天輕喊了一聲。

唐秀霞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打著哈欠說道：“我睡著了？”

“嗯，要跨年了。”

秦天微笑著對電視機努了努嘴。

“啊？我睡了這么久啊！”

唐秀霞一臉驚訝的看向電視機。

屏幕上，四位主持人正好開始齊聲倒數。

“十、九、八……”

“三、二、一，新年快樂！！”

寂靜了兩三個小時的屋外，再次響起鞭炮聲和煙花燃放的聲音。

很顯然，有不少人掐著點在等著。

“媽，新年快樂！！”

秦天笑容燦爛的送上祝福。

“新年快樂。”

唐秀霞莞爾笑了笑。

“嗡！！”

一旁，被調成靜音模式的手機震動了下。

秦天拿起手機解鎖，不出意外，正是夏暖暖發來的消息。

只有很簡單的一句祝福。

“哥哥，唐阿姨，新年快樂！！”

母子兩人一起看到了這消息，相視一笑。

“快回個消息！”

唐秀霞催促道。

秦天點了點頭，快速編輯了一條新年祝福消息發送過去。

“去燒個香，把鞭放了，然后趕緊去睡覺吧，明天還得早起拜年！”

唐秀霞笑著說道。

“好！”

秦天應了一聲，起身出了房間。

來到堂屋的香案前，先是點燃三根香，然后燒了黃紙，拿著火機和最大的那一掛鞭炮出門。

很快，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秦天又將兩個大號煙花搬出屋，放到屋外的空地上點燃。

往年他們家是不放煙花的，沒別的原因，就是單純不舍得這個錢。

現在自然沒必要的，只要他愿意，放到明天天亮都沒問題。

“砰，砰砰！！”

幾簇煙花升空，最后在黑色的夜空高處綻放，五彩斑斕的火光點亮了夜空。

秦天站在家門口，仰頭望著一簇簇炸開的煙花，一時間神色有些恍惚。

“真漂亮啊！”

身旁，母親溫和的聲音響起。

“是啊！”

秦天笑容明媚的點頭，看向一旁搓著手吐著寒氣的母親，伸手攬過了她的肩膀。

等煙花燃放完，兩人才回屋，各自回房間睡覺。

過年是很熱鬧的，但同樣也是很累人的。

譬如大年初一這天，只要不是在禁止燃放鞭炮的城區，基本上是很難睡得很熟的。

因為時近時遠的鞭炮聲會一直響到天明，而且一大早就要起床拜年。

拜年越早，福氣越好，也代表著晚輩心越誠。

早上六點，天還沒亮，秦天就被母親給喊醒了。

迷迷糊糊的起床穿衣，洗臉刷牙，然后在堂屋桌上隨便抓了個小面包，就這一杯熱水吃了。

唐秀霞走出房間，笑盈盈的看著他。

“怎么了？”

秦天詫異道。

“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拜年啊！”

“睡覺前不是拜了么！”

秦天一臉無奈道。

“那能一樣么，趕緊的。”

唐秀霞沒好氣的催促。

“好吧好吧，親愛的老媽，新年快樂！”

秦天好笑的說道。

“切，一點都不誠心！”

唐秀霞翻了個白眼，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紅包遞給他。

“還給壓歲錢啊？”

秦天錯愕道。

“那肯定啊，沒結婚前都得給，接著啊！”

“噢，謝謝老媽！”

“等會帶暖暖和小雪她們過來拜年，我都準備了的。”

唐秀霞拍了拍羽絨服鼓囊囊的口袋，笑容滿面的說道。

“媽，您這準備很充足啊！”

“那必須的。”

“不愧是您！”

秦天豎起大拇指表示稱贊。

“別墨跡了，走，去隔壁給孫爺爺和劉奶奶拜年。”

唐秀霞招呼了一聲。

秦天急忙點了點頭，跟著母親一起來到隔壁，給已經起床的孫大爺和劉奶奶拜了年。

兩位老人也準備了壓歲錢紅包給他，秦天推脫幾次未果，還是被劉奶奶強行塞進了上衣的口袋。

錢不多，在秦天小時候是一百塊錢，初中后漲到了兩百，上了高中后開始就變成五百了。

兩位老人也知道，對現在的秦天來說，已經不需要這點零花錢了，但這是一份將他當成晚輩一樣看待的心意。

隨后，與往年一樣，秦天和孫大爺一起組隊去串門拜年，唐秀霞和劉奶奶則是留在家里，接待那些來拜年的附近鄰居。

一直到九點鐘，秦天才跟著孫大爺拜完年回來，口袋里多了不少紅包和糖果點心，都是一些長輩們強行塞給他的。

很顯然，今年附近這些領居家的長輩們，對他比往年熱情多了。

不少長輩看到他后，就是一堆稱贊的漂亮話，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讓他幫自家孩子輔導輔導功課，傳授一下學習經驗。

好在秦天早有準備，從容淡定的都搪塞敷衍過去了。

回到家后，母親和劉奶奶已經將昨天大飯剩下的菜熱好了，還包了一些豬肉白菜餡的餃子。

吃飽喝足后，秦天便給夏暖暖打了個電話。

夏暖暖那邊，也是剛和老夏去拜完年回來，正在家里吃飯。

“那我過去給爺爺奶奶他們拜年？”

秦天微笑著問道。

“可以啊，你吃了沒？給你留一點？”

“不用，我剛吃完。”

“噢噢，那你快來吧，小雪他們都已經過來了，在等你來給壓歲錢呢！”

夏暖暖樂呵呵的說道。

“姐夫姐夫，快來啊！”

夏雪的聲音立刻響起。

“好，這就來。”

秦天好笑的大聲回應，又道：“那先掛了啊，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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