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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風流-第四百二十章 不安的曹市長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斷刃天涯   本書關鍵詞: 官場沉浮 | 都市 | 楊帆 | 斷刃天涯 | 仕途風流 
正文如下:
“就這么去?楊書記,還是容同志們準備一下吧!”柳市長別看是個女同志,但是還挺體恤下情的。(

).這個話要換別的同志來說,估計沒那個膽子,膽敢當面請領導改變主意。柳葉是女性,所以楊帆也沒有跟人太計較的理由不是?

看看手表,楊帆猶豫了一下說:“那就下午去吧,五點準時出發。”

“感謝楊書記!”柳葉站起來要告辭,楊帆一抬手說:“有個事情,球隊收場主場作戰,代表的是天涯省,市體委的同志是不是要發揮一點作用,趁機宣傳一下我市改革開放發展經濟的大好形勢,擴大城市影響。”

柳葉遲疑了一下,剛剛抬起的屁股,又慢慢的坐了回去。謹慎的琢磨著楊帆這句話里的意思,省體委、主管副省長邀請一下?

“楊書記有沒有具體的指示?”柳葉謹慎的問了一句,覺察出今天叫自己過來的味道不太對了。

楊帆臉色一沉,淡淡的說:“你先回去吧,跟大家伙合計合計!”

柳葉心里那個難受啊,心說看來楊書記肯定是不高興了,可是這個事情實在太難琢磨了。怎么個擴大城市影響,您也不說清楚。

出了里間的門,柳葉小心的把門帶上,回頭看看站起來沖她笑的李勝利,眼珠子一轉回了一個笑容。出了門柳葉電話拿出來,邊走邊說,布置了一番之后,慢慢的溜到叢麗麗的辦公室門口,輕輕的敲門。

想來想去,柳葉覺得叢麗麗應該知道一點什么。她可是腦門上貼了“楊”字標簽的主,說心里話柳葉挺羨慕叢麗麗的,年輕漂亮的市委常委,還能經常在楊書記面前晃悠,能說的上話。柳葉也年輕過,不過現在這點本錢,實在拿不出手,還是好好的走一走成熟穩重的路線吧。

叢麗麗熱情的招呼柳葉坐下,親自遞過茶杯笑著問:“柳市長大駕光臨,有何見教?”

“領導這是笑話我呢。我能有什么見教。求解惑來了。”柳葉臉上都笑出花來了。皺紋明顯地堆積在額頭上。

客氣一番。柳葉把剛才地事情大致地說了一下。最后來上一句:“楊書記地意圖我們一定努力貫徹。只是有些細節上地事情。還請叢秘書長指點一二。”

叢麗麗心里一陣暗笑。心說楊帆太缺德了。不過這也是一種駕馭下屬地手段。作為上司啥心理都被下面掌握了。那還真不好意思坐在那個位置上。

“小麗。你去樓下看看昨天那幾份文件打印好沒有。怎么搞地。一點事情都拖拖拉拉地。”叢麗麗看似莫名其妙地對秘書喊了一句。打發小姑娘出門去了。柳葉心里暗暗佩服叢麗麗地小心。心里不由一陣緊張。啥事情連秘書都不讓知道。

“前段時間。我市鴻發車行被查封地事情。柳市長應該有所耳聞吧?我聽說。侯省長也是個熱心球迷啊。”這句話前言不搭后語地。柳葉聽著卻是有茅塞頓開地感覺。心說難怪人家叢麗麗能在領導跟前混地開。就從這兩件事情能夠聯系到一起來。就能體現出相當地水平。領導也是人。是人就會有想法。有想法就會讓下面地人去做。聰明地下屬。能夠從領導地只言片語中領會精神。愚蠢地下屬。像算盤珠子似地。領導撥一下動一下地。往往成不了大器。柳葉多少有點感慨。心里覺得自己還算比較混地開地。以前對叢麗麗能混地比自己好。還多少有點腹誹是靠家里地背景。現在看來。人家在領會領導意圖方面。確實走在了前面。

柳葉當然不會去懷疑楊帆和叢麗麗之間有勾搭的可能性,這種懷疑是犯大忌。

“感謝叢秘書長!客氣話就不說了,看行動!”柳葉笑著站起來,雙手緊緊的握著叢麗麗的手。告辭離開,剛下樓秘書就湊了上來,聽著匯報正在上車的柳葉很生氣的說:“太不像話了,市第一幼兒園是胡翠花私人開的么?李勝利同志是為楊書記服務的,孩子入托還要收人三萬塊錢,你打電話到教育局去,問問劉敏學的工作是怎么做的?一定要及時補救,免得到時候被動!”

柳市長還是很護短的,教育局長劉敏學畢竟是她提拔起來的,市第一幼兒園的園長胡翠花,正好是劉局長的姨妹子。這個關系,柳市長是知道的,所以才讓秘書打電話補救,不然這個事情讓楊書記知道了,天曉得會演變成什么論調。

坐在車上,柳葉還一陣嘀咕:“這個劉敏學,怎么消息如此閉塞?”剛嘀咕完,柳葉不禁微微的一陣暗暗汗顏,好像自己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事情的,楊書記這個保密工作做的,估計李勝利擔任市委書記秘書的事情,現在才開始傳開。劉敏學不知道,也很正常。但是作為領導,說話要有藝術性不是?官字兩個口,怎么說道理都在領導手里,領導肯定是高瞻遠矚的。

馬卉原來是市環保局的會計,隨著李勝利的倒霉,馬卉被發配到下面的采樣隊。每天忙的臭死,皮膚都曬黑了。這不今天難得不需要外出采樣,正在大辦公室里忙活,辦公室主任急忙進來,請馬卉到局長辦公室去。一番客氣后,馬卉被提拔到財務科任副科長。

當事人馬卉當然明白原因,好像今天李勝利才正式上任吧,局領導就知道消息并且做出了反應,不能不佩服這些人政治靈敏性。

剛回到大辦公室里收拾東西,一個長的又白又嫩的陌生少婦,滿面笑容的從門口進來,老遠就沖馬卉伸手:“是馬卉同志么,我是市幼兒園的園長胡翠花!”

馬卉想起丈夫臉上自信的笑容,不由微微露出一絲傲色,輕輕的與胡翠花握手說:“找我有事情么?”這不是明知故問么?不過這個架子不端一下,馬卉難消心頭之恨!家里老人生病了,還要給自己帶孩子,

不發泄一下,是很難平息的。

胡翠花挺能忍的,看看周圍的人注視的目光,胡翠花笑著低聲說:“方便出去說話么?”

馬卉非常想傲慢的說“正在上班呢,私事下班再說”。不過想起丈夫的交代,還是點點頭跟著出去了,找個樹蔭下,兩人站著說話。

“不好意思啊,下面的同志不會做事,我已經狠狠的批評過她們了,…………。”會談在熱烈的氣氛中,在胡翠花同志主動承認錯誤的態度里圓滿結束,孩子入托的問題也順利解決,至于門檻費,提都不要提。用胡翠花的原話就是“這不是打我的臉么?”

打發走胡翠花后,馬卉忍不住得意的給李勝利撥了電話,興奮的站在角落里低聲吼:“老公,你聽我說啊……。”

李勝利回頭看看里間辦公室,很不滿意的對正在興頭上的馬卉低聲說:“癲狂!跟你說了要低調,我們是吃過虧的人。越是得勢了,越要低調,不然領導知道了,怎么看我?”

“哦!我知道了!”馬卉被罵的一臉不甘心哼哼,小心的瞅瞅周圍,發現沒人注意到自己,這才笑著想說話,電話里李勝利很嚴肅的說:“行了,有事晚上回家說。”

馬卉很不爽的收起電話,這種感覺好像是正要的時候,男人不行了。“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敢掛我電話!”

李勝利敏銳的察覺到里間辦公室的門把在響動,及時且嚴肅的批評了老婆一句,正好楊帆開門出來,李勝利飛快的掛了電話,站起身子笑著問:“楊書記有什么吩咐?”

“我回家一趟,你讓小廖準備車!”楊帆吩咐一句,李勝利立刻下樓去。

就在剛才,接到張思齊打來的電話,某位姓何的男子,親自開著一輛新款保時捷上門來,說是給楊書記的姐姐送車來了。

這個事情張思齊做不了主,只好打電話讓楊帆回家。

何敏最近差不多快被逼瘋了,一直到昨天,銀行方面突然來了個180的大轉彎,居然把每天留在公司催款的人撤回去了,接下來長江汽車集團,也跟著發生了態度上的轉變。負責銷售的副總打來電話說:“小何啊,以后做人要注意啊。”然后各個銷售點上的長江汽車派駐的收錢人員,也紛紛的撤離。最可喜的是,海濱市有關部門,雷聲大雨點小,最后開出罰款30萬元的罰單,有點草草了事的意思。

變化太大了,何敏有點被幸福沖暈頭腦的感覺,當然他不會認為是自己的能耐。所以,第一時間給何敬學打電話,何敬學也很納悶的說:“我問問領導。”

何敬學還以為是侯笑天伸手幫忙了,不然這個敏毅公司倒閉了,何敬學肯定受點牽連的。侯笑天聽到何敬學含蓄的感謝后,心里也是一陣狐疑。楊帆要干啥他很清楚,原本打算等楊帆折騰個一個月再出面,沒想到這才過去半個月,楊帆就全面停火了。看來還真是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楊帆很自然的要借侯省長的喉嚨,名正言順的表示一下不滿情緒。侯省長倒是很想借題發揮一下的,不過還要看楊帆是怎么發出這個聲音的,才能做下一步的謀劃。

眼下侯笑天當然不會拒絕楊帆委婉的送來的這份大禮,頗為含蓄的表示:“楊帆同志還是很照顧大局的,敬學啊,要教育好下一代啊!這一次,算了,不說了。”侯省長掛了電話,可是那個語氣里的意思,太明顯了一點。

何敬學很自然地理解成楊帆在侯省長的悄然干預下鳴金收兵了,凡事留一線日,后好想見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但是何敬學不敢馬虎,連忙一陣電話里嘀咕,何敏忙了半天,總算是得到了準確的消息,一早就開車到海濱市來了。

已經走到樓下,楊帆突然站住腳步,對身后的李勝利說:“不回去了!”說著楊帆摸出電話,對張思齊說:“按照市場價把車買下,讓他滾蛋。”

何敏剛到的時候,看見張思齊眼睛都有點不會轉彎了,這個德行讓張思齊很不滿。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看,讓他一個在樓下等沒有轟走,就很給面子了。

別墅里的張思齊接到電話,立刻下樓對等在客廳里的何敏沒好氣的說:“何老板,我派個人跟你去辦手續吧,多少錢我照付。”

這話說的冷冰冰的,搞的何敏很尷尬,不過還是忍住低聲說:“夫人,車子牌照都已經上好的,不必那么麻煩了吧?”言下之意,這個車子就算送給楊帆了,說罷何敏又補充了一句說:“車牌是軍隊的牌照!”

本來張思齊還不太想做的太難看,聽說他把牌照都上好了,心里那個不舒服勁又上來了。楊帆都不愿意見人,張思齊自然也不打算太給他留面子了。

“那就出去看看吧。”說著張思齊出來掃了一眼車牌,一看是預備役開頭的車牌,心里更是一陣冷笑。

“小張,拿上卡去辦手續,少收一分錢這個車子都別要。”丟下一句話,張思齊無視何敏的存在,轉身會房間里去。

何敏剛想追進去,小張一伸手攔住說:“站住!”何敏一看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還真不太在意,抬手想拂開說:“我進去說清楚,哎呀……。”

小張一把捏住何敏的手,往后一擰,抬腳在腳窩子里輕輕一點,何敏被擰的轉身單腿跪下。看見老板吃虧了,何敏的司機連忙沖上來,不過很快就乖乖的站住了,面對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想不站住都難。

沒辦法,何敏送車的舉動只好作罷,乖乖的帶著小張去辦了移交手續,錢也是按照新車的價錢付款。事情正在辦理的時候,何敏有點想不通,楊帆好像才是個正廳吧,不夠保衛級別。怎么家里的女保姆都帶槍的。

非常想不通,何敏找個角落打電話問侯方明,正好侯方明和周建康在茶樓一起商議事情,接到這個

方明也挺納悶的自言自語說:“楊帆家里的小保姆居T7的?”

周建康一口茶趕緊咽下去,連忙低聲說:“告訴何敏,楊帆的婦人有軍隊背景,來頭很大的那種就是了。讓他別打聽,對他沒好處。”周建康得意洋洋的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侯方明也有點納悶的照本宣科。

“周局,楊帆的老婆有軍隊背景我知道,不過有多深我沒聽老爸說過。”侯方明不好明著問,那樣太沒面子了。周建康當然知道他的想法,湊近了低聲嘀咕兩聲,侯方明的臉色微微一陣變化,張著嘴巴低聲說:“難怪,老頭子對他那么容忍!”

這邊何敏不是傻子,侯方明裝神弄鬼的說法,讓他冒出一身冷汗,總算是想起那個預備役車牌的事情,不禁懊惱的嘀咕:“拍馬蹄子上了。”

有柳葉的再三叮囑,市體委這種工作效率一貫不高的單位,很快的雷厲風行起來。一份報告下班前就送到了柳市長的辦公桌上,柳葉仔細的看看后,大筆一揮“同意上報市委領導!”

報告在下班前及時的送到市委辦,交給新上任的辦公室主任錢程時,送文件的人一再強調,柳市長很重視。錢程一直希望有個機會向領導表示誠意,不過楊書記去京城一趟剛回來,錢程沒有征得叢麗麗的批準,也不敢越級求見領導。拿著報告看完了,錢程不太明白這報告的意思,為什么要邀請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領導來看首場主場比賽?人家能給這個面子么?市體委這些人以為自己是誰啊,還有柳市長,怎么跟著瞎起哄啊?就算是體委的人吃壞肚子犯糊涂了,這份報告也應該先送給市長辦公室啊!

一連串的疑問讓錢程正在猶豫的時候,叢麗麗的電話打進來問:“市體委是不是送來一份報告,你送過來我看看。”很明顯,柳葉在報告送出后,及時的給叢麗麗打了電話,時間緊迫,要抓緊。

錢程立刻明白這其中的味道不太對了,立刻親自送到叢麗麗的辦公室。叢麗麗拿了報告看了一眼,嘀咕一聲:“搞什么名堂,怎么不先送市長辦公室,怎么辦事的?算了,我替她跑個腿吧。”

看看距離下班還有十幾分鐘,叢麗麗讓錢程先回去,匆匆開車來到市政府,及時的堵住正在辦公室里收拾下班的曹穎元。

“這個報告不知道怎么搞的,先送到市委辦了,我給送過來。曹市長您看看,沒問題的話簽個字吧。”叢麗麗差不多就算是撕破臉皮了,等于明說就是要繞開曹市長了。

曹穎元匆匆的掃了一眼報告,心里的苦澀可想而知,首先冒出的念頭就是,“難道楊書記不高興我太關心球隊的事情?不對啊,他去京城之前還強調市政府要多多關心的。怎么一轉眼就變了調子了?”心里開鍋了,臉上還要保持平靜。拿著報告慢慢的坐回位置上,曹穎元大致的把最近的事情想了想,心里倒吸一口冷氣,心說楊書記應該是嫌我最近太招搖了,又來顯示力量了。可是最近的招搖,不是我想的,而是省委領導的意思,你楊書記不也是很配合的去了京城么?

曹穎元是局外人,自然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看看叢麗麗在邊上笑瞇瞇的等待,只好捏著鼻子簽字“同意,轉楊帆同志審閱”。

叢麗麗走后,曹穎元心里又開始不安了,總覺得這里面有問題。看著叢麗麗搖曳多姿的背影消失,曹市長心里百味陳雜,心說我最近是不是風頭太盛了?

總要找個答案,曹穎元又不知道問誰好,稀里糊涂的下去搞不好就要被楊帆弄一下,馬上要開人大了,真的出點啥亂子,這個市長的位置飛了就麻煩了。曹穎元越想越不是滋味,這個事情柳葉似乎在暗示什么吧?曹穎元有打電話責問一下柳葉的沖動,可是一想萬一人家叢麗麗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是下面的人送錯了。一句話就能堵住曹市長的嘴巴,真的要追究這個事情,那又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擺明要跟楊書記唱對臺戲。

曹穎元最后想到女兒曹妮妮的身上去了,一個電話掛過去低聲說:“妮妮啊,你能不能問一下楊書記,最近市政府方面是不是有什么工作沒做好啊?”

接到這個電話,曹妮妮還以為聽錯了,不過很快就明白,估計是老爸的疑心病犯了。不由的不滿的說:“爸,你搞什么?我怎么好問這個啊!”

曹穎元連忙說:“中午回家吃飯,我跟你說詳細點。”

叢麗麗拿著報告回到楊帆的辦公室,往桌子上一丟說:“簽字了,您看看。”楊帆大筆一揮,“同意!責成市政府有關部門從速辦理!”這份報告轉了一圈子,最后又要轉回到市政府這邊,總之這個邀請省委省政府領導觀看比賽的報告,源頭是市政府這邊。

已經下班了,但是叢麗麗一個電話,有關部門的同志還是第一時間的趕到叢麗麗辦公室,拿上報告派人立刻送往省政府,真可謂是不辭辛勞。

何敏這邊辦完手續后,給何敬學打電話匯報,當然侯方明的話也順便匯報過去。何敬學聽完之后,半天才丟過來一句話:“蠢貨!笨鳥!”

何敏被罵的滿頭是汗,又沒辦法解釋,只能硬生生的承受。

曹妮妮中午回到家里,曹穎元立刻拉著她上書房,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通。

“這個事情不像是針對您啊!不然這個報告,不需要讓您看照樣送省里。”曹妮妮倒是很快的憑著女性的敏感,給出了一個答案。

曹穎元頗為痛苦的說:“我就是知道這點,心里才不安啊!”曹穎元說出了心聲,以他的政治智慧,這點自然也是能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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