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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歷大帝-第五百零六章 :大雜燴
更新時間:2010-08-31  作者: 樓主大大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兩宋元明 | 樓主大大 | 永歷大帝 
正文如下:
樓主大大

了李來亨的處置,總參謀長李定國與七八個總督、攏到地圖前,朱駿坐在椅子上半闔著眼,開始討論眼下的戰局。萬卷提供該

李定國最后用手指指在湖北的位置:“皇上,依臣看來,若在湖北展開決戰,地形上來說對我軍有利,若是北上河南,河南的地形雖有山脈,但同樣也有一塊平原,適合騎兵機動,滿人以騎兵為主,再加上我軍若是北上,便是孤軍深入,因此,參謀部一致的決定是盡量引誘清軍南下決戰。”

李定國在這里頓了頓:“只不過滿人似乎也看到了這一點,恐怕不會輕易南下,臣與眾同僚倒是想到了個折中的法子。”李定國的手指挪到了中都鳳陽府的位置:“皇上,不若將戰場轉移到這里,中都鳳陽乃是龍興之地,位處徽北部,那里也是多山之地,若是我軍開赴中都,更何況這里距離長江不過百里,可以隨時從順天府運輸糧秣北上。”

朱駿眼睛一亮:“中都是太祖龍興之地,民心可用,更何況這里距離東洋、北洋不過三百里的路程,開戰之際,水師陸戰隊可以隨時登陸馳援。”

李定國點點頭,其他的各軍的總督也紛紛頜表示同意,他們想的是,能夠在大明祖先興起的地方進行決戰,再好不過,相傳大明的龍脈就在鳳陽,有祖先保佑,自然也算是一條有利的條件。

朱駿則沒有這人腦子里這么多神神怪怪,就算真是祖先有靈朱同學若是知道他這個皇帝是假冒的怕也要從地下爬出來飆了,朱駿眉頭一沉:“只是如何吸引清軍入安徽呢?”

李定國一臉篤定:“中都乃我大明的根本,戰略意義可以媲美滿人的盛京,若是能夠一鼓而下,其意義是極為重大的,軍心民氣自然又可上升一個臺階,若是滿人知道我軍轉戰鳳陽定然會率軍猛撲而來,企圖破壞。”

朱駿點了點:“沐劍鳴何在?”

沐劍鳴見皇上點了自字,立即站了出來:“皇上不必吩咐了,末將立即率軍東進個月之內若是不能取下鳳陽,愿提頭來見。”

將不由得都笑了起來連率了五萬殖民軍團北上的總兵徐達昌也不禁莞爾,徐達昌降明已有三年時間,這些日子里,倒是沒有受過人的歧視,尤其是這個皇上平日里對待各軍的將校都是一視同仁,也不見得對他有什么輕視皇帝面前,偶爾有人開一兩句玩笑也是有的就是這樣,平時總是想著自己的私利是上位對他一個微笑,一個玩笑或是一番肺腑之言可讓人感動不已,徐達昌現在死心塌地的跟著朱駿干了,不說那些民族主義的夜校授課,單就那句士為知己死便足夠讓徐達昌愿意為大明慷慨赴死了。

且內閣早就傳出了消息。皇上有意將殖民軍團提升為總督級。若是如此。那么他徐達昌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殖民軍團總督。雖說只是級別地提升。但是對于名利心頗重地徐達昌也興奮不已。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個面子嗎?

“李卿。你立即以參謀部地名義給水師下令。先讓他們北上在天津海岸游弋。”朱駿沉思了片刻。徐徐道:“屆時瞅準時機。一旦戰役開始。水師要立即南下在蘇北徐州等地登陸。朕給他們兩天時間。必須趕到鳳陽戰場。”

“皇上地意思是用水師陸戰隊來作為一支奇兵。決戰之際突然清軍腹背?”李定國沉吟著這個戰略地可行性。

朱駿頜點頭。這個計劃他已經想了幾天。先是讓水師做出一副北上天津進占北京城地假象。趁著決戰來臨之際再突然南下。迅速在蘇北、山東沿岸登陸。從腹背對清軍地陣線進行沖擊。

至于利用水師去攻占北京城。對于朱駿來說已經沒有多大地必要了。現在最關鍵地是消滅滿蒙主力。只要滿蒙主力覆滅。那么關內之地全部收復只是時間問題。一個北京城雖然對于滿人來說是沉重地打擊。但是眼下地當務之急。是先消滅滿人地主力。

李定國想定之后:“皇上。這個計劃倒是可用。臣立即安排。”

朱駿笑了笑,隨后用轉過頭去問北鎮撫司指揮使扈言:“王輔臣方面如何了?”

扈言是個性子內斂的人,一直在邊上默不作聲,見朱駿問話,立即道:“王輔臣已接受了皇上的敕封,如今率平涼兵鎮守平涼,隴右騎兵不能過,據說隴右騎兵開始要攻城了,王輔臣請皇上調些火炮去,以堅固城

朱駿頜點頭:“這些倒不是問題,立即安排工部的人去辦吧。王輔臣反戈,就等于是替朕除去了六七萬的敵人,功不可沒。”

議完了軍事,氣氛也隨之輕松起來,朱駿與眾將說了幾句話,便令大家各行其是,自己倒是悠哉悠哉的看了番近期的邸報不提。

鳳陽原名州,隋文帝開皇二年因鐘離地枕豪水,鐘離郡改稱豪州。到了明末時期,朱元璋率眾起事,奪取天下,這個原本并不聞名的小城一下子便炙手可熱起來,洪武二年朱元璋改鐘離縣為中立縣,同時在州西南鳳凰山南麓建中都。洪武六年臨濠府改為中立府,洪武七年中立府改名鳳陽府,府治遷往新城,同時割臨淮縣的太平、清洛、廣德、永豐四鄉設鳳陽縣,洪武十九年將虹縣8并入鳳陽縣。

明中都皇城位于鳳陽縣城西北,按照古代都城規劃《考工記的設想,以對稱為基本特點,遵循“左祖右社”的傳統,上承宋元,下啟明清,中都城內、中、外三道城,共有宮殿、樓臺、門闕、壇廟、第宅、館舍等各種建筑九千余,中都城的西南,則是大明的皇陵所在,陵墓中安葬著朱元璋父母及兄嫂、侄兒的遺骨。朱元璋出身貧寒,其父母、兄嫂相繼去世。朱元璋年僅1C余歲,無力大辦喪事,僅以“被體惡裳,浮掩三尺”之禮,安)親人。二十多年后,朱元璋受封吳王,命故臣汪文等赴濠州修繕父母陵寢。洪武二年,他下詔在家鄉興建中都城,同時詔諭因舊陵之地,培土加封。洪武八年,罷建中都,又用中都余材,再次營建父母之陵。到洪武十二年,皇陵的總體格局基本形式,外有城垣,內有護所、祭祀設施;又在陵前豎起高大的皇陵碑和成雙成對的石像生,氣勢磅礴。

而如今,這座曾經大明的三都之一的城池,在滿人入關之后清順治二年將鳳陽府改屬江南省,康熙元年又改屬安徽省,此外,城內的高闊城墻也被順治下令拆除,僅余外城城墻做守御之用。

鳳陽縣的縣令名叫徐德友,上任已有兩年,可是卻比起其他各府縣的官兒來說很是鬧騰,這里原本就算是個窮縣,雖然大明曾在這里建立了無數的閣樓玉宇,可畢竟現在已是大清的天下了,這些早已老舊的建筑并不能創造多少價值,恰恰相反,由于這里土地貧瘠,耕地較少,自滿人入關之后便是窮縣,這倒沒什么,所謂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他雖是個窮縣的縣令,可終歸還是能刮一點的。

折騰徐德友的其實是縣內的治安,要知道,這里在大明時可是中都啊,縣內的百姓都是免除賦稅的,幾百年來‘刁民’們壓根就不知什么叫做賦稅,不但沒有賦稅,每隔些日子,朝廷就要派出欽差來祭拜皇陵,祭拜皇陵可不止是去皇陵轉轉就成的,欽差還會帶大量的賞賜過來,賞賜的對象自然是老朱的同鄉了,因此,在姓朱的坐天下的時候,鳳陽縣的百姓小日子過的可算是如魚得水,可是如今不成了,想免賦?當今的皇帝可不信朱,人家是努爾哈赤呢,這賦稅一個子都不能少的。鳳陽自古出的就是刁民,武氣磅礴,文氣欠缺,爭勇好斗,也正應了窮山惡水出刁民的道理,再加上滿人入關這幾年的生活差距太大,境內自然是匪盜橫流,要嘛是打著反清復明的好漢,要嘛是殺官家宰富戶的盜群,朝廷鎮壓了幾次,可是過不了幾個月,又會死灰復燃,徐德友剛剛上任時,倒還是抱著懷柔遠仁的心態想去感化,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吃你這套,好漢們可是前明皇帝的親戚老鄉,過了幾百年的好日子,你他娘的敢要咱們繳納賦稅,二話不說,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縣城里倒還好些,縣衙的差役最害怕的就是去鄉下征糧,說不準下去之后就別想有命回了,尤其是南明打到江南之后,反清復明的運動更是如火如荼,用徐德友的話來說,只要是鳳陽縣的,一萬個人里根本就不需要挑,個個都是反賊,而且人家不止是有反心,還是想到就去做的那種。

德友上任兩年,便遭遇了五次盜匪攻打縣城,雖說這合之眾,但是也令人心驚膽寒,境內生了數百起盜匪事件,下鄉催租的衙役被打死超過了二十多個,觸目心驚啊,徐德友是個文人,見到這種事,哪一天過的不是心驚膽寒?對于他來說,寧可去西北做個小縣令,也敢在這里玩啊,這里玩的不是官場,是命啊。(萬卷中文gt;

今兒一早,幾個渾身是傷的差役便膽戰心驚的到了衙門稟報,昨日下鄉收租的衙役又給暴民打死了三個,其余也個個掛彩,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回到縣城,算是保住了性命。

徐德友差點沒有暈過去,自從江南陷落之后,整個大清便開始缺糧,沒糧自然是向百姓要的,因此賦稅一下子提高了一倍,康熙雖然想做個好皇帝,可是當兵的總不能沒糧啊,因此只能放任下頭橫征暴斂,鳳陽自然也是有攤派的,徐德友只能派衙役每日下鄉催糧,既是催糧,自然免不得有暴民要鬧事的了,只是一次被打死了三個,徐德友立即火冒三丈起來。

“這些暴民是哪個鄉的?”

“回稟大人,是武店鄉的。”帶隊的半頭眼睛腫了一塊,咬牙切齒的回話。

“鄉里的里正呢?直豈有此理,反了他們。”

“下鄉時不見他的蹤影,恐這家伙也是暴民一伙的。”

“來啊。”徐德友算好好整肅一番治安了,暴民公然打死衙役,這還了得:“速帶本官的火簽去向綠營求援,讓他們帶兵彈壓。”

“喳。”班頭結果徐德友丟下來的火,立即帶了幾個衙役去了。

等那班頭到了綠營,卻了閉門羹,原來周邊府縣的綠營兵因為皇上的旨意早已被抽調一空,留下的不是老弱便是病殘,去剿匪?他爺爺的不知道鳳陽縣的暴民都是些野蠻人,憑著營里這些人彈壓,誰知道有命去還有沒有命回?

班頭求告了很久。綠營地總死活不答應。只好又訕訕地回去一來一回就浪費了一天地功夫。徐德友又大罵了幾句本地地綠營。不過也實在無濟于事。最后正想搪塞幾句不了了之。這個時候立即有人來報:“大人有一支三百人地綠營正在西城下。請大人恩準入城。”

德友不由得喜笑顏開起來。對著那班頭道:“方才你是怎么說地?本大人下了火簽道會調不動綠營嗎?去。在后衙擺上十幾張桌子。慰勞慰勞綠營地將士。明日下鄉拿人。”

班頭也是覺得奇怪白日里去地時候那千總還死活不肯帶人出營呢。怎么自己前腳回來。這些個綠營兵就到了?不過大人讓他去安排酒宴。他自然也不敢怠慢。喳了一聲立即去辦了。

此時天已經黑了。城門早已關閉城地城門不斷地被城下地綠營兵踢地咚咚作響。白日里拒絕出兵拿人地千總正在城下叫罵規定。城門就要落鑰不許開城門地。因此城頭上地幾個差役立即去向知縣大人稟報過了一刻鐘才趕著回來。將城門打開。

城門剛剛開出一條縫。幾百個綠營兵便蜂擁地擠了進來。兇惡地將兩個開城地差役嚇得趕快躲到門洞一側。

“快。帶老子去見徐大人。”為地一個千總左右張望。隨后又補上一句:“速速把城門關上。”

“大人,徐大人還在衙門里,已備好了酒席,只等大人和弟兄們開宴。”一個差役小心翼翼的湊過去笑嘻嘻的道。

啪的一聲,千總毫不猶豫的給了差役一個耳光,可憐的差役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左頰上便多了五根掌印:“吃你挨千刀的,娘的,幾萬明軍殺來了。”

“啊?”差役倒是忘記了疼痛,驚的雙腿打起了顫說不出話來。

“娘的,快點帶路。”千總惡狠狠的作勢要踢,差役立即回過神來,小跑著在前面帶路。

“什么?數萬明軍要攻打鳳陽?”徐德友聽到這個消息之后表情也比那個差役好不到哪去,不過人家畢竟是個文化人,在失色之后又很快的強自鎮定下來:“如今怎么辦?”

“怎么辦?”千總倒是想告訴他怎么辦,可惜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數萬的大軍突然出現在他的營盤附近,他二話沒說,立即帶著人便跑,只想著找個縣城避一避,可是明軍一直在他們的身后跟著,到

才知道,明軍的目標就是鳳陽,他哪里不跑,偏偏而明軍倒不是故意要去追他,這種還沒照面就逃的小股綠營兵人家根本就不屑追擊,他們的目標是鳳陽,千總現在才明白,直后悔自己不該往鳳陽方向跑,可是事到如今,已是沒有法子了,他略略的沉默片刻:“打是打不贏的,必須立即求援。”

“不錯,不錯,得去求援。”徐德友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這才醒悟,連連點頭,正要準備動筆時,又突然抬起了眸子:“求援?向誰求援?”

是啊,向誰求援啊,整個安徽的綠營差不多都抽調一空,明軍可是好幾萬,你要是向皇上求援等援軍一到,恐怕鳳陽早就破城了,在場的誰也別想有好下場。

千總被徐德友這一句反問也呆住了,指望安徽省內留守的那些綠營兵來救自己,那還不如自己現在拿脖子往繩子里吊,自殺得了,恐怕一時之間誰也救不了他們,他咬了咬牙:“要不我們降了吧?大明皇帝早就有過恩令,只要是漢人,愿意投降的都可以保住性命。”

徐德友的呆子氣卻上來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咱們深受皇恩,如何能行此悖逆之事?”

千總臉色微變,不自覺的按住刀柄:“那么依大人看,我們該怎么辦?”

徐德友微微遲疑,隨后道:“辦法了,現在時間不多,我沒有多少時間給你解釋,你按我的安排去做,現在立即召集你的兵丁,本官也去召集衙役。”

千總還在猶,這個縣令的話該不該信呢?徐德友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吧,只要守住了城池,你我都是大功一件,說準封侯拜將也是有的,千總大人若是不信,難道本官會拿自己姓名開玩笑嗎?”

千總心里一熱,點了點頭:“好,那我你一回。”

在另一邊,沐劍銘率領南軍團自漢口向鳳陽挺進,兩地相隔數百里,不知要穿過多少州縣,但守城的清軍顯然兵力太少,根本不敢出城,而蘇南軍團顯然對這些府縣也沒有多少興趣,第四日的傍晚,便抵達了鳳陽城下。

鳳陽各鄉聽說明軍抵達,路所過之處盡皆是夾道歡迎,這可是老鄉的大軍啊,姓朱的回來了,鳳陽人自然是有好日子過的,待蘇南軍團抵達了鳳陽城下時,已經聚集了近萬個拿著锨鏟、鋤頭、木棒的鄉民,鳳陽人自來崇尚武力,就算是平日里鄉間的矛盾都是一個家族數百人聚眾群毆,不死不休,明軍的抵達讓飽受滿人壓迫的鳳陽人立即武裝起來,各宗族傾盡所有青壯跟在明軍身后,鳳陽城下,人頭攢動,當真是烏云密布一般。

,正當沐劍銘躊躇滿志的打算攻城,怪異的事生了,在鳳陽城的城頭上,突然懸掛出一張張的畫像,甚至在城樓,還有一座雕像吊在屋檐下。

“怎么回事?”沐劍銘下了命令,但是前頭的部隊并沒有起攻擊,他騎著馬,一臉驚奇的上前去詢問,明軍一直訓練有素,若不是出了特殊的情況,絕不會有人無視他的命令的。

“大人。”回話的是舉著一個單筒望遠鏡的游擊將軍:“太祖被韃子懸在城墻上,末將……”

“太祖?”沐劍銘差點從馬上栽了下來,隨時遠遠眺望,才看到城墻上懸掛出一幅幅畫像,這才明白了些什么,讓游擊將軍拿望遠鏡過來看了看,城墻上果然是一幅幅巨大的太祖畫像,還有一座太祖的石像被吊在城樓上。

城頭上的徐德友站在女墻后看著城下毫無動靜的明軍,臉上已露出狡猾的笑容,太祖的雕像是城中廟宇中取來的,滿人攻占鳳陽之后,為了維護自己正統的地位,一直宣傳說大明是流寇所滅,而滿人入關乃是為了大明復仇,因此對中都城內太祖的廟宇并沒有拆除,這時候正可以拿來用,至于這些畫像,都是徐德友讓人在城內民宅中搜查出來的,朱元璋是鳳陽人,鳳陽人自然引以為榮,就算是韃子占領了鳳陽,許多人家也會偷偷在宅子里掛上太祖的畫像,早晚供奉,徐德友讓人挨家挨戶的搜查,果然現了數百幅之多,立即讓人張貼在女墻,或是在城墻上懸掛起來。(,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idianm,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永歷大帝第五百零一章:以彼之道還至彼身

祖的畫像和石像掛在了城頭。其實這個辦法早朱便有人用過。徐德友故技重施。但是效果卻是可見的。城下原本想要一鼓作氣攻城的明軍果然不再敢輕舉亂動。開始逐后退卻。太祖皇帝就是大明的象征。沐劍鳴就是再混蛋。也是不敢讓人對城頭開炮的。就算是攀城決戰。也害怕亂軍之損毀了畫像。掛在城頭上的太祖肖像就等于是一道平安符。徐德友不相信。明軍敢毫不顧忌的攻上城來。

其德友也是捏了一把的汗。這時見明軍開始有次序的退避到城外數里之外。才算是松了口氣。半個時辰前他人向人求救。只要能挨些時間。總是還有救的。

城下的沐劍鳴仍然對著城上腹不已。在他看來。打仗就是打仗。你他娘的打不贏大不了跑了便是。小爺心情好自然不你。就算是降了也一樣能保你姓名。可是城頭上居然玩這一招。也實在讓沐劍鳴吐血不已。

明軍開始在城外安營。其實沐劍鳴倒也不急。時充裕的很。至于如何攻城。倒是頗有難度。既要拿下城池。又不能毀壞太祖的畫像。那么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往城門下手了。當天夜里。七八個蘇南軍團的高級軍官與他一道。絞盡了腦汁。

到了第二日清晨。眼赤紅的沐劍鳴與幾個軍官赤紅著眼睛一臉疲憊的出了大營。顯然他們也是一夜未睡。幾個高級軍官紛紛回自己營帳補覺去了。沐劍鳴喚來個親兵。讓他們到本的找些畫師來。幾個親兵各自騎了馬各自出了營。

聽說明軍要找師。便有許多人跟著去。這些都是會寫會畫的。明軍要人幫忙畫像鳳陽人自然是沒有懷說。說的好聽點。就算天下人都反明。鳳陽人都不反的。若是天下人都擁明鳳陽人恐怕是最擁戴的一個。

這些畫師營之后。接到的命令是畫努爾哈赤的畫像。許多畫師不由面面相覷。畫滿清的頭子倒沒有什么。問題是在座的諸位誰也沒有看過這老王八蛋啊。這該如何下筆?營里又放開了要求隨你們怎么打。只要滿人的衣飾逼真便成。畫師們松了口氣這倒是好辦的。許多人開始揮筆潑墨起來。一上午的功便畫好了數幅之多。中營里的軍官設宴款待了這些畫師一番。下午繼續努力。直到傍晚臨近之時。近百幅高矮不一有胖有瘦的努爾哈赤畫像這才完工。

“成了。”沐劍鳴拳擦掌躍躍試的大呼一聲。隨即挑選了百名精壯的明兵準備攻城……

殘陽夕照原本安的陽城上。突然一陣詫異的喊聲將城樓上喝茶的徐德友嚇了一跳。他原本以為太陽眼看要落山。明軍忌憚城頭上的畫像。絕對不會有異動的。正準備喝完這壺茶。便回衙歇息。這時立即有了些不好的兆頭。即趕到女墻后觀望。只看到城下數百個明兵正往鳳陽城城門接近。讓他郁悶的是。明兵并沒有拿著武器。而是舉著一幅幅畫像向這邊過來。領隊的明兵則是舉著一方極大的旗幟。旗幟上是用白布朱筆寫著“首愛新覺努爾哈赤之鬼位”。

城墻的另一邊。那個逃到鳳陽千總已高聲的對著綠營兵和衙役們下起令來:“張弓。”

數百名弓箭手已彎弓對準城下準。箭頭探出女墻。正對著城下已經進入弓箭射程的明兵。

“不能射。”徐德友驚的面容色。就連頭上的戴都被他戴的東倒七歪。急匆匆的往那千總跑去:“不能射啊。”

“大人。這是為什?難逆賊有恃無恐的過來?”千總對于徐德友還是較為敬重的。尤其是這個守城的方法讓他嘆為觀止。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單憑幾幅畫就能讓明軍束手無策。

徐德友氣急敗壞的指著城下:“你看看那些字。”

“字?寫的是什么?”千總仍是一臉迷茫。顯。他并不。

“哎。”徐德友跺了跺腳:“那逆賊舉的是太祖爺的畫像。你去射他們?還想不想活命了?若是這事傳出去。就算是咱們守住了城。也是要挨千刀萬剮的。”千總打了個顫。嘴上道:“射又不能射。總不成干等著明軍破門入城吧。”

徐德友黑著臉。想不到明軍居然來玩以彼之道還至彼身的把戲。他沉思了片刻。見城下的明兵來的并不多。

:“他們人少。恐怕是想破門入了。你帶一隊兵那里頂著如論如何不能放他們入城。”

千總口里雖然嘴硬。是也知道這太祖爺的畫像是絕對不能射的。立即揮揮手。帶著部下的幾綠營兵下了城墻。守在門洞的城門后。

百名明兵已徐步到城下。他們倒不似是來攻城的。反而像后世某個旅游團來此觀景。到城門之下。他們也并沒有毀壞城門。而是紛紛解下綁在身上的包裹。一堆堆用棉布包裹的火藥被解下來堆在城門下。片刻的功夫。堆積的火包竟有半人高。隨后百名明兵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去。

等在城門后的千總數百名綠營兵緊張的等待著明兵破門。可是左等右等仍不見明兵有任何動作。千總也是奇怪。這些兵手上沒帶任何武器。拿什么破門呢不過這些人然是有古怪的。是古怪是古怪。早就聽說過明軍的花樣多。千總并不敢大意。仍然讓人在城門后守著。而在城外。明兵們早已走了個一干二凈。讓城頭上觀看的徐德友很是疑惑。由于視角問題。徐德友并不能看到方才那些明兵在城門邊做些什么。這些明兵也實古怪。帶著祖的畫像過來。可是到了城下停駐了片刻便急匆匆的走。很是費解。

明軍開始蜂擁的從營房出來。列。而在沐劍鳴身畔。一名端著怪異火銃的士兵正瞄準著堆積在城門旁的火藥包。士兵的火銃銃管極長。近有半人高。銃身打磨的極為光滑。在短暫的瞄之后。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尖錐型的子然而出。隨后迅的射中城下堆積的炸藥包。鉛子原本是沒有熱量的。但從火銃射出之后。急速的摩擦和火藥的推助使子立即被燒通紅。射入棉布中時。又立即與棉布摩擦。要知道。棉布原本就是易燃的物品。在滾的鉛子高速摩擦之后。立即便引起了火花。一丁點火苗在火藥的作用下。只聽到一聲極強的爆炸聲。城門處飛沙走石硝煙滾滾。整個城門立即被炸為了碎屑。極強的氣流將碎屑四濺開來。最倒霉的首先是城后的綠營兵。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聽到一聲震破耳膜的強烈爆炸。隨后城門瞬時變成木屑。平時這些無害的木屑在氣流的高速運動之下。飛的射入他們的身體。數百人毫無預兆的被爆炸炸的七零八落。就連個千總因為靠離城門過近。直接被炸死。

城墻上的役以及一部分守城的清兵也亂成了一。這種火藥雖然對石制的城墻沒有多大的效果。但是那一聲爆炸。以及整個城墻的顫動卻是實實在在能感受到的。徐德友早已嚇暈了過去。其余的人則紛紛下城。人最害怕的并不眼前的危險。而是那些根本就毫無預兆不能解釋的現象。到了這個份上。誰還有心守城。一干人一哄而散。早已跑了個干凈。“殺。”瞅準時機沐劍鳴已抽了長劍。迎著黃的斜陽向城頭一指。中氣十足的大吼一聲。

“殺。”這一次明軍沒有保任何陣型。所有人飛奔而出。蜂擁著向城門涌去。喊殺聲響徹一片。

整個鳳陽城陷落的很快。在數明軍面。座城立即陷落。甚至連反抗都是極少。民宅內的鳳陽人確認明軍進城之后。立即歡呼著涌上街道。在他們看來。這些士兵與從前的明兵相比衣甲有了極大的改變。面貌也是極為不同。但是有一點是一樣的。這是姓朱的大軍。效忠的是大明皇帝。他們所保衛的。也是老朱的天下。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后隊的明軍開始陸續進城。城內鼓喧天。很是熱鬧。而沐劍銘卻知道沒有多少時間了。鳳陽只是一個縣城。雖然規模宏大。但是在皇上的駕到來之前。陷其他州縣。隨時做好的準備。

當夜。數名明軍游擊開始著本部的人馬趁夜出城。向各個方向展開行動。而沐劍銘則被陽城內的鄉大戶宴請。脫不的身。

都鳳陽的光復立即傳遍大江南北,江南自然是一陣中都的影響力是極大的,明軍攻占中都,從某種意義上算是摘去了南明的頭銜,光復祖業、驅逐狄夷、一統天下已經成了長江以南百姓的常用詞,各大邸報紛紛刊載,朝廷適時的開放了國債,所謂國債,其實是朱駿當年向商人借貸的一種方式,如今朝廷用兵,銀錢經過一年的積累,自然是足夠的,不過朱駿所關心的是攻占廣大關內地區之后的事,畢竟要發展建設,這些銀子,自然要從江南地區挪銀子出來,現在假裝朝廷銀餉殆盡,發行國債,自然不失為未雨綢繆。

而對于江北的滿人,那自然是一個震動,中都雖不是戰略要地,但是政治意義卻不言而喻,康熙為此不由得頭痛起來,在短暫猶豫之后,立即將四十萬大軍分為五路,自己坐鎮中軍,兩側以滿蒙八旗齊頭并進,再外便是二十萬綠營一分為二向南挺進,自直隸、河南、山東等省四路南下,其中中軍抵達山東武定府,一來主導戰局,二來也防備天津方面的明軍異動,一時間,兵戈如潮,四路大軍浩浩蕩蕩,遮云密布向著安徽進發。

康熙作出這個決定確實是費了一番決心,但是現在明軍根本就沒有北上的意思,又突然襲擊安徽,占領中都,令康熙憂心的是,明軍是否并不愿意決戰,而是徐圖蠶食黃河以南的土地,畢竟清軍與明軍不同,明軍占領了江南,糧草眾多,慢慢拖延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害,但是清軍的糧草原本就不足,這一次朝廷搬空了所有的糧倉,就是打算一次性的與明軍主力決一死戰時間拖得越久,于清軍越是不利。

更何況中都鳳陽對康熙來說不過是一座極不起眼的縣城,可是對大明來說,意義不必占領南京要小祖先的宗廟得以恢復,軍心民氣都會為之一振,決戰未開讓明軍占了上風,康熙自然要有所行動。

雖說明軍并沒有按康熙的路數出牌,但是康熙并不以為意,在他的心里,決定勝負的關鍵在西北,只要西北的事成了,其余的都是旁枝末節,在武定府當地的官員早已恭候在行轅之外,膽顫心驚的等待著康熙的召見,索額圖一如既往的在旁陪侍,明軍占領了鳳陽,倒是沒有讓索額圖有多少擔憂,康熙則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看軍情折子,問問各路大軍的戰報,最后才將目光落在了索額圖的身上:“杰書的折子上來了嗎?”

額圖搖搖頭:“來都沒有報來來是遼東平安無事,主子不必擔心。”

康熙眉宇間皺成了川形:“怕沒有這么簡單,派人去問問吧。”

額圖點了頭,康熙又道:“不成,杰書一向穩重么多天沒有消息,定然是出了什么事人快馬去遼東看看吧,不管如何一定要打探出遼東的消息。”

“:才這就去辦。”索額圖打了個千,也不由得慎重起來。

杰確實遇到了難處在半個月前。處于三姓副都統去地倭人開始南下。倭人自遷居遼東之后。數年之間。已移居了兩百萬人。基本上整個日本島地倭人全部抵達了這里。倭人在森林附近開始建立木屋。日本島地處東北。因此倒也算耐寒。三姓副都統區天寒地凍。對于倭人來說倒是尚能適應。這一次倭人南下。自然是奉了大明皇帝地旨意。杰書立即調驍騎營北上迎敵。雙方在楚克漠西進行過幾次小規模地戰斗。互有勝負。正在這個時候。朝鮮軍統帥李顯又突然率軍北上。衛戍在鴨綠江北岸地神機營打退了幾次進攻。但是也情況緊急。整個遼東五大營已被抽調走了兩大營。此外。還有兩大營被調往了山海關。也正是這個時候。蒙古察哈爾部卻舉兵反了。

察哈爾部靠近遼東。早在努爾哈赤時。該部首領林丹作為汗蒙古帝國布延薛禪汗地長孫即位。

林丹汗即位。在巴林部境內地阿巴噶哈喇山修建了瓦察爾圖察漢浩特作為整個蒙古地政治、軍事、經濟、文化中心。林丹汗加強了傳統地左右翼三萬戶地地方行政體制。命永謝布部卻熱斯塔布囊為特命大臣。率領一支軍隊駐防趙城。在漠南蒙古地威勢如日中天。大有一同蒙古地架勢。

林丹汗為了有效地控制蒙古各部和鞏固汗權。以

部為基礎。直接控制了內喀爾喀巴林、札魯特、巴岳葉特、弘吉剌特等五部。同時也遙控了蒙古其他各部。整個蒙古各部都聽從林丹汗地號令。

而正在那個時期。后金勢力地影響已波及到蒙古邊緣各部。科爾沁、內喀爾喀五部及喀喇沁等。一些蒙古部落不斷遣人至察漢浩特。希望林丹汗采取必要地防范措施。以遏制后金勢力。不久努爾哈赤地長子褚英率領五千人進犯烏拉部。烏拉部為女真人地一支。與科爾沁相鄰。烏拉部派人向科爾沁部求援。經林丹汗同意。科爾沁部翁阿巴圖爾諾延及其子奧巴率領科爾沁部大軍到達烏拉境。與烏拉部聯軍共同打退了褚英地軍隊。

當時,明朝為了不讓努爾哈赤與林丹汗聯合,使明朝東、北兩面受敵,不斷派人到察漢浩特,竭力討好林丹汗,希望他與明朝保持友好關系。林丹汗也考慮到,與明朝保持友好,進行貿易,有利可圖;同時利用明朝可以遏制和削弱后金勢力。因此,努爾哈赤攻打遼東地區的初期,明朝北境基本上安然無事。為了表示謝意,明朝每年向林丹汗贈送白銀千兩。

林丹汗自以為自己得到明朝的支持,對努爾哈赤很是蔑視,曾派遣使臣康喀勒拜瑚持書到努爾哈赤住地,自稱“四十萬蒙古之主”,藐視稱“水濱三萬人之王”的努爾哈赤,并警告努爾哈赤不得進犯廣寧城。

努爾哈赤寫了一封指責林丹汗的措詞強硬的信,雙方的關系開始逐漸惡化。

等到皇太極即位之后,滿人的威勢日盛,最后一舉擊敗林丹汗,強娶了林丹汗的妻子、女兒,封林丹汗子額哲為親王,從而接替了林丹汗在蒙古的地位,漠南蒙古十六部四十九個大小領主齊聚沈陽,承認皇太極為汗,并奉上“博格達辰汗”的尊號。

察哈爾部一直以黃金家族自居,自從被滿人掠奪了汗位之后,原本就對滿人很是不滿,而皇太極強娶林丹汗妻子、女兒,更是讓察哈爾人感受到了侮辱,但是滿人的威勢越來越大,最后甚至一舉入關,一舉得到了關內萬里的土地,察哈爾人自知報不得仇,一直容忍,如今天下的局勢陡然一變,遼東大明兩大附從國的大軍威脅盛京,漠南蒙古準噶爾部連連攻破了一個又一個親滿的部落,而關內的消息更是令他們躍躍欲試,大明突然復起,捷報連連,現在的察哈爾部首領正是那個被皇太極立為親王的額哲,額哲的父親便是林丹汗,母親被皇太極虜為妃子,就連妹妹,也成了皇太極的嬪妃,雖說皇太極看在他母妹的份上立他為親王,但是皇太極對他的侮辱卻一直潛藏在他的心底,如今形勢逆轉,額哲立即抓住了時機,在部落中宣誓滅清,并且與準噶爾部結盟,另一邊則積極的向明朝方面取得聯系,親率三萬部族勇士東進直取遼東,由于杰書方面沒有準備,額哲的騎兵迅速的抵達了盛京城下,尋求盛京城內的滿人決戰。

整個盛京城只駐扎了一個前鋒營三萬余人,額哲的反叛讓杰書頭疼不已,城下的蒙古騎兵不斷的向城頭的清軍挑釁,杰書卻只是閉門不出,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盛京乃是大清的根基之一,絕不容有失,杰書寧可做縮頭烏龜,也不敢出城迎戰,只是這樣一來,整個盛京城就等于和外界失去了聯系,杰書幾次想派出斥候,都被城外的騎兵攔截下。

答讀者問:其他我不去說了不是什么大問題但是對于納降王輔丞一事感覺主角智商直線下降作者給的理由完全不靠邊王能投降的時機多了要投降也早投降了這個時候投降雖然不能說白分百但是起碼也有五成的詐降吧?康熙看的到壞的結果主角和其他名將就看不到了??在穩贏的情況下成功的戰略家是不會去投機取巧的有可能偷雞不成連米都拾不到對于漢奸尤其是死不悔改的就要給予雷霆一擊不能給以后的漢奸立榜樣雖然可能為此付出上萬將士的生命是也值得只要決戰擊敗滿清主角光復中國要多少兵有多少兵何必在乎一時得失呢?

哈爾叛亂的消息傳到關外,關外滿蒙部落所遭受的知,準噶爾部反叛尚情有可原,這支蒙古部落地處西疆,一支是蒙古的旁支,在漠南、漠北,壓根就沒人看得起他們,說的不好聽些,在蒙古諸王公之中,這些不過是草原里的鄉下人,準噶爾丹不過是個大鄉巴佬而已,可是額哲不同,“察哈爾”是古突語,意為“汗之宮殿的侍衛”.古代蒙古察哈爾部,原駐牧于阿爾泰山,強盛于明代時期,成為蒙古各部的中心,其汗為蒙古各部的“共主”,世襲蒙古汗位,以黃金家族自居,是蒙古部落中最接近黃金家族的部族,且部族之中精壯諸多,盛產勇士,額哲率察哈爾部反叛,對蒙古諸王公來說極其震動,許多蒙古王公已經預示到,滿人恐怕已經不行了。

幾十年前,兇悍的滿人一統遼東,幾次擊敗蒙古部落,并且一戰擊潰林丹汗的大軍,成為草原共主,從此之后,察哈爾部被剝去了汗位,蒙古各部共推皇太極為博格達辰汗,滿人的威勢隨著他們的鐵騎和戰刀在進入關中之后達到了巔峰。

可是近幾年來,先是朝鮮、日本等藩國依附南明,挑釁遼東滿人,而后關內也傳來消息,漢人在江南連續打了許多勝仗,將滿人的勢力趕到了江北,這倒不算什么,可是接下來的事就讓蒙古王公們郁悶了,滿人為了保住關內一些親近部落的蒙古勇士調往關內,而準爾的叛亂則讓蒙古王公們不由得郁悶起來,準噶爾的騎兵不過十萬人,原本對于漠南、漠北諸多蒙古部族來說,潰退的應當沒有這樣快的惜最精銳的戰士已經送去了關內,留下的戰士實在不夠,其結果,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準噶爾部侵吞一個個部落,他們曾向關內的博格達汗求援,但是得到的卻只是再等一等的消息,這讓許多王公不滿起來,我們把最強壯的勇士送去給汗王守衛他的邊界,現在我們遭受了野蠻人的攻擊,而博格達汗卻無動于衷等一等,我們的牛羊、我們的族人都將成為準爾人的奴隸,我們失去的不止是牧場,還有我們的妻女們的一切。

不滿的情緒不易察覺的在蒙古空蔓延,博格達汗賜予了他們爵位他們劃定了草場,每年賞賜了大量的財物,可是如今,他們仍然不滿起來,生死存亡之際,既然那個汗王不能拯救他們么只能另尋它途了。

而察哈爾部的叛亂,一下子讓各部不滿的情緒爆開來尤其是靠近遼東的內喀爾喀巴林、札魯特、巴岳特、烏齊葉特、弘吉剌特五大部族,這五部早在林丹汗在位時期便是察哈爾部的鐵桿擁戴人擊敗林丹汗之后,為了壓制察哈爾部這五大部族的大部分草場賜予了其他的王公,每年的賞賜也是最少的,察哈爾部又是他們曾經的盟主,如今額哲的使分別抵達了五大部族,以額哲汗的名義要求他們起兵附從,五大部族毫不猶豫的掀起了反旗,聯合了兩萬騎兵,直指遼東各親滿的蒙古部族和一些零散的滿人部族。

整個關外的局勢開始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準噶爾部、察哈爾部、朝鮮、日本四大叛軍迅速的在連綿萬里的關外極大的威懾了滿人,猶如風卷殘云一般,先是蒙古王公開始為自己的前途打算起來,他們的處境已經極其不妙了,西有準噶爾部的侵襲,東有察哈爾部聯盟的威脅,若是仍然跟著滿人繼續混下去,恐怕屆時連尸骨都找不到,各部的王公開始派出了自己的使,有的向西,有的向東,無非是選擇誰是自己的主子罷了,準爾人兵力強盛,向他們降服可以免受兵災,察哈爾人一直是蒙古共主,聲名廣播,根據以前的規矩,向他們降服總是順理成章的。

關外亂成了一鍋粥,所有人都在為了自己的生存站隊,而對于遼東的滿人來說,卻無異于滅頂之災,額哲汗恨透了滿人,起兵時便立誓要殺盡滿人,用滿人的鮮血來洗刷皇太極強加給他身的恥辱,因此,那些盛京城外的滿人全部遭了殃,凡是被察哈爾人俘獲的,盡都免不了殺身之禍,更令滿人們心寒的是,那個康親王杰,眼看著城外的滿人被一竄竄的屠戮,卻仍舊龜縮在城里,無論如何也不出來。

額哲圍住盛京已經有了幾天的功夫,杰不出戰,已讓他很是煩躁,可是令他意想不得到的事,一支二十多人組成的使隊伍抵達了他的軍中。

多,有四子部、喀爾喀部、烏喇特部、蘇尼特、阿巴這些都是漠南或是遼東蒙古部族的使,足有十幾個之多。

使們進入額哲地大帳之后。立即按著草原地規矩行禮:“偉大地額哲汗。我們千里迢迢地趕來。向新地汗王致意。”

這一句話。已經說明了他們地來意。他們稱呼額哲為汗。就已經表明了他們地立場。

額哲已經到了中年。身體仍然硬朗。他不動聲色地盯著每一個卑躬屈膝地使。明知故問道:“說明你們地來意。”

“察哈爾部一直是草原共主。偉大地林丹汗曾帶領我們抵擋了幾次外族地侵略。我們是來重新推舉蒙古人地汗王地。”使們七嘴八舌地道。其實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噶爾丹野心極大。許多部落也看不起這個鄉下人。滿人自身難保。已經不能再保護他們了。那么唯一地選擇就是這個額哲。

額哲臉看不喜色:“我們地小雞是來尋求鷹地保護了嗎?”

使們一陣尷尬。不過草永遠都是強為尊。如今博格達汗已經不能保護他們了。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去找一顆大樹乘涼呢?

“偉大的額哲,我們只是遵從草原的規矩罷了。”喀爾喀部的使毫無愧色的站出來,行了個胸禮。

額哲哈哈一笑:“好,歡之至,既然你們愿意尋求鷹的保護,那么在這之前,回去告訴你們的主人,讓他們帶著部族的勇士來到這里,證明給我看看,用滿人的鮮血。”

喀部使臉色微微一陣尷尬,隨后又道:“這恐怕不行,我們愿意為您做任何事,但是我們悖逆了滿人的盟約已經是罪大惡極,因此,我們不愿意絞入遼東來。”

各部的算盤是打的叮當作響的,現在關外風云變幻,滿人雖然勢微了,可是誰又能保證他們不能重新爬起來呢?誰也不會一棵樹吊死,既然如此,還是盡量保持中立的好,否則把人的得罪死了,被人連根拔起,那才是一個慘字。

喀爾喀部見額哲的臉色不好看,立即又道:“我們部族之中的勇士有許多被征調入關內,所以如果這個時候對滿人動襲擊,恐怕關內的勇士……”

額哲揮了揮手:“好啦,我的小雞們,既然你們愿意去學那些隨風搖擺的小草,本汗也不怪你們,一切都得按草原的規矩來不是嗎?你們各自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讓他們聯手阻止準噶爾東進。”

額哲雖然與準爾部聯盟,但是對那些準噶爾部并不是沒有防范,畢竟這群野蠻人是不講道理的,讓他們遵守信用恐怕比要一只小雞翱翔九天之還要困難,他的骨子里流淌著林丹汗的血液,一直認為只有察哈爾部才是草原共主,解決掉這些滿人,他早晚都要回師西進,跟準噶爾人打個你死我活的。

使們紛紛行了禮,告退出賬,現在草原大亂,讓許多草原的王公已失去了抉擇的睿智,許多王公甚至一邊仍舊向滿人表忠心,一邊又與爾丹眉來眼去,暗地里,說不準又派出使向額哲臣服了,其實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三個巨頭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可是旗幟鮮明的選擇了哪一個都需要承擔風險,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連蒙古人都不能例外,因此許多人只好三面討好,以維持中立。

額哲在盛京城下叫罵了幾天之后,見杰仍然雷打不動,可是盛京城城池實在過于高大,蒙古人原本就不善于攻城,額哲隱忍了這么年,也并非是個白癡,自然明白若是全力攻城,恐怕就是再多一倍的人數也一定能把盛京拿下,在短暫的思考之后,他毫不猶豫的率軍繼續東進,在那里,滿人的一支驍騎營正在與倭人對持,他決定去找找他們的晦氣。

“報!”在盛京城內的衙署里,一個配著腰刀的戈什哈飛奔至憂心忡忡的杰腳下:“稟報王爺,察哈爾人退走了。”

原本在廳里背手來回踱步的杰臉一喜:“快,立即讓人將折子送出去。”

什哈打了個千。

十萬字之內滿人從此消失,以前拖了太多的情節,不好意思。

戈什哈正要離去,杰卻突然抬起了眸子:“回來。更新超快

“王爺還有什么吩咐。”

“察哈爾往哪里退了?”杰盯著這個心腹,臉又浮現出一絲憂心忡忡。

“向東去了。”

“啊?”杰差一點沒有站穩,雙腿都不由得打起顫來:“立即將銳健營都統叫來。”

什哈領命去。

杰一臉焦躁的坐回椅,現在的問題就不是防守盛京這樣簡單的了,察哈爾人東進,東面就是與倭人對陣的驍騎營,若是在驍騎營的腹背,突然出現了一支蒙古騎兵,與倭人兩面夾擊,其戰果可想而知,若是驍騎營戰敗,那么蒙古人與倭人合流,說不定隨時可能南下攻打鴨綠江北岸的神機營,這樣一來,整個遼東五大營便隨時可能被人慢慢蠶食,一旦兩大營覆滅,除了山海關的兩大營之外,整個遼東,滿人的力量只剩下他在盛京的銳健營了,若是放任蒙古人東去,就算是守衛住了盛京,恐怕整個遼東也毫無問的落到這些蒙古、倭人、朝鮮人手里,盛京就算是城池再險要,早晚也會有陷落的一天,因此,在他看來,寧愿舍棄盛京,也是決不能讓蒙古人東進的。

他想了一想,:著這個功夫又提筆寫了一份折子,說起來,這份折子杰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的,他大膽的提出了舍棄盛京,保住遼東五大營的有生力量,若是遼東有失,他愿自刎殉國云云。

待他顫抖的手寫完了后一個字時,銳健營都統福全已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福全一身戎裝穿著正白旗的鎧甲,熊腰虎背,很是盛氣凌人。

“老二。”見福全進來,杰立即起身,勉強擠出一些笑容打了個招呼。

這個福全與其地都統不同。他是順治地第二子。剛剛封地裕親王是康熙皇帝地親哥哥。早在年幼時。順治便問過他地志向。福全回答說:原為賢王。順治對他很是看重。福全也沒有爭儲地決心。但是卻極好軍事。能開得幾石地大弓。騎射功夫也是一流。鰲拜倒臺之后。五大營里一些親近鰲拜地都統盡皆以別地名義全部裁撤五大營里便有了三個都統地空額。福全自動請命帶兵。康熙對這個哥哥倒很是放心地。立即大喜立即下旨敕他為銳健營都統。福全主掌銳健營之后貼下屬。對各級地軍官也極是照顧。更不吃士兵地餉銀。很快便與下邊地人打成了一片。訓練起來也絕不含糊。一年下來健營地戰力陡升。這也是杰將銳健營留在盛京駐守地原因。

“王叔哈爾人往東邊去了。”福全大咧咧地將頭盔丟在桌幾。他方才聽說察哈爾人退了立即跑到城樓去看。是以急匆匆地說出來全對軍事頗有研究。自然知道察哈爾人東進將意味著什么。

“老二。先坐下說話。”杰雖是焦急。可是在這個侄子面前。卻不好表面地太過莽撞:“我叫你來。正是因為這個事。”

“這還有什么好商量地。請王叔下令。我這就率銳健營出城追擊。若是驍騎營有失。我們就算坐守著盛京又有什么用?”

杰頜點頭:“老二說地不錯。但是盛京也同樣重要。這里不但有數十萬滿人。更是遼東最堅固地城塞。也決不能有失地。你先坐下。我們先議一議。想個萬全地法子來。”

福全這才老大不愿意地坐下:“王叔地意思是?”

杰喝了口,這才知道這早已冷了,不由得呸了一口吐了出來,頗為氣惱的將放回桌幾:“方才我靜靜思量了一下,既然察哈爾人往東邊去了,咱們反而不能急。”

杰頓了頓,整理著思緒,繼續道:“若是現在出城追擊,說不準這些察哈爾人又掉轉馬頭與咱們在城外決戰了,若果是如此,咱們放棄了城防的優勢,與他們在野外決戰,實在太不值當。不如這樣,再過兩個時辰之后你再出城追擊,往驍騎營的方向去便是,根據我的估測,待你抵達驍騎營與倭人對持的地點,恐怕蒙古人與倭人已經對驍騎營展開攻擊了,察哈爾人往驍騎營的腹背捅一刀,那么咱們的銳健營便趁著察哈爾人鏖戰之際,在察哈爾人的腹背也捅一刀子,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便是這個道理。”

福全聽了杰的分析,不由得點了點頭,眉宇之間仍有些憂心忡忡,這個戰略若是完成的好,大獲全勝他是有把握的

戰略是戰略,真要實施起來卻并非這樣簡單,先定,去的早了,察哈爾人并沒有投入作戰,最多反身與銳健營決戰,去的晚了,說不定整個驍騎營已營救不及全軍覆沒,解釋察哈爾人與倭人剛剛得勝了一場,士氣如虹,兩軍合為一軍,再掉頭與銳健營決戰,那么他恐怕再自信,也勝利無望了。

“老二……”杰沉著眉,如今大清的聲勢已日漸衰退,他在遼東苦苦支撐,就好像一個補漏匠一般,東縫西補,可是不論如何,這件破衣服早已破了許多的洞,補完了這個,那邊已破了兩個,所謂左右支拙正是如此,他嘆了口氣:“察哈爾人反了,恐怕將來咱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福全心里打了個突,平時他的這個王叔可從來沒有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現在臨戰之際說出來,難道是他有了什么不好的預兆,福全身子不由得正了正:“王叔的意思是?”

杰一臉疲倦的揮了揮手:“你下去準備,兩個時辰之后立即出。”

福全摸不著頭腦,只好拿起頭盔:“那我走了,王叔保重。”

德川綱吉近來是牢騷,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原來了明人的當,不是小當,而是惡當,明人口口聲聲說什么北庭都護府資源豐富,這句話倒是沒有錯的,這里倒是都是森林、鐵礦,甚至還現了一兩處銅脈,他帶著數百萬倭人抵達了這里,開始時也很是熱情,可是過了兩年才現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木材、鐵礦都挖了不少,足足的堆積成了幾十座小山,最大的問題是他娘的這些原礦根本就運不出去,這里原本就是極北,再加有滿人橫在遼東,道路是不同的,商船更是不愿意到這鬼地方來,也就是說,沒有人采購,他德川綱吉不能把東西運出去,這些玩意說到底連石頭都不如。

德川綱吉開始想念日本那里比起這里來說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下,可是他明白,他再也回不去了,不只是漢人已經開始大規模的向那座沒有了倭人的島嶼遷,而是他德川綱吉在倭人之中已沒有了任何的聲望,就算他要回去,大明不需要提出反對,只要宣稱不再給予他任何保護,恐怕百萬的倭人就能活撕了他,德川綱吉要想維護自己的統治,甚至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必須得對他的主子言聽計從,現在的情況已經惡化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連一支五萬人的倭人兵衛隊他都養不起,只能向明人進行高額借貸,隨后再從巡航的水師那里高價購得一批物資,再將他們分配給他的兵衛,從某種意義來說,他的士兵都是大明養起來的。

知道自己已無路可走的時候,德川綱吉算是任命了,不就是做狗嗎?做狗有什么不好?至少名義他還是數百萬倭人的大王,住的是聚居點最奢華的房屋,吃的也是水師運來最新鮮的食物,只要自己過好,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就在半個月前,他從巡的水師那里收到了大明皇帝的旨意,大明皇帝命令他不顧一切的向遼東起攻勢,此外,水師還免費供應來了一批新鮮的食物,讓這些只能在冰天雪地之中捕魚、打獵為生的倭人一陣雀躍。

“德下,你要明白,必須不計一切的起攻擊,就算是讓你們的男人全部陣也在所不惜,懂了嗎?”

“對了,皇帝陛下外還說了,只要能夠打通遼東與朝鮮之間的通道,甚至是一舉打通遼東與關內的通道,大明可以立即修建一條道路通往北庭都護府,屆時殿下的礦物定然能賣個好價錢的,德川殿下,這是你的一次機會,想想看,屆時會有無數的商人通過道路前來你這里拉運木材和鐵礦的,好了,不多說了,在下不過是傳句話,到底如何,還需要德川殿下自己斟酌。”

這是那個巡航的千戶官臨走時:德川綱吉拋下的話,德川綱吉又滿懷起信心起來,是啊,大明其實并沒有欺騙他,這里確實礦產豐富,若是坐擁這些礦產,他德川綱吉絕對是天下最有錢的藩王,問題是,他必須得打通一條商路出來,要賺銀子,還得自己拼一拼。

了利益,為了改變現狀,德川綱吉毫不猶豫的開始格,任何人,只要愿意隨自己反滿的,都可以得到極高的賞金,倭人原本就是為了利益而瘋狂的民族,只要有足夠的好處,他們并不會在乎自己的性命,更何況現在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了,活下去和死了的區別并不大,一時間,幾乎所有的倭人青壯都被征調起來,足足二十萬人發放了簡易的武器,以五萬兵衛為骨干,鋪天蓋地的向南遼東發起了倭人至今為止最大的攻勢。

二十萬倭人雖然看去漫山遍野,但是由于這些大多是農夫或是武士,雖說兇殘,可是畢竟管理松散,在蘇扎哈窩集附近遭遇了北的驍騎營,驍騎營毫不猶豫的擺出沖鋒陣型,方一接觸,便將前隊的倭人分割合圍,幾次沖殺之后,密集的倭人陣猶如被鐵犁犁過的土地一般,留下了一大片的尸體,等到德川綱吉的中軍趕來,驍騎營毫不猶豫的勒馬往回沖殺了一陣,這才呼嘯而去。

在這雪原之,騎兵是最為恐怖的兵種,當一支騎兵呼嘯而來時,根本就難有抵擋之力,唯一的辦法,只能聚成一團,用這種最為被動的方式來降低騎兵的沖擊,可這也不過是降低傷亡的唯一辦法,除非有火鐃或是長矛,有了這些,也必須還有一支訓練有素的士兵來操縱這些抵擋騎兵的利器,才能在這萬里無垠的雪原與八旗騎兵有決戰的資本,遺憾的是,倭人們兩個條件都不具備,騎兵來去如風,一旦見到倭人的大隊前來,毫不猶豫的風馳電掣一般的消失在地平線是這僅僅只是個開始,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驍騎營開始瘋狂的出動,時而出現在倭人的側翼時而在后隊出沒,甚至有一次,面對倭人的中軍,三萬鐵騎出現在正前方的地平線,隨著一聲馬蹄如轟雷一般的滾動,猶如一把尖刀一般,徑直在倭人的中軍犁開了一條口子。等到倭人們反應過來,這些騎兵已經呼嘯著揚長而去,甚至倭人連邊都沾不到一點。

驍騎營都統巴彥是一名鑲黃旗的老將了一輩子仗,使用起騎兵來可謂得心應手,騎兵最大的優勢便是沖刺力,往往騎兵加入戰斗之后,首先便是憑借著強大的沖刺力打算敵人的陣型,隨后再加入混戰巴彥卻壓根就不給倭人們任何混戰的機會,往往率領他的驍騎營突然出現,隨后沖刺,待倭人被打亂了陣型,趁著這個功夫,巴彥絕不會戀戰即率隊呼嘯而去。

這種不斷騷擾的作戰方式使驍騎營的傷亡幾乎可以忽略,而倭人的損失便慘重了,幾天的功夫,便傷亡了近萬,這些傷亡倒還是勉強能夠接受讓德川綱吉郁悶的是士氣問題,倭人作戰向彪悍兇狠,根本不需要鼓舞士氣只要給予足夠的利益,便會毫不猶豫的玩命是面對驍騎營這樣的對手,這些倭人們卻是郁悶不已,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些騎兵什么時候來,在什么地方出現,有時候,在埋鍋造飯的當口,有時候在半夜中突然聽到那致命的鐵蹄聲,隨后便是一陣沖殺,這種毫無征兆的恐懼,縱使是這些把腦袋別在褲腰帶的倭人也是受不了,許多人連續幾夜不敢睡覺,在這雪原行軍,早已心力交瘁,后方的糧草也接濟不,無奈之下,德川綱吉只能在蘇扎哈窩集附近扎營。

蘇扎哈窩集位于興凱湖左側,原本是一支滿族部落的領地,滿人入關之后,由于許多滿人開始遷入關內,這里反而荒涼下來,原本還有一些牧民在這里過活的,可是一聽到倭人南下,早已跑了個干凈,只是一些留下來的牛羊卻來不及帶走,也算是便宜了倭人,倭人們修建起了柵欄,算是有了些簡易的防護,德川綱吉現在總算是想通了,滿人的馬隊太厲害,自己人數再多,在野外也不夠折騰的,明朝皇帝的意思是讓自己去牽制滿人,既然如此,那么他也就不這么賣力了,只要讓滿人感受到自己的威脅便成了,干脆安下營來,又聯系朝鮮方面派出北洋艦隊在附近的海岸輸送些糧草,干等著便是。

德川綱吉的戰略算是正確的,驍騎營的瘋狂突襲立即暫緩下來,沖擊一支聚成一團的大軍,而且還圍了柵欄,是極容易陷入混戰的,騎兵的沖刺力量一過,驍騎營要面對的就是人數超過數倍的兇悍敵人,就算是驍騎營能以一擋五,恐怕也會被倭人耗死。

若是尋常的敵人

倒不介意直接將他們沖散,因為人數再多,再強大騎之下,士氣陡然一降,不需要將敵人全部屠戮干凈,這些人恐怕早已四處潰散了,可是這些倭人實在讓巴彥很是費解,他們的兇悍實在讓他有些心驚,這幾天來每一次突襲他們的側翼或是后隊,他從來沒有見過有倭人潰散,許多倭人甚至仍舊舉著刀槍朝著戰馬奔騰處沖殺,雖然他們脆弱的身體根本抵擋不住戰馬的瘋狂沖擊,可是仍有人前仆后繼著一臉猙獰的猶如飛蛾撲火一般沖去。

這些人完全就是一群瘋子,巴彥只能用瘋子來形容這些近似野人的倭人,不管是勇氣也好,瘋狂也好,巴彥自然也知道對建立營寨的倭人發起攻擊是極為不智的,好在他的任務只是阻擋這些倭人威脅盛京,于是索性也在蘇扎窩集安下營來,驍騎營的營寨只在蘇扎窩集以東的十里處,隨時監視著這些倭人的一舉一動。

德川綱吉遇到地困難是極大地。首先就是糧草不濟地問題。在北庭都護府。那里地糧食原本就不夠。以至于許多身體孱弱地倭人無聲無息地餓死。在那里。倭人地糧食主要來源于向明軍借貸購買以及狩獵捕魚。而大軍出征。德川綱吉倒是很省事。讓所有自備干糧。因此。有地人要嘛在腰間別一只兔子。或者背著半簍子地魚。反正這天寒地凍地鬼天氣也不會讓食物變質。除此之外。那些大明運來販賣地香噴噴地大米也運了一批。作為備用。抵達蘇扎哈窩集之后。糧食主要是由大明艦隊自附近海岸運來。可是整個倭軍足有二十萬人。憑著這一點糧食顯然是不夠地。原先德川綱吉地設想是一路南下。沿路燒殺下去。走到哪吃到哪。可是如今。近二十萬人就這樣阻擋在了這里。十里外地驍騎營仿佛一條無法逾越地屏障。讓倭軍進退不得。

“大人。無論如何你們也要多調些船多運些糧食過來。如果再這樣下去地。我們統統都會餓死在這里。”德川綱吉看著運糧而來地明軍北洋水師千戶官一臉祈求地差點要跪下來。軍心已經不穩了。德川綱吉在倭人之中原本就沒有威望。那些精銳地五萬兵衛原本是效忠他地。只因為任何物資到了德川綱吉手里。他都會先緊著他們。可是如今。就連兵衛們也不滿了。糧食現在成了他地保命符。再這樣下去。德川綱吉恐怕會給兵變地倭人砍掉腦袋。

千戶官也是一臉同情。這里地倭人一天只能吃一頓飯食。在這天寒地凍地天氣實在是要人命。不過同情歸同情。他也不過是奉命行事地分艦隊軍官:“我們地主力已經大部分被總督大人率隊去了天津。我們地艦船并不足夠。這已是運力地極限了。”

德川綱吉仍然不死心:“貴國不是有許多遠洋商船嗎?不是有許多在朝鮮嗎?大人若是回了朝鮮。是否可以讓商人們在朝鮮收購糧食。再販運過來。”

千戶官嘆了口氣道:“這里與其他海岸不同。天寒地凍地。船只極容易遭遇浮冰。恐怕尋常地商船是不敢來地。”

“我愿意出雙倍的價錢收購。”德川綱吉咬了咬牙,這一年來,他向大明已經借貸了數百萬兩銀子,跑到這天寒地凍的鬼地方來,銀子沒賺到一分,倒是欠了大明皇室一利滾利的債,所謂債多人不愁,大明皇室也愿意借銀子他,大明皇帝甚至很是縱容他,總之是借多少給多少,總之,德川綱吉現在花起銀子來也是如流水一般,反正欠一百萬兩也是欠,欠五百萬也是欠,他已經麻木了:“此外,我還需要借貸一百萬兩銀子,以支付費用。”

德川綱吉也算是倒霉的,先是被大明慫恿廢掉了天皇,引起了倭人的普遍仇視,為了維護統治,不得不對大明言聽計從,接著又被大明慫恿來了這北庭都護府,更是讓倭人恨他到了骨子里,德川綱吉就等于是完全成了大明的附庸,就算是一個小小的千戶官,他都不敢得罪,因為他明白,愿意給大明做狗的倭人實在不少,只要大明宣布不再支持他,那么立即就會有人接替他的地位,為了養活一批忠于自己的兵衛,他又必須向大明皇帝借貸,一年是百分之十的利息,所謂驢打滾恐怕也不過如此,可是他還能怎樣?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川綱吉的消息傳到了朝鮮各大港口,立即引起了極兩倍的利潤足夠任何商家瘋狂了,在這里,至少有數百艘大商船往返于大明與朝鮮的航道,朝鮮將礦物運回大明,而大明再將成品的各種商品販運到此銷售,因此,這里的海貿極為達,商人們聽到了消息,立即行動起來,在朝鮮大肆收購糧食,隨后立即揚帆起錨,源源不斷的販往德川綱吉那里.

幾天的時間里,德川綱吉的糧食總算有了著落,心情也好了不少,而十里外的驍騎營營地,卻生了不少的變故,就在一個凌晨,除了值下夜的斥候之外,大部分八旗兵仍處在夢中,他們在這里實在沒有多少的挑戰性,這些倭人雖然兇悍,可是在鐵蹄之下仍舊是一群羊羔而已,而現在,倭人們龜縮在集寨里已經好幾天不敢出來了,就算是輸糧進營,也是十分慎重的出動大批的人馬,一旦驍騎營來襲,隨時準備玩命,驍騎營曾襲擾過一次運輸倭人糧食的車隊,可是剛剛出動,那些倭人便拼命一般的依仗著車輛固守,無論如何也不退散,最后更大的倭人前來救援,驍騎營只能不甘的撤回,因此,巴彥并沒有再對倭人的運量隊起過攻勢,驍騎營的清兵也就無所事事起來,此時正是黎明,整座大營的清兵都睡的由其香甜,在營外巡營的斥候也不由得放松了警惕,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遠處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最后猶如雷鳴一般的響起。

“敵襲!”幾個狼狽的斥候自西方而來高聲大吼:“敵襲!蒙古察哈爾部反了,正在趕來。”

“嗚嗚嗚嗚……”哨塔的清兵吹響了迎敵的號角,一座座營帳內立即悉悉索索起來個個神色慌張的清兵衣冠不整的鉆了出來,仍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在這里天氣冷的很,許多人并沒有剝衣去睡,不需要多少時間,所有人都出了營。

“去馬棚個千總此起彼伏的高吼巴彥也立即招來了幾個副將,在一隊親兵的保護下,迅速的了望塔,這種木質的望塔原本就是急匆匆建起來的,并不牢固,原本是不能兩三個人可是巴彥也顧不得許多人,不待那望塔的清兵下來,便登了去,他極目西眺,果然看到一支黑色的洪流正在往這邊急速奔來至少有數萬人之多,他早就聽說漠南蒙古的察哈爾部反了,可是如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些人居然是朝著這邊來的盛京方面怎么沒有消息?巴彥不由得暗罵了一句,隨后噌噌的下了塔樓兵們早已騎來了馬,也將他的戰馬牽來巴彥朝著幾個驚慌失措的副將大吼:“迎敵!”

“喳。”

額哲來了,他率著他的騎兵連續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從未間斷,為的只是防止走漏消息,給驍騎營狠狠的來一下,數萬騎兵匯聚成一條洪流,每個騎兵都有兩匹戰馬,每隔兩個時辰便換乘一匹,為的只是歇養馬力,蒙古人別的不多,唯獨是戰馬卻是應有盡有,數萬騎兵猶如轟雷一般迅速的越過地面,他們的目標是東方的那座遙遙可見的營寨,所有人開始抽出了彎刀,在這雪原,寸厚的大雪迅速的被馬蹄踩亂,時而會傳出一陣陣蕩人心魄的喊殺聲,他們又累又餓,可是在臨戰之際,卻開始爆出了排山倒海一般的氣勢。

“是誰使我們蒙羞?是誰奪取了部族的汗位?是誰強娶了先汗的妻子和我的妹妹?”額哲雖然年紀大了,可是身子骨仍然硬朗,在一匹通白的戰馬矯健的控制著馬速,隨后準備好作出沖刺,他的眼眸逐漸變得血紅,幾十年的隱忍,那個曾經懵懂的少年恨意滔天,如今,總算是報仇的時候了。他旁若無人的高聲叫吼,連揚起戰刀的手都不由的抖動起來,這不是恐懼的顫抖,而是激動,是無數個日日夜夜朝思暮想之中如愿以償的激動。

“我們繼承著黃金家族的血統,我們世世代代是汗之宮殿的侍衛,我們先汗的勢力一直延伸到了草原的盡頭,我們要像狼像鷹一樣的在戰斗中死去,也不愿意給我們的敵人羞辱,察哈爾的勇士,把你們的刀舉高一些,你們的刀劍要向著天生天,要指著太陽,絕不屈服。”

哈爾騎士爆出一陣暴喝。所有人地馬速開始徐徐減了下來。驍騎營地營地已經越來越近

滿人騎兵已經開始騎著馬列陣。他們需要稍微降以歇養馬力。隨時準備爆出一次沖鋒。

“張弓。”額哲大吼起來。

馬背繼續前進地蒙古士兵迅速地開始從后腰取出了弓箭。驍騎營顯然也甘示弱。隨著一聲聲嗤嗤作響。雙方箭矢如雨。互相拋灑。不時有中箭地騎兵落馬而亡。激起陣陣塵土。馬嘶人叫。

蒙古人與滿人地騎射功夫不相仲伯。一陣箭雨之后。雙方都是損失慘重。尤其是尚未做好準備地滿人。甚至許多人在慌亂之中根本就沒有佩戴弓箭。

五十丈、三十丈、十丈、五丈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兩軍地騎射改為正面沖殺。額哲揮舞著彎刀。一馬當先。殺入敵騎中。察哈爾人人人都藏著口惡氣。誓要擊殺滿人以泄多年來地屈辱。滿人原本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雙方地馬隊碰撞在一起。立即便可以看出驍騎營小挫了一場。許多人人仰馬翻地摔下地。隨后被無數地馬蹄踩成了肉泥。潔白地白雪之。鮮血四濺!

只是驍騎營畢是滿人的五大營精銳之一,一場小挫雖然讓士氣為之一泄,但是當滿人感受到察哈爾人的強大攻勢之后反而更加勇悍,兩隊騎兵亂戰成了一團,察哈爾人反而開始改攻為守起來、停止推進,畢竟這些騎士連續趕了一日一夜的路,又累又餓,額哲原本的打算是突襲驍騎營,誰知驍騎營訓練有素,很快便做好了戰斗準備,倒是讓他失算。

“殺!”雙方都不是軟蛋,使得這騎兵對決更像是一場來回的拉鋸戰,察哈爾人弱點在于體力不繼,而驍騎營弱點在于倉促應戰,雙方的騎士相互碰撞,戰刀絞在了一起,不斷的有鮮血澆紅了雪地,不斷有人出怒吼和痛苦的呻吟。

雖然驍營穩住了陣腳,可是左翼卻因為部署不周被察哈爾人沖破,一身戎裝的巴彥在一隊親兵的護持下看得心驚肉跳,親自率人前去補救,其實他真正擔憂的不是眼前的察哈爾人,真正的危險在他們的身后……

倭人的營地顯然也感覺到了東面動靜,德川綱吉聽到隱約的喊殺聲還以為是驍騎營前來偷營,等到巡邏的斥候來報時,立即振奮起來,一隊身份不明的騎兵襲了驍騎營的大營,雙方正陷入混戰,這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很快,幾名蒙古裝飾的士勒馬過來,他們是直接越過清兵營地而來的,為的騎士很是拘謹,并且拋下了刀劍表示自己并沒有惡意,他們很快被帶到了德川綱吉面前。

“我們是偉大的額哲汗的使。”蒙古的漢話說的不錯,朝著德川綱吉行了個胸禮:“根據草原的規則,我們愿意與你們聯合起來,請派出你們的戰士,殿下,我們并肩作戰,一條孤狼是咬不動老虎的。”

德川綱吉問明了對方的情況,知是蒙古人叛亂,更是一臉的喜色,現在該是他出動的時候了,撿便宜的事倭人是很樂意做的。

“立即準備,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德川綱吉給幾名心腹下達了命令。

“嗨!”

一刻鐘之后,漫山遍野的倭人開始向西挺進,他們的隊形十分散亂,可是這個時候,德川綱吉也顧不得這么多了,他必須爭取時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十里之外的驍騎營營地,這些天他遭受驍騎營的苦頭已經夠多了,現在天掉下了一個烙餅,他自然毫不猶豫的接住。

雪原的騎兵鏖戰仍在繼續,這純屬是蠻力的角斗,雙方沒有任何的取巧,只是無數的小隊騎兵不斷的左右沖殺,地下的積雪已經染紅了一片,可是鏖戰仍要繼續,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額哲幾乎是毫無余地的投入了所有的人參加了戰斗,他的右臂受了傷,已經被幾個護衛擁簇著脫離了戰場,但是他的眼眸仍然閃爍著血紅,二十年前,他就暗暗立下了誓言,一定要用滿人的鮮血來洗刷他的恥辱,而現在,是他實現諾言的時候了。

“那些倭人還沒有抵達嗎?”額哲顯得有些焦躁,他明白勝利的關鍵,眼下雙方勢均力敵,他期待著那棵壓彎驍騎營稻草的倭人出現。

“汗王,來了。”

哲順著護衛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黑壓壓的倭來,手里拿著倭刀甚至是木棒,不需要任何的煽動,已嗷嗷叫著加入了戰團。,。,首。發

騎營腹背受敵,壓力陡增,由于陷入了混戰,又不能起沖鋒,只能分兵返身攔截陸續加入戰斗的倭人,左翼、右翼瞬間便被士氣如潮的察哈爾人沖潰,只能收縮戰線擠成一團固守,令巴彥郁悶的是,先期投入戰斗的倭人現在還并不多,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倭人加入戰團,失去了機動性的騎兵一旦被圍,別說要應付察哈爾騎兵,恐怕就是這些倭人都可以將他們分割吞下。

倭人幾近瘋狂起來,他們肚子里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氣,雖然大多數人的武器簡陋,甚至在此之前,許多人還是農夫或礦工,卻是極其兇悍,一隊隊的倭軍猙獰的加入戰斗,以至于驍騎營的后陣先垮了下來,巴彥若是在一刻鐘之前選擇逃竄,就算有察哈爾騎兵的追擊,或許還能保住一部分的實力,可是現在已經晚了,陣線一被沖垮,便立即被如潮的倭人分割包圍,而察哈爾人則專門挑選那些潰逃的滿人開始追擊屠戮。

完了,巴彥臉色脹紅,心里升出這個念頭,先是察哈爾人突襲大營,隨后又是倭人參戰,雪原之,數十萬大軍混戰成一團,而驍騎營卻被分割成幾塊,不斷的被慢慢吞噬,蜂擁而至的倭人不斷的左沖右殺,狂嘯著將一個個騎士拉下馬來砍成肉醬。

“轟轟轟……”就在巴彥絕望之際,突然,在喊殺之中,突然隱隱傳出了一陣陣戰馬踏地的轟響,雪原顫動如一群巨獸排山倒海般的向戰場奔來。

額哲不由得愕,隨后立即有斥候前來稟告:“大汗,后方出現了一支人馬,是滿人的騎兵。”

額哲不由得一詫是隨又鎮定起來,早在奔襲的途中,他便隱隱感到有一支騎兵正在自己的后方游動,當時爭分奪秒,并沒有顧忌許多,只想著一舉沖垮驍騎營,這個時候他的彎刀一舉,整個驍騎營已被倭人分割包圍,察哈爾騎兵反而清閑下來紛往額哲方向聚攏。

“勇士們,你看,又有滿人試圖來挑釁勇敢的草原之鷹啦,長生天在看著我們,拿起你們的武器,讓他們看看汗之宮殿侍衛的勇氣去像狼一樣的將他們撕成碎片,殺。”

疲憊不堪的察哈爾騎士揚起了長刀,隨著額哲最后一聲的喊殺聲如脫弦的箭一般調轉馬頭向著滿人騎兵的方向起沖鋒。

三萬銳健營隨著福全身后開始了沖鋒,額哲的騎兵從盛京一東進,福全便率騎兵尾銜其后,為了不讓察哈爾人現盡量沒有追的太緊,好在察哈爾人急著東進,雖然在后隊現了少量的騎兵,也沒有意識到是大股的騎兵尾銜追擊,可是當福全抵達這里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來的晚了一些,也沒有意識到漫山遍野的倭人居然將驍騎營包圍了。

來不及多想全已抽出馬刀。順著攔截而來地察哈爾騎兵一指:“殺。”

兩支騎兵迅速地撞在了一一時間人仰馬翻。無數人悶哼著落下馬去哈爾人畢竟攔截地倉促。再加一日夜地奔跑歷經了一場大戰。就算是人受得了。座下地戰馬也沒有多少馬力了。剛一接觸。便被銳健營騎兵沖亂了陣型。被迫地連連后退。

福全已毫不猶豫地舉起了馬刀:“殺。”

見自己地同族陷入倭人地包圍。曾經不可一世地滿人精銳如今卻在包圍中苦苦支撐。隨時都有覆沒地危險。銳健營清兵出了略帶悲壯地吼聲。毫不猶豫地對著這些叛亂地蒙古人砍去。

鏖戰真正進入了開始階段。雪原無數人混戰成了一團。徹天地呻吟怒喝一直持續到了傍晚。這場瘋狂地混戰幾乎耗盡了戰斗雙方所有地戰力。尸橫遍野。到處都是伏在雪地地冰凍尸體。到了傍晚。天空中又飄起鵝毛大雪來。混戰才逐漸結束。察哈爾人與倭人開始向東退卻。而清軍則逐漸向西脫離戰斗。

一番鏖戰下來。雙方地傷亡都是巨大地。倭人戰死超過四萬。察哈爾人傷亡過半。清軍也沒有討到多少便宜。銳健營死亡九千。驍騎營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四千余人逃地了性命。這還只是戰時死亡地數字。許多疲憊不堪地人在刺骨地寒風中倒在地。或許就再也沒有醒來。

福全抿著嘴,直到所有人全部退出了戰團,這才勒著馬下令扎營,一日的血戰已經耗空了所有人的體力,得趕緊生出火來給將

御寒,否則說不定傷亡還會加大,而巴彥手臂已經受也拉開了一條猩紅的口子,身的鎧甲被割裂的零碎,好在這里天氣寒冷,否則早已失血過多死了。

“裕親王。”巴彥疲憊的在包扎好傷口之后撥馬靠近福全,雖說二人都是都統,職務是平級的,可是福全是個正兒八經的黃帶子宗室,當今皇帝的親哥哥,朝廷冊封的親王,巴彥可不敢在他面前拿大,恭恭敬敬的在馬行了個禮。

“巴彥都統,你來的正好。”福全看到這名驍將語氣很是溫和,這一場大戰損失如此慘重可怪不得巴彥,面對驟然而至的察哈爾騎兵以及漫山遍野的倭人,驍騎營能留下四千已經極是難得的了:“如今倭寇和叛軍勢大,我們兩個營合起來傷亡慘重,只靠這兩萬余人要想抵擋賊人恐怕實在勉強,巴都統率本部先回盛京去,這里有銳健營照看著。”

巴彥自然明白福全的心思,說的不好聽些,現在的驍騎營基本已經被打殘了,四千人里,幾乎人人帶傷,留在這里也是給銳健營拖后腿的,騎兵講究的是機動性,若是有人拖后腿,這個王爺自然是不情愿的。巴彥頜點頭:“明日我便回盛京去,王爺保重。”

福全頜,突然間,腦海中想起了臨行時康親王杰的一番話。

“老二,察哈爾人反了,恐怕將來咱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當時福全聽起來,還覺得這個王叔在杞人憂天,滅自己士氣,漲他人威風,可是現在想起,卻是頗有感觸。這一仗下來,若論傷亡,清軍是絕沒有吃虧的,清軍損傷不過三萬余人,而倭人就死傷了四萬多,再加察哈爾人也有近萬的損傷,可是就算是打勝了,計算下來,清軍反而更加羸弱,只因為滿人人口只有這么多,五大營的精銳滿打滿算也不過十萬余人,死了一個少一個,而這些反叛的蒙古人以及倭人、朝鮮人,還有那關內的漢人卻是連綿不絕,讓滿人去單獨應付倭人或朝鮮、蒙古倒好,可是那些漢人呢?滿人戰死一個就少了一個,漢人戰死一個,立即可以征召十個甚至一百個補充去,這便是雖勝亦敗的道理,畢竟現在的漢人已不再是從前那些滿人一至便爭先逃命的漢人了,從前的滿人還可以以漢制漢,可是現在呢?福全是嫡親的宗室,許多人看不到的密折他都能從康熙的話語中聽到,他非常清楚,那些所謂的漢軍旗,所謂的綠營,已經逐漸的開始離心,這些人原本就是墻頭草,當年能投靠滿人做漢奸,現在讓他們為了保命而反戈自然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

滿人不過萬、過萬無人敵的神話已經打破,幾十年積聚下來的戰功早已煙消云散,沒有了威望和戰功的滿人強制粘合起來的帝國已經搖搖欲墜,一個接一個的反叛使得更多人離心離德,更多的部族開始站出來挑釁滿人的權威,先是準噶爾、隨后是察哈爾,福全現在終于懂了,滿人最大的弱點不是戰力,更不是一場戰斗的成敗問題,而是聲望,這些神話一旦漸漸褪去光環,所有人都知道滿人八旗不再是從前令人恐怖的力量,那些藏人、苗人、蒙古人、將會毫不猶豫的拾起戰刀,為漢人推翻這個帝國而推波助瀾。

可是,光環已經褪去,滿人已經不再保護蒙古,不再威懾西北,失去了江南沃土,就連遼東也已陷入震蕩,應接不暇的各路叛軍,無數的勢力蜂擁而起,接下來,只剩下的是芶延殘喘了,就算是滿人如何精銳,也只是窮于奔命,不斷的重復著叛亂、反叛的漩渦,更何況,那個曾經一擊即潰的南明已經起來了,聲勢正隆。

福全嘆了口氣,撥馬回到營中……

答讀問:倭人有這么傻嗎?

答:可以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德川綱吉,就好像吸毒一樣,當你已經漸漸癮,你已經沒有了選擇,德川綱吉不是白癡,他已經成了附庸,他就必須按主人的話去做,否則主人可以隨時將他一腳踢開,換另外一個代理人,而倭人,恐怕他們也沒有選擇,他們的統治握著刀槍,他們的統治有后臺支持,別忘記了,倭人是世界最有忍耐性的民族,一個天皇譜系能延續幾千年,由此可見一斑。

內的決戰已經迫在眉睫,明軍二十余萬大軍已經在鳳、太和、五河、虹縣近數百里的數個城鎮布下了陣勢,隨時等待清軍南下,而清軍左右兩翼四路大軍也紛紛抵達了靈璧、宿州、毫州、蕭縣一帶,大戰即將來臨,兩軍反而安靜下來。!!!超!速!首!發

在鳳陽城,朱駿坐在中都的宮殿之內,幾個大軍團的總督屏息而立。

朱駿看了會奏疏,這些都是南京送來的,內閣早已署理過一遍,又來這里,給朱駿批閱,如今的江南已漸漸進入正軌,江蘇的機械、浙江的紡織業、福建的造船、江西的陶瓷都已經開始有大量的廠商入駐,在政治方面,朝廷里倒是風平浪靜,朱駿隨意翻了翻,這才將奏疏放下,抬眸掃視殿內的六七個將領。

“決戰之期已近,明日各位就要分赴各線了,朕讓你們來,第一嘛,自然是給你們鼓鼓氣,這第二,自然是李愛卿與你們談談各線的計劃了,軍事面朕不是很懂,就由李愛卿來說,你們不要拘謹,該如何討論便如何討論。”

朱駿了話,坐在下的李定國立即站了起來,在殿的一側,一幅巨大的地圖懸掛在墻壁,李定國向皇行了個禮,隨后向眾總督道:“參謀部的意見很簡單,清軍分為四路,其中駐守靈璧、蕭縣的是兩支各省的綠營,宿州、毫州則是滿蒙騎兵,李霄的武漢軍團駐在蒙城、沐將軍的蘇南軍團駐在太和、孫堂福將軍的程度軍團駐在固鎮,張有德將軍的海都軍團駐在五河、而徐達昌將軍的殖民軍團駐在虹縣,彼此連成了一線。”李定國先是簡約的談了談雙方的部署,隨后指了指靈璧、蕭縣二城:“這兩地的清軍以綠營為主,因此,參謀部的意見是全軍總攻,李霄的武漢軍團攻打靈璧、沐將軍的蘇南將軍攻打蕭縣,爭取在十日之內將其殲滅,而后迅速配合成都軍團、殖民軍團合圍中路滿蒙騎兵這里……”李定國最后將手指到了齊眉山這個位置:“在這里進行決戰。”

齊眉山位于在徽靈壁縣西南三十里,山開八字,如列眉然,當年燕王朱棣南下靖難,徐輝祖便敗之于齊眉山。李定國選定了這里進行決戰,正是因為這里是清軍防線的中心,一旦靈璧、蕭縣有事,宿州、毫州的滿蒙八旗要想救援,這座齊眉山便成了必經之地,而綠營的戰力一向不高明軍方面還是自信能夠盡快將其擊潰,而成都軍團、海都軍團與殖民軍團便可在這里搶先設下一個口袋,圍追堵截,將滿蒙的主力堵在齊眉山一帶,這里丘陵樹木眾多,不適合騎兵作戰,等武漢軍團與蘇南軍團擊潰綠營之后,立即奔赴這里,五大軍團合力困住滿蒙騎兵這只巨獸并非是難事。

五大軍團總督跟著頜頭,清軍的弱點就在那兩支綠營,對兩支綠營起進攻,吸引滿蒙騎兵增援,再圍追堵截顯然是個不錯的戰略,自然沒有人提出異議。

“李參謀長,么沒有我們夔東軍團的份?”李來亨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這個時候提出了異議,他是新任的東軍團總督,雖說東軍團還沒有經過改編整訓力甚至連那些裝備了舊式火銃的殖民軍團都不如,可是這樣規模的大戰沒有夔東軍團的份他很是郁悶。

李定微微一笑:“夔東軍團剛剛進行了一場漢口守衛戰,士卒疲乏,因此,參謀部的意見是讓貴軍團駐扎潁川,以防備西北面的騎兵來襲。”

“西的騎兵?王輔臣不是已經反了嗎?西北面哪有騎兵?”

李定國捋了捋須:“王輔臣就算反了有個隴右騎兵。戰場之瞬息萬變因此還是駐扎一軍地好。”

李定國沒有說出真正地因。王輔臣雖然反了是也不得不防。畢竟這馬鷂子是出了名地墻頭草手又有幾萬騎兵。怎能不做一點防備。

李來亨默默地想了想。終于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么夔東軍團便奔赴潁川好了。”

李定國才將目光落在朱駿身:“皇。你看如何?”

朱駿開始時聽地云里霧里。原本在海都時。幾場小戰役朱駿曾參與過指揮。可是對于這樣地大規模作戰。朱駿卻實在不是強項。他見眾將無人反對。隨即頜點頭:“朕敕你為參謀長。這兵事地指揮以及戰役地制定自然是全數托付李愛卿地。既然無人反對。那么便施行。”

“遵旨。”

朱駿微微一笑:“諸位愛卿,大

,朕作壁觀,今日朕擺下了酒宴,既不能陣殺勞犒勞諸位。”

劍鳴、李霄二人轟然應諾。

其他的將領則顯得靦腆了一些,一齊稱謝:“皇愛卿末將,末將不敢辭。”

朱駿正要下令傳膳,隨軍而來的小桂子卻匆匆進殿來:“皇,有察哈爾蒙古使到。”

察哈爾部雖然叛亂,但是與大明聯絡的使卻需要悄悄的潛入關內,跋山涉水而來,直到額哲率軍殺入東北之后歷經大戰之后才堪堪抵達。

“察哈爾部?”朱駿到這四個字,立即想到北鎮撫司指揮使扈言曾提供的資料起來,這個察哈爾部可不是尋常的蒙古部落,在明朝的中后期一度崛起為蒙古各部的共主,據說還是黃金家族一脈,曾經的林丹汗還曾與遼東的明軍一起抵御過滿人,后來察哈爾部兵敗,明軍也兵敗如山倒,最后才讓滿人趁機一舉收服了蒙古諸部。

“快,請他們進來。”朱駿感覺了好兆頭,臉立即露出笑容,繼而一臉遺憾的向李定國等人道:“看來朕是不能作陪你們喝酒了,酒宴已在武英殿舉行,諸位先去。”

李定國等立即道:“末將怎么敢讓皇作陪,死罪,死罪。”這才魚貫而出。

等李國剛剛邁出殿檻時,正好撞見一名穿著滿人服飾的人進來,相互瞥了一眼,那使才邁步進殿。

“大皇帝陛下,我是額哲汗的使阿日斯蘭,我從千里之遙的東蒙古趕來,奉了大汗的命令,前來與陛下交涉。”

“不需要多禮了。”朱駿的掩飾住內心的,察哈爾部在蒙古人心目中很有威望,他們現在來覲見自己,自然是關外生了什么大事,這對于大明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只要關外一亂,這些滿人恐怕就要吐血了。

“偉大的額哲汗決定與大結為兄弟之邦,這是額哲汗的國。”阿日斯蘭一臉恭敬的掏出了一份羊皮折子,正要遞去。

“且慢。”朱駿伸手擋住阿日斯蘭的動作:“怎么?兄弟之邦?”

朱駿雖然不是天朝主義,可是但凡聯盟,強勢的大明一直都只承認藩國身份,絕不會愿意出來個兄弟之邦的玩意,名分問題就是朝廷的臉面,也是大明的國策,若是一個蒙古部落都成了大明的兄弟之邦了,那么現在這么多藩國豈不是都要翻天了?

阿日斯蘭一臉惑:“偉大的皇帝陛下,怎么?您有什么問題?”

朱駿面容一肅,察哈爾部既然派出了使,想必在關外已經反了,現在的局勢恐怕是察哈爾部有求于大明,而不是大明要賴著察哈爾部,既然如此,朱駿自然擺出一副‘天子’的威嚴:“大明乃天朝之國,爾國小小部落理應稱臣才是,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這個兄弟之邦朕不稀罕。”

阿日斯蘭仍是覺得惑:“關內的土地是皇帝陛下的管轄范圍,您是關內的皇帝,而關外是額哲汗的牧場,有什么理由讓關外之汗向關內的皇帝稱臣呢?”

朱駿白了白眼,今天算是遇到了一個木魚腦袋,不過立場問題是決不能放的,可惜身邊沒有禮部的官員在場,那群呆子若在,也應是讓他們去應付這個白癡,教誨他們如何懂得天朝的禮儀,這個時候在這中都,總不能讓那些丘八軍漢去和使談,朱駿只能親自出場:“朕是萬乘之君,普天之下唯一的天子,爾部不過是千乘之國,一個蠻荒部酋而已,大明擁甲百萬,敢問貴部有甲士幾何?”

阿日斯蘭有些糊涂,老老實實回答:“我們有十萬最勇敢的戰士。”

阿日斯蘭說到十萬這個數字時,難免有些心虛,恐怕整個察哈爾部的青年男人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五萬之數,說十萬實在有些吹牛,不過他不知道對方那個擁甲百萬其實比他吹的更多。

“貴部有十萬的勇士,而朕卻有百萬的大軍,有數以兆計百姓,你來說說看,朕會稀罕與貴部結為兄弟之邦嗎?”朱駿是吹牛不臉紅的人,隨后眼睛一翻,差點飄到殿的梁柱去了,嘴巴輕輕一瞥,一副不屑的樣子:“好啦,朕說了這么多,沒心思跟你消磨,你若是愿意納貢稱臣,天朝海納百川,自然是歡迎的,若是想搞什么兄弟之邦,就快回去,朕沒這功夫。”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