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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752 夜之進擊
更新時間:2013-11-05  作者: 全部成為F   本書關鍵詞: 科幻 | 末世危機 | 全部成為F | 限制級末日癥候 
正文如下:
752夜之進擊

752夜之進擊

“阿川?為什么阿川會是這個樣子。(最穩定,給力文學網)我是在做夢嗎?”

“是啊,咲夜,這只是一個夢境。”

在我面前的高川,就如同時光在他的身上凝固,但是,在充滿懷念的印象中,卻又給人一種極大的恐懼感,就像是他就要獨自前往一個誰也無法抵達的地方。還有,在他身旁的那個女人,是誰?明明是第一次見,卻又感到一種曾經在什么地方見過的熟悉感,不,不僅僅是熟悉感,和高川一樣,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壓倒性的恐怖,仿佛站在宇宙深淵中的一個怪物——怪物嗎?確實,就算是夢,在高川身旁也總會出現一些古怪詭異的東西。

于是,不由得問了:“你要去哪里?阿川。”并不僅僅是為了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而是希望能夠讓自己的存在感可以更加強烈,不被這種古怪而恐怖的氛圍壓倒。就算這是一個夢,環境和故事也沒什么格外驚悚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認,這可是一個噩夢。我,在這個噩夢中,如此清醒地覺察到了。

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我的腦袋有點混亂,是因為遍布在這個場景中的,不詳的壓迫感嗎?還是因為自己置身夢中,看似清醒地自己,實際根本就不清醒?我覺得自己有許多東西要弄清楚,卻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問題,而且,就像是自己置身在一團亂麻中,找不到一條清晰的道路。我覺得自己應該是可以理解當前這個夢境的,但是,卻偏偏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漸漸的,連自己應該說的話,也變得模糊了,一種緊迫感追逐著我,我直覺感到時間不多,應該多說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但是,說出口的時候,卻只是反復問著:“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接駁十年前的線索。”高川說著,站在陰影中的他,看不清面容,但是他身上散發出的情緒,是如此濃烈深沉。沒錯。他和我認識的高川不一樣,我很少,不,幾乎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情緒波動如此強烈的高川。

眼前的他,就像是一改往常。從平靜的湖泊中走了出來,全身上下濕答答地滴落水珠。

這些水珠滴落的聲音,是如此清脆,不斷濺起漣漪。我感受到了,自己的腦袋,被這些水滴濺起的漣漪攪得無法思考。

十年前?我想起今早和高川、八景一起去掃墓的事情,森野和白井的慘事就發生在十年前。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其他讓高川如此在這個夢境中述說的事情。是因為日有所思,所以,才在如今做了這樣的夢境嗎?但是,我又有一種感覺,我所想到的,和高川所說的,并不是完全相同的一件事。這種感覺實在太古怪了。那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從我眼前的人、眼前的景色乃至于由此透露出的信息中都存在,而且,是如此強烈。

就像是,整個世界都在扭曲。

我感到恐懼,為這種扭曲而恐懼,為在這種扭曲中。有著我所喜歡的人而感到恐懼。

“不要害怕。”高川說:“這只是一個夢而已。高川就在你的身邊。”

“帶上我,阿川,帶上我——”我不由得祈求起來,就算是在夢境中。我也不想被這樣拋下,站在他身旁的女人是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應該也是其中一個。

“再見,咲夜,你要努力地活下去,即便明天就要死去。”高川,決然帶著那個女人轉身而去。

我追在身后喊著:“我們還會碰面嗎?在夢里?”真是笨蛋,如果這只是一個夢境,只要醒過來,高川就會在身邊,而且,眼前的高川,不也這么說了嗎?高川是不會對我說謊的,所以,我相信,只要自己醒來,就一定會發現,這僅僅是一個噩夢而已。

但是——

就算是噩夢……

我也不想和高川分開。

可是,無論我如何努力去追趕他,他的背影也漸行漸遠。

“也許會,也許不會。”他說,“但是,無論是否見面,我都在你的身邊。咲夜,你要記住,高川就在你的身邊。”

深夜零時,咲夜猛然從床上驚醒,她不斷喘息著,感受著焦躁的心情和眼中的濕潤,她仿佛透不過氣來般,下意識用力抽著氣,直到視線再次恢復焦距。熟悉的天花板,陰暗的環境,為她帶來了喘息的余地,將她充滿實感地擁在懷中。咲夜用力挺身做起,她記不得自己是否驚叫,是否說了夢話,夢境中的一切,好似潮水一樣褪去,但是,有一些記憶,卻無比深刻,這些記憶喚醒了她的沖動。

必須要做點什么。她不由得這么想到,盡管,她的腦袋還暈乎乎的,那些不斷模糊的夢境記憶,讓她無法分辨,什么才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但是,有一點是她已經確定的,她要找到高川,親眼確認,他就在自己的房間里。

“……只是一個噩夢而已。”這樣的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卻無法帶給她絲毫撫慰。咲夜掙扎著下了床,原本輕而易舉的動作,此時卻像是氣力已經被那噩夢抽干,而無法再做的這么輕松。當她扶著床邊站穩的時候,才發覺,原來自己的腳已經軟了。一股強烈的恐懼仿佛后浪一樣涌上她的心頭,讓她不由得渾身發抖,甚至讓她腦子空白,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感到恐懼。

明明噩夢中,并沒有發生什么讓自己驚悚恐懼到這個地步的事情。就算是夢境中的高川呈現異狀,也不應該讓自己害怕到這個程度,盡管不愿意在任何時候和高川分開,但是,一時半刻的分離,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在過去的日子中,每個人總有必須自己去處理的事情,有著不得不分開的情況。所以,那種高川要去做什么,而決然轉身離去的景象,咲夜已經看過許多次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逐漸確認了,這種分離并不是永遠,兩人之間。有著除非死亡,否認無法斬斷的羈絆。

在那個噩夢之中,這種羈絆的感覺,也仍舊十分強烈,所以,咲夜明白,自己的恐懼。絕對不是因為高川的離去而沒有帶上自己。而是另有其物。

是那個詭異的氛圍給自己帶來的壓迫感?咲夜一邊努力站直身體,一邊緊張而急切,卻也細致入微地思考著,剝離每一個可能的線索。她相信,在過去的日子里,只有自己能夠和高川一起站在前線。正是因為她雖然身體柔弱,卻并不是笨蛋,慎密的思維和奇特的直覺,總能讓她切入關鍵的地方,恰到好處地幫高川彌補一些漏洞。

這一次的情況,和過去遇到的情況中最困難的時候不相上下。明明只是一個噩夢,不。她想,正因為是一場噩夢,一場讓自己直覺感到不同尋常的噩夢,才會讓自己必須找出藏在這種深深恐懼中的正體。有什么東西阻礙著她找出那個源頭,因此,她必須找出這個源頭。

咲夜深呼吸了幾下,摸索到墻邊將吊燈的開關打開。當光線敞亮起來的時候,那種充滿壓迫感的不明源頭。似乎也稍稍褪去了一些迷霧。雖然還看不清楚,但至少不讓人那么焦慮了。一場噩夢下來,咲夜有些口干舌燥,她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當這濕潤的涼意順著喉嚨滑落的時候,一道閃電劃過她的腦海。她直勾勾盯著窗口,夜色背景下的玻璃。清晰映出一個身影,但是,這個身影是如此模糊,在一種仿佛讓人產生幻覺的即視感的作用下。她猛然覺得,那個正和自己對視的身影,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要找的東西——一個似人非人的東西,化身夢魘的怪物。

那個女人!那個在噩夢中,站在高川身旁的女人。那是誰?叫什么名字?是人類嗎?為什么站在高川身旁,和高川那么親密?自己曾經在什么地方見過她?大量的問題一股腦席卷了咲夜的思維,然后,她用直覺,而非分析,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的確應該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不僅僅和高川有著親密的關系,和自己,甚至于八景而言,都應該是極為熟悉的某人。

只是,在噩夢中看到的她,和自己應該熟悉的那個人所具備的區別,就在于,自己熟悉的,應該是一個“人”,而夢境中的她,卻是個“非人”。

沒錯,似人而非人,詭異的充滿了偏差,若是過去尚未接觸“神秘”的自己,一定會感到手足無措,因為太過荒謬而感到驚惶吧。咲夜這么想著,那種仿佛在咆哮的恐懼浪頭中沉浮的心情,卻因此而穩定下來。

并不是不再害怕了,而是,早已經習慣這種詭異帶來的恐懼。咲夜越是思考,就越是確定,帶給自己如此強烈的壓迫感和恐懼感的,的確就是那個充滿了即視感的女人。可是,明明自己的記憶很好,確認過,沒有忘記人生中重要的那些片段,可是,為什么這么讓人印象深刻的女人,卻沒有在記憶中留下清晰地影子呢?

雖然不明白,但是,并不妨礙咲夜進行確認。她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了,甚至可以稱得上,在神秘的世界中身經百戰。她的經驗告訴她,現在不是琢磨這些詭異現象到底是何因由的時候,就算無法抽絲剝繭,理解每一個細節,但是,直覺總會帶來正確的答案。

相信直覺,咲夜用力放下杯子,重重推開房門,快速朝高川的房間奔跑。在抵達高川的房門前,她驟然停下步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她要確認一件對自己十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高川還在這個房間中,而自己所做的,的確是一個夢境。

咲夜觀察了一下四周,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用痛苦確認,這不是又一個夢境。這才舉手敲了敲房門:“阿川!你在嗎?”靜悄悄的房間中,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是如此響亮,她確信,只要高川在房間里,就不會忽略——自己所認識的高川,只要不是發生了什么意外,就一定會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到來,即便他已經睡下。

隔了三秒。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咲夜的表情有些陰沉,因為,這種無音信的情況,本就代表著一種異常而惡劣的狀態。咲夜再次敲響房門,這一次,她的聲音更大了。反復要將所有人都吵醒一般,大聲喊道:“阿川!”

一下子,所有的房間都亮起燈光,陸續有人從房間中出來——八景、格雷格婭、契卡——除了高川之外。咲夜巡視四周,確認了,所有正在往自己所在之處匯聚的人中。沒有高川,他沒有進入其他女孩的房間中。

“該死!”咲夜狠狠咬著拇指,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因為,情況在她的認知中,已經到了一個糟糕的臨界點,有什么異常已經發生在了高川的身上。

“怎么回事?咲夜?”八景率先問道。

“我做了一個噩夢。”咲夜說。其他人并沒有插口,也沒有因為她做了一個噩夢就如此大張旗鼓而出聲斥責,因為,她們都已經明白,在神秘的世界中,這根本就不是什么無聊之舉。能讓咲夜做出如此動靜的噩夢,一定是一種異常征兆,而且。這種異常,可能波及到了高川身上——高川,是耳語者中最強大的人,但是,他現在很可能已經陷入危險之中,可以預想的情況,如果沒有那么糟糕。那就是再好不過了,哪怕是虛驚一場也沒關系。

“和高川有關?”八景凝視著安靜的房間,所有人都出來了,但是。高川不在,所以,她的反問就如同在陳述著一個事實。她掏出鑰匙,嘗試打開房門,但是,失敗了,房門被人從內部反鎖了。八景雖然是這個總部的管理者,但是,平時也有意照顧成員們想要擁有一個他人無法侵入的空間的情況。就算有著全部房門的鑰匙,但她從來都沒有保留在房門刻意反鎖的情況下也能開啟的手段。

“讓開!”契卡說,“我來打開房門。”說完,她用力朝房門踹了一腳,房門只是動搖了一下,但并沒有被踹開。“真堅固。”契卡咕噥著,又再次用力踹了幾腳,然而,高川的房門之堅固,超乎她的預期。

“每個房間都被加固過。”八景這個時候,終于沉著臉說了這么一句。沒想到當時的防御措施,卻成了阻擋自己人的障礙,真是滑稽的場面。

“讓開!”壓抑的聲音,充滿了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那是從八景、格雷格婭和契卡視線之外傳來的,伴隨著物體摩擦的聲音。三人猛然轉頭看向聲音來處,咲夜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取來了常備的消防斧。咲夜的表情陰森得嚇人,格雷格婭和契卡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咲夜,這個平時溫婉文靜的女人,仿佛渾身散發著濃郁的黑色狂氣,和以往的印象形成極其強烈的對比,讓她們一時片刻都不敢相認。

不過,八景卻十分冷靜,絲毫沒有對咲夜這副模樣的意外。

“咲夜?”契卡不由得問道,“你——”

“讓開吧,讓她過去。”八景吩咐到,格雷格婭和契卡被提醒后,連忙讓開一旁,想要詢問八景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又覺得,其實沒什么好問的,答案已經很明白——咲夜抓狂了,她所遭遇到的事情,讓她根本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模樣。”格雷格婭凝視著提著斧頭站在高川房門前的咲夜,聲音艱澀的說。咲夜的背影,看起來充滿了一種詭異的魄力,身穿絲質的半透明睡衣,明明成熟起伏的身材隱約可見,卻完全讓人生不出任何的褻瀆感——并不是太過高貴純粹,而是,這個女人的瘋狂,到了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的地步。

“情況,真的這么糟糕嗎?”契卡不由得問八景:“過去應該也沒少遇到過危險吧?高川先生的話,應該沒問題的。”

“不,連咲夜都變成這副模樣了,證明情況絕對十分糟糕。”八景表情陰沉地說:“我相信咲夜,我熟悉咲夜,她不會無緣無故就變成這副模樣。她——在動搖!”她頓了頓,仿佛確認般,再一次說:“她在動搖!沒發現嗎?她拿著的是斧頭,最能發揮她的力量的東西,不在她的身邊。”

動搖?格雷格婭看著咲夜宛如定格在房門前的身姿,那雙白皙細膩的手,因為抓住斧柄時用力過度,漸漸浮起青色的血管。她猛然醒覺,之前一直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八景已經說得十分清楚了,就算要強制破門而入,咲夜也不應該提著斧頭,在正常情況下,那只奇異的布偶熊,才是咲夜最為強大,也一直隨身攜帶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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