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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1002 深化
更新時間:2014-07-15  作者: 全部成為F   本書關鍵詞: 科幻 | 末世危機 | 全部成為F | 限制級末日癥候 
正文如下:
文清和晚晴的造訪讓我得知了這個世界神秘圈深處的諸多隱秘,亞極的存在即便在神秘圈中也不是每個人都清楚的。也許,亞極留在倫敦的人也會找上另一個我吧,但我不覺得他們可以從另一個我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東西。納粹的出現,讓亞極也感到壓力,而三仙島計劃的存在,卻讓他們自認為可以挺過難關,如此一來,三仙島到底是怎樣的東西,我其實也挺有興趣。那會是另一枚精神統合裝置嗎?相比起網絡球和末日真理教的針鋒相對,亞極和末日真理教之間的相互利用則更加深入得多,為了在合作中不被虎視眈眈的對手吞掉,末日真理教必然要向亞極和中央公國政府展現自身的硬實力,他們所擁有的中繼器應該也會在展現的力量中吧,不需要真的使用中繼器,但是,公布一部分數據卻是必要的。

中央公國和亞極當然不會完全相信這部分數據,基于這份數據向上高估的可能性更大,尤其在如今中繼器已經相繼出現的現在,中繼器的威懾力已經一目了然,即便如此,他們仍舊十分信任自己的三仙島計劃,這不得不說,是挺讓人吃驚的。在文清和晚晴的描述中,雖然并沒有指明,但已經足以從只言片語中,推斷出三仙島計劃的施工過程有末日真理教參與,近段時間日本島的不穩定,定然和末日真理教有關,在這個施工過程中,大概末日真理教不會放棄這個臨時的立足點,進而通過山羊公會嘗試向內陸城市侵蝕了吧。以我對末日真理教的了解,有了日本島作為臨時大后方的山羊公會,其勢力的擴張,必然是十分迅速的。而這個世界,ng的成立太晚了,網絡球完全沒有借口插入亞洲局勢中,這反過來也意味著,如果亞極坐視不理,那么。山羊公會的擴張幾乎沒有什么助力,耳語者的活躍或許可以保護自身所在的城市,但在別的城市,情況會更加嚴重。

從亞極和中央公國的態度來看,他們并非不清楚其中的利弊,只是更相信,情況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中。與末日真理教合作,就是與虎謀皮,但是。應該是在深度權衡之后,達成的利益交換。這種利益交換,或許在總體利益上,政府和亞極都能獲得極大的好處,不過,因為山羊公會的擴張,被傷害到的人們,卻是完全被當作了棄子。

我不喜歡這種想法。但也明白,這是必然存在的事實。只有以網絡球為首的ng。才是末日真理教最純粹的敵人,其他任何國家政府和神秘組織,大概都只會通過利益博奕,來改變對末日真理教的態度吧。這是我于上一個末日幻境中所產生的印象,放在這個世界,差別也不會更大。畢竟。大多數人都習慣了用政治手段去謀取利益,從利益方面去衡量得失,以需求與否去分辨好壞,卻沒有多少人相信,有那么一大批理念純粹的人。會為了一種看似瘋狂的理念,去看待整個世界。

對末日真理教和網絡球來說,權利和財產本身并沒有意義,得失也不在于利益,也不會因為自身需求而去分辨好壞。當以“死亡”為終極理想的時候,所有會因為“死亡”而不復存在的東西,都是虛偽的假象,好與壞的定義也變得曖昧。而以“阻止末日”為理念的網絡球,也擁有不為利益所動搖的東西。

認為可以通過組織利益,正常觀念中的得失,以及普世道德觀去和這樣的神秘組織周旋,本身就是無以復加的錯誤。但是,又有多少人,可以在承平已久,物質生活豐富的現代社會中,將自己垂手可得的享受乃至于寶貴的生命,投入到一個和正常認知相悖的理念中呢?愿意這么做的人,過去被稱為殉道者,也被視為狂信徒,兩者的可怕,在歷史中也有描述,但是,在如今的社會環境下,是沒有人相信,會有這么一大批“傻子”的。即便是政府宣揚的“恐怖組織”,在已經擁有固定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人眼中,也不過是和自己一樣,追逐切身利益的動物,是可以暗中合作的對象。

然而,神秘圈,是政客所無法了解的世界,亞極雖然也是其中的一員,但是,似乎被政府同化得太深了。從我的角度來看,貪圖末日真理教的神秘,而以一部分自身的東西為誘餌,自認為所有的情況都在掌控之中,無疑是愚蠢又自大的行為。即便文清和晚晴沒有說明,我也十分清楚,三仙島計劃一定有某種因為末日真理教而帶來的缺陷,或許對付納粹會產生讓他們認為值得的功效,但目標轉換為末日真理教時,這些缺陷會十分致命。亞極和中央公國絕對無法徹底根絕這些缺陷,甚至于,已經被山羊公會入侵的地方,也無法根除他們的影響。當然,或許亞極和中央公國會覺得,只要不出大亂子,些許麻煩和瑕疵算不得什么,而削弱末日真理教和山羊公會的影響力,在舉國之力面前,也只是舉手之勞,深度整合的亞極和配合默契的國家政府,必然可以在自己經營已久的地盤上占盡優勢——可是,這種想法,卻違背了在神秘圈中生存的最基本認知。

那就是,在神秘面前,沒有什么,是絕對不可能的,也沒有什么,是一定可以在控制之中的。哪怕只是存在最微小的偏差,也會導致事情往更壞的方向發展。而概率,是最不值得相信的東西。如果亞極和中央公國覺得,自己的計劃可以完全控制局勢,獲得最終勝利的幾率有百分之九十,但是,只要不是百分之百,就和勝敗各占百分之五十沒有任何區別。在只有一次的機會中,百分之一的幾率,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其實是等價的。更何況,亞極和中央公國制定的計劃,必然會受到中央公國政府屬性的干擾。從而在計劃之初就夾雜了正常觀念的判斷,面對完全非正常的東西,所產生的事實偏差,會大得驚人。

“真有意思,雖然表現得很高傲,也很強力。但卻做出了讓人驚嘆的選擇呢。”左江微笑著,如此評價到:“沒想到,這么大的神秘組織勢力,竟然會被正常觀念侵蝕得那么嚴重,他們都已經變成擁有超凡力量的正常人了。用正常人的想法,去揣摩擁有超凡力量的瘋子,勝算可比他們自覺得的小太多。”

“嗯,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種變化或許是我曾經想要看到的吧。”我深深地嘆息著。在末日幻境里所體現出來的一切,越是不正常,就越是強大,但也同樣意味著,“病毒”感染所導致病變更加深入,因此,變得更加正常,反而意味著某種層面上的病情好轉。

亞極的變化。或許正證明了,末日癥候群患者自身并非毫無反抗。但也體現出“病毒”的強大,可能是一種源于本能的,對“病毒”的最后反撲。即便如此,我也仍舊認為,這種反撲不會帶來理想的結果。

從文清和晚晴帶來的情報進行深度分析,用假設去補完未曾親眼見證的情況。我所看到的,是亞洲方面的外強中干。正如文清和晚晴所說的那樣,只要三仙島未曾崩潰,亞洲就是中央公國的亞洲,但是。三仙島的崩潰,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納粹的動作,末日真理教的沉默,以及兩者之間曾經有過的親密關系,都足以讓人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

“大概亞極和政府方面也有過這方面的考慮,所以才派人來拉斯維加斯,近距離體驗一次中繼器的威力吧。只要拉斯維加斯作戰開始執行,無論勝負,都可以為遠在亞洲的他們,帶去可觀的情報資料。”左江深深地微笑著,“如果我們這些人可以攻破拉斯維加斯,摧毀中繼器,那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中繼器的強大,在于從來都沒有人深刻體驗過它的力量,三仙島也是如此,兩種未知在實際碰撞之前,是無法判斷哪一方更強的。但是,又不可能輕易發生碰撞。所以,在發生碰撞之前,收集對手的消息,就是理所當然的了。文清和晚晴一定具備某種神秘,可以讓他們將最惡劣的情況下,也有轉移的能力,至少是轉達情報的能力。”

我想,火炬之光那些喜歡偏差的家伙,一定很喜歡現在的亞洲吧。

之后的時間,我從口袋中掏出紙筆,接續之前尚未完成的文章,左江就坐在我的身旁,即便在我專注于回想自己的過去,勾勒筆下的情節時,我也仍舊能夠感受到她注視我的目光。就如同過去一樣,她的目光總是投在我的身上,而并非我的筆下,她和其他的“江”一樣,對我寫的故事沒有任何興趣,雖然,在我完成之后,她們也會露出欣賞的表情,閱讀我寫出來的東西。

這些文字無法出版,也未曾給除了我們之外的其他人讀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這些故事便成為了只屬于我們的東西。我無法判斷這些故事是否寫得引人入勝,但是,即便“江”只是故作興趣也沒關系,有她在身邊,就已經是故事中最美妙的時光。從左江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味道,我很久以前,以為那是女性身上的香味,但是,如今我已經明白,那是包含血腥在內的,負面而不祥的氣息。

但是,被這股氣息包圍起來的時候,我的心情卻格外的寧靜。有時,我會覺得自己沒有在思考,而僅僅是本能驅動自己的手,在紙面上留下痕跡。

這樣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有敲門聲響起時,我才察覺,時間再次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此時此刻已經接近黎明,大概正是天地間最為黑暗的時刻。左江上前開門,我整理好紙筆,重新收回懷中,將香煙拿出來點燃了一根。

“高川先生,左江女士,作戰會議即將開始,請兩位跟我來。”門外說話的人畢恭畢敬,但卻不是熟人。這是一名相貌普通的女性,身材卻很好,雖然和左江比起來就差了很多。身穿軍服,卻沒有軍銜標記,從動作神氣來看。即便真的是軍人,也只是擔任文職工作。而且,我從她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異常,應該是一名普通人。在如今這個時候,想要收斂自身的異常,讓我察覺不出來。已經不是一般的神秘專家可以做到的了。而且,能夠徹底偽裝成普通人的神秘持有者,至今為止還尚未見到一例。

這名女性雖然出現在這個基地里,但是,身上氣息的味道卻十分干凈,就像是從未上過戰場,也從未殺過人,至今為止的生活,都是在辦公室中和文據打交道一般。我有些不習慣。但是,卻十分懷念,在很久很久以前,咲夜也是和她一樣。

“你是?”我問。

“我是秘書,每一個參與會議的隊伍,都會分配一名秘書。”門外的人如此說到。

“如果只是單人參與呢?”我問。

“也是一樣。”她說。

“現在退出的話還來得及嗎?”我又問,這一次她似乎反應不過來,表情有些發愣。但很快就回答道:“是,是的。您要退出嗎?只要沒有參加會議,都可以退出,但是,參與會議之后就不能退出了。這個規定是十分嚴格的,還請您多加三思。”

“如果在參加會議后強行退出,基地會有怎樣的應對措施?”我平靜看著她。她的表情僵硬,眼神也有些閃爍和懼怕,但還是硬著聲音回答道:“允許參戰者展開獵殺,并根據實際情況給予獎勵。”頓了頓,又連忙補充到:高川先生。到了現在,基地內尚有一百七十人,我覺得他們是不會退出的。”

“真有意思。”左江用一副仿佛可以看穿靈魂的目光盯著她,讓這名文職女軍官深深畏怯,不由得到倒退幾步,但這個時候,仍舊沒有轉身就跑,聲音有些顫抖,卻仍舊說得很清楚:“高川先生,您是否要參與會議?會議很快就要開始了。”

我笑了笑,放緩語氣對她說:“不要害怕,我只是問問而已。我們不會臨陣退縮的,現在就請你帶路吧。”

女軍官深深松了一口氣,胸口強烈起伏,匆匆讓開門口。

“你是配給我們的秘書,那么,你到底可以為我們做些什么呢?”我和左江走出去,在她于前方帶路時問到。

“可以為您記錄會議的信息,解說您覺得不夠清晰的地方,并提供我們所知道的情報,提供一些服務,以滿足各位一部分戰前需要,無論是物資方面的……”女軍官頓了頓,說:“還是生理方面的。另外,會議不會開很久,僅僅是講解已經制訂好的行動布置,如果你們想要了解更細致的地方,有什么疑問,也可以針對性向我們提出。”

“也就是說,你們比我們更早知道作戰計劃的詳情?”左江問道,明明語氣十分溫和,但女軍官的身體卻繃得十分僵硬。

“是的,我們參與了一部分的作戰計劃的制定。”女軍官說到這里,有些僵硬的身體變得柔韌起來,大概這是她所驕傲的事情吧,“我們雖然不能和諸位一起上戰場,不過,卻并非是無用之人。”

“包括充當軍妓?”左江溫和地說到,但是用詞卻十分刻薄,明顯是針對女軍官之前提到的“生理需求”。

這一次,女軍官似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深呼吸了一下,轉頭迎上左江的目光,平靜地說:“是的,我個人并不覺得,和抱著犧牲精神踏入這次戰場的男人上床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無論從個人的喜好,還是從戰士的心理層面出發,都是十分有必要的。如果高川先生有需求,我一定會盡己所能滿足他。”

女軍官說出這番話,全身上下都一副豁出去的意思,也許和她所想的不同,當左江輕輕伸手撫摸她的臉龐時,她一下子安靜下來——仿佛連激動的靈魂,都在這一刻靜止了。我看不出左江對她做了什么,但是,女軍官眼神中靜止的愕然和茫然,卻也沒有顯露任何異常,就像是這全是她最正常不過的反應。

“真是個好女孩,這樣的你,想必阿川也是喜歡的吧。”左江溫柔地說:“不要緊張,你已經有經驗了不是嗎?正如你所說的,這不是什么壞事。”

“是,是的,這不是什么壞事,高川先……高川……阿川……”女軍官的聲音開始變調,對我的稱呼也開始出現異常的變化,而且,到了最后,聽起來幾乎不像是人類會發出的聲音了,“阿川,會喜歡的。”她轉過目光,投在我臉上時,原本靜止的神色又變得鮮活起來,聲音也恢復正常,流露出一股愉快的心情:“可以和阿川結合的話,就真是太好了。”這般說著,她的呼吸有些沉重,雙腳不自然地并了并。

“阿江,你對她做了什么?”這個時候再看不出異常的話,那我的前半輩子就白活了。

“讓她變成我的一部分。”左江溫柔地看著我,“這樣的話,就沒關系了。”

左江是異常的,從過去到現在,都是異常的。這一點,在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之后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更是讓這個認知無比深刻。在所有的“江”中,左江想必是看起來最正常的一個吧,她在平時的表現,總能滿足我對一位成熟溫和的大姐姐的想象,但是,在特殊的時候,總會以一種異常的方式,展現出她和正常人的區別,以及她作為“江”之一的特質。

此時此刻,作為左江的她,所表現出來的異常,才是正常。我無法對現在的她說不,因為那根本就沒有意義,從我的角度來說,她的行為值得商榷,但是,她和其它“江”一樣,根本就不會從我的角度去看待同一件事情。而我卻不能不承認,這種異常正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以正常人的想法出發,女軍官的言行舉止并沒有任何招來厄運的不妥,但是,從左江的想法出發,她對女軍官所做的事情,大概也并不是一種懲罰吧。對她來說,這般思考,這般行動,都是自然而然的,也許沒有善意,但也絕對沒有惡意,僅僅……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無法責備她,更無法改變她,如今我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了,因為,無論責備還是改變,都要基于一個立場,而這個立場,卻是“江”一開始就不具備的。它不是人類,而只是像是人類的“病毒”而已。

“沒關系,我知道阿川的為難,但那沒有必要。”左江從身后擁抱著我,而女軍官則從正面擁抱了我,“因為,我們是同一個。”

呼吸著女軍官身上的味道,果然,她的味道,已經變得和左江一樣了。“江”會侵蝕其他人,這是見識過許多次,毫無爭議的事實。可是,左江作為侵蝕的主體還是第一次。而且,侵蝕女軍官的方式,也是第一次見到,毫無疑問,要比過去更加安靜,更加無形,也更加難以防范。我所認識的左江,從來都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但是,我同樣可以確認,擁抱著我的,就是我所認知的左江,她的變化并非本質,而更像是一種釋放。

是因為,“江”或“病毒”,又有了什么新的變化嗎?我無法肯定,但是,如果是另一個我的話,一定知道些什么。因為,我和“江”太接近了,而另一個我,顯然和“江”有著一段距離。我能看到的東西,另一個我無法看到,而另一個我卻也能看到我所看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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