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權臣寵妻日常_37.第37章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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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h后見)
陳孝宗今日原本是要出門的,聽說陳景書來,又停了動作,待陳景書進來請過安,陳孝宗問道:“去過你母親那里了?”
陳景書道:“已經去過了。”
陳孝宗點點頭:“王先生那里說你一路辛苦,許你休息兩日再開始上課。”
陳景書表示知道,又說:“其實這回來還有件事情想和父親商量的。”
陳孝宗示意他說,陳景書道:“父親還記得前幾日來的那幾個洋人吧?”
陳孝宗點頭:“那幾個洋人我安排去做翻譯了,怎么了?”
盧克思等人比陳景書早出發幾天,也一早到了揚州了,因陳景書早有信來,陳家自然有安排。
陳孝宗倒是有趣,他們家常和洋人有交往,只是有些洋人的大晉話說的真的不咋地,這回得了盧克思三人,陳孝宗居然叫他們去做翻譯了。
陳景書一邊想著自家爹可真會使喚人一邊拿出本書遞過去道:“我倒是覺得,比起做翻譯,他們更有大用處呢。”
陳孝宗接過一看,卻是一冊陳景書自己歸納的洋人學問的實際應用問題,從水利到生產,皆有說明:“兒子這些日子倒也看了些洋人們的書,覺得他們有些學問還是有用的,既然如此,不用豈不是可惜,另外……兒子還有一重想法。”
陳孝宗不是迂腐的人,此時翻著書,他見識經驗都遠超陳景書,有些陳景書沒想到的,在他眼里卻是大把白花花的銀子在招手,這會讓問道:“你若說用這些洋人做事,我看是可以的。”
陳景書道:“父親眼光高明,這些事情哪里需要我來說,父親一看就已經清楚了,我倒是要說另一件事情呢。”
陳孝宗看著他,陳景書繼續道:“那些洋人是來傳教的,我想著,若是不給他們找點其他事情做,他們對我們家的事情恐怕也難上心,何況洋人的東西終究是洋人的,倒不如咱們自己學到手里踏實。”
陳孝宗的眼神動了動:“你想如何?”
陳景書道:“咱們家是不缺錢的,往年揚州若遇上什么災禍,出錢出糧,出人出力父親從未含糊過,因而揚州百姓也都感念父親之恩,只是這都只有出去的沒有進來的,何況平日里父親也不做什么了,我想著,既如此,我們不如設一濟養院收留那些無家可歸之人。”
陳孝宗道:“你的想法恐怕不止于此吧?”
“父親英明!”毫無新意的夸獎讓陳孝宗瞪他一眼,陳景書也不在意,繼續道:“我想著,年紀大了的也就罷了,正值壯年的,不如請人教他們點手藝,一則他們自己日后有生活的依靠,二則也不讓咱們自己負擔太重,另外就是,若有那些孤兒的,年紀小的不如就教他們讀點書,不過三百千一類認識幾個字罷了,若是學不成的,長到十幾歲,也教他們學手藝,若有天分好家身清白的,或是要他們去學洋人的學問,或是……讀書科舉,不也都好么?”
陳孝宗聽著前面的倒還不在意,聽到后面卻是目光如劍般盯著陳景書:“學洋人的學問也就罷了,科舉?”
他的指尖敲了敲桌子,冷笑道:“你的盤算倒是大的很!”
顯然,陳孝宗一眼看穿陳景書暗地里的打算。
對于陳景書來說,他既打算在日后做點改變,就知道歷來做這些事情是不易的,可惜陳家人丁單薄,他并無可依仗的兄弟,就算大伯陳孝祖門生弟子無數,但那是陳孝祖的人脈,何況那些人的想法是不是沉迷在天朝上國之中,是不是古板迂腐,甚至……是不是和他要做的事情有根本性的利益沖突,這都不好說。
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培養。
反正他現在年紀也不大,沒有等不起的說法,再加上他們自家養出的人,這些孤兒出身的,不僅從一開始就打上了陳家的烙印,就算以后真的出息了,也是出了陳家并無可依靠的對象,既然在官場上依靠了陳家,也就沒有其他路子可選了。
陳景書很清楚陳孝祖是將他做繼承人看的,錢財還能留給陳珞,但其他的必定都是給他的,陳景書自己只要不是扶不上墻的爛泥,未來就不必愁。
陳景書要那些孤兒學些洋人的學問,就是要他們開闊眼界,從小沒有古板的印象,以后幫他做事的可能性就很大。
只是他這小算盤才剛開始打就被陳孝宗一眼看破。
陳景書心道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呀。
他是知道自家向來不愛攬權的,當年皇帝曾想下恩旨特許陳家的爵位再襲幾代,卻被祖父陳豫拒絕了,陳孝祖雖然官做的大,卻從來不結什么黨派,如今陳景書要做的事情是和陳家歷代的傳統逆著來。
陳景書心中本已經做好了被責罵的準備,卻未想到陳孝宗只是在沉默一會兒說道:“那些孤兒中若有讀書出息的,就給些銀兩田地,讓他們自成家業吧。”
“父親?”
陳景書有些不解,陳孝宗卻道:“他們獨立出去了,自然不算你的什么黨羽勢力,但到底結的善緣還在呢。”
陳景書略一想就明白過來陳孝宗這手遠比他的高明。
誰都不愿意寄人籬下低人一等,陳孝宗說若有好的,就許他們獨立,這就是給足了面子和尊重,不結半點仇怨,但實際上這些人與陳家的善緣恩情已經結下了,日后自然和陳家親近,可要說這些人是陳家的勢力,嘿,這話可說不通吧?隨便幾句話就能推的干干凈凈了。
陳景書說出自己的想法,陳孝宗道:“這只是一重,還有就是,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好的,也不是你對人好,人就一定記得恩情,要回報你的,叫他們獨立出去也是這個意思,你要是真的想用人,有好的,既有善緣在,再結交總是方便,若有不好的,與你又有什么關系呢?”
聽到這話,陳景書是不服氣也不行了:“一切都聽父親的。”
只是……
陳景書道:“父親不問我想要做什么么?”
陳孝宗道:“兒孫自有兒孫的命,你想如何哪里由我?總歸我和你大伯活著一天,你要是有壞事的苗頭,我們總能把你撈回來,若是我們死了,又哪里管得到你?陳家就算敗在你手里也是兒孫命道如此,我自問把你教的不壞,既如此也沒什么再操心的了。”
當年陳豫對他和陳孝祖兩人也是如此,只說日后是躺在祖宗基業上做個紈绔,醉生夢死一輩子還是要做其他,都是他們的事情,陳豫自己只管教他們明白事理,不做壞人,也就足夠了。
“當年我和你大伯要做什么你祖父也都不問的。”
只要不干違背律法道義的事情,就不必去管。
陳孝宗自己也笑:“那會兒我還不明白,現在倒是想通了,你說我活著時候管你再多,等我死了又有什么用,你還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還不如活著的時候任由兒孫去鬧,做得好也就罷了,若是犯錯,有長輩在,就算有損失,家里也不會傷筋動骨,等吃了虧也就成長了,就算以后自己死了也安心,總比那把兒孫捏在手里一輩子,臨到死了都不敢閉眼的好。
陳景書卻不由呆住。
總覺得他們這一家子畫風清奇是祖傳的吧?
不過有了陳孝宗的支持,陳景書做事自然更有底氣了。
如此下午就去找了盧克思幾人一通忽悠,什么先給百姓做善事取得信任才好傳教呀,什么教幾個學生讓大晉百姓了解他們,就不會排斥他們之類,總之最后是把這三個洋人安排進濟養院了。
只是沒兩天,陳景書就接到林如海的邀請,請他去林府。
陳景書頓時有些好奇,不過還是揀了自己最近作的幾篇制藝并一些禮物上門去了。
林如海倒還是那副儒雅清逸的樣子,與陳景書說了幾句話,陳景書見他眉間似有憂愁,不由問了出來。
林如海嘆了口氣:“玉兒給我寫信,為怕我擔心她,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但自己的女兒我如何不了解?我見她言語筆跡中都有幾分郁色,景哥兒,你對我說實話,玉兒在她外祖家過的到底好不好?”
這……
陳景書想起黛玉也說過不想要林如海擔心的話,一時遲疑起來,這既是林如海與賈府這姻親之間的私事,陳景書一個外人當然不能隨便說話,只是黛玉那里雖然說不上壞,卻也實在說不上很好啊。
她一個小姑娘,剛失去母親就又與父親分離,偏偏外祖家對她遠不如說的用心,陳景書也心疼呀。
這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
注釋解說的漢話語句一如既往的生硬,有些地方甚至不太通暢,好在這一類的書不要求文采,能把意思表達清楚就足夠。
陳景書翻了翻,發現里頭都是一些相當基礎的內容,但好在內容詳實,顯見作者十分用心,不由心中暗道,這幾個老外這些年傳教無門,該不會就是在做翻譯了吧。
他卻不知自己的猜測雖不完全準確,卻也相差不遠。
通過這些書,陳景書大概能夠了解目前其他國家在何種水平上,書上有些內容以現代人的眼光看,其實不太準確,甚至略有錯漏,但這已經超出現在的大晉,只看這些書中對知識的整理歸納,以及對很多基本理論的認知,就已經能夠看出差距了。
陳景書嘆了口氣,決定下回再忽悠那幾個老外,讓他們把更深入的書拿出來。
能夠有這些基礎,不可能沒有更加深入的研究,到了那個時候,他就能對目前其他國家到底處在何種水平有個更加準確的了解了。
原本只是為了興趣,如今卻生出幾分憂思來。
盧克思送來的書中有介紹火器的,目前的火器還相當粗糙,以火.槍來說,與后世瞬間突突一片的槍比起來,如今的火.槍簡直是慢到了讓人絕望的射擊速度,而且殺傷力有限,再加上打不了幾槍槍管的溫度就會升高到不能使用,如果說這些問題都還可以忍受的話,那么時不時就炸膛的風險,讓火.槍不僅殺傷敵軍,連自己人也沒放過。
火炮也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總之,總結起來都是不實用。
這么一說倒是可以理解為啥大晉不搞這些了。
如果以當下實用的角度來看,陳景書也覺得火.槍火炮簡直跟開玩笑似的,換了他,他也不想搞這種花費巨大,收益卻微薄,甚至可能倒貼的東西。
但以后世的眼光來看,這些東西總會進步的,一步落后則步步落后,落后就肯定要受欺負。
這其實和后世的航空航天有點像,說實話,什么登月,什么空間站,以陳景書穿越時的發展水平,對老百姓來說都是卵用沒有的東西,至少直接的實際聯系是沒有的,卻偏偏個個都是燒錢的大戶,可幾乎全世界有能力的國家都在搞,為什么?
全世界的領導專家腦子集體有坑的可能性不大。
實際上這玩意兒的道理和目前搞火.槍火炮也差不多,可區別在于,現代講科學,何況大家都吃過苦流過血,和平降臨但傷疤猶在,道理講一講,都還能說得通,這年頭陳景書可找誰說理去。
陳景書再次嘆了口氣,在這事上后世不能提供經驗給他參考,而目前他年紀又小,除了祖宗父輩留下的光環,自己啥都沒有,人微言輕又能做什么?
陳景書緊抿著嘴唇,最后還是下定了決心:“這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如今的大晉還未到大廈將傾的地步,我還有許多年的時間,足夠我長大,足夠我取得話語權。”
他現在根本不必考慮怎么做,因為他連考慮這事的前提都沒有。
當然,要不要做是個不需要考慮的問題。
一個看過另一個類似世界歷史發展的人,到了這樣的時期,陳景書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的醉生夢死過完一生?
哪怕明知不是同一個世界他也做不到!
他目前能做的事情只有兩樣,繼續了解這個世界,以及……原本不過是玩笑似的要考的科舉,現在卻是必定要考。
沒有地位權勢,談啥都是虛的!
于是從這一天起,陳景書的時間空前緊張起來,一面是不放松鍛煉身體,一面時不時請盧克思等人來探討西方科學,一面又有最緊要的科舉,陳景書整個人忙成了一個陀螺,恨不得把一分鐘掰成兩分鐘過。
直到了臨近新年,收到了母親吳氏從揚州送來的新衣,陳景書才恍然這一年又要過去了。
因陳景書最近學習刻苦,又臨近新年,王撰干脆停了課給他放假,叫他好好休息玩耍一番。
讀書也要勞逸結合嘛。
想了想,陳景書又挑了些最近覺得頗有進益的制藝文章,合起來讓人給黛玉送去。
當然,名義上是揚州老家來了些土產,有些是林如海順路托帶過來給黛玉的,這便給黛玉送去。
陳景書的制藝文章當然是順便夾帶的。
雖說是夾帶,陳景書也沒啥心虛。
制藝這東西嘛,寫的是‘代圣立言’,就算被人發現,難不成制藝文章還能牽扯出什么齷齪意思來?
陳景書的制藝完美符合科舉標準,莫說是尋常交流,就是送到科舉考官那里,也說不出什么‘出格’的東西。
嗯,陳景書就是想告訴黛玉自己最近挺努力的。
何況黛玉寫制藝是不行,但看制藝的眼光還是有的,且她偶有獨特犀利的言辭,也給陳景書不少啟發。
待到了榮國府,陳景書先使人去通報,因送的是陳孝祖府上的帖子,自然沒人敢怠慢,陳景書不過在門房略坐了會兒的功夫,就聽外頭道:“璉二爺來了。”
冬日門房的屋里燒的很暖,陳景書抬頭就見一個青年俊美的男子打了門簾進來,見了陳景書立刻笑道:“這是陳御史家的小公子?你來也提前打發人說一聲,瞧這天寒地凍的,讓你在這里豈不是怠慢了。”
陳景書站起身笑道:“哪里就怠慢了。”
又與賈璉互相一拜算是全了禮數。
賈璉道:“我虛長你幾歲,就叫你景兄弟可好?景兄弟此來,是有什么事兒?”
天知道他原本正在房里與平兒調笑,外頭卻突然來報說接了左都御史家的帖子,還說陳家大爺也來了,賈璉顧不上什么事兒,只聽得左都御史幾個字就讓他從床上跳起來了。
誰不知道如今的左都御史陳孝祖年紀輕輕就中了狀元,后來先帝立了太子,陳孝祖便入東宮給太子講課去了。
一同去的雖有好幾位年高望重學問精深的老先生,卻一個都不招太子的喜歡,反倒是陳孝祖年輕俊秀,太子自然喜歡和年紀差不多的人在一處,陳孝祖很快得到了太子的看重,職位也從教書的,逐漸成為東宮第一人,后來先帝駕崩太子登基,陳孝祖更是受皇帝重用,一路給他做到了從一品的左都御史。
本朝一般官員奮斗一生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從一品了,因唯一的一個正一品官職為丞相,這是個虛職,一般常年空缺,只有幾個開國老臣封過。
這么一個既年輕又受皇帝重用的人,京城里誰不想和他搭上關系?可惜陳孝祖眼界高,一般人看不上眼,就連榮國府搭了好幾次,也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如今卻接到陳孝祖府上主動派來的人,賈璉的第一反應只覺得要不是門房編了瞎話來騙他,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結果么,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了。
陳景書雖年幼,可誰都知道他是陳家這一代唯一的男子,陳孝祖待他不是親子勝似親子,時常親自教導。
陳景書來了,就相當于半個陳孝祖來了啊!
賈璉心中有些緊張。
陳景書卻像是沒察覺到似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林如海林大人從揚州送了些土產來給林姑娘,因數量不多,便同我家里來的東西一并送到伯父府上了,伯父說,林姑娘小小年紀喪母也是可憐,林大人也是一片慈父之心,很該體諒,林姑娘來了京城也有些日子,他卻未曾打發人來探望,已經是失禮,因此叫我來,一則是送上林大人給林姑娘送的一些揚州土產并家書一封,二來是問問林姑娘近況,若有什么事情也盡管開口說,三來也是我們之前失禮,該賠罪的。”
賈璉聽著這話心中卻是波濤翻涌,心說這林姑父竟如此不一般?
陳孝祖這些年除了皇帝,可沒見他對旁人這么客氣過啊,這么想來,林妹妹如今住在他們家,說不得能因這事和陳孝祖交好呢?
這么想著,口中道:“陳御史公務繁忙,偶有疏忽也是正常,哪里是什么大事了,景兄弟只管放心,林姑娘如今就養在老太太身邊,老太太疼愛她,倒是更勝過家里嫡親的孫女呢。”
說罷又道:“我這就打發人去給老太太報信,景兄弟先去我那里坐一坐,這里不是待客的地方。”
陳景書看了眼外頭小廝仆婦們抬著的東西道:“不知這些怎么安排?”
賈璉往后頭小廝那里瞪了一眼喝道:“還傻站著干什么!快接了東西叫人先送去林妹妹那里。”
后頭幾個小廝應了一聲,又招呼來幾人麻利的把東西接走了。
陳景書這才對陳府的下人道:“我去璉二爺那里坐坐,你們先回去吧。”
因陳景書不過九歲,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到要小心避諱的時候,再加上心里估摸著老太太那里等會兒恐怕要打發人來請,又想表現一點親密,賈璉便帶著陳景書往后頭自己院子里去了。
果然,陳景書不過略喝了杯茶,與賈璉閑聊幾句,外頭就有個丫鬟來傳話道:“老太太請陳大爺過去相見。”
陳景書道:“我是外男,有璉二爺作陪才在這里略坐一會兒,又豈敢再去老太太那里呢。”
賈璉笑道:“行了,景兄弟,你才多大,就整日講究這些,老太太既請你去必定是無礙的,你就放心去吧。”
陳景書這才跟著丫鬟去了。
只這一路上府中繁華富貴自不必說,可謂陳景書這些年看過的宅院之冠了。
當然了,陳景書心里還是喜歡自家。
就沖著玻璃窗,他也喜歡呀。
及至賈母處,先有丫鬟通報一聲,就聽里頭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快請他進來。”
門口的丫鬟打起簾子,陳景書跟著領路的丫鬟進去,只是往里頭一看,卻是愣了一下,隨即立刻低下頭去。
親娘哎,之前賈母叫他來,他還以為是單獨見,至多也就加一個養在賈母身邊的賈寶玉,哪知道如今除了當中坐著的賈母,還有伴在她身邊的黛玉,另一個與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男孩子應該就是寶玉,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女孩,應該都是賈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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