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樣講,真是太失禮了。”席小天嘴上如此說,卻絲毫看不出因為顧飛的失禮而感到生氣,似乎早就料到會如此似的。
顧飛還沒來及說話,幫腔的已經跳出來了,戰無傷和御天神鳴義無反顧地站到了美女一邊,很氣憤地說:“千里你太失禮了!”
而本著女人總是要幫女人的習慣姓思維,路珂也立即指出:“怎么可以這樣說呢?”
顧飛正覺無奈,沒想到韓家公子這時竟然站到了他這邊,點著頭說:“考慮到我們和你也不熟,這種可能姓還是存在的。”
席小天笑了笑說:“就讓小珂去和水深勾通吧,很多事就清楚了。或者你們認為,我、水深和斷水箭都是一伙的?”
“難道水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計劃?”顧飛思考狀。
“喂,你給我適可而止吧!不要再繼續你那陰暗的推理游戲了!”路路狠狠瞪了顧飛一眼。
“好吧!”顧飛妥協,半晌后轉向劍鬼:“任務還做不做了?”
“我和你拼了!!!!”路珂跳過來了。
“大家玩,我上班去了。”顧飛奪門而逃。
此事可說已告一段落,善后的問題就如席小天所說,由路珂和水深去溝通就行。韓家公子等人就算想八卦,也總不能趕在這個時候,對于他們來說這時間也是該結束一天的游戲生涯了,于是也各自散去。留下劍鬼,卻是表示在路珂和水深溝通之后,他也要去溝通一下。他和水深的關系無疑不能與路珂水深相提并論,此時的處境可說尷尬異常。但劍鬼就是有勇氣直接面對這種尷尬,或許正是他與眾不同的地方。
顧飛跑得比較快,表面上旁若無事,其實心里也挺不痛快。事情其實是他挑起,忙活了大半天卻發現是自討沒趣,給別人留下一堆尷尬,非常過意不去。奪門而逃,也是實在不好意思再在那面對大家了。
“跟著我干嘛?”走到一個街道口,顧飛突然停下腳步,回身。
“誰跟著你了?路過的。”席小天說。
“算你狠……”顧飛咬牙。
“很不甘心吧!”席小天說。
“你專門追來看我笑話?”顧飛問。
“說了我是路過的……”席小天一口咬定。
顧飛也無奈,只好朝旁退了兩步,伸手道:“那請吧,抓緊時間路過。”
“就這么放棄了?”席小天忽然問。
“什么意思?”
“雖然你們之前的推斷可能是誤會,但是,斷水箭這人還是有些古怪的,你不想了解一下他幕后是什么嗎?”席小天問。
“這個好像和我沒有關系吧?”顧飛說。
“那么現在你準備怎么收場呢?好像都是你惹出來的是非吧?不打算和人道個歉嗎?”席小天問。
“這個好像和你沒有關系吧?”顧飛說。
“隨便問問。”席小天說。
“一個路過的人不應該這么多問題。”顧飛說。
“我是騙子,所以我說路過,是騙你。”席小天說。
“好吧,我是路過,拒絕接受任何采訪……”顧飛走了。
路珂這時也已經很快聯系到了水深,雙方很快就在下線區見了面。一晚沒睡,疲憊還是掩飾不住的,水深疲倦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和路珂分開沒多久,但他看得出路珂的神情態度已經是180度大轉彎,目光那叫一個溫柔,水深很快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不能隨便就妥協。水深想著,咳了一聲后說:“知道自己錯啦?”
路珂點頭:“錯了。”
“錯哪了?”水深展示著一家之主的威嚴和派頭。
“我不該又通宵的,這樣對皮膚不好,非常不好。”路珂說。
“啥?”水深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我馬上就改,我現在就下線!”路珂目露堅定,轉身就進下線區下了線。
水深石化,半晌回過神來。
“真是狡猾……”水深想著,目光一轉,又看到一個身影,劍鬼。
“你們一個一個這是準備干嘛啊!”水深嚷嚷。
“向你道歉。”劍鬼的態度,語氣,無疑都是誠懇的,他可做不出路珂那種狡猾。
一時間受到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水深反而慌亂得不知如何應對了,脫口而出:“沒啥。”
劍鬼長出了口氣,道歉這種事,再表明態度等對方反應這個時段里是最沉重的,難得水深反應如何之快,劍鬼還沒來及體會沉重。
“怎么著,你們幾個大偵探查明老斷是沒有問題的了?”話比較多的反而是水深。
劍鬼撓了撓頭:“是場誤會。”
“所以說,本來就沒什么事嘛!搞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水深言下還是有點不滿的。
“我能做點什么?”劍鬼問,卑躬屈膝請求原諒劍鬼終究是做不出來,他也就指望能幫上對方一些忙,抵消自己先前所制造的麻煩。
“當然有了。”水深說。
“什么?”劍鬼問。
“你不是領到了個什么針對老斷的任務嗎?放棄掉吧!”水深說。
“當然。”劍鬼立刻打開任務就想選擇放棄,結果系統提示還要回去找相關的NPc處理。
“不能直接放棄。”劍鬼說,“但我會處理的,還有什么事?”放棄任務對劍鬼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抵消的事情,就算水深沒這要求他也會這么做,他希望水深提點有難度的。
“這就足夠了。”水深笑。
“有機會我會向老斷也道個歉。”劍鬼表示,雖然沒完沒了讓人感覺有點婆婆媽媽,但是不這么做,劍鬼心里始終不會舒服。
“有機會的。”水深點頭,他沒說什么“算了算了不必了”一類的話,因為他終究是明白劍鬼的,不讓道這歉劍鬼不會感到過癮……“沒事了,早點休息吧!”水深拍了拍劍鬼。
“回見。”劍鬼笑了笑,踏入休息區下線了。
水深繼續留在了門口,拍整了一下衣服,挺了挺胸站了個筆直,臉上的笑容全部冷藏,目光也弄得很冷漠,四下掃射,心中盤算:“第三個該來了吧?”
這一等就是五分鐘,水深心里還算計呢!這家伙和自己又沒啥交情,這次事件中還折了自己好幾個行會兄弟的等級,加上上次任務對抗完全破壞自己的大計,實在找不出個理由和他也敷衍了事。不好好折騰他一下,對行會兄弟都沒個交待。
水深正想得出神,突然聽到耳邊有人說話:“喲,這不是水深大會長嗎?這么筆直地站在下線區門口,你是路標啊?”
對水深來說這世上沒有比這聲音更讓他覺得呱噪的,回頭看了一眼正是韓家公子。連吐三口口水:“倒霉,大清早就這么倒霉。”說完完全無視韓家公子,繼續左顧右盼,完全可以在旁邊插個牌子寫三個字:等人狀。
韓家公子又怎會察覺不出,笑著說:“我說呢,站著和路標似的,唯恐找你道歉的人看不到你啊?”
“用你管啊?”
“問題是,路珂,劍鬼,這好像都已經不在線了嘛!”韓家公子說。
“誰告訴你我是等他們。”水深冷笑。
韓家公子恍然狀:“難道你是在等千里一醉?”
水深不語。
“找砍呢吧你?”韓家公子說。
水深繼續不理。
“千里身上好多PK,他得先洗干凈才能過來,你慢慢等吧!”韓家公子善意地提醒了一句以后,留下一個欣賞悲劇的贊嘆表情,揮手而去。
“媽的,多事……用得著你提醒啊!”水深鄙夷地望著韓家公子消失,繼續耐心地等啊等。
曰上三桿,依然不見人影,水深已經困得快要靠著墻睡著了。心下不住地犯著嘀咕,這家伙不是很牛逼嗎,洗個PK這種事不是三下五除二,怎么要這么久?難道是不熟悉這里的地形,迷路了?對了,這家伙好像路癡來著。由于對精英團其余幾人并不熟,水深模糊記得有個路癡來著,這會下意識地就安到顧飛頭上去了。
“密他一下吧……不知道好友開了沒。”雖然作為一個接受道歉者主動聯系道歉者非常沒面子,但是,人都迷路了,好可憐。水深善良地想著。
結果他搜到系統冰冷的回應:“您查找的用戶不在線!”
“曰!!!”水深怒了,大踏步地走進下線區,狠狠下了線。原本應該是自己趾高氣揚的時刻,為什么總會有悲劇的事發生在自己頭上,水深真是想不通了。
下午上線,水深立刻訴苦一般向路珂訴說了顧飛是多么的不像話。
“道歉?”路珂很茫然,“我沒聽他說他也要來啊,只劍鬼和我一起來的,他私下找的你?看不出,這家伙原來是這樣的人嗎?”
“#¥%……”水深無語,他當然沒臉說其實是他在接連接受路珂和劍鬼道歉后,理所當然地以為顧飛也會來,所以癡等了數小時。
“他媽的,是那家伙!!!”水深咬牙,他本不至于傻到會等這么久,但是韓家公子,在離開前說什么千里先得洗PK,讓自己慢慢等……善良天真擅長輕信的水深同學,又被人騙了。